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theless(七)Love,Th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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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後接吻】正在搜索…

【關於喝醉後接吻―感情版】

喝醉後和一個前輩接吻了，這樣是代表她喜歡我嗎?還是失誤?

[熱評]

代表她眼瞎了 讚901

代表妳們之後只會有兩種結果:

1.變成砲友 2.一刀兩斷不再聯繫 讚831

員瑛將手機收回口袋，撐著欄桿，俯視著樓下正穿梭在教學樓間的少數學生們，即使是用餐時間，但大部分學生都躲在某個安靜的角落啃著飯糰和書本吧。右方那塊藍色的籃球場反常地空蕩蕩，大抵是因為期末週，學生們都聚集在圖書館，剛從那出來時還拍著胸脯慶幸呢，要不是起了個大早去讀書，扣掉那些在自習室通宵的勇者們，空位已所剩無幾，因為從下午開始就是連軸考，所以才把東西都收拾來法學院。

反噬的力量不容小覷，越努力壓抑的感受，再現的模樣就越清晰。早上被申論題證據和法條填滿的腦袋，在踏出自習室的瞬間，就隨著頭腦風暴的餘風被吹到山的另一頭去，取而代之的，是因揣測而煩躁的心情。

「砲友…」

我和她會發展成那種關係嗎?

「員瑛呀」

知妍的聲音遏止了腦中正要發展出的肉色畫面。

「喔?妳怎麼在這?」

「我才要問妳呢，我從沒在陽臺這看過妳」

「啊…因為等等就要考試了，教室里面都是人，不想待在那，出來透透氣，順便吃午餐」員瑛晃了晃手上的蔬菜三明治。

「這樣啊，妳讀完了?」

「怎麼可能，幾百頁ppt呢，反正其他讀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考，重點大概看過好了」

「呀，不愧是妳，話是這麼說但到時候又是Straight A student吧」知妍調侃道，翻開平板蓋，靠在牆上讀了起來。

「知妍啊」

「嗯?」

「我問妳喔」

「嗯哼」

「如果妳想和一個人接吻，會想和她上床嗎?」

「…」

知妍的嘴角緩緩的勾起，大臂一揮，勾住員瑛的脖子往自己胸口帶。

「老實招來，妳最近有狀況是吧?跟誰?」「資工男?哎不可能，那傢伙幾周前就淘汰了，你陪他吃個飯就連小孩名字都想好的傢伙」「還是180排球男?不對，妳說那傢伙和妳搭話時，穿增高鞋墊還拐腳讓妳快笑死了」「在梨泰院搭訕妳的挑染女嗎?但妳不是說她比妳矮嗎?」「這些人你不是都不感興趣嘛？」 「啊，還是是那個，志垣上次跟我說的，我們系那個俞…」

「咳咳咳，妳先放開我」員瑛打著知妍的背抗議道。「都不是」

「是我在案例中看到的，兩個酒後亂來的人要告對方侵害呢，原告辯駁就說只是想接吻而已」

「哪個案例?我怎麼沒讀到?」知妍的眼睛瞇成一條線，隨後睜大的雙眼被慌張填滿。「妳快跟我說啊，我們員瑛有讀過的東西我不能不看啊」

「妳放心，我幫妳確認過了，那案例太偏了，根本不可能考」

當然不會考了，那案例根本不存在。

「呼…那就好」知妍大嘆一口氣，手一甩，俐落地將平板蓋起。

「這要看對象是誰吧，不同人會有不同感覺的啊」

「有些人接吻後就不會想再見面了，有些人就會讓妳想要更多」

§

8.依我國民法規定，若某公司之資本結構因內部鬥爭而不斷改變，影響該司股東權利，股東欲索求權利救濟，有何救濟途徑? (申論題，需寫出途徑及理由)

 9.呈上題，若股東作為原告提出調解，其與原公司之法律關係為何?並請詳列調解流程。

10.呈上題，若被告對其所做之事實不予承認，原告將能採取何等救濟途徑? (需詳述理由，否則不計分)

11.加分題 如果整張考卷看下來，覺得自己還是一頭撞暈在桌上比較痛快的話，請自我反省並深刻檢討本學期的學習出了哪些問題。

(寫得越真心、越能讓助教被感動，得分越高，至多10分)

(字寫好看一點，這對於助教的眼睛是一種尊重，要是字太醜，整題不予計分)

拿到的國家補助不是很多嗎?為什麼暖氣像壞了一樣啊?

員瑛打了個冷顫，哀怨地瞪著暖氣出風口。教室里多半是打噴嚏和咳嗽的聲音，還有椅子和地面發出的摩擦聲，對，就是你，前面的金同學，不知是想到了某題答案還是想到了加分題的藉口，忽然坐的板正，帶著椅子挪動，好像已經五次了，能不能安分點?

