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時,爸爸帶著方任去買喉結罩,那是在郊區的一間店面,販售各廠牌批發的喉結罩,在小小的店面裡,充滿琳瑯滿目的款式,這些貨品幾乎把空間佔滿,僅存留狹小空間當走道。 方怡也在,她想買內衣,一方面因為她不喜歡激凸,另一方面是因為她想要只穿著內衣在球場上展露自己的魅力。
「老闆男,好久不見!很久沒看到你了!」爸爸對著店裡的阿伯打招呼,阿伯笑著回應:「哎呦!很久了餒!你怎麼變年輕變漂亮了?」
「哈哈哈,有嗎?沒有吧?我越來越多皺紋了餒!」爸爸把方任抓來身邊,說:「今天給我兒子買喉結罩拉!他該戴喉結罩了,想幫他找適合的款式。」
「欸!你兒子很漂亮餒!跟你一樣欸!」老闆男驚呼。 「阿這你女兒喔?很帥氣餒!鼻子很挺!」他看了一眼方怡,問道。
「是齁,她長得比較像她媽媽拉!阿你這邊有沒有在賣女生的內衣?她想要買內衣。」
「女生的內衣喔,我們這邊只有賣C以上的尺寸喔!因為女生的內衣,沒什麼人在做。」
「那有沒有運動內衣?我知道有些運動員會穿運動內衣,有嗎?」方怡追問著。
「嗯...我找找看噢,妹妹你知道自己的尺寸嗎?」
「不知道欸。」
「那阿伯這裡有皮尺,妳量一下自己的胸圍跟肋骨那圈,然後阿伯幫你找找看。」 方怡接過了皮尺,在一旁量起自己的胸圍。
「阿弟弟,你外套脫一下,阿伯摸一下你的喉結喔。」方任把立領夾克脫下,阿伯的手快速地滑過他的喉結。
「弟弟,蠻有的。」老闆男轉頭對爸爸這麼說。
「真的喔!」爸爸露出開心的笑容,但馬上又沉下臉說著:「任任阿,買回去之後你要戴好喉結罩,知不知道?」
「好拉……」方任這麼回答,把夾克外套穿回去。
方怡報了自己的胸圍,老闆男去到後方更為凌亂的倉庫區翻找兩個方要的款式。
方任閒晃了起來,他看到許多種類的喉結罩,有運動款式的,也有棉質的,還有蕾絲的……看起來好癢,大人都喜歡這種的嗎?
老闆男拿了許多款式到櫃檯給兩個方挑選,爸爸跟方怡很積極地在檢視這些商品,方任在一旁看著,他並不想要碰這些東西。
「這些都是沒有鋼圈的嗎?」爸爸遲疑地問著。
「欸⋯⋯弟弟這個年紀是還不需要有鋼圈的拉!再大一點才需要。現在還在發育,用鋼圈不好。」老闆男回道。
「那就是之後再來買了喔!」爸爸回道。
「哈哈哈哈哈,下次來買就算你八五折拉!」老闆男很會做生意,這或許就是男性的特質,男性從小就很會察言觀色,因為男生如果不懂的體貼的話會沒人要,而當這個特質發揮在職場上時,就非常有用處。
爸爸選好了款式,老闆男便帶著方任去後面試穿喉結罩。老闆男溫柔地將喉結罩圍上方任的脖子,一邊教導他怎麼喬好位置,然後拉上喉結罩後面的拉鍊。 頓時之間,方任覺得難以呼吸,他好想吐,像是有人掐著自己的脖子,就連說話都好困難。 「這樣可以嗎?」老闆男問。
「我⋯⋯沒,辦法⋯⋯呼吸⋯⋯」方任開始短促地呼吸,發出嘶嘶嘶的聲音。
「啊!對不起,阿伯拿比較寬的給你。」老闆男拆下喉結罩,從旁邊拿了另一款給方任。「來,這個你自己試戴看看。」
方任戴上新的喉結罩後,沒那麼難受,但還是很不舒服。 那雙掐著他脖子的手沒那麼用力了,但仍然讓他想吐。
「這個還是有點勒脖子是正常的嗎?」方任問道,戴著喉結罩連說話都好難受⋯⋯
「正常拉!還能呼吸就是正常,阿伯跟你說喔,一開始都會不舒服,習慣就好了。」老闆男幫他把喉結罩拆下來,放回袋子裡。
「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他一邊收拾一邊說著。
這句話就像是山谷裡的尖叫,迴盪在方任的腦海中。 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所以你也要經歷這些事。
最後方怡挑了五件運動內衣,都是黑色的。她很開心。她想像著自己只穿著內衣打排球的樣子,實在是太帥了,光是想到這點就開心得不得了。 爸爸則是為方任挑了五件膚色的喉結罩,外加五件膚色內衣。
「內衣也要穿,答應爸爸,好不好?男生激凸很難看,不穿會被變態阿姨侵犯。」爸爸對著方任這麼警告。
「好。」
我也沒有權利說不,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