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的月台

離別的月台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車站,在記憶裡,未有過如此淒然的離情。

一夜難眠,早晨的陽光耀著嶄新的一日之計,尚幸不是雨天,

否則蘊釀多日之依依愁緒發酵豈不更為稠黏?

四、五包的行李,從第一月台穿過地下道到第二月台,心像易碎的玻璃,

小心翼翼且謹慎護著;下樓梯上樓梯,讓大口的呼吸喘息與汗水,

稀釋了濃酸不捨,稍弛緊擰的糾結。

站在第九車廂候車處,雙手貼著妳的肩膀,已忘了對妳說些什麼?真怕說多了,

淚會像荷葉上蓄積的露水盈溢,只不知是否顆顆晶瑩剔透?

別了!從第二月台下樓梯上樓梯回到第一月台,目光與妳遙遙相對,

不禁將高漲的別殤化著一聲:再見!

彼此揮手相映,忍著不使珍珠斷線,滴灑離別的月台。

 

「不好意思喔!幫著拿行李過去。」

向剪票員致意,他似也看見,無言頷首,也許他也是此情此境的過來人。

6:10躺在床上小憩,默數著6:25將啟程至台南的列車,怎能闔眼?

這麼多的行李能否順利上車?六個小時的車程妳的心情又如何轉折?

想一陣心疼一陣,紛紛雜雜揚揚喧嘩,往事種種與未來的聯想,牽絲成羅網,

忐忑洶湧如浪濤,點點滴滴似梅雨,何以歇止?

上班去吧!脫離情境之糾纏僵持,便是活在當下。

 

母與看護去了兄嫂處,家於今日便難得的只剩與華相依為命,空盪盪冷清清。

這不是一直以來憧憬的處境嗎?竟也靜的不習慣。

如似與世隔離荒島求生記般的父女倆人世界。

姐姐的離開,她應該也有感傷吧!?他不忍也不想去觸及,

只用更溫柔更殷勤加倍的關愛,來證實這父女關係的依然。

啊!謝幕後的台上台下,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之寥落,又怎堪這秋夜清吟別曲?

