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成為愛情小說家（45）壞

　　「原來要找章軒並不難。」

　　悠悠口袋裡放著暖暖包，在醫學院旁的合作社守株待兔不過才半小時，很快就發現她的目標。

　　高三畢業前就不再聯絡，兩年多不見，這個人好像又長高了一些。悠悠注意到章軒身邊的女同學，他們說話的樣子，就像過去章軒和前女友互動的模樣——那一瞬，悠悠差點動搖，想要轉身就走。

　　章軒可能已經不再是當年她以為的那個，和她一樣壞掉的男孩。

　　她清楚地記得高中相遇的那天，她為了避免尷尬而在樹下低頭觀察螞蟻搬運蟋蟀的屍體。

　　「你怎麼在這裡？」

　　悠悠回神，發現章軒已來到她待著的銀杏樹下。而他身邊的女同學站在不遠處，觀察著他們。

　　「你女朋友？」悠悠沒有看向章軒，眼睛只是直視著女同學的方向。

　　他點頭，「你要幫忙嗎？」

　　「幫忙？幫什麼忙？啊對我確實需要幫忙，所以我才會站在這裡。」悠悠思考著。

　　「三年曆……還沒寫完吧？」

　　「三年曆？」悠悠終於轉頭看著章軒，疑惑地複誦他的問題。

　　啊！是那個三年曆，她十七歲生日時，章軒在補習班送給她的禮物。悠悠笑了起來，想起那本根本空白的日記本，離20歲生日還有段距離，「還有幾頁吧……」

　　「說謊精。」

　　悠悠聳聳肩。眼前男人慣性的吐槽，讓她安心了下來。

　　「唉，如果我需要幫忙你會怎麼做？」

　　「你也會幫我不是嗎？」章軒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悠悠。

　　「那這次進展可以快一點嗎？」

　　「啊？」

　　「你低一點。」

　　章軒乖順地微蹲低了身子，悠悠精確地抓住他的衣領，親了上去。

　　「靠……你剛吃了什麼？」章軒驚嚇地抹了嘴唇。

　　「Tabasco。」

　　「你有病啊？」

　　「我有病。」

　　「真巧。我也是。」章軒做出了她預期外的反應，再次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又吻了一次。

　　來不及觀察站在不遠處那女孩的反應。熟悉帶來悲傷，熟悉也帶來安心。悠悠感覺自己終於找到歸屬，被強烈地安全感包圍著。

　　悠悠很抱歉自己對學長只能用如此暴力的方式完完全全切割。她完全知道自己在寒假後那個學期復學時，人們在背地裡說得有多難聽。

　　不知感恩、不要臉、裝無辜、裝可憐……

　　隨便。

　　整場遊戲裡，唯一感到抱歉的人真心相信她，那就足夠了。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的，她只是想回到還沒壞掉前的那個世界，她唯一認識的正常世界。

　　那個學期即將過去一半，在春雨間歇間的空檔，陽光難得地照進了校園。

　　「你在系上還好嗎？」悠悠躺在圖書館前的草地上。

　　「怎麼了？」章軒背對著她坐在一旁讀paper。

　　「你們分手沒有鬧成軒然大波嗎？」

　　「我們還正在鬧分手。」他強調了「正在」兩個字。

　　「渣男！」悠悠低低地說了一聲。

　　「看戲啊你！」

　　她呵呵地笑了起來，「唉，幹嘛不分？」

　　「我分手的話你是不是又要逃跑了？」

　　「誰知道。」

　　「你在系上還好嗎？」章軒用她的問題反問她。

　　悠悠坐起了身子，攀住他的脖子，咬了一口，「我在考慮轉系或轉學。」

　　章軒的目光從paper轉向她的臉。

　　「好累啊。」她閉上眼，不想被解讀眼眶裡的淚水。

　　老實說，她真的還是好喜歡學長啊。

　　只是他不在她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