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笛的秘密》第三章：陰謀(3)

「不賭了，我相信哥的魅力。」林千羽笑著瞟了林秀羽一眼。

「棘手的是李君葵，她看起來是位很聰明的女孩。」林暄羽道。

李君葵似乎是位精明幹練的女子，且長期跟在李豐偉身邊見習，在商場上見過世面，這樣的女性，不容易心動。

因此，他必須盡快發現她的弱點才行。

「說真的，哥，可以當媽媽的女人你也吃得下去？」林秀羽不以為然的問，他覺得大哥這母女通吃的計劃根本行不通。

「你不懂，年紀大的女人風情萬種，和患有公主病的年輕女性不同。」

林秀羽不以為然的搖著頭，「我是說追求的過程，你怎有辦法去追自己不喜歡，還是個令人討厭的老女人？」

林暄羽微笑反問弟弟，「我們小時候學琴，練習彈枯燥無趣的音階，為的是喜歡，還是為日後成為專業的音樂人？」

「這還用問？」

「這就對了，不同特色的女人就像不同調的音階，你總不能比較喜歡 C 大調就光只練 C 大調吧？」巴黎音樂學院畢業，主修鋼琴演奏與指揮的林暄羽道。

林秀羽聽了，頓時啞口無言。

「你也可以將不同的女人，看作是不同的樂器，獨特，各有千秋，而一位指揮或作曲家，各種樂器的音質特色，都必須有所掌握與了解，不然的話，就會像蕭邦的鋼琴協奏曲，只有鋼琴很硬，但其他就......嗯.......軟掉了......」林暄羽語帶調侃的說。

林秀羽和林千羽聽了，忍不住白了大哥一眼，卻也同時搖頭笑起。

「所以各式女人都要試試看？」林千羽又好奇的問著大哥。

林暄羽吊兒郎當的點點頭，「一段戀情如同一首樂曲，重點在如何詮釋，然後透過對方美麗的胴體，將之完美呈現，而感動人心。」

「所以，愛情不是目的，而是過程？」林千羽媚眼看著身為樂團指揮的大哥。

林秀羽認真的聽完哥哥這番話，忍不住佩服道：「老大，我現在終於開始明白，為何你的戀愛總是無往不利，卻又無法持久的原因了。」

雖然他也生得一表人材，可情場上卻不若哥哥那般如魚得水。

「你又知道了？」男人對「無法持久」這四字總是特別敏感，因此林暄羽故意顯得不太高興的白了老實的弟弟一眼。

「你哪次不是草草結束？最短一個月，最長快一年。」老實的林秀羽繼續白目道。

「這樣的持久度，無論如何都應已打破金氏世界紀錄了吧？」弟弟的老實總是令林暄羽感到啼笑皆非。

「老大！我是說你的戀情持久度，你想到哪裏去了？」

「我正是在說我的戀情持久度，你或許想錯方向了？」

林千羽終於忍不住打斷他們，「至少，你們兩位嘴巴講的和心裏想的，都是關於音樂與樂器的『長度』，既然各有千秋，那麼巴松管與高音短笛還有什麼好爭的？」

「還是女人厲害！」林暄羽和林秀羽兄弟倆聽了，立刻拱手對妹妹甘拜下風。

林千羽的話中玄機，決定了兄弟倆垂下頭時，目光停留之處。

過了半晌，林暄羽抬起頭來，很是欣賞的看著妹妹，無奈的搖頭微笑。

美麗的林千羽見了，故意從鼻孔「哼」出一聲，驕傲的抬起娟秀的下巴。

「說真的，老大，」林秀羽紅著臉抬起頭，正處於無女友狀態的他重拾話題，羨慕的對大哥笑道：「我是真的佩服你，女友從沒斷炊過，真不知你是如何辦到的？」

「因為我是位指揮，節奏感較強，pas de deux 舞完後，接下來就是上床。」

「得了吧，你只是沒二哥那麼挑嘴。」林千羽看著俊美的大哥，微微一笑。

身為女性的她總認為，大哥永遠高估了自己的追求技巧，他在情場上的順利，大多只是天生麗質，令女人難以招架，只因心細如髮的女性，從來就不是哥哥所以為的那麼簡單，禁不起男人獻慇勤的誘惑。

「沙士比亞說的對，女人的名字是弱者！」

一天，當林暄羽追得了位高傲的冰山美人時，得意洋洋的對她說。

而她卻只在心中冷笑：「那只是因為你比較幸運！」

何況，她甚至認為在很多情況下，其實是大哥被女方佔了便宜，但因男性的字典裏並無「被佔便宜」這個名詞，所以對於這點，大哥就和全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樣，注定一輩子被矇在鼓裏，渾然不覺。

林暄羽並未回應妹妹，逕自對弟弟道：「追求女性，須視情況調整，例如追求修女和妓女的方法不同，你要先揚棄自我成見，才有辦法說服對方『你真的好喜歡她』，若連自己都無法說服，如何感動？你只要將自己當作樂器，為她奏出一首首魅惑的情歌，一旦對方被感動而愛上你，你就成了指揮，你要她哭她就哭，你要她笑她就笑。」

「嗯，那就是一名成功的指揮，包括你想和她分手，就讓她甩你兩個耳光，呵呵呵...…」林千羽忍不住在一旁吐槽大哥。

林暄羽不以為忤，理所當然的點頭接道：「演奏會成功結束後，不就是如雷灌耳的掌聲？」

林秀羽和林千羽聽了，頓時同感啼笑皆非，面面相覷。

滿腦子主意的林暄羽又微笑著取起茶海，替弟妹們斟茶，「愛情是種美感體驗，目的是品味與享受那個過程，而非具體獲得些什麼，例如婚姻。」

「你目前的計劃是怎樣，說來聽聽？」林千羽好奇問。

林暄羽沉吟片刻後，慢條斯理的說：「現在就通盤預設策略仍言之過早，敵人會有各式反應，必須臨機應變，方能有所依據去判斷下一步，不過…...」

他分別看了弟妹們一眼：「這次的遊戲，可能需要你們幫忙，基金會成立時我打算辦場室內音樂會，到時請你們一同出席，先認識李君葵。」

「然後呢？」林秀羽問。

「計劃是逼那個女人自己離開姑丈。」

「因為愛你嗎？」

林暄羽冷笑道：「屆時她會恨我，不是愛我。」

「怎麼說？」

林暄羽淡淡一笑，轉頭對林千羽道：「等時機成熟，請妳打電話給那個酒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