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悶來寂寞如天大,獨坐空齋化不開;
走上長街去散步,終於回到小屋來。---李荒蕪
人到底是寂寞的呀!難怪母親一見人就跟前隨後的叨唸,
像久日膨脹憋著有了出口,暗黑中見了微光。
而我也須到街上走去,吹吹風也好,
看看人群、攤架上的貨色也好,雖是千篇一律。
母親有社區訂送的便當,而我,既是休假總得動個鍋鏟,
才不顯得過份的寂寥。
不管餐桌上擺的是什麼,只要吃飽了,什麼山珍海味美食佳餚也是多餘的了,
難怪聖人云:食色性也!
把一包於大賣場所購冷藏臭油味的魚丸棄於垃圾桶,
如釋重負的教它不致佔據冰箱空間而毫不心疼,
如果花錢還找罪受便是愚昧份子。
另一盒雞胗對切將它火炒薑菇悶芹菜,鮮甜可口倒也物超所值,
就這一碟午餐飽足了,連下酒菜也無虞。
而我不再36顆團圓的牙,如老漢推車尚幸還咬的動,且咀嚼吸吮細嚐美味的滿足,
難怪,母親不厭其煩一直蠻橫的追索小鎮中所有的牙醫,
還她一口伶俐切鋼斷鐵的假牙,不僅鍥而不捨死纏爛打且持之以恆。

本該定時的午覺,但才11點,非上班時的生理時
鐘,有些強人所難勉強的閱讀耗到12點。
圖書館借來的華宴,於我只是客卿,
真有所愛,亦思盼能有私藏。
但我不是賊,雅賊也是賊。
魯迅的孔乙己之乎者也,把人性踐踏扭曲至成為
過街老鼠,他們都是賊。
18:00外甥來電,電話有點故障,雜訊吵嚷,
我預感著......他走了,4點多時候....
我嗚咽著狂奔下樓,也只能點起一根菸。
我是等著母親去看牙醫之後,剪了幾枝南非斑鳩菊煎煮一壺水飲,
它似乎對腦鳴起了作用。
洗完澡熄的瓦斯爐,才心血來潮的想去海堤走走,機車行至堤岸路頭,巧遇阿雄
閒聊數句,方知又到撈捕鰻魚苗季。
一群外地來的年輕男女在觀景台默默地...滑手機;
中年男子牽著一條白色的狗半跑著閒溜。

大概也在4點多,我的左側突然灑下幾點似有似
無清涼的水滴,似雨似浪沫般......
海在50公尺外,天空無日卻也清朗,
剎時納悶著究竟何來?
連眼鏡也沒沾染。
我在午夜隨想裡,本應死寂的睡時忽醒,卻又精神奕奕中,
恍然感悟到如是你要離世告別的清淚。
201611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