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行】第三十四章.步步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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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煥夷所在營帳中

林耀祖突然因為「惡疾復發」昏厥,大部隊不得已只得暫留原處,群龍無首的混亂中,吳煥夷「因為情勢所逼」不得不放棄搜查奸細的任務,忙於安頓眾人調配軍需彙整狀況,士兵在營帳外紛紛攘攘的各做各的,吳煥夷本人則穩坐主帥營帳中,認真的看著地圖。

帳中除了他,還有一名黑衣青年隨侍在側,靜默無言。

青年面目俊朗身型挺拔,手無寸鐵身上穿的是軍醫的服裝,站姿從容乍看隨意卻找不到一點破綻,吐息低沉綿長,幾乎快跟刺客的吐息同頻,只要稍微有點武功底子的,都能看出來他是練家子。

「盤龍,林耀祖的狀況如何?」吳煥夷沒有看他,仍是對著地圖,佈滿皺紋與武繭的手輕輕在紙上移動,悠悠問道。

「稟侯爺,林耀祖是死是活、是昏是醒,只要您一聲令下就能做到。」黑衣青年抱拳一揖,語氣稍嫌冷淡,態度卻相當恭謹。

「是嘛,做得很好,暫時留著他一命,他還有用處,等時機到了我再下後面的指令…彼岸流螢的劑量呢?」吳煥夷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過狠戾的光芒,周身都是難以抹滅的王霸之氣。

本來還想讓你再逞一陣子威風的,誰叫你做死呢?莫怪吳某啊…林侯。

「劑量穩妥,侯爺請放心…只是屬下不明白,侯爺為何要屬下在林耀祖身上下複數的毒?您究竟打算讓他做什麼?」盤龍正經的臉上現出疑惑,不解的問。

「本侯一直相信,計畫趕不上變化的真理,所以習慣性的為自己鋪好幾條路,林耀祖的命跟意志,現今兩者既然都已落入本侯的掌握中,又何必趕著殺他?」吳煥夷朗笑數聲,那指揮若定的氣勢非同小可。

皇城那邊的布局是,這邊也是,他的計劃都有好幾種,這個不行就換另一種,不一定要照原先的盤算,見機行事。

比方說,皇城那裡的「東宮」造反,吳煥夷就打著平亂的響旗過去;如果「東宮」造反計畫失敗,就讓林耀祖頂著「叛亂」的旗趕赴皇城,到時自己再藉機除去他,甚至也可以用彼岸流螢慢慢處理他,到時自己還是真正掌握權力之人,可暗地慢慢將皇權納入手中,等於是把人當箭靶用,怎麼算怎麼有利,何必急於現在就殺他呢?

「侯爺英明,屬下必當全力以赴,不誤侯爺正事。」盤龍拱手。

「好,有你們這些忠心耿耿的部下,是本侯三生有幸,只要我們跟黑狐聯手,帶兵打下皇城絕非難事。」吳煥夷連連點頭,嘉許的拍拍盤龍的肩膀,他回以高興的笑容,聽到對方後半句時,表情又有些微妙。

「…侯爺,為何您願意信黑狐呢?他那人雖然本領好,可不值得侯爺的一片真誠啊,難道有我們這些部下還不夠?」盤龍猶豫片刻,忍不住問。

「哼,我跟黑狐並不需要互相信任,我當然只信任我親手培育出的你們,可是人才怎麼會嫌多呢?只要運用得當,即使是長滿刺的兩面刃,還是能不扎手的達到目的,你不必替本侯擔憂。」吳煥夷信心笑道。

「可侯爺,那人性子古怪,說翻臉就翻臉,要是您有個不測…叫我等該何去何從?」盤龍臉色仍不見好轉,憂心忡忡的問。

「呵,若這也擔心那也擔心,本侯又何必做這次的行動?放心吧,本侯自有分寸,沒點膽色的人,怎麼使得動毒刃?既想成就大事,自會有其風險,若連這點事都怕,還爭什麼天下?」吳煥夷冷笑一聲,既從容又自信,神態間竟有景氏兄弟完全比不上的威風傲氣。

