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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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吟詞方歇,暮日餘光,端詳酒樓四方,江湖中令各家好手聞風喪膽的武狀元殊死戰,終於來到了最後的時刻。

 

曾經聽過一句話,「比武不比命,比命不比武」。是啊,數十載的無情廝殺,俠客、英雄,許多漢子乘著大轎、亦或騎著駿馬意氣風發而來,但斷橋邊的黃土卻已越積越高,無主的牌位之多,可能連「愁」字落筆都記不得了。



此時此刻,旅人踏入金沙鎮,若沒有感到任何一絲肅殺氣息者,也許就只有一種人吧?那就是死人!連喘口氣都隱約感受血光滿溢之莫名所在,風雨飄、亡靈嘆,彷若會張口吞噬人般的驛站兼酒樓,瞧!店小二正掛著笑臉,殷切招呼著即將步上黃泉道的貴客們。

 

一張老朽的方桌,兩張畫押生死契,幾盞油燈,人,就這樣規規矩矩地坐著,均勻的呼吸,凝固的空氣,冷冽留白、無聲無息,卻是靜待殺機…

 

「喝」的一聲!

 

一個起心動念,劍隨意發,灰影刀光就這樣直直殺向前方。滄浪悟劍生一招劃開了屏息已久的沉默。這是《滄浪劍法》中的上乘招式「破疾歸天」,堪稱人劍合一,劍影隨行的巔峰。

 

須臾之間,利刃就如疾風似直搗對手天門而來!

 

「哈哈哈!」

 

像一陣徐徐微風吹過般,可能是看破紅塵之後的豁達,也或許是早已破解了劍術蘊含的奧秘,雪白身影極其矛盾地在本欲見紅的刀影上拂出了燦爛笑顏,

 

一揮手、一彈指,淘淘滄浪居然靜如止水,悟劍生一個稍不留神,連人帶劍,就這樣踉蹌地跌落在方桌上,生死契不只被他壓在身下,龍飛鳳舞的筆墨更已被暈開,手上的劍還差點兒就砍中油燈。昏暗的嗜血空間猶見燭火異常搖曳,讓旁人是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

 

不待「如故」二字作結,再度凝聚內力的悟劍生,馬上又施展了劍法絕招。只見刀鋒上那閃爍著暗青色的浮浮幽光,觀戰者更好像聽到了……

 

是帶著索命亡魂的低聲嘶吼?還是昔日落敗俠客的輕聲嘆息?

 

這是《滄浪劍法》傳心傳道不傳卷的禁招「陰山冥海」,宛如陰曹地府的無常催命符,將往昔所造怨氣全一貫注於刀面上。

 

一刀出,千光射!劍氣如千萬箭矢齊發,悟劍生似乎以此決定武狀元比試的最終勝負。

 

「香如故、香如故,看此淒風愁雲,閒雲野鶴無世愁,依舊香如故。」

 

正當眾人莫不被「陰山冥海」的黑暗氣勢所震懾之際,不知從何而來的高雅香氣,啊!是梅花的幽香,淡淡地包圍住了整個斷橋、整個驛站、整個酒樓,整個…

 

金沙鎮的裡裡外外。疑惑不解的眼神,從門口倚著梁柱的小童、長桌旁微醺的白髮老翁,準備酒菜的店小二,直到手裡持劍的悟劍生,梅花香自苦寒來,那種悠然、那種超凡、那種飄渺…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就在電光石火之間,鬼魅幽影無所遁形,慢慢伴隨著香氣四散而緩緩逝去,可怖陰山不再、冥海為之枯竭,「只有香如故」。

 

「不可能!不可能!這是……」

 

劍法禁招遭破,甚至還依稀發現自己功力盡失的悟劍生,前一刻的趾高氣昂,如今卻像風燭殘年般,只能扶著方桌才能站立,刀……

 

刀呢?


「刀?刀在我的手上啦!你一直拿著我是要怎麼煮飯呢?」

 

今天的佐餐料理,為各位朋友獻上的是「金沙青苦瓜」。


作者拍攝

作者拍攝


鹹鴨蛋跟青苦瓜可謂下飯料理的絕配,四季皆宜之外,金沙的鮮黃與青苦瓜的濃綠,是餐桌上極為美麗的風景。

 

很簡單的烹煮步驟,大概半小時就可以上菜:

 

1、苦瓜切片加上蒜頭切末

2、鹹鴨蛋撥殼,然後用湯匙壓扁跟搗碎(壓碎的蛋黃才能夠完整與苦瓜相結合)

3、下油熱鍋後,先放蒜末爆香,再放入壓碎的鹹鴨蛋。

4、待鍋中的蛋黃邊緣開始浮起油泡,青苦瓜就可以下鍋。

5、拌炒一下,再加入微量的水,蓋上鍋蓋再燜煮個片刻,好吃又好看的「金沙青苦瓜」就可以起鍋囉。


作者拍攝

作者拍攝



尾聲(自白?):

 

被封面風景圖片(或標題)吸引而誤點進來的朋友,讓我偶爾任性一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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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所謂良史者,其明必足以周萬事之理,其道必足以適天下之用,其智必足以通難知之意,其文必足以發難顯之情,然後其任可得而稱也。《南齊書.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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