算了，往好處想，幸好他是在我寫完以後才這樣的，還算幸運。

員瑛邊轉著指尖的鉛筆，邊檢查考卷，查著查著倒覺得第8題至第10題有些熟悉，仔細一想，原來是自己的處境。 於是她不著痕跡的在心中替那幾題擬了另一種答案。

救濟途徑?

和她談談吧，因為不說清楚的話感覺會一直在意著，很煩人。

和她是什麼關係?

唇友誼。

調解過程?

問她「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不可以，聽起來太纏人了。

如果她不承認呢?

旋轉的筆和思緒都赫然停下。

是啊，如果她不承認呢?

能回答考卷上的所有題目，卻沒辦法對現實的狀況提出解方，真可笑。

提早交卷後，員瑛踱著步往法學院一樓的大廳去，坐在沙發上等著，因為前幾天和朋友們約好考完一起去吃晚餐慶祝的。落地窗外早已黑了天，冬天的白晝特別短，倒是讓她體驗了一次實質意義上的「從早考到晚」。桌面顯示18:20，俞真沒有傳來任何訊息，已經過了三天，看來是沒有打算要主動提起了，因為我對她而言，是接吻後就不會想再見面的類型嗎?

慶祝的心情好像也沒有了。

§

三人之中，首先考完的是志垣，從敞開的電梯門走出，考得好像不錯，不然現在必定是焦著一張臉，喊著「完了完了張員瑛那題妳寫什麼」朝自己撲過來，而不是哼著歌揚著嘴角對螢幕笑得和譪。

結果下一秒她的嘴型就從揚起的括弧變成字母O。

「呀，員瑛，妳快看」

志垣舉著手機伸到她面前，拇指按住螢幕，停下正要轉換的限時動態。畫面里是一群女孩的笑顏，但同樣入鏡的不只她們，俞真挽著某個女孩的手，應是誤入了鏡頭卻沒有發現，她對著女孩笑彎了眼睛，而女孩正揚著頭看俞真，表情淡然，但笑意仍從她上挑的眼尾露出。

「好神奇，竟然會看見她出現在我朋友的限時里，明明不是同個學校的」「不過這個人是誰呀?長得好像貓咪…像隻乖巧地聽人說話的小貓」

志垣自言自語著，發現員瑛沒有回應，以為她因為那篇限時吃味了，正要調侃她，卻見她臉色有些蒼白扶著脖子。

「怎麼了?」

「可能感冒了，身體不太舒服」

「沒事吧?」志垣伸出手比較她倆脖頸的溫度，員瑛低了一些。

「那妳要不要回家休息?」

「嗯，回家好了，妳再幫我跟知妍和錫勳說，就說我感冒先回家了」

「好，還是我陪妳走回去?」

「不用了啦，沒那麼誇張，就感冒而已」

不讓志垣陪自己走回家，一方面是因為不想麻煩她，另一方面是因為怕自己的情緒牽涉到她，因為心情簡直糟透了。明明早就知道她是那種隨便的傢夥，明明已經有心理準備了，為什麼還是那麼在乎呢。曖昧不是第一次，接吻也不是第一次，但這樣煩躁的心情絕對沒有過，是因為這次自己處於被動的位置嗎?

高二那年的六月，在學校天台和暗戀近一年的學姐交換了初吻，之後沒有戀愛，沒有猜忌，也沒有音訊。兩人很有默契地不聯繫，就好像她們都默認那年該剩下的只有盛夏，接吻即為圓滿，不允許藕斷絲連。之後想著大學要多認識些人，也許自己不是單一性取向呢，但也許是確認偏誤使然，又或者說不同性別吸引自己的程度相去甚遠，總之，還是姊姊最吸引自己。

是因為這樣，才會被她吸引嗎?

不是的。磁扣感應大門的確認聲響呼應了她的心思。

不是因為俞真符合了她理想的框架才想靠近，即使拋棄掉學姊的身分，她還是會因為她那副贏家的姿態而不滿，想探她的底線，想讓她認輸；她還是會因為她的體貼而心動；她還是會因為她的神祕感而好奇，無論如何，她都想看看那雙看似無辜的雙眼底下，湧動著什麼。

果然，神祕感才是最致命的吸引力。

但再怎麼神祕，也不應該就這樣斷聯吧。

讓人煩躁的傢伙。

蒸氣黏著愁緒貼在浴室的牆壁上，腦袋變得輕飄飄的，但可能只是忽冷忽熱的身體使她沒有胡思亂想的餘力，員瑛盯著天花板，正深呼吸著，手機鈴聲響起。

是她?

