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提醒了她,她的時間彷彿就停在阿布吻在她唇上的那刻。「你發呆好久了!這該不會是你的初吻吧?」「才不是呢!」她急於撇清。老實說她已經忘了那個第一個接吻的男孩,但她卻一直記得主人的第一個吻,來得意外,來得如此突然,來得有如晴天霹靂,好似漫不經心。
這個空間只剩下她跟小汪,兩個人赤身裸體,她倒開始有些不好意思的,穿上了衣褲。「你不穿衣服嗎?」她套上衣服時說。
「不用了。在這裏我不穿衣服才是正常。」他笑的時候,還有些男人的憨厚。「我在你面前裸體,我是不會不好意思的。在主人回來以前,你可以穿衣服,可是如果電鈴響了,你最好趕緊回復原貌。主人不會喜歡的。」她在小汪說完時應聲。
白日,小汪指揮著她,一塊處理家務事。「你怎麼認識阿布的……我指……主人?」她問。
「跟我一塊的時候,不用注意言語上的敬詞啦。」小汪看著那些被染粉紅的白色衣物,面露難色,她有些不好意思。「我跟主人認識,是在他當兵的時候。」「疑?他當過兵了?」「對啊,你不知道喔。他高中畢業時跟家裏鬧翻,大學聯考亂考一通,最後只好先當兵,退伍之後才考進……你們學校。」如果不是小汪說,她還真不知道阿布是已經當過兵了,難怪阿布有些成熟,是這樣啊。
「你們是……那個叫……同梯?」她想了好久才想到同梯一詞。
小汪忽然笑得用力:「不是。」他有點不好意思的搔著頭。「我剛升任連長的時候,調到主人所屬的連上。他那時候是班長……」他有些害羞地笑了。「什麼啦?不太懂。」她回。
「就是在檯面上,他要立正站好叫我連長。」說到立正站好,赤裸的小汪在她面前雙腿併攏,手貼大腿。她笑了。「感覺關係好奇怪啊。」
「我也這麼覺得。可是不得不說,有些人真的就是天生的控制狂!」小汪把染了色的衣物集中放在一處,口中唸著等會要去大賣場買漂白劑。「有人真的就是輕鬆跨越階級、性別,來到你面前,你不得不臣服,渴望在他面前,卑微的不像自己。是主人讓我脫去這個社會這個國家給予我的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