「一切謹遵侯爺吩咐。」盤龍崇敬的注視主君,順從的躬身。

「嗯,你記住,千萬不要任意對黑狐出手,就當作是為了本侯的安危。」吳煥夷知道他的部下一個比一個還忠心,為了他,他們說不定會在衝動下做出什麼傻事,為了大局著想,還是得特別叮囑一句。

「是,侯爺放心,盤龍絕不招惹他。」盤龍鄭重的單膝跪地,答允道。

「起來吧,現在有任務要交代你,這邊的事你先不用管,你帶隊往回走,守著地道口別讓人進來。」吳煥夷扶起盤龍,指著地圖道。

大軍都出征了,為何要守著地道口?

盤龍不解的看著吳煥夷,忽然臉色大變。

「你想得不錯,獠牙關那邊的聯繫斷了,本侯推測是逃出地道的景氏兄弟到了獠牙關,將我們埋在那邊的人給殺了,以距離來推測,現在肯定打算從那邊帶兵殺來,很可能也有人正往皇城那邊求援,一個不慎我們就會被夾殺在這地道中,現在就看誰能力挽狂瀾了。」吳煥夷也不瞞他,將心中的推測盡數告知,盤龍的臉色卻是越發難看。

「怎麼可能?景幽炎跟徐槐已經中了彼岸流螢,而且景幽炎身上還那麼多傷,他哪有辦法做到這些事?」盤龍驚愕不定,兀自低語。

「或許他們有高人相助,可真有幾分本事,居然這麼多年都未讓本侯發現,他們手裡竟還有這種人才,倒是小瞧他們了。」吳煥夷撫著下巴,神情嚴峻,可卻仍無所畏懼,竟還有閒心讚嘆。

「請侯爺責罰。」盤龍沒想過窮極畢生所學精煉出的藥竟被人輕易破解,險些壞了主君的大計,臉色蒼白的自責道。

「不須如此,大戰在即,責罰你對本侯沒有意義,只要你能將他們除去,就無所謂失敗,能做到吧?」吳煥夷扶起又跪倒的部下,威嚴的問。

「是,定不負侯爺所託,屬下即便是死,也絕對會將人趕盡殺絕,不讓侯爺腹背受敵!」盤龍忠誠堅毅的抱拳,朗聲接令。

正要轉身,盤龍卻又想到什麼,微一遲疑。

「還有事?」吳煥夷見他停下,挑眉問道。

「可侯爺…現在誰來保護您?」盤龍猶豫片刻,雖知是自己多嘴,還是忍不住關心。

「本侯難道是吃素的?何況大部隊都在本侯這裡,瞻前顧後的還怎麼做事了?你只管放心去就是了,我讓幾個隊長多注意點就行。」吳煥夷大概知道盤龍還在擔心黑狐作亂,但也不提,搖頭笑道。

「…屬下明白,但還是請侯爺注意安全。」盤龍知道無論如何勸不動主君,只得盡力而為的再三懇求。

「好,你去吧,人手隨你挑,走之前先讓林耀祖保持在恍惚的狀態下,本侯好誘導他驅使他的部隊,待事情了結,你再歸隊幫忙。」吳煥夷倒是有耐性,拍拍盤龍的肩膀安撫他,淡淡吩咐。

「得令,助侯爺武運昌隆!」盤龍只能聽話,旋即大步流星的離開。

吳煥夷長舒一口氣,轉身回去看諾大的地圖,手指在圖上劃出幾道痕跡。

這瀧國江山啊…可真大,若是能像現在這般盡數握於掌心,啟不是美事一樁?

成王敗寇,就看這次行動了。

想到擺在眼前的那些阻礙,吳煥夷陰測測的神情中閃現一縷猙獰。

佞臣如何?帝王又如何?自古至今,誰的江山不是打出來的?

