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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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車的樂音忽高忽低悠揚迴繞於大街小巷,

這四五天來的歡慶吃喝玩樂,算是給自己與親朋

於一年中些許的慰勞,但喜與樂之後還是得有人

出來善後,戲散了也要有人來收拾殘局。

人一個個車一部部的走了,往南往北都是一句再

見,年是過不完的,相見亦有他日,別後多少冷

暖多少滋味,不管你我他都要自己嘗自己消化,

人去樓不空,只是會老,老到有一天或許換離去

的人再回來老,而不老的就是當下的頂天立地。

每當這樣的年初五,就好像看到花落似的悵然,雖然過了許多年,

仍有些淡淡的不捨,血濃於水的親情團聚著多美好,可焉得日夜籌謀,

只怕柴米油鹽身苦病痛磨成怨與愁。

冰箱裡的剩菜剩飯煮成清閒的三餐,還暖和著,

但有著明日預報鋒面將至濕冷的騷擾,天氣好壞無所謂,

我的想望改變不了天的運行,人與人之間何嘗不是如此,逆來順受是一種「美學」,

就是讓自己臻於真善的提升,但我一直都過於自我,所以迷失在自己築起的高牆裡,

自以為是。

有時候覺得痛苦,那是我不願承認自己的怯弱,喜歡的孤獨其實是寂寞到無以言說;

很累很想休息,半夜裡醒來成為失眠,餓了渴了,就告訴自己,我就是一陣風,

來來去去何須擔負,何須人間煙火,此岸彼岸不就是一陣風的過渡,

一生的塵垢難洗淨,且讓我以願來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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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年的糾纏不清像是身上一塊割除不掉的腫瘤,

三不五時隨時隨地都要來刺痛一下,所積累的不

滿與怨懟,像栓不緊的水龍頭漏下來的水滴終會

蓄滿胸腹,我已疲乏的無從宣洩,不再像過往的

捶胸頓足穢言暴跳如雷的語出相殘,就大吼一聲

遁出,敗逃的散兵游勇倉皇的不知何去何從。

春夜漸涼,初五的天空星月無蹤,

鋒面明日將至,暗夜裡的海堤應已是人走茶涼,

我無需也不想再去頻添寂索,就在庭下坐坐吧。

梅花細瓣紛紛落斑白,廳堂裡透射的光中猶見枝頭淡抹粉紅的花開,有的依然清麗,

白日蜂蝶穿梭吸吮蜜間,仍不失顏色只偶而踏落片羽幾許。

怒與怨消融之後便是悔,每每如此卻又重蹈覆轍而懊惱於不進反退,

也慰撫自己不再抓狂脫序演出,沒有觀眾的舞台上,演技成了最殘酷的反諷,

如果沒有一個人懂你,那更要去了解自己,像是今生唯一的知己。

七天的假期瞬如煙花,過去諸多年早已懂得收拾心情好面對明日的開工。

夜半又醒且是胃酸作祟,吞一口女兒吃剩快要過期的胃粒,靜待天光。

婚姻雖是墳墓,也是永浴愛河也是煉獄,能使人墮落也可使人昇華。

2021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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