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汐再次睜開雙眼,誤以為自己在死後的靈界,但是時敏芝告知我,御伽遊戲已經進入第二天。白紅同盟對抗無色國的戰爭落幕,教師宿舍變成臨時搭建的醫院。
我掙扎起坐,發現自己渾身纏繞敷料及繃帶,本以為被斧頭砍穿的自己存活希望渺茫,結果竟然奇蹟似被治療復活。704班無色帝國開戰後,剩餘二十人,其中不少以性命為代價的男性,是英勇擊退白紅聯盟軍的戰士。
見無色帝國傷亡慘重,白色帝國與紅色帝國肯定不惶多讓,禪汐不由得擔心起在紅色帝國的宋竹造,不曉得我昏厥後,他有沒有擺脫控制 ? 有沒受傷 ? 還有沒有活著 ?
陳盈如帶著一碗拌麵走過來關切,教室置物箱的應急食品,差點都忘了 ! 昏迷兩天也空腹兩天,我接過碗急切吃麵果腹。
「禪汐同學,妳終於恢復意識了。妳傷得很重,不要隨便亂動,我包紮技術不太好。」
「謝謝妳。傷不要緊,妳知道陳欣怡在哪嗎 ? 可是她用斧頭差點砍殺我,該不會這麼不知羞恥的神隱了吧 !」
「她跟黃俊陽和溫雅婷、范政偉一起被幽禁在隔間監視。」
「黃俊陽也被監禁 ?」
「每個帝國的領域都有『治療』的祝福,傷勢不致命的同伴待在範圍內,可以加速傷口癒合的作用,像是遊戲的回血區。這功能本來只有國王才擁有,黃俊陽他刻意隱瞞,而且還隱瞞不少只有國王獨有的重要情報。他親口承認去聯絡橋之前,已經依靠國王的異能力之一,得知白與紅帝國早有埋伏突擊的準備,可是他不但不警告,反而眼睜睜送同伴赴死。」
「原來如此,黃俊陽果然是有腦子跟心機的人物,習慣單打獨鬥,認為其他下階棋妨礙他,所以隱瞞有利於戰況的情報,讓同班同學去送死。」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對優等生領導力的濾鏡太大,以至於我到現在還無法釋懷,但也不重要,妳醒來幾分鐘前,御伽遊戲追加新功能,妳要不看看 ?」
巫蠱娃娃姬草子在手機螢幕上,簡陋著裝扮成自由女神,高舉火把揮舞,激昂的呼喊:「各位嚮往自由的子民,拿出你們的手機投票,換掉沒有率領能力的王,選出新的王革命吧 !」
「無色帝國就快無人存活,遊戲給了這機會要把握,更換新的王。」
「就是說啊 ! 經歷前天的慘痛犧牲,相信大家都不會盲目跟隨黃俊陽。」
「是了 ! 他原本就是獨行俠,分組報告也全是自己做好,根本不適合團體,更不適合率領團體。」
禪汐同意其他人的看法,雖然黃俊陽沒有直接或動手殺人,但是卻是他親手犯下的錯誤。
「那要換誰當國王 ?」
陳盈如問。順便提出讓我當王,我立刻睜大眼猛搖頭反對,所謂御戴王冠,必承其重,而且當王備受關注,行動難免受限,這不符合我的性格和計畫。
討論一小時後,無色帝國的倖存者,包括被囚禁在隔間的黃俊陽,還有溫雅婷跟范政偉也出席,不知出於什麼理由砍殺我的陳欣怡,一看見我的視線就心虛撇過頭,我旁邊的陳盈如直勾勾瞪著她,顯然比我這當事人還厭惡陳欣怡。
「人都來集合了吧 ! 我們調整策略,對於前天晚上有許多同學死亡,身為帝國國王的黃俊陽,卻在戰爭一觸即發的危機時,選擇獨自逃跑,罔顧他人生死,甚至這起戰爭還是國王暴露給敵方行蹤的後果。」
「就是這樣,我們根據規則,國王無權投票,投票是命令技能也不能干涉,只要我們半數以上一致投同意票,無色帝國就能算革命成功,換國王之後,將會另外票選出新國王,每個人有投給自己的自由,也就是說每個人都能有當國王的機會。」
「黃俊陽同學,你有什麼話要辯解嗎 ?」
「沒有。我沒有辯解的話,不代表我承認了大家的指控,其實至今我都不認為自己哪裡做錯。」
「不認為 ? 我現在倒是看清你優秀背後的傲慢。你嘴再怎麼硬,依舊無法改變你的決定故意害死十幾條人命的事實。」
