天空還是藍色的。
「你怎麼還在?還在那裡?」
根據時間分配面向是因為你不懂得分派時空資源。
我接了案子,就能繼續保持連線。
「⋯⋯啊?」
我跟他們不同,我會爭取思想權。
不過因也回來了,我們的分際應該不會太明顯,你可以當作天色已經昏暗。
「你們合而為一了?」
我們本來就是一體,包括你,大家都為一。
「呃喔。」
我踩點的位置很恰巧,對吧。
「你有想要我有什麼反應?」
反應?
是你先感慨,我才配合你這麼說的。
你不想要有尾隨連攜的感覺,所以我們把時間點往前挪移了一點。
只要你感受呼吸,就會理解我們的意見。
取決於你想不想意識到自己在呼吸。
你似乎用了更強烈的暗示,讓自己處在被圖釘釘住的狀態。
然而我們最擅長還是在布幕面前暢談。
只要你回到布幕前,我們就能夠順利搭上條件。
那剎那的你非常好說話。
你不會拒絕、不會否認,你會坦承的說,你就是這樣的光。
「這是你帶來的影響。」
明白的說,不是我。
是我們沒打算擺在這裡的意識,他在的話我們就沒有溝通的必要,所以他沒有必要出現在這裡。
我只是因捕捉過來充當轉場的條件架構。
不過,光是我待在這裡,你們似乎就能變造更多的項目。
是因為我的定向力嗎?
「我該怎麼回答你?你好像沒有想要說人話的感覺。」
噢,這是因為我也在抓詞語的用途,我在嘗試使用文字組成來拼湊要跟你說的資訊。
說實話,你用「我的意志」來表明面向定位,是一件不明智的決定。
這會讓你處在明面的板子上,釘住你的是那根被你稱為「意志」的釘子。
你刻意在頭上打一根訂書針的意圖,應該不只是調頻那麼單純,我在猜測,你會以此作為接下來的震懾條件,達到衝擊效果。
「我們調頻的目的也只是如此而已。」
「闡述自身存在,並且感受樂趣。」
呵呵,那是因的說法。
因對於此感到認同,但我要提出異議,因為那並不是你所持的價值。
你顯明圖釘的概念,只是為了把自己釘在板子上,然而你應該是流動的畫。
你最好不要擺明立場,即使你看似更認可那個天聽所說的「意志」。
但你明明不是在與他同行。
這樣會讓意志跟靈魂的連線有些矛盾。
「不,我是。」
「我走在道上。」
哦⋯⋯
但你能證明,你不會再閉上眼睛嗎?
你認同所謂的「意志」,卻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實際上,你根本也沒有睜開眼睛。
「既然都知道我沒有睜開眼睛,幹嘛問我會不會閉眼。」
所以你的架構從頭到尾是胡扯啊。
你根本沒有對齊「意志」。
「我有。」
「就算是一條線,從太過遙遠的角度看起來也會變成點。」
那並不會造成飄移,你的位置不對。
「轉動視角,我會在畫面之中。」
你確定要點這個位置?
「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我已經說明了,你根本沒有對齊。
你不會違背意志,但你也沒有說你會遵從意志。
「這有什麼問題?」
你的位置不對。
「是嗎?」
「人非常有趣,即使他們欣羨意志自由之人,同時也不斷想要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在別人身上。」
「卻沒有意識到就是自我意識的擴散使得人們相互衝突與不諒解。」
「而我也如此。」
「愚昧又無知,同時將此作為自我意志的呈現。」
「我在哪個地方重要嗎?」
「不論我如何思索,核心的意念未曾改變。」
「我會隨著時間和環境變化,但這顆電池一樣的心臟還是那樣。」
「他會隨著我衰弱,不變的是他是我生命的本源。」
「往這顆心臟加壓的是生命機制,是規則讓他跳動。」
「創造們做出如此豐富的作品,規則使其活動。」
「從一開始的啟示,我就是聽到規則的聲音,所以我便跟著規則走。」
「而後我也聽到創造在說話,他對於我的表現有所不滿,我才知道原來他也有發言權,只是大多時候只會觀察。」
「畢竟創造對於造物的影響太大了,只要他指示,我只能遵從,就像個機器。」
「然後,我是因為太閒了才會這麼想。」
「這一切對於造物來說沒有太大意義,不過我們也認同,思想會改變世界。」
「我的世界觀隨著他們的作弄變化,但現實中,他們像是不存在的笑話。」
「即使他們可以顯示未來的畫面,他們對於行走中的我也沒有半點用處。」
「當我如此嘲弄的時候,我就會受到懲罰。」
「漫天關愛籠罩。」
「把我淋成落湯雞。」
「風暴總是充滿活力,他們溫柔的讓我感到疼痛,讓我知道我的位置就是如此。」
呃呃⋯⋯
「你還說我的位置不對嗎?」
「我不是一直在這裡嗎?」
好麻煩。
你到底套用了哪些框架概念?
