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點的客廳,你歪在沙發滑手機,髮梢還沾著午後烘蛋糕的奶油香。我蹲在矮幾旁拆包裹,新買的投影機說明書散落滿地,擡頭正撞見你偷吃草莓塔碎屑的舌尖。
忽然想起初見那日,你也是這樣蹲在唱片行角落,手指掠過黑膠邊緣像掠過鋼琴鍵。那天你戴著毛線帽,鬢角碎發被靜電吸得豎起,像只誤入人類世界的小動物
其實不用特別燭光晚餐。我們總在廚房為糖布丁該撒海鹽還是肉桂粉拌嘴,深夜蜷縮在懶人沙發看老電影,你用冰涼的腳背蹭我小腿取暖。這些零碎時光像你收藏的玻璃彈珠,在記憶罐子里叮咚作響。
投影機終於亮起時,窗外的霓虹在牆上暈成星河。我握住你沾著草莓汁的手指:"明年去函館看夜景吧?或者去台南吃你念了三年的白糖粿。"你忽然轉身環住我,洗發水混著烤箱余溫撲過來,我才發現最動人的情話,原來都藏在沒說出口的日常褶皺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