是非曲折、道德倫常又怎樣?天理報應誰說了算?今日他做了叛賊,後世怎生說法又與他何干?這天下景家人爭得,他就爭不得?

笑話!奪走景氏天下的時刻總算來了,這次定要殺了景氏兄弟,玩遊戲的時間結束了,你們那些天真的兒戲都該做個了結!

吳煥夷手指在地圖中的獠牙關上劃了個叉叉,指著皇城的位置,輕快的屈指彈了幾下圖紙,嘴角揚起冷酷的笑意,獨自在昏暗的營帳中想著。

忽然,燭火微微飄動,吳煥夷的頸邊一涼,似有什麼利器抵在他皮上,他也不驚慌,從容的微笑,側目看去。

「黑狐,你做什麼?閒得發慌嗎?」他平靜的問。

「侯爺的膽子可真大,居然沒被嚇到?」黑狐彎起嘴角,笑得輕慢,悠悠收回手指虎,歪頭的樣子看著人畜無害。

「本侯何須驚慌?慌有用嗎?你要想動手,本侯連發覺的機會都沒有,頭就會跟脖子分家了,有事?」吳煥夷轉身正面與他相對,連一點防備的動作都沒有,繫在腰間的劍像是擺設似的,一根指頭也沒搭上劍柄。

他並沒有認真隱匿蹤跡,吳煥夷既知如此,自是胸有成竹的應對。

「侯爺明明說不信任我,怎麼卻如此相待?」黑狐不答,又問。

「你還偷聽?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不過本侯也沒什麼好瞞的,想聽便聽吧,本侯跟部下的對話,沒有半句虛假,難道你還需要本侯信任不成?老話重談,你我二人不過是合作關係,你不需對本侯忠誠,本侯當然也不會局限你做事,只要你的目的跟我的大業不相犯沖,各取所需豈不美事一樁?你殺你的仇敵,正是在幫本侯除去絆腳石,就這麼簡單的事,何須互信?之所以毫無防備,除了贏不了以外,就是你不會閒到這時才毫無理由的殺本侯,難道…本侯有說錯?」吳煥夷坦蕩的一笑置之。

「侯爺當真心如明鏡,果真是個厲害的人物,怪不得那些部下各個跟死士一樣,您這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可真是厲害,叫人欽佩。」黑狐慢悠悠的拍手,吳煥夷則笑笑的攤手接受,完全無視那微妙的半褒半貶的語氣。

--他很清楚,黑狐其實極其厭惡不被信任的感覺,可更厭惡被拿出來說嘴,吳煥夷知道他潛意識認為「信任」這種東西,是拿來箝制他人之物。

他知道,黑狐很討厭開口閉口就是對他談信任的人。

吳煥夷看得透徹,對眼前這人,絕不能用忠義之類的言詞束縛他,否則一旦被他視為「枷鎖」,那便是走上黃泉路的開始,所以吳煥夷只能隱諱的用行動表示信任,他必須掌握好微妙的分際與他周旋,黑狐這把毒刃才能為他所用,說來他真是在他這費了很大心思,難怪部下常為他不平。

