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噹!叮噹!」生鏽門鈴在午後三點半瘋狂搖晃,阿強左手托住六杯奶茶衝出廚房,右手仲要扶住腰間條鬆咗嘅皮帶。
冷氣機滴水啪嗒啪嗒砸落頸後,混住廚房炸豬扒嘅油煙味,焗到似個蒸籠嘅茶記入面,十幾檯客嘅目光刀片咁剮住佢。
「後生仔腳骨軟過蝦餃皮啊?」七號檯西裝友扯開Dunhill領呔,金絲眼鏡反光遮住吊梢眼裡嘅嘲諷。
檯面張點餐紙被奶茶杯底嘅冷凝水浸到皺皮,「走甜走冰」四個藍原子筆字暈開,似足阿強被汗浸到化開嘅眼線——今朝福叔貪平入嘅泰國淡奶,沖出嚟嘅茶湯濁過廟街阿婆啲硃砂符水,仲帶住陣塑膠燒焦嘅怪味。
眼角餘光刺入收銀台,阿欣紮住嘅馬尾鬆咗兩縷鬢髮,白恤衫袖口捲到手肘,露出截羊脂玉般嘅小臂。
陳公子條鱷魚皮帶扣正正卡喺佢腰側,Hublot鑽錶反光刺得阿強眼底生痛。呢個二世祖今次帶咗束厄瓜多爾玫瑰,血紅花瓣上嘅水珠滴落檯面,混住奶茶漬似灘未乾嘅血。
「今晚帶你去赤柱私房菜,法國佬主廚係我契爺嚟㗎。」陳公子戴住卡地亞Santos戒指嘅手摸向阿欣手背,鑲鑽錶盤擦過佢耳垂。阿強聽到自己後槽牙摩擦聲,掌心托盤被捏出裂帛般嘅「吱嘎」響。
廚房傳來福叔暴吼:「死靚仔!七號檯常餐等到發毛喇!」 突然,阿強鼻腔湧入濃郁陳皮香。眼前爆出團金光,茶記嘈雜聲似浸入水底般模糊。
奶茶杯口升騰嘅熱氣凝成金龍,耳邊響起老坑聲:【宿主受辱值突破臨界,茶王傳承系統激活】。視網膜浮現全息投影,古法絲襪奶茶配方如卷軸展開:【錫蘭紅茶x15g(需以掌心焗出松煙香)、黑白淡奶x30ml(傾注時畫太極陰陽魚)、怒氣值x3滴(取自檀中穴)】 「癡線…」阿強甩頭,手卻自動抓向茶罐。指尖觸及茶葉瞬間,竟感知到斯里蘭卡高山晨霧嘅濕涼。
腕骨似被無形絲線牽引,茶壺嘴畫出完美弧線,暗紅茶湯如熔岩瀉入雪白淡奶。兩者相撞那刻,杯中泛起琥珀色光暈,茶香竟凝成實體金龍,在杯口盤旋三匝後沒入湯色。
門口麻甩佬突然抽筋般狂嗅:「妖!呢陣味…」佢手震震摸出個紫砂壺,「扑通」跪低喺阿強面前:「師傅!我搵咗三十年嘅金蘭茶王香啊!」全場嘩然中,阿強腦海彈出提示:【解鎖成就「茶香引痴」,獎勵「嗅覺強化Lv1」】 陳公子捻住玫瑰刺冷笑:「阿欣你對玉手使乜糟蹋喺…」話音未落,阿欣捧住杯奶茶遞前。
杯壁凝結嘅茶衣薄如蟬翼,飄出陳皮混炭焙桂圓嘅暗香,竟引得門口流浪漢扯甩口罩狂嗅。 (新增第二次情緒爆發) 二世祖勉強啜咗啖,瞳孔驟縮。杯中浮現嫲嫲臨終前枯槁嘅手——虎口留著被滾茶燙出嘅月牙疤。
記憶洪流決堤:七歲發燒嗰夜,嫲嫲用保溫壺裝奶茶翻三座山送醫院;十五歲佢嘲笑阿嫲沖茶手勢老土,老人背身抹淚時顫動嘅駝背… 「啪嗒!」Versace西裝外套滑落。
兩行淚砸喺玻璃檯面,陳公子跪地時膝蓋撞出悶響,西褲襠部暈開深色水漬。茶記瓷磚地無故震動,福叔個算盤「哐當」落地,木珠滾過阿強腳邊,顯出「三歸九除」嘅檀木紋竟與杯中茶紋一模一樣。
阿強突然太陽穴劇痛,眼前彈出警告:【怒氣值透支!強制觸發「以茶代血」懲罰】。佢慌忙扶住水吧,手背靜脈竟泛起金線,一滴混住茶香嘅血珠滲出,跌落時在瓷磚上燒出個太極圖。角落頭戴鴨舌帽嘅神秘客猛然抬頭,黑色口罩下閃過抹青鱗反光。
「後生仔…」福叔忽然用潮州話喃喃自語,佈滿老人斑嘅手摸向櫃底,那裡藏住把刻滿茶經嘅銅秤。收銀機旁嘅關公像無風自動,紅臉漸漸轉成紫金色。
阿欣慌亂收拾玻璃碎時,銀鏈墜子獸首忽然睜眼。全息屏幕突然彈出紅色警示:【檢測到鎮龍法器!緊急任務:阻止靈氣暴走!獎勵:天眼通Lv1】阿強未及反應,陳公子跪住嘅位置突然地磚爆裂,湧出股黑氣直撲阿欣! 「小心!」阿強本能掟出手中茶壺。
滾燙奶茶與黑氣相撞,炸出漫天金黑交纏嘅霧氣。霧散後,眾人呆望阿強手背——那裡浮現道龍形茶紋,正緩緩滲入皮膚。
深夜打烊時,阿強發現關公像左手青龍偃月刀竟轉向自己。當他觸碰刀鋒瞬間,腦海響起系統提示:【獲得「武聖印記」,解鎖隱藏商店】。
與此同時,陳大狀在太平山頂別墅撫摸手背青鱗,面前監控屏幕正定格阿強沖茶時手背金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