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節氣真的來到,夏的熱圍兵團已把曖昧不明的春嬌給逼出到下一個輪迴。

米飯香噴噴的一碗意猶未盡的許久未有人陪伴的午餐就是要再來一碗才過癮,

不是胃口好,經一上午至今,其實我的雙腿腳已痠軟在流理台邊,

煮一桌你喜歡吃的菜,如同給在異鄉飄泊不管世態如何炎涼的妳有個可靠臂膀。

出一趟門像身歷槍林彈雨般,人車爭道,視死如歸,常使人怒從心起,厭棄人世,

可我不也隨之面目可憎了嗎?

假日還是少出門為妙。

海邊已有人在戲水了。那些年一到端午日,除了午時水,便是下海日,

好像新船要落水般的隆重心情,迫不及待的魚躍龍騰翻浪覆波,始於一季之海中游涯。

夏堂而皇之進駐,宣告三個月的主權。

果然,午后雷電交加轟隆隆熾光霹靂作威作福的狂降,坐在矮凳觀看由東北方斜射而來

的箭雨,在水泥地上激盪綻開出水花似錦,朵朵忽開剎落又續放,庭院中的水泥地變成

舞台,成千上萬的水精靈,已然無分別於天上人間,紛紛墜落如天女散花情繫凡塵。

囂張雷電,撒潑雨勢,逼使退回屋內,以寂心聽種種聲,鬧中有靜,靜中有慮,

慮中歸寂。正思中,忽地窗邊一小嘶聲亮閃,疑是電話線短路,使我微驚,

方知定力皆在一念一觀一心中紮根。

每遇連假人流如蟻傾巢而出,流連在大街小巷,大都是交關於一攤一店的吃喝,

男女老幼擁擠在雨灑過的夕陽裡,是累了倦了?還有動彈不得的車陣裡,鮮有笑容。

一個人一生一部十二因緣的故事,而故事一直都有續集,沒完沒了的輪迴。

201906

avatar-img
孤魂殘夢的沙龍
1會員
1.6K內容數
留言
avatar-img
留言分享你的想法!
孤魂殘夢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市場左側攤位上已不見與阿母熟識的阿姨了,本想來買一小盤雞肉與豆腐,前幾年她就 說罹癌了,只好轉往大賣場去。六菜一湯,除了雞肉其他都是女兒愛吃的,干貝濃湯、 蝦、蟹肉沙茶、青蔥豆腐、龍蝦沙拉、高麗菜是二哥自種的,外加一瓶紅露酒, 昨天給阿母祭拜的是一盤柳丁。 預算好女兒四點下班,兩點半先洗米入
黃昏的江河向西緩緩波湧,是海洋飽漲的反哺,堤旁的苦楝樹像個衣不蔽體瘦骨嶙峋佇 立百年的守望者,任它歲月流逝繁華落盡也候著一場春雨溫情滋潤再萌翠顏展風華。 畦田已插入嫩禾,縱橫列隊齊齊整整像操場上的新生入學,巡游的野鴨水鳥穿梭在行列 間,如似呵護看顧的老師。芒花已是白頭宮女,秋冬兩季閱過多少盛艷
後院鄰居訪客的呼叫敲門聲,陣陣劃破午夜幽寂。 ---快來開門吧! 心裡也為他急著,除了擾人清夢,也想著他的悵然。 在這夜深雨打鐵皮屋頂零星叮噹迴響聲中,睡意已盪然不再; 有時候有個能說話的對象真好,有時候能夠有不言不語的自由更好。 話多必有是非,言深可有相知?不如聽雨而擁其音伴孤枕。 這
