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66

呆滯地看著手機表面，嘆了口氣收進口袋。手機才剛收了起來，又有來電鈴聲。連忙又掏了出來。「喂，你還好嗎？」掏了便接了。「還好啊……」「喔。」聲音並不是阿中，妤一定覺得很莫名其妙吧。

「你現在在哪？」她這麼問著。

「我在士灴學長這。」

「你怎麼會在學長那？」

「嗯……說來話長，他生病了……」還沒說完，妤便接口：「要不要緊，我現在過去……」

「不用了，現在也不早了。今天凌晨我送他去了趟醫院，現在不要緊。他現在正睡著。」

「喔。怎麼會這樣……那明天我們再去看他好了。」

妤的電話一掛斷，內心突然一陣的惆悵。一旦友誼牽扯出了愛情，就很難再回到當初純真的感情。大哲和妤、妤和我、我和阿中……家族的氣氛早就變味了，想要恢復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到的事情。誰能夠立即釋懷自己喜歡的人喜歡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呢？

手機接二連三的響，還以為是我的，是士灴學長放在工作室裡的手機響著。我進去接了起來。「士灴啊，你趕完工作了沒，你要不要出來啊，我們現在在ｘｘｘ……」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一大串，我並沒有很認真的聽，只是覺得聲音在哪裡聽過。

「對不起，我不是士灴。他現在身體不舒服，可能沒辦法跟你們出去。」我直覺地幫士灴學長擋掉這一攤，他們一定很希望士灴學長去吧。有他的地方經常都是歡笑不斷。

「你是……你是佑吧……」電話那頭的人竟然知道我是誰。

「他跟他老婆正在恩愛，沒空理我們啦……」那個人轉頭跟電話一邊的人說著。而我大概猜得出是誰，是小角，士灴學長的那票朋友。「你不要把士灴榨乾喔。」小角竊笑地切了手機。

在士灴學長客廳找了根菸，在陽台吐霧起來。只是想暫時地麻痺自己。一根菸的時間，小小的麻醉。我閉上眼睛，享受。

持菸的手貼在陽台牆上，背後感覺有股體溫靠近貼緊，一把手抓住了我的手和菸。轉頭一看：「你怎麼不多睡一會……」他摟著我的腰，我沒有抵抗、我沒有喜歡或不喜歡、沒有高興或不高興。我不是我。

他接過，吸了口。我在他懷裡抬頭看著他：「你現在抽菸，會不會不太好……」

他看著我：「那就早點去投胎囉。」他笑著。

「我想吻你。」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他已經貼了上來。

我傻了久久，他已經坐在沙發上了：「過來，我想抱抱你。」而我也傻傻地走了過去，他一把把我抱緊。

「你別緊張。我不是同性戀……」

「我不是同性戀……」可是我卻很容易認為士灴學長也是。

「我只是突然很想接吻，跟抱一抱人……」

我搶了口︰「無論他是男是女嗎？」

他看了我一眼︰「嗯。不過如果是女人更好。如果她喜歡我的親吻擁抱，搞不好會跟她上床。」

心突然沉了下：「如果是男人呢？如果是男人，你也會想跟他『搞』嗎？」搞，是我刻意偽裝的語氣。

他看了看我，低頭在我耳邊說話︰「其實我玩過……」他的語氣像極了小朋友般的淘氣。

離開我耳邊繼續說話︰「我其實還是比較想跟女人玩。」

「喔。」這一聲回應真是交雜不少情緒。

「你的語氣好像很希望我幫你開苞似的……」

「別開玩笑了。」我推離了他。

「好啦好啦，別生氣。」他又拉回我。

很奇怪的景象。一個玩過男人的異性戀男人，抱著偽裝成異性戀男人的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