「記得羅宇彤嗎 ? 她是在突襲後,第一個衝上前保護同伴的人,也因此……成為第一個被刺殺的死者。」
「羅宇彤同樣是優秀的優等生,不止讀書這塊,運動跟人品方面也不遜色,若不是你心存背叛的念頭,她跟其他犧牲者肯定不會遭遇死劫。」
「沒錯 ! 沒錯 ! 拒絕被叛國的獨裁者賣命,呸 !」
倖存者越來越激憤,高喊自由與革命的宣言宇口號,謝囿婷擋在前阻攔。
「等等 ! 這件事不能只怪黃俊陽,身在危急性命的遊戲,難免會犯下反常的取捨行為。」
「妳幹嘛幫他說話 ? 說起來,走進聯絡橋鐵門前,妳就悄悄地淡出隊伍,就好像提前就知道有敵國突襲。」
「取捨行為 ? 妳說明一下取捨行為的理解。妳這樣說感覺是在譴責死者一樣,因為是弱者,所以應該以適者生存那套理論,必須淘汰才不會妨礙……」
「是 !」黃俊陽果斷認同,一點也不給謝囿婷解釋的時間。
「適者生存,我總要篩選有益處的棋子佈局,才有取勝的可能。我有太多未來規畫,不想下一局毫無勝算的棋。」
「棋局 ? 你真把我們都當成棋子看待,原來如此,溫雅婷這個賤婊也是你的棋子吧 ! 西洋棋中,『皇后』才是最強盛的關鍵棋子。」時敏芝怒瞪溫雅婷,畢竟渾身傲氣的兩人,互看不順眼三年了。
「你猜對一半,將軍棋出場後,遊戲才正式開始。」
「說得不錯 ! 范政偉這個將軍出馬,陳欣怡這位將軍的劍刃,才會狠狠地背刺我。」禪汐神色淡漠。
黃俊陽一臉詫異端詳我,不敢置信一向寡言低調的學渣,會有打臉他的一天。
「妳沒被砍死,許是老天的旨意吧 !」
「看不出來,你是會信仰宗教的類型。」
「我……可是最反骨的上帝寵兒。」
言畢,黃俊陽低下頭,像是等待革命者剝奪自己帝王身份,卻仍然保持體面的固執。同學們情緒平復,陳盈如讓讓人拿出手機投票,YES與NO的選擇按鈕,有人果斷點選YES,有人遲遲無法作出抉擇,禪汐嘆了口氣,按下YES的選項。
「無色帝國,選擇『YES』有二十人,選擇『NO』有4人,姬草子祝賀無色帝國的各位革命成功。」
「該來票選出新王了 !」
叮 ~ 嗖 !
時敏芝話語剛畢,房間傳出鈴響,接著傳出劍刃揮動落下的聲音,下一秒,黃俊陽的頭顱滾落,屍首分離,脖子的鮮血狂噴散噴濺。謝囿婷見狀,率先驚聲尖叫,其他人不是跟著謝囿婷尖叫,就是驚嚇到呆愣在原地。
「鐮刀從哪裡揮落下來 ?」
「不 ! 黃竣陽同學,對不起……怎麼會這樣……對不起…嗚嗚…」溫雅婷賣力演出癡情女的模樣,擦著不存在的眼淚。
「閉嘴,不要哭嘰嘰 !」謝囿婷嫌棄的摀住耳朵,轉頭怒斥,「你們這群人不也跟殺人犯沒兩樣 !」
「我們從來沒用受害者,或無辜自稱。幼稚小鬼才會執著好壞,正常三觀的人關注點在於善惡。」
叮咚 ~ 叮咚 ~
「姬草子特別幫你們爭取到時間,請各位進行票選出新王。」
「御伽遊戲不用仔細觀察,很明顯是以西洋棋為原型。新王的人選,還是從主力外的兵來選吧 !」
「選誰都好,不要再來位二世黃俊陽。」
「時間不多,我想提名時敏芝,她的反應敏捷,能夠冷靜並即時率領隊伍,前天的戰役,正是時敏芝接手指揮,在場有一半的人,就是聽從她指揮逃跑,才得以安然倖存。」
「等等 ! 我在指揮前,是因為有禪汐指引鄭蕙雲用城堡的異能。」
「我不要,我不合群是公認的事,不合群怎麼當負責任的王。」
「那選陳盈如當王呢 !」
「我是『主教』的身份,不是說要選兵做王嗎 ?」陳盈如擺手拒絕。
「時間不多了 ! 我們要盡快票選。」
「時敏芝不願意,那我願意。」
眾人扭頭望向自薦的徐曉賢,她是班上的學霸,依仗自己成績優異被受師長看重,為人傲慢無禮,長相平庸可佈,根本是相由心生,她的臉越來越像狐狸。這樣汙辱狐狸,準確來說,是越來越像現今日本皇室的紀子妃。
「那好,在場有人反對嗎 ? 」
無人反對,應該說無人願意接手國王身份的爛攤子,所以有人自願承擔,自然無人反對,更何況那人又是白目不講理的徐曉賢。
