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顛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揉晝。

兩條蛇在淺水裡游,被砍了頭的豬在笑著。

我起身回到我的位置,旁邊的誰問我看法。

我沒有直接回話,只是含糊其詞,說雙龍的來意是否良善還未可知。

無頭的小女孩,她的頭在桌子上說話。

她看來很是開心,應該是如意了。


我詢問可照。

持燈雙塔或更多,我不及凡舉。

只看見其點亮一盞。

是我問。


魂所其中非一是以非。

匹一不取無以取其他。

是以取之問其照何意。

知意且取是其問之意。


從禢上下來。


燈。

我書。


「我的時間沒有很多。」

很快你又會獲得時間。

「我?」

「我不知道會是你,還是我。」

你趁這機會要說什麼?

不會是要解夢吧?

我可不擅長。

「除了莫名其妙的混亂會議,其他部分蠻直白的。」

「我想談的是,幾乎來找你都是差不多目的。」

調頻。

你現在有需要嗎?

我看你的表象很穩定呀。

「嗯,所以更要找你。」

「因為你除了可以幫忙維持穩定,也可以製造波動。」

你需要嗎?

要用來做什麼?

「道生、太極。」

哈囉?我們跟你不一樣,不玩黑白魚哦。

「遊龍,兩條,紅燒。」

嗯⋯⋯好像挺划算⋯⋯

「還有一頭白斬紅牲。」

嘖嘖嘖。


「我聽到一個說法,說人一生就是在被煮熟欸,氧化、熟成。」

我不是說宇宙是個食槽嗎?

世界就是個鍋,把裡面的食材處理起來。

「說要聊太極的好像不是道君?」

「他是誰?」

應該是你問燈的時候,跟著舉塔出來的。

「應該?」

我現在沒有因的位置,只能猜個大概。

「那因呢?」

你現在很平穩,基於平衡,就這樣吧。

「話說我沒有問燈。」

差不多意思。

或者說,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會是舉塔?」

呃⋯⋯

你叫他們佈陣,那是比較容易讓你看到排場的情況吧。

雖然你還是只關注到被點亮的那一盞而已。

但至少,讓你知道有燈塔。

數量還不少吧?給你一個底。

「底?都是虛無。」

哈哈,但你確實知了底,那便是妄,而非無。

「好吧,那⋯⋯他是誰?」

道可以指很多不同意思的東西。

道君的道是天道。

而那個跟塔一起出來的,是為你翻開的地道。

「我還以為你要說人道。」

呵呵,道基的人道是你。

「?」

雖然我不是道途⋯⋯

好吧,都祭了。

「???」

你沒發現吧。

你自己祭了五牲。

「我只是吃個飯。」

隨便,吃到了東西就說點話。

道法有很多種說法。

如同我以食槽論因果,我也會以我們方便溝通的方式來描述地道。

「道君呢?」

我要開始胡說八道了,他在我怎麼亂扯?

「⋯⋯」

最常聽到的應該是道生一二三論。

我們不從那邊落點。

「喔。」

我們論太一與地的方圓。

「這什麼東西?」

道一是天、道二是地、道三是人。

其中,人是指意,而不是單純指人類。

三生萬物、即意生萬物,萬物有靈。

太一與地為可視太極,也就是宇宙與世界。

這是地宮想說的東西。

「地宮?」

那個端塔出來的傢伙。

地宮怪怪的?那叫他塔宮吧。

道一是十二維、道二是八維、道三是四維。

塔宮是八維的存在意識,他回應點燈的訊息而來。

「可視太極是什麼?這哪看得到?」

太一就是太極,但是意看不到,意只看得到最多九維的東西,所以意看到的太極,是道二太極。

「太一十三維?」

不是。

道十二維,再上去就完滿,不用計算了。

超過九的維度數字多寡沒什麼意義了。

「他說話做什麼?」

好像是你要取材,他才有所表示的。

「我只是要創作靈感。」

「他又舉塔點燈的、又引壇祭牲的,有必要嗎?」

不知道。

他們那一群念道的傢伙都那種奇怪脾氣。

對了,地雖然叫做地,但並不是單指地下。

道二的地,更像是物質與能量。

太一的道本分成道二的物與量,意的感受就是比較簡單的物質與能量。

「說是這麼說,我不知道你說這個有沒有用處欸。」

我只是吃了東西就有所表示。

他想提我就提,不過塔宮跟道君有些不同,他擺出來的東西你好像都沒看懂。

「誰看得懂啊⋯⋯」

「道君好歹示現的是未來和遙遠的幻覺,塔宮這些東西跟噩夢沒兩樣。」

那我們從最簡單的分物與分量來觀察吧。

蛇、豬、人,就是物。

水、空,就是量。

在地道中,中線可以隨陰陽調整。

蛇加水,成龍。

豬加空,成人。

人說,物。

「說這個做什麼?」

所以你說要看光的時候,他們點了燈。

實際的,把燈點亮給你看。

有夠古板的作風。

「⋯⋯」


「但這些太意象了。」

「我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這就是你問的問題。

也許你該問些可以直白表示的東西。

「那好像沒什麼意思。」

夢是這樣的。

你沒有續費餒,我沒胃口說了。

「你好歹把方圓說得清楚一點。」

地道。

這是很常被忽略的道法,但卻很重要,或是說,天地人就沒一個不重要的。

人會本能的在乎人道,然後仰望天道。

遺忘地道。

那是從人往天的道路。

當意識附著的軀體死去,不經過地道,是走不到天道的。

當然,也可以提早上路。

在還活著的時候,就找尋地道,開始攀向天道。

爭取減少死後在地道掙扎的時間。

「你這⋯⋯說的不是修行嗎?」

就是啊。

「跟我說這個?」

你問地道的不是嗎?