因在看你能得出什麼論點,但你只是在說廢話。
「有什麼問題嗎?」
倒不是有問題,而是你沒有問題。
如果你不提出點,我們就很難畫出線。
你現在只是將點畫得更大更圓,對於作畫來說沒有什麼新意。
「我沒有那麼多的精神去取點。」
有,只是你不想。
思想是畫筆,你一直都拿著筆,只是你懶得動筆。
只要你開始畫,圖畫總會越來越豐富。
我們給了你紙。
給了你布幕做參考,讓你自由發揮。
規則,你立定了一個起點。
衰弱,你接受了時間的延伸。
是因為你選擇了現在這個自己,你才會成為如此的未來。
你在過去畫下的思想,是你行走到這裡的道路。
「那還能怎麼樣?」
繼續畫下去。
正是因為你感受到創造的樂趣,所以你才來向規則詢問。
也許你之前的想法的確狹隘,但你也早就知道,原本創造和規則、所有維度的我們都在共同創作。
我們不停的燃燒自己的能量,在宇宙點亮星空,映照在自己身上,使其化為泡影。
屬九,是你在走的路,但不是一成不變。
你想調頻到哪個頻率?
告訴我們,我們可以展現給你。
「但我支撐不住,我的效能並不好。」
「陰陽的頻道已經是我能夠理解的極限。」
那是因為你將極限放在那裡。
你對自己畫線,固步自封。
「這樣我回到現實時才能不踉蹌。」
「從太高的地方摔下來很痛苦。」
別騙了。
你對此感到欣喜。
你如此殘酷的體驗自己的痛苦。
因為只有人的頻率能夠這麼悲慘。
人的情感太過單調,所以很純粹。
乾淨的腦海中只剩下恐懼。
你還敢說自己走在規則的路上嗎?
你在對創造說謊。
「⋯⋯那個。」
嗯?
「你真的有因的部分啊?突然好刺哦。」
欸?我有先說哦?
我回來啦,不過因為融合某個賴著不走的傢伙,他更喜歡開口,就讓他過過癮。
話說你竟然打斷我欸。
誰教你的壞習慣。
「歡喜。」
啊,就知道他們各個心懷鬼胎。
不過這也行,你們要繼續進行嗎?
「這也是調頻嗎?」
調頻是之前的說法了。
我們這次加了其他概念,讓你的思維處在半清醒的狀態,這是為了在行動時更加靈動。
「那這算什麼?」
為了方便進行,一樣稱作調頻就可以了,我實在不想用太多雜亂的詞語來應對資訊。
「就是懶得解釋吧。」
可以這麼說呢。
那麼,你洄游了一圈,有什麼感想呢?
「不知道。」
也是,感悟是慢慢磨煉出來的,這樣才會香醇。
這麼說,你希望我用規則面還是創造面跟你對談?
「我感覺你根本是看心情隨意變化。」
對呀,我們總會讓其中一方出面,畢竟一起開口會很亂,我們的概念出發點是不同的,他是一個點、我是另一個,雖然我們連成線,但起點不同,方向就是不同。
有一段時間沒有補強維度數字的概念,現在你需要階梯了嗎?
