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懷疑

　　夏彥勉強自己離開她的唇舌，臉埋在姊姊頸窩間，鼻息粗重。手指依舊深埋在雪彥體內感受她由強變緩的收縮。他不敢再吻姊姊，她高潮的模樣、指間無數小嘴親吻的觸感，讓自己再無法控制未紓緩的慾望。

　　雪彥昂著頭，閉著雙眼，緊夾雙腿，在弟弟身下顫抖，感受那股強烈浪潮的餘韻。她魂魄還在巔上，沒有回過神來。

　　倆人汗水與氣息交融，心跳合一。

　　逐漸地，雪彥自巔峰回神，意識到夏彥那處勃發正貼緊自己光裸的下身，摩挲不止，他在耳邊隱忍的悶哼和低喘讓她不自禁撫上弟弟腰間，羞怯的往下腹探去。

　　夏彥身子震了震，輕輕將手抽出，邊阻擋邊抽氣：「姊......不要，我會忍不住......」

　　雪彥卻輕咬弟弟的耳垂，模仿夏彥引領她時的囓吮，小手貼著他腰間就要滑下去，一如他推自己上浪尖，也想給弟弟那種快樂。

　　她不知道，夏彥要的遠不止這些就能滿足。

　　他咬著牙，幾乎無力阻攔，自己已到了臨界點，星星之火便可燎原。

　　門鈴這時響起，似一桶冰塊倒在倆人身上，夏彥清醒了些，立刻起身遠離姊姊，閃身進浴室潑了自己滿臉冷水，粗略整理好衣衫才去應門。

　　苡清在門外踱步，本以為姊弟不在，正要離去時，門便開了。

　　「阿姨，不好意思，剛在浴室，讓妳久等。」

　　苡清看夏彥滿臉水珠，頭髮濕濡，毫不懷疑的進門問道：「姊姊在嗎？」

　　雪彥此時已匆匆收拾好自己，從臥室走出來，裝得一臉惺忪：「媽，怎麼來了？」

　　她看看女兒，說不上哪裏不對，但沒有深想，單刀直入的問：「有男朋友了？」

　　夏彥此時端了杯水走過來，正好擋住雪彥滿臉驚惶：「阿姨，請喝水。」這瞬間，雪彥強自鎮定下來，等弟弟坐下後，已是一臉茫然：「男朋友？沒有啊，誰說的？」

　　苡清緊盯女兒片刻，只悠悠開口：「妳都唸大學了，交男朋友很正常，如果真的有，不妨一起吃個飯。」

　　雪彥淡淡回：「有的話，第一時間通知妳。」

　　苡清揣度，見女兒不似作偽，只道徐穎約莫是看錯。

　　三人聊了幾句課業進度，女人便起身離去。

　　門才一關上，夏彥就蠻橫的摟緊她：「沒男朋友！？」

　　雪彥想到剛才臥室的光景直羞得低喊：「不然要說有，是你，這樣嗎！」

　　他吻著女孩頸側，懶洋洋道：「我沒問題啊，妳不是知道。」

　　她給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直氣的邊扭著身子掙扎，邊捏他，完全沒意識到這種肢體廝磨會給身後的弟弟多大誘惑。

　　夏彥低低在她耳邊呢喃：「別這樣動了，妳想再來一次嗎？」

　　雪彥滿臉臊紅，想起初識時弟弟的模樣，原來那就是真實的他！什麼開玩笑、紳士的道歉⋯⋯其實根本是匹狼！

　　徐穎納悶苡清的反應，他明明覺得那親暱的動作不只是同學或朋友，難道是雪彥想瞞著妻子？他雖不想多管閒事，畢竟自己對雪彥來說只是個母親再婚的對象，平常也只是偶爾見面，談不上多深的感情。

