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是個野孩子,稻田旁,如鏡清澈的淺流,捉泥鰍!高高檳榔樹上鳥窩,腳上結繩硬是爬上,拿下鳥蛋!地上被推出洞口的鬆土,側身,避開洞口,灌蟋蟀!
還有爬榕樹競賽!
從老家望去稍遠的地方,有顆大榕樹,樹下有間小小土地公廟,土地公守護著這附近的居民。村裡的人和家人,常在過年來這祭拜,還小的我,常跟著。父親說,這樹在他唸國小時,就這麼大,少說百來年。
大樹撐起大傘,樹下一片蔭涼,落下日光閃閃,微風和著淡淡線香,鄰居打著招呼,正談著小孩完全不感興趣的事,屬於大人的事。這個空檔,我們幾個小孩會爬上樹去,比高!北方的風從樹梢響起,沙沙,從樹上看,大人也變小人。
故鄉落日伴樹,在颱風後,只能追憶。當村人再植上新株小榕,他會再回來,於這無何有的泥黃土上,撐起翠綠風響大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