「喂?」

「妳在學校嗎?」

「學校?不在」

「妳聲音怎麼了?」

「有點感冒」

「啊…還好嗎?有去看醫生了嗎?」

「沒那麼嚴…」

耳邊突然沒了聲音，看來是因為一整天在自習室跟教室裡，手機都沒充電，剛到家迷迷糊糊的也沒充，沒電就掛斷了。

算了，不管她了。

但身體不能不管，感覺這樣燒下去太難受，得去買個退燒藥。

於是她留下充著電的手機，套上外出服，前往最近的便利商店。天啊，雖然知道這間比較小型，但至於連退燒藥都沒有嗎?還是去藥店?但好遠啊，還是算了吧，睡一覺就好。邊這麼想著邊走出店門，往上坡的家走去。

嗯?

怎麼有救護車跟警車?

還停在我家樓下?

「這發生了什麼事啊」

「不知道，好像是三樓那個女學生出事了」

「嗯? 她在這裡?」

不妙。

員瑛三步併兩步，爬上樓梯。

「同學!妳聽得見嗎!」

「她好像出事了!請快點開門!」

「知道了同學，要撬開了，妳先後退一點!」

「等等，等一下!這是在做什麼!?」

「誰報的警?」

握著鐵橇的消防人員、擋著俞真的警察、拿著對講機的救護人員、俞真和員瑛，五個人面面相覷。

對講機裡的男聲打破沈默「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不說話?」

§

「打給119會不會太誇張了」

員瑛看著正遠去的紅色燈號，語帶無奈。

「我很擔心啊，妳說妳感冒，講到一半又不說話了，而且一個人住」

「那是因為手機沒電了…哎，算了，總之我沒事」

「真的沒事?」

俞真伸手貼到她額頭上，隨即瞇起眼睛。 「明明很燙，妳發燒了」

「睡一覺就沒事了」員瑛向後退開。「我回去了，再見」

員瑛沒等她回覆，俞真盯著她關上的鐵門，抿起嘴唇。

§

站在玄關盯著鐵門看了許久，只有縫隙處的鐵漆稍微脫落，沒什麼大問題，所幸自己回來得及時，還沒橇呢，不然到時候修理又是一筆大費用。

不過怎麼會直接打給119呢?

好誇張，但蠻可愛的。

換回睡衣後，砰咚一聲栽進床上，呼出一口長氣，牆上的指針指向9和10之間，還真是個不安寧的晚上。

就這麼讓她走會很過分嗎?

不管了，先睡一覺吧，之後再說。

但響起的門鈴聲似乎不打算結束這個夜晚。

「妳怎麼又…」

「我能進去嗎?」

「嗯」

俞真跨進來，站在玄關處，晃晃手里的兩包提袋。「妳應該沒買到藥吧，但沒吃藥好不快的，我幫妳買來了」「不舒服的話可能也沒吃晚餐，吃點粥暖胃吧，再吃藥」「那我走囉」

「等等」「妳吃晚餐了嗎?」

俞真愣愣地看著她，似是沒料到她會問這個，錯愕的表情漸漸由喜悅取代。 「我還沒呢」

「那這個妳拿走吧，我不愛吃」員瑛掂了掂提袋。

「拿回家吃嗎?」

沒力氣跟她打心理戰了。

「隨便」

員瑛轉身，留下敞開的大門，俞真笑著替她關上，開心從語尾上揚的「打擾了」溢出。

一坦明自己沒吃晚餐，俞真就堅持要自己多少吃點東西再吃藥，員瑛見她要點開外送APP給自己點熱食，連忙說算了我還是吃粥吧。於是兩人現在面前擺了半碗粥和俞真從她冰箱翻出來幫她燙完的、阿姨上周寄來的青菜。 清粥小菜都能讓她吃得這麼津津有味，看來是真的餓了，為什麼這麼晚沒吃呢?

剛剛下午和那女孩約會後，又做了什麼嗎?