　　可徐穎暗忖，少年男女若過度親密......再加上之前那個什麼下藥事件⋯⋯雪彥又沒家長同住，萬一闖出什麼禍事來，苡清可要傷心了。

　　男人往椅背靠了靠，覺得還是幫妻子多留神的好。

　　＊＊

　　夏彥牽著姊姊在超市閒逛，打算採購些日用品。

　　雪彥此時往女性用品區過去，夏彥則是晃著，走過一區區的貨架，眼睛突然瞄到某樣東西，他考慮一瞬，拿下幾盒物品先悄悄去結帳，塞進口袋，又若無其事的推著購物車去找姊姊。

　　倆人回到家附近，有默契的鬆開十指才走向大門往電梯去。上了樓，雪彥驚訝的看著門口那個男子，不是徐穎嗎？

　　怎會突然過來？

　　她趕忙出聲邊掏鑰匙：「徐叔叔，怎麼來了？等很久了嗎？」

　　徐穎打量少女身邊的男孩：「沒什麼，剛好在附近就想順道過來看看妳。這位是......？」

　　雪彥開門，輕聲回：「媽應該和你提過，這是我弟。」

　　他看向少年的背影，總覺得有些像那日和雪彥一起的男孩子。

　　徐穎想，是他嗎？

　　應該不是吧。如果是姊弟，會那樣親暱嗎？

　　進了門打量四周，似乎沒什麼變化。

　　他寒喧幾句，囑咐雪彥有空多和母親碰面，別那麼疏遠，也就起身離開。

　　雪彥心下惴惴，摸不清他為何突然上門，並思索著自己和夏彥在外會不會太親密，萬一給什麼熟人撞見，該有什麼說詞才好應付。夏彥知她擔心什麼，也不打擾，將大包小包的物品歸好位，進房將悄悄買的幾盒東西擺在床頭內側才出去和姊姊閒聊。

　　這天，雪彥又去接弟弟，她站在遠處看他和幾個同學說笑，其中一個女孩總是往夏彥身邊擠，他不著痕跡的挪動位置。雪彥滿肚子好笑，這弟弟分明是個人精，那陽光笑臉根本騙死人不償命。

　　夏彥告別同學，轉身看見遠處的姊姊就跟在她後面，到了與學校有些距離的停車處才拉住她，莫名看著笑得一臉憋紅的姊姊，納悶：「笑什麼？」

　　雪彥不語，笑得愈發厲害。

　　他拍拍姊姊腦袋，俯身在她耳邊說：「笑夠就快回家，小心我在這裏吃了妳。」

　　女孩嗆咳出來，瞪著弟弟，忘記這傢伙骨子裏就是匹狼，趕忙開啓車座抓過安全帽遞給夏彥：「我怎麼當初就沒發現你臉皮居然這麼厚！」

　　男孩笑得開心，伸手就想摟姊姊，卻被雪彥躲開，她還想著徐穎上次突然的造訪，在外較以往多些點警覺。

　　夏彥愣了一下，只一瞬就明白姊姊的顧慮，低頭在她耳邊細語：「還不走？非要我忍不住嗎？」

　　雪彥雙頰飛紅，跳上車載弟弟回家去。車陣裏，他肆無忌憚單手摟住姊姊腰身調笑低語，沒發現徐穎的車就在斜後方。

　　他盯著前面的雪彥姊弟，心中升起狐疑。

　　思索半晌，徐穎給苡清通了電話，將看到的情況如實轉告妻子。

　　苡清結束和丈夫的通話，閉眼靠在椅背，細細回想夏彥的一舉一動，每個眼神和他跟女兒之間的互動。

　　心底那股隱隱的不安又翻了上來，他們......會嗎？

　　女人掏出菸盒，走到窗邊點起菸，也想起那個常含著菸草味吻她的男人......

　　他離去後，自己思念似的愛上曾嫌棄的菸草香。

　　苡清神思遠去，承洋現在還抽菸嗎？

　　她怔愣一瞬，搖頭甩開那早已成為往事的男人，熄了菸，打算今天去雪彥家轉轉，再觀察看看他們倆的情況。

　　苡清掏出女兒家的備用鑰匙，出於尊重和那幾分愧疚及難以彌補的疏離，她在雪彥成年後便不曾再直接開過女兒家門。她遲疑著，既怕看到什麼，又擔心出些什麼不該出的事⋯⋯閉了閉眼，輕輕將鑰匙插進孔內，開啓大門，再伸手拉向內門的把手，試試，沒鎖。

　　一個深呼吸，苡清敞開了女兒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