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瀨先生,初次見面,」崔西向眼前的西裝男子鞠了一躬:「謝謝您願意見我。」
「沒什麼,」西裝男子使用中瀨巴西爾這個名字行走江湖,用謹慎但深感興趣的目光打量著崔西。「我對你說的情報非常感興趣……」「喔。」
一個女孩突然與中瀨擦肩而過,讓中瀨與崔西的對話停了下來。
「看來,我們得換個地方談話比較好。」崔西提議道。
其實,女孩的出現是崔西的安排,用來當作藉口把中瀨引走。女孩完成任務,傳了訊息給等待中的葛蘭與蓮。
與此同時,中瀨跟著崔西走出綠港的小酒吧,不知道自己正朝著埋伏之地前進。
「……這就是要提供珍貴情報給貴組織的線人。」崔西說道。
看著那兩人的背影,中瀨起了疑惑,總覺得紅髮男子看起來有點眼熟,但他確定沒見過本人。
紅髮男走上前,有禮地向中瀨自我介紹。「中瀨先生,初次見面,我已經期待見到你很久了……我是葛蘭.海希克。」
中瀨聽到這個名字,心中大感不妙,但他還來不及將手抽回,就注意到另一位黑髮男子,正帶著怒容朝他走來。
「啪!」
黑髮男子上前,搧了中瀨一個巴掌。
「中瀨巴西爾,還記得我是誰嗎?」男子問道。
「你……你天殺的是誰!?」中瀨意識到自己踏入了陷阱,但葛蘭與崔西將他的去路堵住,他無處可遁逃。不知名的黑髮男子,則朝他步步進逼。
「當你來我家殺我父母的時候,我還只是小孩,所以也難怪你不記得。」他對著中瀨沉痛地指控道:「你那時候應該殺了我的,這樣你今天就不會在這裡了。」
中瀨努力搜尋腦海中的記憶,但他殺過太多人,奪走太多小孩的父母,他根本不記得眼前的人是誰。
「……這肯定是誤會!我沒有殺人,你的家人不是我殺的!」中瀨試著辯解。
「胡扯!」黑髮男痛斥道:「你不記得錦織組了嗎!?」
一瞬間,血腥的記憶充盈在中瀨的腦內,一個名字浮現出來。「錦織……健太郎?你是他的兒子?」
「你果然記得嘛!」錦織蓮揭曉自己的身分:「我就是逃過你魔掌的錦織蓮,老天留我一命,就是要我今天為父母報仇雪恨!」
蓮從懷中抽出一把刀,森冷的刀光反射出強烈的殺意。
復仇者橫空跳起,踩著中瀨的胸口,猛然飛躍到空中。
在那一瞬間,中瀨的腦海中滿是人生的跑馬燈——謀殺,暗殺,刺殺,各種惡行的回憶湧現出來,他知道自己今天站在這裡是罪有應得。
但當蓮的刀鋒對準他的腦袋時,他還是本能地感到恐懼。他不想死在這裡,不想……
蓮從高空中順著重力落下,狠狠地將刀鋒刺入中瀨的前額,鮮血與腦漿同時噴出。
中瀨死不瞑目地望著天空,他臉上痛苦的表情,顯示了他對死亡襲來的恐懼,那正是所有復仇之人追求的私刑正義,讓殺人者也感受被殺的恐怖。
蓮將刀刃抽出,鮮血濺了他一身。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肩膀上彷彿少了某些重量。
他不用再背負父母的仇恨了,因為一切至此業已結束,以命換命,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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