1020902

avatar-img
孤魂殘夢的沙龍
1會員
1.6K內容數
留言
avatar-img
留言分享你的想法!
孤魂殘夢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右腳的酸抽痛痲, 千里迢迢一脈相傳的牽扯到左臉頰到牙齦腫的像麵龜。 烈日下,勉力奔波;多想眼一閉腿一伸,忘情的無知無感於裟婆世界。 口難開,一口飯得用筷子強推進嘴,慢磨細嚥;不禁懷念狼吞虎嚥時的滿足與幸福。 白日依然談笑風生,夜晚則領受陣陣痠痛,卑賤的肉體,活該承受。  萬般皆為色象空象。
這波寒流入夜之後,強凍著雙手似酡紅的玫瑰花瓣, 飄盪在連霓虹街燈也穿不透的冰氣裡。 古鎮的火車站,南來北往穿梭的自強莒光區間車,如時間的媒介, 把人推送在浩渺的遊戲場中,各憑造化演繹。 他候過了一班班來去匆匆的火車,等的人卻說她遲了上預定時間的車班。 他已不會如往昔般的怒;對她,他已全然無
漂流木靠岸, 沙灘有了伴, 從青山墜落風波中流浪, 就此落腳,就對孤島不再回望。 狂妄的東北季風, 一身半沒沙堆中, 枝斷葉離孑然放逐孤衷, 來時無根,朽去日月星辰送終。   龜山島撐起迎風的帆, 追逐的不是際會,鼓浪的是胸中風雲絢爛, 青澀口琴殘破吉他,步履斑斑艱難, 吟唱
孤獨,原非所想的那麼浪漫。 遍體鱗傷敗戰被遺棄的卒, 匍匐荒野,手無寸鐵,悽惶探尋回鄉的路。   宿醉昏沈口乾舌焦的酒鬼, 醒於暗夜寂寂,混身熱燙的呻吟。 烈日岸上的魚,尋不得一口水。   屈解的人生,罪履的錯歷,下油鍋的魂, 本獨一無二,因之所有無可取(替)代, 眾生啊!豈只他
在南行的高速公路上,是冬日的晴空。 特意擇日休假,呼朋引伴,只為去探望離職的同事, 她在蘇澳自營小火鍋店。 職場上,送過族繁不及備載的夥伴,深知這一探, 可能彼此的往日情誼再也回不去續不了了。 人在情在,人去情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南方澳的內埤仔,擁促的港灣,詩樣的海灘。 不禁憶起青
鑼鼓鞭炮,驚醒雨晨的清寂, 廟埕上的神轎,凡人促擁著在爐火上激晃,灌注祈望。 外地來的善男信女,合圍著滿臉的虔誠, 像一撮飄萍於汪洋中依附一段漂流木,過客於暫憩的旅店。 他不想穿插於這喧騰的畫面, 繞道經過了從兒時便未再走過的村中小徑,有菜園,破落的瓦厝, 小路旁盆盆於春盛豔的花草,
右腳的酸抽痛痲, 千里迢迢一脈相傳的牽扯到左臉頰到牙齦腫的像麵龜。 烈日下,勉力奔波;多想眼一閉腿一伸,忘情的無知無感於裟婆世界。 口難開,一口飯得用筷子強推進嘴,慢磨細嚥;不禁懷念狼吞虎嚥時的滿足與幸福。 白日依然談笑風生,夜晚則領受陣陣痠痛,卑賤的肉體,活該承受。  萬般皆為色象空象。
這波寒流入夜之後,強凍著雙手似酡紅的玫瑰花瓣, 飄盪在連霓虹街燈也穿不透的冰氣裡。 古鎮的火車站,南來北往穿梭的自強莒光區間車,如時間的媒介, 把人推送在浩渺的遊戲場中,各憑造化演繹。 他候過了一班班來去匆匆的火車,等的人卻說她遲了上預定時間的車班。 他已不會如往昔般的怒;對她,他已全然無
漂流木靠岸, 沙灘有了伴, 從青山墜落風波中流浪, 就此落腳,就對孤島不再回望。 狂妄的東北季風, 一身半沒沙堆中, 枝斷葉離孑然放逐孤衷, 來時無根,朽去日月星辰送終。   龜山島撐起迎風的帆, 追逐的不是際會,鼓浪的是胸中風雲絢爛, 青澀口琴殘破吉他,步履斑斑艱難, 吟唱
孤獨,原非所想的那麼浪漫。 遍體鱗傷敗戰被遺棄的卒, 匍匐荒野,手無寸鐵,悽惶探尋回鄉的路。   宿醉昏沈口乾舌焦的酒鬼, 醒於暗夜寂寂,混身熱燙的呻吟。 烈日岸上的魚,尋不得一口水。   屈解的人生,罪履的錯歷,下油鍋的魂, 本獨一無二,因之所有無可取(替)代, 眾生啊!豈只他
在南行的高速公路上,是冬日的晴空。 特意擇日休假,呼朋引伴,只為去探望離職的同事, 她在蘇澳自營小火鍋店。 職場上,送過族繁不及備載的夥伴,深知這一探, 可能彼此的往日情誼再也回不去續不了了。 人在情在,人去情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南方澳的內埤仔,擁促的港灣,詩樣的海灘。 不禁憶起青
鑼鼓鞭炮,驚醒雨晨的清寂, 廟埕上的神轎,凡人促擁著在爐火上激晃,灌注祈望。 外地來的善男信女,合圍著滿臉的虔誠, 像一撮飄萍於汪洋中依附一段漂流木,過客於暫憩的旅店。 他不想穿插於這喧騰的畫面, 繞道經過了從兒時便未再走過的村中小徑,有菜園,破落的瓦厝, 小路旁盆盆於春盛豔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