想知道他們那脈的修煉法門。

「不,我想知道的是人的祭儀方式而已。」

那問人就可以了。

而且那其實沒多有趣。

你更感興趣的會是地道的脈絡吧?

「⋯⋯」

「為什麼是你說明呢?這應該由道君來說吧?」

你要聽道且道非常道嗎?

我也可以用那種詞句說哦。

「呃⋯⋯」

而且你又不想修行,問道君只會造成大家的困擾,我隨便跟你胡扯就好了啦。

你的目的很偏門,還是讓混沌招待你吧。

「好吧。」

人們會覺得靈魂在星球內洄游,主要就是地道的作用。

智慧鎖、天網、界域,都在描述地道如何將一定密度的靈魂網羅在一個區域裡。

「是因果輪迴嗎?」

脈絡有些不同。

因果的業報是每個意身上都有引力線,那是萬有引力。

地道則是以道途的方式牽引。

具體的形容,像是讓一顆球移動的方式,是綁著線拉球,或是挖條溝滾球。

這在感受上可能造成很大的差異。

因果會讓人有種莫名奇妙就被命運拉到定位的感覺,而道途像是一條路,讓人順勢抵達。

所以因果的維度多了一個,要看業報的走勢,就要有混沌的視野。

道途可以更容易被看到,有些人看得到別人的命,而且因為地道其實很整齊,順理排布就說得出人生的道途。

換個比喻。

因果輪迴像是一條繩子綁著一顆石頭,然後不停的甩動繩子形成圓。

道途輪迴則是一個軌道,讓裡頭的彈珠滾起來。

他們的差別在於工具的使用。

「工具?」

嗯,軌道要修改是比較麻煩的,通常得一條路走到黑,繩子機動性比較高。

所以要修行的話,我推薦修因果業力哦。

「??」

我雖然幫忙解釋,但還是要打廣告啊。

業力是大家最少修習的,但是可以網羅到的靈魂最多。

可以說,道途靠的是離心力的話,業力的萬有引力不是聽起來更厲害嗎?

「但是,小物件的引力很弱吧?」

「用離心力的話,反而可以甩出更多能量?」

一平方的紙很薄,一立方就不同啦。

「別偏題。」

嘖嘖。

方圓就是軌道的寬跟高。

這決定了球在運轉中的流暢與平穩。

寬就是物質,高就是能量。

以人舉例,寬是生活品質、高是精神狀態。

「人是球?」

不,意才是球。

地道是給意走的路。

那些修行者首先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讓自己的意與人分別。

這樣才能不跟人一起下葬。

「這很重要嗎?反正我們能看到的都是活著修行的人。」

地道給你看的東西之所以場景很像噩夢,是因為那些對於活人來說都很恐怖。

足以溺死人的淺窪,旁邊色彩斑斕的翅蛇,沒有頭的小孩與她那顆笑著講話的豬頭。

這在地道很常見,他才會覺得很正常。

「為什麼常見?如果意是人升上去的靈魂⋯⋯」

那當然是因為意未必都是人啊。

這個軌道是人、下個軌道是豬。

那個意就會看起來像是恐怖片裡面出現的鬼魂,但她可不是劣物,人家是有修行的道友。

這也是塔宮舉燈照到的東西。

當你問他們是怎麼修煉的時候,他大概不知道怎麼解釋,就直接給你看路上的東西了。

「那我很好奇塔宮是什麼奇怪東西。」

「我沒有看到他長什麼樣,在夢裡我就是他。」

那不行吧,歡喜他們明證了,你可沒有好好處理。

更別說你一直吐槽我是團噁心的複眼大蟲。

「歡喜他們為什麼是人的樣子?」

他們的頻率跟你比較近啊。

而且你也沒有實際看到他們吧?

被喚名的時候你就是他們。

這邊我插一句話,明明我是以人形與你對視的說。

「塔宮跟道君一樣?」

塔宮主要在八,之前道君好像有去八幫你弄些東西過。

「喔。」

所以,小結一下,太一的方圓就是示現意所修的道途。

越是信道,就越能從方圓中看到自己古往今來的道行,那個時候,他們可能會知道,自己曾經不是人。

然後基於此生對於是人非人的感悟,做出後續的道行方向,築基方圓。

在塔宮的視角,人道其實是意道,在意道時未必是人類,也可以是其他物種中的意。

「嗯⋯⋯好像沒提到祭儀之類的東西?」

祭儀主要處理物的部分,用看的就知道了吧?

「啊?哪看得懂啊?」

「而且祭儀怎麼會是物?效用應該是精神層面的東西吧?」

祭儀是最看重把精氣神物化的方式。

這是築基時最好用的表現形式。

「嗯⋯⋯?」

你有聽懂了嗎?

塔宮是在說,那些人的程度大概在築基⋯⋯

其他的,問人就可以了。


——一台車本來就能開,你為何要將其拆解?

「也許,我是為了確保他不能動。」

——不能動嗎?

「看來是可以。」

——多此一舉。

「嗯,不過這不就是遊戲維持長久的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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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自語,與幻想、臆想、妄想中的腦內存在溝通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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