下班後的夕陽竟然大放異彩,站在蜿蜒流水小橋頭邊等候燒烤攤上的下酒菜, 等待中還有不少是北都來的異鄉客,看來皆是頗有交關的識途老馬與舊雨新知。 老闆和氣善良,來者也都是彬彬有禮,我從沒看過有一個擺臭臉的顧客,騰騰煙繞, 在看似漫不經心地等待裡,我看見橋那頭的人家就在庭前釣起一條四指大的吳郭魚,
鋒面罩頂,會有幾日的大雨,趁早折下幾枝,撿洗一番,難免群蚊緊迫叮人, 再摘下幾朵蝶豆花,煮一壺葉茶吧。 晨曦猶在,包好奠儀,去給乾爹上香。 十幾年沒來了,狹窄質樸的巷弄依然沉寂,大兒子在十幾步前與我茫然對望, 倏忽三十載風花雪月飄然而逝。 ---幾歲呢? ---85了。 迎我入屋燃香後
行至溫泉溝下游處,又逢新建堤岸施工封路,我不再回頭,右入一條替代村路, 兩旁青禾人家小聚落,暮春微寒,無雞犬相聞,無炊煙裊裊,無車馬喧囂, 無鄰舍交語,只見一老婦於園間弓身採蔬,此間是每日皆路過卻陌生之地, 靜謐於綠野,而紅塵雖近在咫尺卻似與世無爭,卓然獨立。 只繞了一小圈便回到正途,還是在
市場左側攤位上已不見與阿母熟識的阿姨了,本想來買一小盤雞肉與豆腐,前幾年她就 說罹癌了,只好轉往大賣場去。六菜一湯,除了雞肉其他都是女兒愛吃的,干貝濃湯、 蝦、蟹肉沙茶、青蔥豆腐、龍蝦沙拉、高麗菜是二哥自種的,外加一瓶紅露酒, 昨天給阿母祭拜的是一盤柳丁。 預算好女兒四點下班,兩點半先洗米入
黃昏的江河向西緩緩波湧,是海洋飽漲的反哺,堤旁的苦楝樹像個衣不蔽體瘦骨嶙峋佇 立百年的守望者,任它歲月流逝繁華落盡也候著一場春雨溫情滋潤再萌翠顏展風華。 畦田已插入嫩禾,縱橫列隊齊齊整整像操場上的新生入學,巡游的野鴨水鳥穿梭在行列 間,如似呵護看顧的老師。芒花已是白頭宮女,秋冬兩季閱過多少盛艷
後院鄰居訪客的呼叫敲門聲,陣陣劃破午夜幽寂。 ---快來開門吧! 心裡也為他急著,除了擾人清夢,也想著他的悵然。 在這夜深雨打鐵皮屋頂零星叮噹迴響聲中,睡意已盪然不再; 有時候有個能說話的對象真好,有時候能夠有不言不語的自由更好。 話多必有是非,言深可有相知?不如聽雨而擁其音伴孤枕。 這
下班後的夕陽竟然大放異彩,站在蜿蜒流水小橋頭邊等候燒烤攤上的下酒菜, 等待中還有不少是北都來的異鄉客,看來皆是頗有交關的識途老馬與舊雨新知。 老闆和氣善良,來者也都是彬彬有禮,我從沒看過有一個擺臭臉的顧客,騰騰煙繞, 在看似漫不經心地等待裡,我看見橋那頭的人家就在庭前釣起一條四指大的吳郭魚,
鋒面罩頂,會有幾日的大雨,趁早折下幾枝,撿洗一番,難免群蚊緊迫叮人, 再摘下幾朵蝶豆花,煮一壺葉茶吧。 晨曦猶在,包好奠儀,去給乾爹上香。 十幾年沒來了,狹窄質樸的巷弄依然沉寂,大兒子在十幾步前與我茫然對望, 倏忽三十載風花雪月飄然而逝。 ---幾歲呢? ---85了。 迎我入屋燃香後
行至溫泉溝下游處,又逢新建堤岸施工封路,我不再回頭,右入一條替代村路, 兩旁青禾人家小聚落,暮春微寒,無雞犬相聞,無炊煙裊裊,無車馬喧囂, 無鄰舍交語,只見一老婦於園間弓身採蔬,此間是每日皆路過卻陌生之地, 靜謐於綠野,而紅塵雖近在咫尺卻似與世無爭,卓然獨立。 只繞了一小圈便回到正途,還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