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張的右側,蹭著他的臂膀,聞著他沐浴後的香氣與若有似無的香水味,睡意襲來,但睡不著。這樣日子幾乎是每天的日常,唯獨今天特別不一樣。
心臟跳的好大聲。我想。
邀請他來家中住一晚,沒想過他會答應。以為每天都要吃兩顆鎮定劑才能入睡的狀態下,太緊張只需要鎮定劑就可以睡著了,結果心像是要從嘴裡跳出來。睡睡醒醒,時不時看一下張,他睡著了,穩穩的小鼾聲。
張是左撇子,雙手小小的,似乎和我的手差不多大。上班的時候,他的手拿起粉筆,就可以引領眾人的目光都注視向他。每一次牽起張的手,我都想著我可以隨意的擺弄它了,但在下次,下下次想牽他的手的時候,我還是會猶豫好久,想牽嗎?想。要牽嗎?我害怕。害怕跟害羞是類似的情緒,心臟會跳的越來越大力,忘記要呼吸,開始故作鎮定,說不出話。跟張相處的日子讓我想起那句話:
愛是想觸碰又收回的手。
我太想碰觸他了,以至於我什麼都沒做。我總是不知道張的心情是什麼,他不喜歡表達,他有他的偽裝,我只知道我太喜歡他了,藏不住什麼,只能說服自己,真誠就是我唯一的籌碼。
早上的時候,張抱著我,手指不輕不重的撓著我背上的肌膚,發現我怕癢了之後,打鬧了起來,他突然吻了我一下。我還沒反應過來,和他的第一個吻,是剛才的那個時刻。過了一會,我回吻了回去,好多下,我忍不住。
「怎麼會找我來妳家?」張問。我回答:「想找你抱著睡覺。」他倒在我的肩上,拿我沒輒的樣子,看他反應,屬實好玩。
「我來之前買好保險套了。」張說。我說我也有,事實上,每次跟張出門的我都是預謀的罪犯。
我跨到張的身上,開始接吻,唇齒相碰,親吻臉頰、舔舐他的耳朵,在這些一個人的日子裡,我大部分是沒什麼慾望的,張就是我的慾望。「你可以碰我。」我和張說,把他的手往下帶,心理想:他一定不知道為什麼我的下身漉漉。他的手進來的時候很舒服,很久沒有什麼東西填滿我。跟張開始有些曖昧之後,我就斷絕了大部分有問題的關係,這是我人生第一次一對一的曖昧。
我想,往後的日子只有張可以填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