「閒話就不多說了,你這回來,是要告訴我那兩個刺客已經不在這了?是不是往皇城方向去?」吳煥夷瞥了眼地圖,早有所料的問。

「侯爺英明,正如你推測的那般,刺客已不在此處,定是想跟獠牙關的景氏兄弟前後夾擊侯爺,目前正在奔向皇城的路上吧。」黑狐似笑非笑的聳肩說著,看起來不甚著急。

「哼,這些小輩的把戲還挺多,先前馬匹騷亂、火器無端起火,也是他們弄的?為了製造騷動?」吳煥夷冷哼,頗有不屑之意。

黑狐卻撫著嘴唇,若有所思的樣子,吳煥夷扭頭看他。

「怎麼?不是嗎?」黑狐少有停頓的時候,所以特別顯眼,他順口問道。

「真是奇了,照我對他的了解,應該是打算隱晦的藏身人群中藉此行刺才對,不太可能故意引發騷動啊…多年未見,他倒是變了?」黑狐喃喃道。

「或許是目的改變,為了去求援,放棄刺殺所以引發騷動,好趁亂離開?」吳煥夷不愧是總有備案的人,一猜就中了八九成,但也不算正解。

黑狐卻是想到別處去了。

火器無端爆炸後不久,被花無蹤帶走的小九就回來了,這是巧合嗎?

她有可能在花無蹤手裡活著回來?總覺得不太對,手臂的傷勢確實很重,可就犧牲一條手臂便能逃回來?手下敗降又早已滿身傷,花無蹤會出這種疏失?

話說回來,初如此維護她還真是讓我意外,居然肯以性命來擔保啊…

黑狐不由自主的想起多年前的血色之月,二十…當初你我正是為了何曉芙鬧翻,而今你的弟子與我的弟子,又會走上哪條道路呢?

「黑狐,那現今你打算如何?你要去處理你的宿敵,還是要讓給本侯?大軍仍會繼續前進,為求謹慎,若你不去本侯就要遣部下去攔,你想怎麼做?全看你。」吳煥夷知道黑狐的答案,但仍將「主導權」扔給他,不急不躁的問。

黑狐大約也知道他的心思,但並不戳破他的目的,說來算是種心照不宣的默契,毋怪乎他願與他合作,真是個識相的人。

「侯爺當真是個謹慎之人。」他語帶保留半奉半嘲的說罷,停了一下,饒富趣味的再接下去。

「如此,黑狐就不在侯爺大軍中叨擾了,先行一步,皇城再會。」黑狐擺擺手,大步踏出營帳,氣息轉眼消失於陰影中,再不復蹤影。

吳煥夷知道他應下了殺掉刺客的要求,心下更篤實一些,提起筆墨在紙上振筆疾書,不管黑狐得勝與否,他都得讓皇城那邊的人做好準備。

再過一段時間,這江山就要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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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

自琉璃宮爆炸起火已過一晝夜,滔天烈焰總算撲滅,自東宮失火案到現在,這太平盛世的假象已有裂痕。

皇宮重地已有兩處被毀,劉大將軍被殺,鬧得人心惶惶終日不安,百姓都戰戰兢兢的度日,更有流言蜚語四處謠傳,瀧國社稷動搖、天下恐要易主,幕後黑手竟到此時還不知所蹤,百官無一不被民眾在背地裡唾罵,整個皇城都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中,雲雨密布的天氣更讓人陰鬱。

而皇宮中的兩位替身明明已與對方撕破臉,卻因故不能拆了對方台階,仍在苦苦死撐,原因很簡單,寒肅尚未接到更明確的指令,在手裡沒有兵符的狀況下貿然造反的話,恐會逼急「景明煌」。

到時他若直接用皇帝身分下令軟禁「景幽炎」就麻煩了。

於寒肅等人而言,這絕對會讓侯爺的計畫造成損失,定不能輕慢以待,只得暫時努力找兵符、繼續拉攏官員,還得執行除掉馮時晚的任務,務求將這些檯面下的工作做到完美,一時無法抽空揭穿「景明煌」的真面目。

而另一頭的晨賜等人也是忙得七葷八素,獠牙關那裡的人已經發兵,這裡總得做好準備,可偏生那些奸細一天到晚搞事,天楓寺裡一堆亂七八糟的人在出入,眾人又要躲追殺又要去取兵符,還得清查士兵跟官員,朝政也不能耽擱,他們只恨不能長出三頭六臂,成日忙得暈頭轉向,負擔不比寒肅等人輕。

