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回家!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日期:2024-11-02 甲辰年十月初二(龍年)

人員:學員18人,會員2人、Fiona、文棋教練、阿達教練、李老師。

裝備:11艘平台舟、一艘單人海洋舟、救生艇X1。

大潮,滿潮11:14,預報東北風、3級,陣風5級。


哇!陰曆九月的罕見颱風剛剛過境,沿路都是斷枝殘幹,連秋風都掃不動的落葉。

早上七點多,家這邊閃現數分鐘的陽光,才到河岸,風又開始一陣陣的,唯一慶幸的是下水的河岸目前是偏西至西南風。

是要把下堂課的路線換到今天嗎?但下禮拜的風會更好嗎?天知道...


還是依照原定計畫,順著風跟流往上游而去,反正划不動有救生艇,頂不過風、就關渡上岸吧。09:25全部順利小舟下水,依稀聽見一兩聲鷹嘯,極目所見卻是滿天厚雲,今天淡水河水流黃濁、漂滿浮木枯枝,塑膠瓶搭配各種稀奇古怪的河漂垃圾,見多了反倒不奇怪了。


但一條河會有幾種划法?無限多種。

有直接往河對岸切、再貼著河岸的直爽派,也有在河中央隨浪起伏,馭風而行的浪漫派,本來就無所謂的正解,如同人生沒有一條路風景一樣,也不會有哪條路白走。
下水時擔心關渡一帶的亂流狂風,今天倒是靜悄悄地,小舟們順利彎過基隆河內。

一路上紅樹林都歪歪倒倒,本來應該油亮的樹葉浸滿鹽泥,被颱風整得灰頭土臉呢!但陽明山今天依舊是一種端正沉著的姿態,山峰邊緣銳利而明晰,頂著雲、踏著地,台北市的大樓們細細密密地依它在腳邊。關渡濕地邊上卡著一艘獨木舟,也不知道是離家出走還是身不由己給颱風帶來的,等待的時候偷閒欣賞一下風景,兩只鷹在河口盤旋飛舞,濕地裡大大小小的鳥各自忙碌,本該優雅的雁鴨被槳聲驚起,是一種花容失色的逗趣。

約莫一個小時就到達中八仙碼頭了,完成一半航程同學一上岸就說著人在河中,只見波浪,四下茫茫、心無所依而惶惶不安。

是啊...忽然跳開了陸地跟被高樓大廈框起來的視野,竟不知道要往哪裡去了?

英國詩人John Masefield有一首詩「Sea Fever」頭兩句是這樣寫的:

I must go down to the seas again, to the lonely sea and the sky,

And all I ask is a tall ship and a star to steer her by1;

不管是名家余光中譯的:

我要回到海上去,回到那荒寂的天和海,

我只要一座高船,還有顆星星把她路兒帶。

或是院長錢歌川譯的:何當浮海復長征,一點明星引舶行2.。

那顆導航的星星其實不在天空裡,是在人的心底。


回程的時候也是12艘小船、12種路線,有快有慢。確實呢~每一個人都是自己那艘船的船長,以槳丈量河岸,用心審度方向,最後的最後一艘小舟終於上岸,約莫是12點半,他們說:我只想著要憑自己的力量回來、不要被拖帶、不要翻船,慢一點沒有關係。

找到導航的星星、航行總不會太難了,歡迎回家!
  1. 這兩句詩刻在英國格林威治國家海事博物館(National Maritime Museum)牆上,有幸一遊可以去找找看。
  2. 譯文為網上搜尋所得,附上出處,便於中文使用者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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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遊者是依靠雙腳探索世界,在四面環海的台灣,依靠的當然不能只是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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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邊還是壓著厚雲,陽明山雖擋著大半,但少許天空已經透著寶寶藍,雨過就會天晴了,島上人民也向來如此,知命、樂天。
一整周都跟怪颱山陀兒糾纏不清,北部硬生生放了兩天平靜的颱風假,星期四夜裡才稍見風雨, 預報是星期六天氣會穩定下來,昨天過河上班,眼見河水黃泥滾滾,颱風破碎的雲帶帶來暴雨,下班到夜裡淡水、三芝、金山、萬里已經成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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