票選時間結束,結果當然就是徐曉賢成為新王。她的心思不難懂,她享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益,只是她親眼看見黃俊陽被罷免後的慘況,怎麼還會想當王,難道只是對自己很有自信 ? 總之,徐曉賢加冕成新王已成事實,她脖頸上的士兵烙印,被王冠烙印取代。
一旁的陳盈如很害怕,時敏芝滿臉僵硬的遠離,兩人是在場沒投票的,大家心知肚明,徐曉賢霸凌過陳盈如,時敏芝曾經是徐曉賢的朋友,不過在徐曉賢結識性格上更為志氣相投的徐湘雲,就時常有意疏遠時敏芝,最後乾脆不理會,然後惡言相向,單方面以不愉快的模式,徹底跟時敏芝絕交。
時敏芝站到我身後掩藏身影,暗自小聲低估 : 「這藏狐女前天戰亂時明明跑最快,裝甚麼英勇賢明的國王 !」
叮咚 ~ 叮咚 ~
「恭賀無色帝國迎來新王。」姬草子拿著啦啦隊的彩球揮舞,接著宣布 : 「現在遊戲開放新功能,兩個帝國相隔十小時,可以選擇一枚棋子交換,不限制階級,只需要帝國國王一致同意即可。」
「這遊戲真無禮,竟然稱人是"枚"棋子。」
「遊戲都"不違法"殺人了,何必糾結無禮的稱呼。現在我們該選誰去換棋 ? 」
「用他來換 !」徐曉賢指著一名棕髮男,他是前天在戰爭中,被捕獲的紅色帝國俘虜。
他叫吳思翰,紅色帝國的小兵,當時白紅聯軍撤退,他因為腿受傷不幸被同伴拋下,淪為無色帝國的俘虜,沒少受無色帝國倖存者們折磨,他被捆成肉粽,掛在半空慘遭毒打。
「等等,吳思翰知道我方太多內情,不能放他回去。」
「不要殺我 ! 我是迫不得已才參與殺戮,我不動手,我就會被殺啊 !」吳思翰為自身辯解,著急的懇求我們饒他一命,他願意供出所知情報。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兩個帝國的王,以及其他高階級的棋子是誰 ? 你們白紅聯軍的戰略呢 ?」
「這個……」吳思翰顯然不覺得我們會放過他,禪汐走過去給他鬆綁,重獲自由給了他一劑強心針。
「我國的王是……吳品享,跟白帝國合作的指示,就是他強制的命令。」
「騙誰……吳品享是你朋友吧 ! 你該不會是跟他串通,故意提供假情報來混淆我們。」
「我沒說謊……普通人一旦有實權行使,心態都會飄,勸說的話,就算我是他朋友,他也不見得會聽進去。」
「那麼其他情報呢 ? 」
「這…我只知道紅國的王……其他我不知道,我一枚低階兵棋,不可能知道這麼詳細。」
「情報說不出口,那帶路,我想去見其他帝國的王,好盡快完成換棋。」
徐曉賢不耐煩,抬腳用力踢向吳思翰的下體,吳思翰沒有大叫出聲,而是痛得臉色慘白,額頭直冒冷汗,活像是演出腎虛模樣的保健品代言人。
「結盟的……是他,突襲的……命令是他,我……我就……奉命行事,打…打…我也沒用,放過我……放過我吧 ! 啊 ~ 我的……痛 ~」
時敏芝拿出藏在教室角落的躲避球,狠狠地瞄準欲言又止的吳思翰砸,他的下體再度經歷無妄之災,這番操作惹得其他旁觀的男同學,一邊顫抖一邊用雙手護住下體。
「啊 ! 呀 ~」吳思翰這次叫得哭天喊地,發出高分貝的驚聲吟叫。「噢 ~ 妳……天殺的,絕對不會放過你們……他們也是,你們都打不開那扇門。」
「門 ? 什麼門 ? 你果然還隱瞞了情報。」
「是又如何 ? 別妄想踢開我的嘴。」
「別誤會。我不想從你嘴巴知道,我要從紅帝國的王那裡知道。不是要換棋嗎 ? 把俘虜帶上,去換棋。」
「妳邏輯思維有問題嗎 ? 換棋應該是所屬己方的棋去換所屬敵方的棋。」
「規則沒說啊 !」
徐曉賢一如既往傲慢,執掌控制權一流,吳思翰欲哭無淚。
「站在那裡幹嘛 ? 帶走。」
「規則是沒說,但是這明顯不公平。」
陳盈如反駁,徐曉賢把原本細小成縫的眼睛睜得老大,配上她那忍住怒火,而僵硬猙獰的臉,活像一個被活埋想極力破土的屍體。