早已暴露的「景明煌」跟「景幽炎」間維持著瀕臨崩潰的平衡,一個還是在寢宮「養傷」,一個還是在大殿上「治國」,乍看下跟先前沒有不同。

可晨賜已經快搞到神經衰弱了,他疲倦的嘆了口氣,在几案上擱筆,看四下無人,重重往桌上一搥,震得筆墨亂濺,雪白的宣紙被染黑。

演這齣戲唯一的好處,就是能大發雷霆的把人趕出視線範圍外。

晨賜煩躁的撥亂頭髮,揉爛紙張又取了新的過來,卻一個字都寫不下去。

該死的,獠牙關那處傳訊回來說宋藍假傳聖旨,不知他是不是從哪得到消息還是又去哪搗亂,這廝竟無端失蹤,本來是個大好機會,竟被他逃過一劫,當真可恨!

他到底跑去哪了?「假東宮」還在寢殿,這個宋藍卻潛伏在暗處,叫人如何不擔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晨賜摸摸臉皮,沉重一嘆。

自己這個「假皇帝」,讓人逮到機會暴露自己的真容可就壞了,陛下到底何時回來啊?御林軍能不動當然最好,可真要動了,又該怎麼「動」才對?他對帶兵完全沒信心啊…馮大人也是第一回帶兵,這可真的是…晨賜滿臉疲倦的把臉埋進掌心中,又重重嘆息。

琉璃宮失火後至今,紫櫻姐跟阿藍姐都沒現身,難不成葬身火窟了嗎?為什麼琉璃宮會突然爆炸?跟東宮殿一樣的炸法,到底是用了什麼東西才讓火勢這麼猛烈?如果她們真的死了,等其他人回來我要怎麼交代?

琉璃宮爆炸後,黃玲妃跟陳柔妃也人間蒸發,這說明什麼,晨賜已經不願細想…原來後宮早就被亂黨侵入了,我們這些人搞的把戲說不定在她們眼裡都只是小兒科,居然到現在才發現這點…這仗,我們真能贏嗎?

晨賜面色慘白,心中的餘悸還未停,他眼前彷彿又燃起那時的滔天烈焰,精緻美麗的琉璃宮居然就這樣化為一片焦土,火勢猛烈得人的肢節都扭曲起來,現場的焦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這狀況下,他實在很難相信那兩人會沒事,可又不願面對她們可能香消玉殞的事,偏偏屍首驗不了、兩人又沒來報平安,讓他連消息都不敢送出,只能在心中不停催眠自己她們安好。

馮大人的意志可真是堅定,現在還在繼續調查官員,自己可是心神不寧啊…獠牙關跟花無蹤他們現在的狀況又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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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三人兵分兩路各自帶回其他人,元生雖有多次經驗,但仍是謹慎前進,轉眼就已經摸到毛茸茸的東西,元生接著說到:「我們走吧,其他人在等我們會合呢。」可元生轉身正要走,幾人卻仍是毫無反應,元生也拉不動,只能繼續摸黑靠上,試圖找出臉部,可猽吼鬃哞兩人體型實在過於巨大,加上抱成一團,元生一時也找不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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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小斌的抱怨,華老闆馬上在他的耳邊解釋說道-- 華老闆:“我們當然不會放棄!因為我們要找的人他就在裏面!” 小斌:“甚麽??銘叔,你確定嗎??” 此時,小妍也來到了他們兩人的身邊對小斌說道-- 小妍:“當然!如果這裡沒有被A.E.T和警方封鎖的話,那我們就不能確定我們要找的人就在裏面;但現
  開場宣言結束,四名領導者回到山崖平台的主位分次落坐。   山崖下,聽完何問天之話,數百名厲沙州的中堅人士,有人激昂、有人讚賞、有人面露複雜神色,甚至就此悄悄往出口方向移動的也有。   城中之城的精銳兵士並未攔阻,只是用銳利眼神看著離去的某些人。   如同何問天先前所說,他願意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