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舞【第二部】情仇如煙　☆第二章　小顯醫術　其二

【前情提要】適逢皇城伶人坊公休之日，丁仙舞難得清閒下來。不過，她不打算閒著，決定外出打聽坊間有關汝平王之種種傳聞。坊主林荷姬唯恐仙舞在外難免會受到登徒子騷擾，便叮囑她不定得隱去真實面貌；從善如流的她便施展『易形幻容術』，這才萬無一失，放心出門去。天聖皇城之冬日寒風如利刃，刺人得緊，仙舞倒是不受任何影響，衣著儘可能輕便。她在市集中東看西瞧，可終於在一女紅攤子看到自己喜愛之髮簪，不經意巧遇到一名衣衫襤褸、瑟瑟發抖的小女孩兒。這名小女孩兒的突然出現，又會讓仙舞遇見何種契機嗎？恭請看倌們繼續欣賞！

「我叫小環。」小姑娘驚喜道：「姐姐，難道妳有辦法？」

仙舞靈巧起身，牽住小環小手，「去了便知道。小環，妳還沒用過早點罷？來，姐姐請客！」

「可是……」小環遲疑起來，她們倆尚是素昧平生。

瞇眼而笑的老婆婆提醒她，「小環，不打緊。這位姐姐心眼好，不礙事的。」

相信婆婆的小環用力點點頭，臉上綻放安心笑顏，「小環先謝過姐姐！姐姐，不知小環該如何稱呼妳？」

覆面少女笑答，「妳就叫我仙舞姐姐罷。」

她向顧攤婆婆道別，拉著小環，走往賣熱食的攤販街道。

點了一大碗熱呼呼的豆漿、一大盤白胖胖的菜肉包子，小環瞪大眼睛，不曉得該不該拿在手裡。

「沒關係，妳儘管吃。吃完我們好一塊兒去見妳娘親。」仙舞可憐這小女孩兒的小心勁兒。

小姑娘囁嚅道，「但是，小環想先拿回去給娘吃。」

「回家前，姐姐會再帶一份早點給妳母親。」絳衣少女勸著小女孩兒，「妳將身體養好了，才有氣力孝順她。」

小環總歸明白了，便抓起菜包子慢慢啃食，仙舞也端好大碗豆漿小心餵予小姑娘喝。小環笑得純真無邪，她頭一次遇上如此慈悲心腸的陌生人。

待小環解了飢寒交迫之窘境，仙舞依言帶上一大包早點，持起小姑娘小手，朝皇城南方城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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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一處房舍破敗之地，連扇完整大門也闕如。此屋由半腐朽木搭建而成，擋不住寒風肆虐。小環輕手輕腳進入屋裡，生怕打擾娘親歇息；仙舞亦入境隨俗，跟在後頭，玉足落地悄無聲息。

房內一名中年婦人側臥於歪斜木床之上，全身僅覆蓋一張陳舊不堪之薄被，室內異味瀰漫，桌椅四腳殘缺不全。婦人不時發出痛苦呻吟，輾轉反覆，聽得房內有動靜，張眼看向門口，方露出虛弱笑容。

「娘，小環回來了。」小姑娘跑到床沿，環抱住奮力坐起的婦人。

中年婦女低聲在小環耳邊問了幾句，小環柔順地點了頭。婦人寵愛地舉起手臂，親暱地撫摩女兒頭頂。

「有客人來訪，居然沒什麼好招待的。姑娘，請隨意坐。」女主人細聲招呼道。

仙舞應了聲『好』，走至婦人身前，坐上不甚穩當的板凳，四平八穩，不受影響。

「大娘，小女子名為丁仙舞。稍早於城南市集偶遇令嬡，見她又飢又渴，所以讓她有個溫飽。再者，仙舞遽聞市集內賣女紅之婆婆所言，得知您有傷在身，久而未癒，才請令媛帶仙舞一看究竟，但願能幫得上忙。」女孩兒說明來意。

小環小聲幫腔道：「姐姐她懂得治病呢。」

於來此地途中，她們見到一位年輕母親攜著一名小女童閒逛。那女童不知怎麼地，腹部鼓脹、疼痛如絞，因而縱聲大哭。母親難免手忙腳亂，大清早的，醫館又還沒開門，只得撫慰女兒，母女一起哭啼。

絳衣少女見狀，立刻走來問明原因，替女童把脈，望問斷切，確定病因，便自腰間取出藥丸。女童服下後，脹氣不久即消失，不復劇痛，她頓時眉開眼笑，抱緊仙舞撒嬌。

母親本要贈錢酬謝，仙舞卻婉拒，只道是彼此結緣。母女倆向她鄭重致謝，歡喜離開；旁觀的小環若有所思，心中肯定這位姐姐並非尋常人物。

中年婦人微微嘆氣，貴客遠道而來，又是一番好意，總不好斷然峻拒。再看這蒙紗姑娘氣度雍容、舉措優雅，人品自然高潔，倒不像是庸俗之輩。

想她身無長物，但餘愛女一人，不如狠心咬牙，豁出去請這姑娘醫治，或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