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章軒看著腳被包紮成一大捆木乃伊的悠悠。
「宵夜是什麼?」悠悠指著章軒手中的沉甸甸的塑膠袋。
「都這時候了你還想著吃?」章軒一臉不可思議。
「這不就是你去我家的目的嗎?」悠悠皺起眉,她不喜歡章軒太「正常」的反應。
「骨折嗎?」
懶得回答的悠悠只是輕輕點頭,她現在不懂章軒態度中的擔憂是出於職業的本能,還是參雜了她不願意深究的其他部分。
「走吧。」章軒伸出手。
「去哪?」悠悠不為所動地繼續坐在急診外的長椅上。
「回家。」
「你家還我家?」
章軒收回手、撇過頭,冷冷地說,「你覺得呢?」
總算恢復了。悠悠笑了,「唉,手借我啊。」
「活該。」章軒扶住她,又再次罵了她。
什麼活該!還不都是為了回你的訊息!悠悠心裡抱怨著。
「唉。」
「幹嘛?」
「你覺得我明天可以約嗎?」
「約會還是約炮?說清楚。」
「你覺得呢?」
「很解嗨。」
「果然還是取消吧。」
章軒為悠悠調整座椅的同時,冷不防轉頭看了一眼她。
「你一向都很會拒絕人啊!難道這次你真的暈了?」
「才不是。我是好奇。」
「聽起來超暈。」章軒「砰」一聲把車門關上。
悠悠看著他繞過車頭,從駕駛座上車,踩了油門後,才繼續話題。
「我很好奇他怎麼想Canna的存在。」
「Canna想結婚了?」
悠悠沒有回答,頭靠著車窗,看著路燈流過眼前,內心盤算著又要取消隔天的約會,而這次的理由是在捷運站踩空到骨折——對方肯定覺得她每次的理由瞎破天際!看來自己現下已成為放羊的孩子。
章軒看著剩下個位數的秒數,腳下慢慢鬆開煞車,踩下油門同時,「喂!」
「幹嘛啦?」
「你沒必要做危險的事吧。」
又來了!又是這個「正常」的言論。
「我才不是擔心你。」章軒目不斜視盯著前方,「你不覺得奇怪嗎?」
「哪裡奇怪?」
「這個人怎麼會有耐心跟一個女生聊這麼久?而且還是約不出來的。」
「講得像便秘一樣。」
「會不會他早就知道你了?」
「啊?」該死!章軒說的有道理。誰在被誰玩?想到這局遊戲有可能會輸,悠悠原先打算跟章軒辯個你死我活的狀態立刻鬆懈了下來。
即使夜間的路上沒什麼車,成排的紅綠燈仍守著崗位。悠悠透過車窗反射的倒影,窺視著章軒的側臉。唉,這個人幹嘛不選骨科啊!要是主治醫師是他多好。
「總之你這三個月,都要包成蠶寶寶的樣子,最好安分點。」
「我餓了。」
「宵夜回家熱過再吃。」
「現在吃。」
「你不要在我車上吃東西。」又是個紅燈,章軒讓車速緩了下來。
「不能吃嗎?」
「會有味道。」
「這樣呢?」
「怎樣?」章軒轉頭看她。
悠悠湊上前去,輕啄了一下他的臉頰,「有味道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