「哦 ~ 陳胖子想挑戰國王的權威啊 ? 我的命令就是換他,難不成妳要代替他換過去 ?」
「不要搞內戰 ! 我剛才看見紅色帝國的王,發來換棋的邀請。」
禪汐攔住一觸即發的爭執,徐曉賢一把奪過我手上的手機,然後指著我跟陳盈如,厭煩的命令我倆架著被綑綁住的吳思翰,隨她一同前往體育館。
我跟陳盈如心中不悅,可是迫於遊戲的規則,只得乖乖服從國王的命令,一人一邊緊抓著吳思翰的肩臂,將他拖去體育館。
吳思翰盡管極為不滿,依然跟著我們走,不情願地穿過鐵皮構築而成的走廊,走到一半一股氣味撲面而來,禪汐一手摀住鼻子,陳盈如嗅到氣味滿臉嫌棄,小聲問 : 「小汐,這股氣味好臭,體育館裡面放了什麼啊 ?」
「血腥味。體育館內……成停屍間了。」
禪汐淡定的回答,並且瞥見吳思翰難看陰沉的臉色,若有所思。陳盈如也是一臉驚恐,但是未察覺吳思翰的神色,而是瞄到我嘴角的一抹笑意,我當然注意到這一點餘光,不過我無暇多管別人對我的看法。推門進入體育館,隨即被映入眼簾的場景震撼,體育館遍佈紅色肉塊,有得肉塊帶著人皮吊掛在天花板跟椅子椅背上,雖然有我的話做好心理準備,可是除了我以外的人,皆驚得目瞪口呆。
陳盈如背對這體育館歐吐,吳思翰雙腿一軟,雙腿跪地痛哭不已。
「怎麼會……吳品享,該死……沒品的東西。」
「喂 ! 」徐曉賢煩躁的問吳思翰,完全無視吳思翰,正在為同班的同學跟朋友們傷心哭泣,「紅之國的王呢 ? 說好要換棋。」
「妳看這副慘狀,竟還惦記換棋 ?」陳盈如嘔吐完後,朝徐曉賢一陣吐槽。
「這些人都是自殺,是自己把自己的皮膚,硬生生剝下來。」
禪汐蹲下身查看殘破的屍體來判斷,面容淡定,內心卻強忍心痛,本來想著有機會把宋竹造換過來,可是見證這場景,心裡清楚宋竹造生還的機率是零。
吳思翰聽到我的話後,抬起頭來,臉頰兩道淚痕,惡狠狠瞪著徐曉賢。
「可惡,被他擺了一道。」
「看我幹嘛 ! 不是我害的,你又是被誰擺一道 ? 給我說清楚,怎麼紅色國的人都死啦 ?」
「哼 ! 反正我早被當成棄子,不如死得乾脆……我就解釋清楚吧……」吳思翰盤坐在地,雙眼佈滿血絲,眼周泛紅,「我是故意被俘虜的。」
「我原本是紅色國的低階棋,遊戲第一天當晚,白色國的國王大喇喇地走進教室,我們當時認為他孤身一人,誰曉得他一進來,鎖定國王一刀捅死,利用遊戲選擇替紅色國選出其他好操控的同學當王,吳品享就被選成新王,我因為是最早提出反對意見的,因此在被迫聯盟的戰役中,將我推來做人質。」
「白色國的王是誰 ?」徐曉賢問。
「邱芊文。」
徐曉賢臉皮抽搐,無色國的人大都聽說過這個名字,她同樣是其他地區的轉校生之一,多數人對她的評價都離不開「淫蕩」、「狐狸精」的印象。
「等等 ! 紅色國的王,吳品享呢 ?」
「他倒戈去白色國 ! 見色忘友的胖子,喜歡邱芊文很久了,我被當作棄子,身為王竟然不願救我這個三年的好友,那倆該死的狗男女,邱芊文聲音尖刺難聽又巧言令色,唬得眾人一愣一愣,無法正確思考,錯選了歪路,沒品的昏君只會一味附和,認同我成為人質,故意被你們俘虜,篤定你們會拷問我情報,安排我引誘你們到聯盟的基地。」
「剛好又有換棋的理由,好抓獲無色國的王,並且裡用王威脅,將無色國的同學一網打盡,是嗎 ?」
「是啊 ! 結果是這般下場,大家都死啦 ~」吳思翰發顛發瘋的吼笑。
「喂 ! 你先別瘋啊 ! 說完其他事情,不然接下來怎麼辦 ? 你之前說的門在哪裡 ?」徐曉賢抓住精神崩潰的吳思翰的肩膀搖晃。
「妳不要強迫,沒看到他很傷心嗎 ? 朋友背叛,熟人都死了。」
陳盈如阻止徐曉賢逼問,禪汐偷偷溜到體育館二樓及後門搜索,突然,一只碩大的手摀住我的嘴,悄悄把我拖拽到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