吃完藥的員瑛撐著臉，盯著俞真鼓動的臉頰看。

「怎麼會感冒?」俞真擡起眼和她對視。

「嗯…可能這幾天考試熬夜吧」

「妳上次去聚會，我還以為妳都準備好了呢」

「書有讀完的一天嗎?」

「確實沒有」「妳剛剛怎麼來的?」

「開車來的」

「沒看見妳車」

「停別的地方，妳家樓下不是只能臨停嗎?」

「是喔」

車上搞不好還載著其他人呢。

不對，要是載著其他人，她剛就不會主動要求要留下了。

還是就算這樣她還是會… 啊…好累…

見員瑛掩著嘴打了呵欠，俞真便放下碗筷。

「藥效發作了?」

「嗯，大概是吧」

「那妳去睡吧，這裡我來收拾」

「不用了，等妳走我再整理吧」

「那怎麼行呢?」「吃了妳家的菜得有所報答才行」

「報答什…哎?妳做什麼?」

俞真起身繞過桌子，打橫把員瑛抱起。她瞪大眼睛圈著俞真的脖子，表情從驚恐轉為荒謬的笑，被放到了床上，俞真提起棉被幫她蓋好，坐在床邊的木地板上。

「我來看看…有什麼睡前故事呢?」她掃視員瑛床邊擺著的書，從中抽了一本。 「韓國法律彙編，行，這個妳一定睡得著」

「在做什麼啊，又不是小孩子了」員瑛撐起身體，笑著把她攤開的書闔起來。 「好啦，妳快回家吧」

「別擔心，等妳睡著，我收拾一下就回去」

「啊，但如果睡到一半醒來發現妳不在，我會更…」

「更…?」

她挑起一邊眉毛等著她回應，員瑛後知後覺自己講出的話好像不太合適。

「妳是希望我留下來嗎?」

俞真的眼尾和嘴角往反方向翹，十指交叉著抵在下巴，一副明知故問的模樣。

是，我希望妳留下，但我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妳真的很奇怪」「妳說話的語氣，做出的舉動，甚至還有打給119的事」

明明能和別人約會、接吻，又為什麼要為了我大費周章呢?

為什麼要表現出妳真的很擔心我的樣子?

「妳的意思是，妳想把我當作壞人，但卻發現，我還不錯，是嗎?」

「真討厭」

「是吧」

「妳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因為妳很吸引我」俞真直視著她的雙眼，篤定的語氣。「所以想更靠近妳」

「是喔，哈哈，真的啊」員瑛扭過頭面向另一側乾笑。

「呀，不是，妳知道妳很好笑嗎?」俞真見她的反應，也笑出聲來。

「哪裡好笑?」

「妳明明就不相信我說的，但還是要問我啊」

眼皮越來越重，視野也越來越扁。

「因為妳感覺沒辦法被信任」

「是嗎?」「那要是我表現出能讓妳信任的樣子呢?」

員瑛沒有回應。

§

從窗簾透進來的晨光刺激著雙眼，員瑛緩緩睜開眼睛，感覺全身都輕盈了許多。俞真趴在床邊，不知何時牽起的手擱在棉被上，她輕輕抽離，抬手要拿手機，在床頭櫃上摸到的卻是一塊略濕的、折成長方形的毛巾，她的視線交替在毛巾和俞真的睡顏之間。

這麼傳統嗎?

她放下毛巾，伸出手觸摸俞真被陽光照得金棕的頭髮，端詳著，許是被髮絲搔動到了鼻頭，她像小狗那樣皺了皺鼻子，員瑛馬上收回手，在她睜開眼睛之前。她抬起身子，頭向脖頸左右動了動，接著伸出手被貼在員瑛的額頭上。

「妳退燒了」她瞇著惺忪的睡眼，滿意地笑。

「嗯」「妳真的用這麼傳統的方式照顧我?」

「越傳統、越單純的方式才是最有效的」俞真點點頭。「我得準備去學校了」

員瑛靠著床頭，見她關上了浴室的門，向著那扇門發楞。

單純的方式… 那麼，妳對我，是真心的嗎?

「妳今天幾點的課?」

從浴室出來後，正面對著梳妝鏡整理頭髮的背影問道。

「兩點多」

「好吧，本來想送妳去的」

「妳不回家換衣服嗎?」

「要換啊，先送妳去再回家也行」

員瑛坐到床邊，見她正梳理著垂下的瀏海，那張稜角分明的側臉，無論看幾次好像都會心動，而視線最終還是定在了她微微翹起的唇上。

記憶挾著觸感湧上，員瑛不自覺的咬住下唇。

「怎麼?」

「嗯?沒事」「我好像很少，不，好像沒有看見妳放下瀏海」

「喔，因為瀏海有點麻煩，很容易亂，所以都撥兩邊」

「今天放看看呢?為了我試試看嘛」

俞真沒有說話，只是起身，跪在床邊的階梯上，握住員瑛的手臂取下髮圈。

「那妳也讓我看看妳紮起頭髮的樣子」

指尖拂過耳朵，帶起垂下的髮絲，捋到後腦勺，下放，於是員瑛的注意力又被她微張的唇瓣奪去，直到她向後退開。

「真漂亮」她凹著酒窩笑道。

那樣的感覺又來了。

她靠向我了。

想靠近。

想親近。

想貼近。

就這樣吧。

員瑛向前覆上俞真，就和上次一樣柔軟，腰側被她的雙手支著，探入衣下，衣服被雙雙棄在床邊，俞真伏在她身上，拂弄著她的耳畔，氣息從頸邊延燒到肩頭，斷在肩帶，俞真咬著它，看向員瑛，那是她的最後一道掩蓋。

就發展成那種關係吧。

員瑛閉起眼睛，解開了俞真背上的束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