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半族]第五章---雅庫司的遠望

命運的齒輪悄然地轉動

夜迦眼睛略往女孩後方一瞥，才發現女孩後面居然還有個矮小老人，竟一直都沒注意到…看這老人滿頭微卷白髮、略微駝背，大把的白鬍子用某種繩結束起來垂到胸口，其他五官已經皺的看不清楚，倒是雙眼泛著光芒，威脅感朝著夜迦迎面而來。

『庫馬大叔，你可別跟爸爸告狀啊！讓我交個朋友好不好？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女孩露出哀求的神情對著老人說。

夜迦此刻心想：

『這長的還不錯，配上紅色獵裝，比最近那幾個硬貼上來的都標緻多了，既然有僕從又是稱呼小姐，想來身份不一般，對方萬一識破我的身份，這麻煩事可少不了！』

看這老人嚴肅的臉略微放鬆，還不等老人答話，夜迦搶著說：

『老伯啊，你家小姐心地不錯，恩…就是單純了點，我只是開個小玩笑，等等我就返程回家了，您還是快帶妳小姐回去吧！顧小孩…不容易啊！』說完轉頭欲走。

『給我站住！！你說誰是小孩？！』，夜迦苦著臉把腳步停了下來，再次轉過身前心想：

『女人的脾氣果然無法捉摸（藍老大說的），尤其是美女！』

『唉！小姐，喔！不對，是尊敬的莫娜小～姐～』夜迦拉長了音，

『我可是出來辦事的，而妳是出來花錢的，妳難道不知道，賺錢的是大人、花錢的是小孩嗎？』

『哼！聽你說的一口道理，那倒是說說你賺的是什麼錢啊？』

『小姐，這樣的問語是不符合禮儀的！』庫馬在後頭小聲的提醒到。

莫娜卻裝作沒聽見，轉過身看了庫馬一眼又回過頭雙手插腰瞪著夜迦，這當中兩人卻沒注意到夜迦臉色古怪。

『暈了！禍真的從口出！！這下子要自圓其說了。』心頭一想臉色又恢復正常。

『唉！還不是妳們這的特產水靈晶外表晶藍亮瑩，握在手上清涼舒適，我們那的淑女群最近大流行，男士也搶著要買來當禮物，而我就是店裡派來採買的，準備回去給品匠加工的。』

『喔～那你是賣飾品的囉？』

『別…別找我，我只是採買材料，可不負責賣成品。』夜迦邊回答邊搖手。

『那這樣好了，我帶你去買水靈晶，就不跟你計較惹我生氣這筆帳了！』

『…唉！好！…天也快黑了，我還得趕回去，自己找怕是來不及，那就麻煩莫娜小姐妳了。』

夜迦嘴上回答，心裡想的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辦完事就趕快離開這個女人的視線，以免惹禍；

但莫娜心裡想的卻是：

『本小姐第一次認識男孩子，要是讓你跑了我多沒面子？？看他不像壞人，只是長的有點呆，介紹給同學認識應該還不至於沒面子，可不能讓他溜了，得想個法子再晃悠晃悠他才行。』

好在莫娜只是心裡想，不然夜迦要知道有人說他長的呆呆的，還不臉紅脖子粗的罵人才怪。

『喂！叫我莫娜！我們差不多大吧，不要把我叫的很老！恩…就這樣吧！，我們算朋友了喔！不能太客氣了。』

『喔～那妳叫我…迦帥好了！這是我的綽號。』夜迦給了一個禮貌的微笑，正想著讓美女叫自己迦帥，也是挺飄飄然的感覺。

『我記得你剛才介紹自己叫夜迦吧，我叫你阿夜吧，那個爛綽號鐵定是你自己編的，我可不是笨蛋！』

莫娜想著自己萬一叫那呆頭鵝迦帥，不被那一大幫三姑六婆說成花痴才怪。

不給夜迦反駁的機會，一轉身就甩聲

『跟著我別丟了！』

一道紅影眨眼就晃過三四個人，老者庫馬緊跟在後彷彿背後靈似的，夜迦看了看，搖搖頭閉上張口未說的嘴，匆匆的追了過去。

20分鐘後，三人站在一間外表滿是水靈石的商店門口，店名叫『克魯雜貨』，莫娜開口：

『這是城裡最賺錢的商店，物美價廉，薄利多銷，也是水靈晶大盤商，一般材料店可沒辦法有那麼多財力囤水靈晶的貨。庫馬大叔，裡面人擠人的，你在外面等我們好了。』

庫馬點點頭，莫娜就拉著夜迦擠進了店內，沒多久就排隊買到了一批不錯的水靈晶，又從人潮中擠出店門。

『接下來你要去哪？』莫娜回過頭，對著還在恍神中的夜迦問到。

夜迦這時正盯著對面的攤子，彷彿沒聽到莫娜的聲音。攤子上擺了很多舊書，生意似乎很差，也沒看到老闆的身影。

庫馬一見莫娜走出來就跟了過來，見夜迦似乎在發呆，便咳了兩聲，夜迦回過神下意識道：

『啊？有事嗎？』莫娜看他一下，又搖了搖頭，有點失望地沒說話。

『我想去對面的書攤看一下，今天謝謝妳。時候也不早，你還是跟庫馬大叔早點回去休息吧！免得家人擔心。』

『可是我…』莫娜欲言又止…

『怎啦？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有是有，不過你現在也幫不上忙。對了！剛剛你在店裡告訴我說你住在齊瓦城裡，聽說那裡很熱鬧，不然你順便帶我去那逛逛，也許我還可以去你店裡光顧光顧，幫你說幾句好話喔！』莫娜好似想到什麼，突然興奮的說。

『這…咳…其實…其實我不是什麼採買員，我只是受人之託來買水靈晶的。』

夜迦突然不知怎的，不想再對莫娜說謊，或許是幾個小時相處下來，發現莫娜確實是個挺讓人願意結交的女孩。

『呵呵～沒關係，是朋友不會計較的。』

過了半晌…

兩人短暫交談後相視一笑，很有默契的同時伸出右手握了握，庫馬在微微點頭，夜迦這算是獲得他老人家些許認可了。

『庫馬大叔，我看你就回去跟我爸說一聲，順便整理行李，我跟小夜到對面書攤看看，等你回來再一起出發吧。』莫娜興奮地說道。

庫馬沒再耽擱就離開了，夜、莫兩人走到攤前，老闆恰好拿著煙斗左晃右晃地走回攤位上，眼睛一瞥是兩個年輕人，又閉上眼坐在躺椅上打盹了。吸引夜迦的是一本泛黃的舊書，封皮上的魔法圖騰已經看不清楚，打開來也盡是一些拼拼湊湊的魔法圖案，極為斑駁的外觀像似出土的古物。

『老闆，這本書多少錢？』夜迦隨意的問問，老闆連眼睛都沒睜開就回答：

『隨便你出價，錢丟在這個桶子裡就可以。』

夜迦和莫娜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流了一下，夜迦也沒有再問，莫娜則丟了一個深銅幣到桶子裡，然後小聲的對夜迦說：

『客氣是買賣最要不得的壞習慣！』，旋即拿著書就拉著夜迦跑回克魯雜貨店門口了。

待老者庫馬再回到這裡帶著兩人搭著瑪拉獸車離開了雅庫司城已經是兩小時之後的事情了，而城門口瞭望台上，雅庫司‧方墨望著塵煙滾滾的獸車隊伍，喃喃的說了一句：

『女兒，就讓爸爸期待妳的眼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