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你還要問我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此刻就還想回到那邊去!」
「哪邊?」
男人聽到她的回應氣極,「你少裝蒜了!」
「我還裝蔥呢,蒜是個屌啊?你聽著,我知道這很荒謬,但是我要告訴你,剛剛跟你做愛做到一半我就突然什麼也想不起來,信不信隨便你!」虞海潔強迫自己不翻白眼,用自己最認真的臉說。
聽到她這麼說,男人忽然露出恐懼的表情,「你別、你別騙人了!你以為你這麼說就可以騙過我嗎?」
「我騙你要做什麼?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男人用了點時間沉澱以後,「所以你連我也忘了?」
「我連自己姓什名啥都忘了,怎麼還會記得你?」
她覺得這個人真是怪咖,買了東西回來還不准人吃,到底是幾個意思?
看對方此刻大有要跟他嗑到底的意思,她也不管那碗破飯了,慵懶的躺到床上去伸伸懶腰,轉頭撫媚的看著他:「不如你幫我回憶一下我的曾經吧?也許可以幫助我記起來?」
白踽澤看著他的表情謹慎地思考他說話的真實性,但始終沒有結論。
於是他決定先騙他,「你是一坨爛泥,通常都流連在各種男人的溫柔鄉里怎麼也拖不出來,不會輕易和一個人確認關係,身邊出入的人很複雜,我因為想和你定下來遭到你的拒絕,你非常排斥我,因為你不相信我愛你。」
白踽澤看著她,她也同樣看著白踽澤,兩人視線交會的那剎那她很清楚地看見,白踽澤這傢伙眼神從頭到尾都是裝出來的,只有最後那一段是真。
可是她不在乎。
「哦?真的嗎?」
見她似乎不相信,他決定參雜一點現實:「是真的,我昨天就是在酒吧前面找到你,你已經醉到不行了,所以我決定不顧你反對把你帶回家。」
「這樣啊,你不是對我下藥嗎?」
白踽澤一頓:「下藥這件事......是我騙你的。」
「騙我的?那不行,你這樣說話沒有誠信,我不能相信你啊。」虞海潔佯裝失望的別過頭,「就算我失憶了,我還是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的。你如果要讓我相信你,你就得要都跟我說實話。」
白踽澤呼吸漸漸加深,看著她的眼神閃爍,似乎有什麼事情很想說但是他沒有辦法說,只是一直隱忍著。
剛剛那個在床上霸道衝撞她的男人消失了,眼前有的,就只是一個因為愛人不愛自己而患得患失的人而已。
既然如此那她也沒什麼好掙扎了,就跟著他吧。
做好這個決定,之後白踽澤和她說什麼她都不在乎。後來她才知道,他們都還是X大的學生,白踽澤和她不同科系,但非主修選的課幾乎都一樣,她猜測就是白踽澤太喜歡他所以硬跟著的。
在這裡生活的不到一周時間,虞海潔已經把這兩個人的關係都捋清楚了。即使白踽澤給他手機不准他用網路,但秦洋這人習慣在手機裡打日記,她想挖出一點關於這個人的資訊時不小心發現的,而白踽澤似乎不知道他有這個習慣。
虞海潔一則一則地讀著關於秦洋這個人的日記,她發現秦洋是真的不喜歡白踽澤這個人,不為別的,就因為他說話很屁,做事情緒化不經過大腦,行為和野獸一樣,而且真的是個藥頭。跟這個人相處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秦洋謝絕接觸。
秦洋喜歡的物件比較文靜,是屬於心電感應型的,不喜歡所謂的熱血男孩。而白踽澤妥妥就是個熱血男孩,還是特別血氣方剛的那一種。
這讓秦洋完全無法把白踽澤當成對象。
被綁在床頭的日子持續了幾天,但也許是白踽澤還是不相信,所以仍沒有打算放開她。只是固定會拿些東西給她吃,她也可以在床的四周圍稍微移動,晚上的時候他會來床上和她睡覺,他會挑逗她的身體,對她口交讓她爽完,但不會跟她做愛。
就聽他的說法是:體諒他失憶的痛苦,不知道這麼做會不會刺激到他,也想尊重他。
大概是她表現得太好才會讓他突然願意替她想,不然她可記得他們初識那天,他並沒有尊重過她。
就在虞海潔發了好幾天的誓,做了幾百個約定後的某個下午,白踽澤終於答應讓他跟去學校走走了,只是有限制不准離開他的視線,否則再被他抓到就一輩子不准下床。
虞海潔後知後覺的知道,原來她此刻正在“被綁架”,所以白踽澤把他拴在床上不准他離開。
當教室裡的人見到他們兩個手牽手一起出現的時候,全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模樣。而白踽澤則是相當滿意所有人的表情,還熱情地幫她拉椅子放課本,什麼都做得服服貼貼。
「洋洋,你不是喜歡那間的紫米粥嗎?我去幫你買一碗好不好,你不是都說冬天就只喝這個其他什麼也不吃嗎?我記得了!」
兩人一下課就來到校外街上準備返家,白踽澤拉著虞海潔的手指向一間看來頗舊的老店,一臉奉承討好的笑。
虞海潔沒什麼表情地望過去,「是嗎?」
白踽澤費了點力氣觀察,從剛剛上課就開始觀察到現在,面前的秦洋感覺是真的什麼都不認得了。剛剛為了安全起見他帶他到他自己的班級而不是讓他回班,白踽澤的班級秦洋也是有幾個認識的人,但他剛剛誰也想不起來。
現在他指著他最討厭的紫米粥說他喜歡,他甚至也沒什麼反應,這下白踽澤是真的相信秦洋失憶了。
「哦,這味道真的不錯。」虞海潔不知道秦洋的喜惡,但她本人倒是真的滿喜歡的。她接過白踽澤遞來的紫米粥嗅了嗅,滿意的勾起唇角。
看著那真心的笑容白踽澤笑起來,「嘿嘿,你高興嗎?高興的話,那我們......今晚......?」
虞海潔瞄了他一眼,知道他想說什麼,「不知道,看你表現吧。」
白踽澤雖然是衝動了點,但行為和大狗沒什麼兩樣,只要給他點甜頭哄他開心,他什麼都能屁顛屁顛地給你送過來。包括他的命。
只是他這個人也很極端,如果他要的得不到,他可能也會想要她的命就是了。
認知到這點的虞海潔沒什麼表情看著前方夕陽,不以為意。
白踽澤走著走著忽然覺得滿懷希望,他覺得秦洋這次失憶真是讓他撿到寶了,簡直不要太開心!
「秦洋!」白踽澤走在她身邊,輕聲地喊。
「何事?」虞海潔瞪向他。
「沒事。」白踽澤因為他的語氣笑出來,那是抹漾滿甜蜜的笑。帶著這樣幸福的笑容他又喊了一次:「秦洋!」
「你再喊我要收費了。」虞海潔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臉部表情絲毫不想管理,只想溺死在紫米粥那迷人的溫暖中。想到這她扁扁嘴,真的想快點回去吃紫米粥了,好香!
「我真的好喜歡你。」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虞海潔收回偷看紫米粥的目光,轉而把目光轉向被夕陽流光灑滿全身,此刻看來非常溫柔的白踽澤身上。
虞海潔彎起眼角,心想,這人此刻的這聲告白倒是說得挺真心的,讓她忍不住鼻尖一酸。
「是嗎?真巧。」忽然她勾著他的脖子把他往她方向拉,「我也喜歡你,我們回家做愛吧。」
這是第一次,白踽澤被虞海潔假扮的秦洋撩的手足無措,面目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