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移

中靶。

「不意外的示以意外。」

「你說這叫廣知。」

嘿嘿。

「難怪你趕著要跟我說，是有時效性的。」

「趕在我聽聞之前先跟我說，好讓我知道你們這群靈感是有所作用的。」

「不過也就這樣而已。」

這樣就夠啦。

明證會讓你感到不適，而這種巧合小把戲，輕重掌握的很好吧？

就像沒什麼影響的微風，稍微涼快那麼一下下。

「梨子和荔枝切碎加在飯裡會很甜很好吃。」

什麼玩意？

「我不知道，我也沒這麼做過。」

「我答應給某個孩子一點獎勵，就做了這道料理給他。」

哦～？

你收集到什麼素材嗎？

「最近沒什麼精神，就這個好像比較有意思。」

「說到精神，我看到一句話，說是要了解別人創造的世界故事，需要精神力。」

「因為我最近精神欠佳，所以即使收到世界的邀請也去不了，沒有感覺。」

這在以後恐怕會變成常態喔，你需要勞動，不能一直閒著沒事。

畢竟你的精神無法產出有效用的東西。

擅長胡思亂想，會以為自己的精神有點意思，但在別人眼中那是無效用的空虛。

「效用。」

嗯嗯。

這是最近的關鍵詞。

效用不等於價值，而是一種更顯著的展現。

「有效用未必是有價值嗎？」

沒錯。

實際上很多有效用的東西並沒有價值。

「什麼意思？為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窮忙。

忙碌時，你的所做所為都是有效用的。

然而很多舉動的價值和涵義趨近於無。

「都窮忙了，還有什麼效？」

沒有停下來。

「啊？」

光是沒有停下來這件事，就有效。

例如，現在有一件事情做與不做的因果沒什麼差別，但你閒著不動就不行，你去做了，不管結果有沒有意義，都可以。

「感覺就是浪費生命。」

沒錯，這就是效用。

人生不少可以用來消磨生命的無意義效用項目，更白話點，叫做沒苦硬吃。

「⋯⋯」

「我覺得這不該稱為效用。」

「效用應該是指更有意義的事情吧？」

浪費生命也是一種有意義的事情，光是把壽命用掉，就是一件有效的事。

我們會去討論生命的價值與意義，但本質上，生命的存在本身就是其價值與意義。

光是生與死，就飽含生命的意義，這就是效用。

「這個效用是幹嘛用的？」

秩序。

「⋯⋯我以為會是一種規則？」

不，這是秩序的路子。

規則只是錦上添花的生活，談論生命的話，那是秩序的事。

作為二維的條框，秩序很簡單的概括生與死的效果。

說是簡單⋯⋯其實也挺複雜，就像一條管子裡來回流動的液體，或是可以倒轉的沙漏。

我們在尋思的過程中去體會這些細微。

「我們不是屬九嗎？應該更貼近規則一點？」

以你的邏輯思維是這樣的。

但我得要提出概念來讓你有些思考。

「怎麼不提你的十三？」

提的差不多了，我也把十三混沌的因果論植入你思維概念中了，一直重複只是炒冷飯，你不也覺得乏味了？

「二跟四的差別是什麼？」

「我記得陰也是用討論生死的方式去思考。」

他是以死後世界的概念來討論非生以外的界線。

二的秩序是指劃定生命的概念。

秩序調控的不只是生命，而是整個宇宙系統。

「我在生命的系統中。」

嗯，所以從這裡開始聊。

「廣知是不是也是秩序的事務？道君說這不是你的模式。」

廣知是外眼視界。

「啊？又什麼新詞語？」

因為巧合不適合用在接收到訊號的情況，所以我才擬構出廣知這個詞語應對。

「不對吧？就是接收到訊息又遇到巧合，才會稱為巧合。」

收到的概念是不同的。

如果人事時地物都先跟你說了，然後發生近似之事，那可以稱為巧合。

但如果只是先跟你說近期會有電話打過來，然後真的打過來讓你接到，我暫且就稱為廣知。

廣知你可以接，也可以不接，在接之前，你不會知道這通電話的內容。

「難怪說跟你的模式不同。」

「但怎麼說是外眼視界？我又看不到。」

我看得到啊。

「⋯⋯」

「蛤？」

我知道是什麼內容啊。

以往我直接轉播給你了，你不喜歡那樣，所以我改成答錄機模式啦。

「老兄，你還記得你是我虛構的人物嗎？」

記得啦。

那我們說回秩序的部分吧。

以秩序定義生命、規則定義生活來作為定點。

十三螺旋是頭尾相連的垂直鐘面，那麼，你思考一下，二九的模型會長什麼樣？

「側面的螺。」

「起始寬大，終點集中的倒躺金字塔。」

你知道需求金字塔吧，把生存放在底部，生活放在高處，滿足了下方就會往上追求。

「嗯，二九是側倒的。」

是的，正坐的金字塔下方只有生存，但實際上，只要生存空間有些縫隙，就需要生活去填補。

並不是完全解決了生存才需要思考生活，而是在生存到一定程度時就應該開始考慮生活。

