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契約-33

魔鬼的契約-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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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停在蘿公寓門口。抬頭望著她的窗台,總覺得讓她棲身在小小公寓裡實在太委曲。她父母過世後,賣掉了舊宅,搬進了一個人住的空間。她說離開舊環境才可以止住淚水。舊家裡的一草一木、桌子椅子、房間擺設一物一景都讓她難熬。於是我被她說服。依照奎先生計算,蘿繼承父母在朝氏企業的持股權。也就是成為本人企業的股東之一。其實財產歸屬並不重要,我的將來也會是她的,她的也將是我的。看了手錶,正準備再按電鈴催促,她已開了公寓陳舊發出喀咑重響的鐵門。

聽到沉重的門聲,不免替她關心。「搬個好一點的公寓,有警衛管理員的,好嗎?」

蘿笑著︰「我覺得這裡很好啊。住好,心不一定好。」

「至少維持基本水平吧。」

「你不也進屋內看過,裝潢過很舒適溫暖,從外觀根本感覺不出來裡面是這麼漂亮。」她進了車內。我皺了眉頭,嘆了口氣。蘿的屋內,也是我找人裝潢整修的。如果是第一次到這,我想不會有人願意住的。她不聽我的勸,執意要搬進這棟老舊的公寓。

「你怎麼這麼說。這棟公寓還是有些住上個幾十年的居民,他們可能一輩子都會住在這、在這老死。他們對這裡是有感情的,你說這裡不適合居住,是不是有點過分……」想起了蘿和我說的話,她說那樣的觀念真無法想像是從我嘴裡說出,她說以前的葉舒才不會這樣說的,她要我想想以前住的地方。我不願意回想,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就跟我忘了如何用雙腳站著小便一樣遙遠。人會改變的,我這麼回她。她接腔︰「我也會改變。」人都會改變。

望著窗外風景改變,望得出神之際。她說了她昨天去婦產科看診。「然後呢?」冒著汗。

「還是沒有……」她顯然非常失望。

她伸了手,貼我手。忽而掩面︰「我會不會是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抱住了她。「不會的,你只是之前曾流產過,放心,這表示……」後面的話被我無情的吞回,表示你是正常的女人這句話再怎樣也不可以說出口,一出口彷彿就暗示了我是不行的男人。不正常的男人。因為使用假陽具進入的我根本不會射精,沒有精子,蘿是要如何受孕。今晚過後,政源提供的精子一定可以讓蘿受孕。

吃飯、牽手、散心,然後回家。奎先生倒了兩杯水出來。透明的水,其實是有問題的水。為了避免與政源交換被察覺,讓蘿的意識模糊是必要的。跟力添商要了藥,被政源罵得狗血淋頭,他說我已經快成了不擇手段的人。蘿吮了口,她說覺得熱想躺一躺。於是我扶她上了二樓。沒開燈的房間,赤裸男人躲在門後,當我踏進房間,刻意往後站一步,蘿失足往前蹬。她腳步恍惚,往後跌,跌進政源懷裡。

「舒才,我覺得整個世界在對我繞圈圈。」

站在政源身邊,靠在她耳邊說著:「那是你的錯覺。」推了推政源,暗示他下一步,應該壓她上床,應該脫去蘿的衣裳。我們排練的步驟,他竟然忘了。他向我使眼神,我向他比手勢。他身體遲緩的動作,脫去蘿的衣裳,嘴唇緩緩貼上。房門慢慢關上。於是整個房間黑暗看不清、摸不清。政源依照計劃步驟帶著蘿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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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慕聰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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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生。獨立發行過個人誌,出版著作有長篇小說《軍犬》、《貞男人》(基本書坊)。 以網路連載為小說創作媒介。目前希望能夠增加漫畫方面的創作。 2022開始私夏連載@Patreon,2024開始多平台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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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開玩笑了。」政源在他的辦公室裡對我說著。隔天等不及他下班,便找了他空堂的時間,親自到學校一趟。 「我是認真的。」 「你以為蘿是白痴啊,躺在床上等別的男人上。」他激動的說著。 「可以做些掩飾啊。」我將那次阿毅跟陳芸的上床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那次是那次,可是蘿是你心愛的女人耶,難道她會不
等待著身體的復原。以為老先生會先讓身體恢復原狀,可是並沒有。第一天早晨的醒來,一如往常的體態讓人錯愕。第二天抱著一絲絲希望,可又落空了。第三天,原原本本的樣貌,不得不服輸。穿起了衣物。一個月裡每天早晨的期盼落空,身體並未多出根陰莖,倒是兩條腿可以自由行走。調養了這麼久,總算可以自由活動。 蘿和政源
那個起風的黃昏,天空荒蕪,整個空氣悶得起火。政源學校事情耽擱了辦理出院事宜。蘿此刻卻聯絡不上。一個人坐在病床上等待著政源。看著雙腿,復建得差不多,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像從前一樣自由行走。換下了病服,穿了奎先生準備的便服。奎先生最近探訪的那次,躺在床上,和整理著我隨身衣物的他說著。「我想見老先生……你幫
蘿的堅持下,她和政源兩人輪流來陪我。蘿主動要來照顧我,固然高興。不過,身體的祕密和男女有別,畢竟有些生活上的細微,如廁或者盥洗,並不是蘿所能一手照料。加上蘿身子虛弱,不要因為照顧我而自己病倒了。大部分的時間還是政源在,蘿僅在白天時間來陪我。蘿在的時間,讓政源喘口氣、休息一會。政源也不是鐵人,也需要休
朝爾孝和阿毅的纏鬥,阿毅彷彿要將他碎屍萬段的仇恨發洩。朝爾孝的屍體浸泡在海水數十天後浮起,那被啃食得千瘡百孔的浮腫肉體帶著鹹味。朝氏企業的總裁如此的下場,在電視媒體上連續報導了好多天,直到人們都快忘了這件事情。因為許多線索已遭破壞,警方將死因歸咎於仇家報仇。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至於阿毅,他是生是死,我
他開了槍。左手或右手。眼幕一黑,停止了所有動作。哪一肢手的痛楚會先感應到,我死亡前的沉默。 「我們總該了斷了。」我清楚的聽見。 「朝爾孝,該是你血債血還的時候。」 我清楚的聽見阿毅的聲音。我睜開了眼睛,彷彿看見了希望。阿毅站在朝爾孝的背後,他的表情停頓,他訝異著阿毅的出現。「你們死到哪去了,怎
「別開玩笑了。」政源在他的辦公室裡對我說著。隔天等不及他下班,便找了他空堂的時間,親自到學校一趟。 「我是認真的。」 「你以為蘿是白痴啊,躺在床上等別的男人上。」他激動的說著。 「可以做些掩飾啊。」我將那次阿毅跟陳芸的上床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那次是那次,可是蘿是你心愛的女人耶,難道她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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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起風的黃昏,天空荒蕪,整個空氣悶得起火。政源學校事情耽擱了辦理出院事宜。蘿此刻卻聯絡不上。一個人坐在病床上等待著政源。看著雙腿,復建得差不多,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像從前一樣自由行走。換下了病服,穿了奎先生準備的便服。奎先生最近探訪的那次,躺在床上,和整理著我隨身衣物的他說著。「我想見老先生……你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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