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傳聞他被剁掉手指,今又說只是被拔掉指甲,當作是市井謠言,雖然頗有可信度,也不想去打探或轉告於家族。
曾經抱過的,一起遊戲的,一路看著就學成家立業,良善的父母、祖業…
再看著妻離,連天的債,唯一的女兒也不認他,父母為其幾乎傾盡家產遠避他鄉,
放蕩子可還有回頭路?
當真是花錢越多越是不幸者,只貪圖一時享樂而禍患無窮。
午後一陣急雨,陣陣辛酸湧憶,調息頌唸我佛,聲入往昔種種痛徹心扉,
伴雨聲漸於寧靜而致遠,一期一會願共了恩怨。
冤親債主往往是最親近的人,無端的飽受嫌厭,且豪不珍惜的花費,只能說曾所相欠的今當還之,但如此懷恨可好?一再憂心其言其行恐所招致之果,
雖其僅為四海其中之一沙粒,地獄何時清空?
若能解塵世牢劫,解我迷惑障難,無間獄所去也無妨。
春光明媚,
遠山迷霧朦朧,
驕陽綠蔭,
坐看葉落紛紛,
晨曦初透,
猶帶幾分清涼。
走馬看花,閒步老街,
週日人行忙,
買的是一家和聚,吃著共桌話語家常,
一攤一店交關於浮生細水流長。
煮碗粥,候日開張,七點左右,光彩耀然,向西的房將庭院遮成傘。
太陽如常,一日悄然,過了午,自謀晚餐,
說聲辛苦了,恰似身心已共融為生死之侶。
日間些許事,順逆皆有之,忙裡忘卻愁,當下不知憂。
難再獨居,離家九小時,彷彿脫離暴風圈,工作除了謀生也成了另一種寄託,
有可做之事,可正常對話的人,尚可療癒壓抑。
周一的晨市一向冷清,遊客散去東南西北各歸其所。
早安晨起,一一如昔循環,有人就有事物流轉,即有悲歡離合上演,而昨日種種,或仍餘波盪漾或已煙消霧散,不可留未可知,當作一場場忘夢。
人來人去識與不識,幾句交談,一個眼神交會,一錯身,如似一陣細雨灑湖面,漣漪起起滅滅,波心紋絲不動。
初秋收割的稻田,春來又栽滿一畝畝齊整的秧苗,溫泉溝幾近乾涸,
田間絲瓜棚像一張曝曬的漁網,靜待夏日編織成黃花錦簇,瓜結垂實連綿。
流連山際的夕陽,薄暉輕淡,風微細軟,阡陌散落幾處人家,歸人徐徐,
曲折小徑,紅磚灰牆妝點花木艷綠扶疏,迴繞幽靜;輕車慢走如行雲流水不覺已過紅塵路,臨夜蛙鳴切切如在呼風喚雨,聞聲不見影,由牠自去晨昏暗暝吐納。
小漁村不等夜深人已靜,寂默為安,回診後的她細觀之尚可,
莫再烽煙四起即為佳音。
東欄梨花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
惆悵東欄一株雪,人生看得幾清明。
---蘇東坡
20230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