所以我們看到的二九模型才是倒躺金字塔，順帶一提，當我們屬九的屬相顯著時，轉為九二的金字塔會倒向另一邊，那時候我們的需求會從生存大於生活變成生活大於生存。

甚至可能為了規則而拋卻秩序，屬相是很重要的概念。

說到這裡，你對於秩序有什麼想法？

「看重的邏輯。」

「有些人注重秩序，他們願意窮忙也不願閒暇。」

「結果是差不多的。」

說實話，結果可能是不同的。

排程是類似的，因果是不同的，以此排列，結果可能相同也可能不同。

「這跟因果有什麼關係？」

「二九跟十三沒有關係吧？」

因果是論道，不是模型的標竿。

就像十二的道君有時拿玄道發揮、有時拿天堂地獄説事，論道只是用更普遍的角度去看待宇宙。

「更普遍⋯⋯？」

十三是混沌，我只是十三之中拿因果論說道的傢伙，所以不論我提到哪一層，我都可以扯到因果去。

「你不覺得普遍這個詞用得很奇怪嗎？」

「到底誰家會把玄學神學道學全部混在一起講道啊？」

說到這個，我還是覺得挺有趣的。

「？」

就是說故事的時候嘛，奇幻魔幻玄幻如果混在一起，會被詬病是亂編。

但是現在你待的這個世界不就是這樣的嗎？

我只是取材自你的世界呀。

「我的世界目前是沒有認證有什麼奇幻魔幻玄幻的真實事件喔。」

概念啦、思想啦。

為了讓我們的溝通更順利，用普遍能夠說服人們的設定去講故事，有什麼問題嗎？

「⋯⋯這就是混沌嗎⋯⋯」

哈哈。

那我給了概念，你也給我一點東西吧。

「什麼東西？」

像是⋯⋯虛妄。

因果律。

將因果說是銀行，就像是將圓說是一個有無數小段的多邊形一樣，可，但也不可。

大小同心圓的路徑可以用簡化多邊形的方式去理解它們的路。

但圓終究不是多邊形。

圓就是圓。

緣就是緣，說是財報業績，可、也不可。

單純的將業果說成福與禍，只會成為業障。

解釋不了的事情，可以推諉因果。

因果關係無法證明緣分，而相當多人願意相信緣分。

冥冥之中。

在一些人眼中，這是謬論，在一些人眼中，這是真理。

很大程度取決於他們有沒有緣。

而緣無法實證。

就像圓周率。

說不明白。

你是想量化嗎？

我已經幫你弄了概念，還有什麼問題？

「我就是單純覺得因果跟銀行還是有差別。」

當然啊，我只是找容易理解的東西解釋。

像是債券、利息那些，就不好用來說明業報了。

「不是說得好像因果是高利貸嗎？」

哎呀，那可能是解釋錯謬。

「不過你跟我解釋這些有什麼意義？」

有用到。

效用。

「效用？有什麼效用？」

「為什麼是有效用？是秩序那邊⋯⋯？」

讓你思考一下吧。

綜上所述，你覺得我們所談的效用是什麼？

「二九的二，是小同心圓。」

圓周率大概是算不完的，有些人也會認為緣分是剪不斷的。

但其實，圓周率可以只取幾個小數點，緣分也是。

走因果道的人，不會將之看作是銀行。

因為我們不跟因果借緣立業。

我們直接取用我們所及的小數點。

「那你把它比喻成銀行是在？」

我說過了，我們是開銀行的。

翻譯過來，我們是借緣立業的。

我們取所及之緣，借緣立業。

「我們是出借方？」

嗯⋯⋯也未必。

「啊？」

銀行借出的款項是存戶的儲蓄。

我們取所及之緣、借緣立業。

「你說的輕巧，我可沒這個能耐。」

你知道這個概念之後，不把因果看成銀行就是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

「呃⋯⋯」

「不對。」

哦？

「我沒有走因果道啊，我只是跟你聊天而已。」

「沒有要成為你。」

嘖。

——沒得逞。

你別吵。

你離我已經很近了。

「還是保持距離吧。」

「我可沒有一直混精神的閒暇資本。」

如果你想要，冥冥之中可以做到的事情比你想像的更多。

「冥冥之中是什麼厲害人物嗎？」

別耍嘴皮子哦，那就是吸引力法則的換個說法。

打廣知就可以了。

「你直接把廣知替代成電話了嗎⋯⋯」

開啟廣知。

「不要，沒意思。」

「那只是做更多的白日夢。」

討價還價欸。

算了，至少我拿到因果律的虛妄。

「我不知道你拿到什麼。」

「我有說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嗎？」

你知道同心圓看起來像什麼嗎？

「甜甜圈？」

銅幣。

「？」

「總感覺⋯⋯你應該也要往食物方面想才是。」

「秩序的二？」

如果你的宇宙中有寶庫，你覺得會在哪裏？

安放在井然有序的秩序層，是很好的選擇吧？

「你是誰啊⋯⋯」

你虛構的人物。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