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不讓木曦出府,一開始木曦不信邪,想要硬闖出府,沒成想在他提氣躍上屋簷時,四、五個他從沒見過的黑衣人閃現,堵住他的出路,若是那四、五人是三腳貓功夫倒也好應付,可惜他們偏生身法詭譎、招式陰險,木曦雖武功高強,但以一對五當真是吃了大虧,幾人八手十腳地過招,最後木曦不敵,一個沒站穩,直直地跌下來,但是沒有意想中的疼痛愈裂,木曦被人穩穩地接在懷裡,木曦吃驚地向上看,就這麼正正地和抱他的人對上了眼,楚令面無善色,二人互視一會兒,楚令忽然冷不丁地鬆手,木曦跌坐在地,他心虛地低頭,揉了揉臀部,便灰溜溜地快步回院,楚令沒出聲,好似剛才撞破枕邊人逃府的不是他。
當然,楚令怎會當那事沒發生過,當天晚上,木曦便嚐到苦頭了,楚令那晚似乎特別偏愛木曦渾圓結實的雙臀,又抓又咬的,隔日,木曦羞恥地往下看了下,他的臀部又青又紫,一大片地遍佈在雪白上,看著實在怵目驚心,他氣急敗壞地和楚令解釋自己只是想出去逛逛大街而已,但楚令卻輕搖著頭,眼中寫滿不信任,這種事情發生了好幾次,木曦從一開始的直翻白眼到後邊的面無表情。向窗外看去,又是個陰霾的雨天,看著沉甸甸的灰幕,木曦不禁感到一股喘不過來的感覺,像有一塊大石壓在了心口。
之後,木曦就沒再想出去,他變得懶散也不想楚令再找他屁股的碴兒。木曦在安宣王府的日子過地渾渾噩噩的,他不練劍,不再去思考任何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真就像一灘快化成水的春雪。
時間就這麼慢慢消磨,木曦只覺得越來越沒勁,整日從無所是事地繞著府裡閒逛改成躺在房裡的榻上,什麼事情都不想做,想要回想一下過去的計畫,但卻完全沒了印象,一片茫然無措,眼前之路彷彿模糊一片,木曦覺得自己好像變了,變地徹底,一個人若被斬成兩截,那這人還能活嗎?
「所以他就這樣,整日待在房裡不出來。 」楚令一邊和自己下棋,一邊問盯著木曦的暗衛。
「是,……。」木公子似乎變了,以前的木曦朝氣蓬勃、古靈精怪,以前在安慧寺時,木曦閒來無事還會捉弄藏在暗處的他們,但現在他…好像提不起勁再做任何事了。
楚令面無波瀾,看著很從容,但實則心中感覺十分煩躁。木曦想出去,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以他對那小子的了解,還有離開安慧寺時發生的事,怕是他把人一放出府,人就不知跑到哪個天涯海角去了,而且進府後,木曦逃跑了不只一次,難道他就這麼不喜他楚令?
木曦這人實在讓他摸不著頭緒,他無法捉住看不見的東西,木曦就像一陣清風,楚令死命地握緊拳頭,想要挽留,但好像是徒勞無功,他強硬地留了他的身子,但是他的精神好像卻也被困在裏頭,枯萎腐爛。楚令對木曦沒什麼辦法,他還是每晚去找他,折騰他,好讓木曦感覺到疼,讓他看起來比較不像一具行屍走肉。
然而現下,偏偏當楚令心頭正煩時,他那些個姪子們又把朝廷攪地一番動盪,甚至還把他牽扯進去,現在他那好皇兄對自己是嚴防撤權的,還想改他的封地,讓他滾遠點,楚範當真是活地太輕閒了,非要撞到他的刀口上,既如此,那他這皇位不要也罷!
「都準備好了?」楚令帶上兜帽。
「是。」
「走。」那一天月亮格外圓滿,楚令出發了,離開了王府,沒留下一句道別,只留了一些暗衛和被折磨完的木曦一人酣睡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