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的林暄羽,不禁感到很懊惱,從沒有一位女性能在他完全不設防的狀況下,突然地闖入他的腦海,於是他暗自在心底發誓,「李君葵,妳等著,我非得到妳不可。」
午餐在祖母關切著各位孫子的愛情狀況中,愉快的結束。
就在林暄羽帶著弟妹準備搭電梯回三樓住處時,祖母卻在他身後冷不妨的惋惜著喃喃自語,「唉!你和君陽中和一下就好了......」
由於是週六下午,三兄妹為了與祖母午餐都未安排活動,於是他們決定一起泡功夫茶聊天。
「這阿里山珠露茶真甘醇,好茶!」林秀羽喝了一口由哥哥執壺的茶水後,極為讚賞道。
「這種茶葉的特點是呈圓珠狀,茶色密黃,沛羽說是誰送的春節賀禮,我忘了。」林暄羽說著放下茶海,取起小茶杯,微垂雙眼,專心品茗。
「說真的,前天下午的排練簡直一團糟,你沒去,大家都意興闌珊,然後拉中提琴那個楊文彬還和我吵,說如果是你不會這樣那樣的,好像他比我還了解你,他忘了我是你的弟弟。」
林秀羽想起了那天下午的排練狀況,忍不住對哥哥抱怨。
「搞不好他在暗戀大哥喔。」林千羽調侃著哥哥,她未曾懷疑過大哥招蜂引蝶的本事。
林暄羽一聽,裝作渾身不自在的打個哆嗦,微微一笑,對弟弟說:「其實,他和我蠻有默契,他的意見值得參考。」
林暄羽兄弟倆同屬國內蘭華交響樂團的成員。
蘭華交響樂團是台信集團大家長林浩嵐先生,為了紀念其生前熱心公益與藝術活動的祖母,大慈善家林胡蘭華女士,所成立的交響樂團。
原本樂團風評不佳,但自學成歸國的林暄羽勉為其難的答應擔任該樂團的藝術總監後,原本已搖搖欲墜、瀕臨解散的情況卻有大幅度的改善,漸漸的他們的演出時常佳評如潮,票房經常秒售罄,就連林浩嵐總裁都因為他的領導才華,忍不住提議讓林暄羽加入他的決策團隊。
無奈這位姪子就和其父,他早逝的堂弟林淵嵐,同樣毫無商業野心,「感謝伯父抬愛,但音樂之於我,如同水與魚,而魚離不開水。」
林暄羽如是婉拒了在集團更上一層樓的機會。
「對了,」林秀羽續道:「預計和我們合作演出的鋼琴家王熙澤今天突然跑來找你,結果你不在,他聽了一會兒大家鬆散的練習就走了,我看他的態度似乎有點不以為然,哥,樂團還是非你不可。」
「他不是農曆年後才要進來和樂團排練?怎突然跑來了?」
「他說是第一次合作,又剛好認識Eric,因為路過所以想順便先打聲招呼,我只好撒個小謊說你感冒了。」
長期旅居美國的Eric,是叔父林清嵐的第三個兒子,也是林家孫輩排行最小的林思羽,因優異的小提琴天份,從小就被送往美國朱利亞音樂學院深造,因而結識了同學,天才鋼琴家王熙澤。
林暄羽稍微俯身往前,一手搭在弟弟肩上,誠懇的直視著弟弟,「麻煩你,下次換個新藉口,不然大家真以為我一天到晚忙著感冒。」
「那要說什麼?」
「就說我被狗咬到,得了狂犬病。」他拍拍弟弟的肩,放下手。
「台灣沒有狂犬病。」老實的林秀羽說。
林千羽接道:「也許大家才剛過完元旦,接著又準備要過年,心情很 high,指揮又帶頭翹班,當然無法專心。」
「知道了,別唸了...…」前天才與情人渡過一個愉快的下午,林暄羽以右手食指作勢挖挖耳朵,顯得有些無可奈何道。
沒辦法,情人的丈夫突然有事出差,春宵一刻值千金,豈可輕易錯過?
何況,他的能力,何止一刻,更不止兩刻。
到底幾刻,就端看對方是否如藝術家所雕刻出來的裸體美女那般美麗。
「說吧,那個酒家女的女兒,李君葵,是個怎樣的人?」林千羽問。
玩世不恭的林暄羽回憶著與李君葵的午餐,調皮笑道:「她......嗯…...以憂鬱的小調禮讚生命的饋贈,可惜了這麼位美女,甜美卻很悲傷,她急需我與生俱來即出神入化的指揮『棒』......」
林秀羽和林千羽,同時瞇起雙眼,瞪向思慮明顯朝色情發展的大哥。
「木柵動物園可能走丟了一頭流著口水的大色狼。」林秀羽搖頭笑道。
林暄羽聽弟弟這麼說,欣慰的跟著吊兒郎當的笑起,難得老實的弟弟能無縫接軌的讀懂自己。
林千羽冷眼看著大哥,不以為然的搖搖頭,「看來別指望你能達成任務,你自己會先淪陷。」
「不可能,她是那個酒家女的女兒,我不會把感情放進去。」
「別忘了還有她媽媽,你打算怎麼下手?」林千羽好奇問。
「讓母女變情敵。」林暄羽吊兒郎當的笑著,他想起了妹妹前晚的建議。
「一個五十幾歲的老女人會心如止水。」老實的林秀羽不以為然的搖頭。
「一個五十幾歲的老女人會心花怒放。」世故的林暄羽胸有成竹的笑道。
「要怎麼說服?」林千羽問。
「何必說服?她會敗給自己的虛榮心。」林暄羽輕蔑的嘲諷道。
「哈哈哈......」三人同時笑起。
「如何接近她?」林千羽忙不迭的問著大哥。
「等月底忙完莫札特的紀念音樂會,我晚上就要去 piano bar 兼差彈鋼琴。」
「哥,家裏的財產幾代都吃不完,你那麼拼命幹什麼?」老實的林秀羽不解問。
林千羽搖頭笑著並從鼻孔哼了一聲,白了二哥林秀羽一眼。
「經濟不景氣,要有危機意識。」林暄羽一本正經的說。
「如果樂團的人知道指揮晚上跑去 piano bar 兼差,不知作何感想?」
「也許他們會考慮晚上去麥當勞演奏?」
「好了啦,大哥,你就別再捉弄二哥了。」林千羽啼笑皆非的插嘴。
「聽說那個酒家女,姑丈晚上去應酬,她就和朋友一起去 piano bar 解悶。」林暄羽開始向弟妹透露他的計劃。
「這是接近她的好方法。」林秀羽搖著頭微笑,心中很是佩服哥哥,似乎沒有任何事能阻撓他闖禍的熱情。
「和你們打賭,最快一個月之內,我就可以和她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