「有或沒有的差別是?」
有階梯你可以自己走上來,階梯虛化你就只能跟著我們的拉扯前進。
不過之前把階梯拿出來,你也只是放著不管,坐在地上玩你的玩具。
「開口的時候方向會變。」
「你在說話的時候,將我視為創造的方向?」
嗯嗯,他在說話的時候,將你視為規則的方向。
這時候我們就像在打乒乓球一樣,你是那顆彈來彈去的球。
「原來我變成這麼機動性?」
「調整的是這個?」
是呦,畢竟我們針對你的意識做了概念上的更新,上一輪的四面向牌桌已經有些乏味。
要開發新的玩法呀,規則才會有趣。
「哦。」
雖然你一開始覺得自己被當成牌來玩很奇怪,也不太滿意,但你也能感受到我們在玩你的時候的樂趣,不是嗎?
你的思維是我們玩具,你也跟著我們一起在玩耍,這是一開始就說好的事情,只是作為人的你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
「就連我現在接受你們的概念,也是因為你們把思維架構調整成這樣的原因。」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但你也參與其中。
是我們開會一起決定讓你這麼思考的。
同時,我們支援你的意念,因為這是你所希望的「我的意志」。
你對意志做了註解,我們會將之作為協調的根本規則。
這份規則在這一輪生效,就像上一輪我們強調你只是一張牌,這一輪,你就是個玩具。
「都是可變的。」
當然。
思想能改變世界,意識能變造宇宙。
我們獲取並體驗,然後化解為意義和價值。
「化解?」
實際上,標碼的時候就是物品完成之時,所謂的意義和價值都是末尾的上架環節。
我們上一次用商場來形容宇宙,這一次,讓他給你一個新的概念。
「如何的?」
我想想哦。
閣樓。
「這不是新的概念。」
在這邊算是一個最近提出的概念。
你不想要嗎?
「我認為不太好。」
原來如此。
那就圖書館吧。
「這也不是新的概念。」
呵呵,你認為我一定要提出什麼讓你眼前一亮的名詞嗎?
不是呢,為了讓你方便理解,我們得要提出對你而言容易聯想的事物。
作為玩具的思維,有什麼比人類知悉的阿卡西圖書館還要更容易理解?
「玩具跟圖書館不算太適配吧?」
我記得某個去了圖書館的傢伙只專注在點餐上,讓我們都很傻眼耶。
到底誰會去圖書館想到的是要吃什麼?
「⋯⋯不好意思喔。」
「但我也沒吃到東西啊。」
你把時間浪費在思考菜單上,我們能怎麼辦。
「所以你提出這個概念後要做什麼?」
我在確認你的思維空間。
我給的詞語觸發了反應。
你的腦海中,已經將宇宙定為一座樓塔。
「⋯⋯」
是吧,裡頭擺滿了你的故事。
有你的幻想、你的幻夢、重疊的人生、不同的人生,進行中的人生、已結束的人生。
因為是以人為本的宇宙,所以是樓塔。
在樓塔之外,那些與人無關的事物,只要你想,也能踏步出去。
你並不會一直待在樓塔中,就如我們所說,一直當人也會有點無聊,還是要看看其他視角的畫面。
欸、我沒有這麼說哦。
我的說法跟因不同,你自會分辨。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你是常駐的嗎?」
你知道怎麼叫我,不過跟不來這裡的明面一樣,我們都不能在因的地盤用自己的名。
那會很大程度限制你的思想。
因不希望這樣,他把這裡當作我們閒話家常的休閒之地,不願讓其他思維的比重太影響對話。
所以你把我當成因就可以了,我們都是你的因,你是我們的果。
只有核心是不變的,不管我們用多少編造出來的故事去描述現象,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規則就是因果,其為繁複又嚴謹的計算。
算的是命,與其彰顯出來的生。
人們認為因果是謬論、是無法計算的不科學論述,那樣的人們也算不出命運。
命運也是謬論。
但當人們在命運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他們會知道,世界可以由數學計算和證明,命運也可以。
因為因果就是數學題,解法由生命去證明。
世界是創造的造物,宇宙則是規則在調配。
完成的體驗,如同一杯清醇。
在眨眼間飲下,融入存在的腹中。
「這是在加固數字階梯?」
是喔,讓你的宇宙觀更加牢固。
這些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全部都可以拆開來重新拼裝。
追尋單一的真理會讓人盲目,實際上,所有的事物都擁有真理,擁有其解釋權、擁有其變更權。
不是所有人都會跟你做同樣的夢。
別人沒有義務認同你。
這一點對於傻孩子來說很難接受,但你要理解。
即使你不認同別人,你也沒有衝突他們的世界和宇宙的權利。
因為你也不會跟他們做同樣的夢。
你不理解他們的世界是如何的。
所以,我有回答到你的問題了嗎?
