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任開始收拾他的行李。
回到家,看著任裝好的紙箱,一箱一箱地擺在客廳。離別好像就在眼前。
聖正和任在房間裡收拾。
看到他在收拾東西,我還是會問:「任,你一定要搬回去高雄嗎?」
任都會笑著說:「嗯。」
不管我再怎麼說,他還是堅持著要回高雄。
「唉,你別自責。我本來就想要回去的,最近工作難找,就趁著機會回去。」任拍拍我的肩膀。
「我看不是吧。」聖這樣說著。
「你在恩那邊做得好好的,幹嘛要辭職回高雄?」聖問得好,我也有這疑問。任沒有回答。
聖用力地拍了任的屁股,啪。很大的一聲!
「你幹嘛?」
「你一定是不想跟恩共處一室,所以才辭職的對不對!」
(斜體)一定是。分手的情人天天要見面還得一塊工作,這樣一定很難受。(/斜體)
任又很用力地打回來。
「我跟恩還是像以前一樣,並沒有因為我跟他分手了,就處不來。」
「是這樣嗎?!既然處得來,幹嘛分手?喔喔喔,我知道了。一定是性生活不協調!說,你們誰做一號?誰做〇號?」
任聳聳肩:「我們沒有做一〇!」
「你們沒做一〇!難怪性生活會不協調⋯⋯」我衝出了這句話。
任白了我一眼。
「彬,你跟芋的性生活協不協調啊?」
「這當然囉。」我紅著臉。
「你跟芋做愛有沒有得到滿足啊⋯⋯」
我的臉紅得似什麼⋯⋯
「當然⋯⋯當然⋯⋯精神跟肉體都得到滿足⋯⋯」
「你的那裡有進去芋的那裡嗎?」
他問的是⋯⋯身體的進入⋯⋯
「沒有⋯⋯」我低著頭。
「那就對啦,你跟芋沒有插入都可以高潮了,我跟恩不玩一〇當然也可以高潮囉⋯⋯」任勾著我的肩膀:「兄弟。我們住了這麼久了。對同性戀也差不多要有點了解,同性戀的性行為不見得就像異性戀一樣非得要有男體進入女體的行為!性行為不見得非得要某一方進入,某一方被進入。」
我無話可說;任說的對。
聖拉了任:「不知道是誰當初說絕不談哥哥戀的喔⋯⋯」任搥了拳。
「你敢糗我⋯⋯看我怎麼教訓你⋯⋯」
只見聖把屁股掘得高高地:「哥哥輕一點喔~」
任踢了腳。
聖蹬了幾步到我旁邊,靠著我的肩膀
「彬,任他對我好冷淡喔。任他都只跟你上床,都不跟我玩,好過分喔⋯⋯」
「聖,我說過我沒有跟任上床啦⋯⋯」
「你騙人、你騙人,都有照片為證,這叫我怎麼相信你⋯⋯」
「聖,你不要再耍少女了⋯⋯」任說著。
聖又蹬蹬蹬地跑到任身邊。
「那你是答應囉。」
「拜託喔⋯⋯你是最近性生活缺乏是嗎?你最近怎麼都沒找炮友?怪怪的喔⋯⋯」
聖後退了幾步:「被你發現了~」
「說,你又跟哪個傢伙扯上啦⋯⋯」
「我最近很乖,只跟莘上過床。」
不會吧?他們又在一塊了?
「最近莘的表現實在太讓我滿意了。出乎我意料之外啊,她不知道去哪變出來的雙頭龍,她爽,我也爽。心靈跟肉體一次滿足。」
雙頭龍?「雙頭龍是什麼?」我問著。
任看了看我:「就是兩頭都可以進入的假陽具。」
什麼?這麼說是莘帶著這東西進入聖的身體??
「就是莘帶著假陽具幹聖囉⋯⋯」
我的腦袋好像突然燒掉一樣,就像電腦CPU處理速度跟不上⋯⋯
女體幹男體。
這要不是他們,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
我突然想起芋那句「趁情趣用品店還沒關門,去買根最大隻的假陽具好好教訓你。」
我快不行了。
夜裡,我經過了任的房間。
他還沒睡呢!
「任,你還沒睡啊!」任穿條平口褲搬著東西。
「房間現在太亂了,我正在清出睡覺的空間。」
「你房間現在這個樣子,我看等你清完大概天亮了。到我那邊睡吧。」
任現在躺在我身邊。
他快搬走了,突然很捨不得。窗外那輪缺了角的明月,輕輕地飄著。
任的呼吸聲上揚下挫。
「任,你睡了嗎?」
他沒有回應。
睡了吧。
我輕輕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