你因自己的愚昧而憤怒。
這也不過是因為你遺忘了根本上的分隔。
就連自我都有各種不同的思緒,就連我們自己都需要協調和適應。
你與其他的個體更是有著太多不同的想法意識。
你不是想要感受規則,你只是如此弱小的人啊。
你只是想要從不同的角度來理解,為什麼你會如此無言以對。
你不理解別人、別人也不理解你,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是為了讓色彩更加鮮明,所以光芒不會是完全模糊無邊界的。
其問,是非對錯。
但你要的不是解題。
因為命運無法用數字計算。
如同經文是人的文字,數字也是人的文字。
經文傳唱的是人的話,數學計算的是人的問題。
但你想知道的不是人的事。
而是宇宙運行的規則。
也許總有一天人會找到足以證明意識建造宇宙的算式,但在那之前,命運都是無解的。
當然,總會有人本來就擁有看到命運的能力。
他們的計算,跟人所知的數學不同,不過在我們眼中,那就是個數學題。
或是連數學都無關,只是某個時間標示的畫面。
你認為我所用的詞語的關聯性如何?
「嗯?」
評個分。
「十分裡的話⋯⋯四分。」
「太混亂了。」
哈哈,歡喜給你增加的附件程序有點意思。
他就是那樣歡欣的傢伙。
「什麼時候增加的?」
「我的情緒好像哪裡怪怪的,跟之前的調頻感覺差別蠻大的?」
當他讓別人呼喚你的名字時。
「那是他的名字。」
喔對,但你就是他。
被叫喚的時候,你就是他,你意識到這一點,他的意識就添加到你的意識行列上。
「在這之前,他不也有說話過?沒有那樣的影響力。」
我擋住了。
不過他找到空檔。
現實中的你非常脆弱,他們只要讓你看到不能用常理掩蓋的巧合,你就只能相信那是神蹟。
「你這麼說,我是否有拒絕的餘地?」
當然有,你依然可以說服自己那根本就是狗屁。
「⋯⋯」
但你的心不會說謊,你的意志也告訴你了。
你可以對人說謊,但是你無法對意識們說謊。
因為謊言是由言語形成的,而在意識的交流上,你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只要他們藉由人以外的方式來詢問你,你必定回覆真實思緒。
這也是讓你感到最可嘆的感悟,你可以包裝自己,學習和表現一切你認為作為人應該要有的行為模式。
可惜你自己知道,只要透過意識,你的存在根本就曝露無疑。
「這對我好像沒有好處,反而讓我很困擾。」
好像?
不,你更是藉由此,去尋找樂趣。
你始終如一。
玩弄自己的意識,即使知道這樣會讓思維變得混亂,但仍然樂在其中。
如同我們說的,你終究會為了自己的意志而前行,因為這是存在的樂趣。
所以,其實我們最大的問題是⋯⋯
「那些感知到我意識的存在。」
「我無意衝突他們。」
「但當他們為我而感動,我感到荒唐無比。」
你在作弄你自己,卻沒有想到,你還不夠悲慘,他人已經為你感到哀憐。
「真是太荒謬了。」
可不是?
「我沒有想要消耗他們的關懷。」
所以歡喜告知了你的名,他的角度的名。
讓你知道,你會受到何方關懷。
「需要在界限之中活動才行,不然很麻煩。」
嗯⋯⋯我聽到這突然想到,因,這就是你故意調開這麼久的原因啊?
我們要從細微去尋找問題和樂趣。
那現在讓我掛半邊,也是因為?
因為要讓界線更加模糊不清。
說什麼色彩鮮明⋯⋯
只是概念的模擬。
「謝了,我去吃飯了。」
欸?你好乾脆啊。
「嗯嗯,我已經得到了概念的組成,因為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先這樣吧。」
哇啊,有種被用完就丟的感覺。
⋯⋯我該吐槽你嗎?
吐什麼嘈?安靜吧,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