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七七【14】五百年一遇的巧合？

  「沈初二那傢伙沒回來？」

  「他在途中。」

  「把之前暗黑娜娜和清補涼的資料，複印一套給我！快！」

  智叔回到警署，已急不及待找小崔要資料。

  「你不是不再理這兩單案嗎？怎麼現在又……」

  「叫你做就做！不要囉囉唆唆！快！」

  小崔那敢怠慢。

  影印機響個不停。

  「那傢伙有新進展嗎？」智叔攝青鬼的站在他背後，幾乎把小崔嚇死，手一抖，滿地紙張。

  「好像已有嫌疑犯的綫索！」

  智叔大驚：「是誰？」

  「好像叫張子牙！專以邪術殺人的專業殺手！」小崔忙着收拾：「你當差那麼久，有聽過這個人嗎？」

  「誰知道！」

  此時沈初二剛回來。

  智叔趕緊把小崔手上資料搶過來，更在他耳邊說：「今天的事不要讓他知道！有最新消息！即刻通知我！明未！」

  智叔兇過小崔後，急步躲回自己坐位，把資料收起。

  一臉疲態的沈初二剛脫下外套，兩人都留意到他已佩槍。

  智叔嬉皮笑臉：「Glock 17 對付得了茅山術嗎？」

  沈初二懶得理他：「小崔！查到丁娜跟嚴鐵三有交集的地方嗎？」

  「原來一直娜娜的活動保安，都是清補涼的保安公司負責！」

  「還有呢？」

  「最奇怪的事發生在兩星期前！」

  「簡要些！」

  小崔立正。

  「是！……兩星期前，娜娜的遊船河活動，同樣由清補涼負責活動保安，當日邀請了四十九名年輕粉絲參與。結果我發現，一個星期後，報稱失蹤的就有四十八個！」

  「四十八個人失蹤？是大事件，怎沒有立案調查？」

  「因為都是在不同分區報案，以獨立案件處理，所以才沒有視作集體失蹤。而且剩下的一個，可能只是沒有報案罷了……」

  小崔把整理好的失蹤人資料取出。

  「起初我覺得可疑，所以才綜合比對四十八個人資料，結果發現他們同是娜娜粉絲，而且都有參與該次船河活動。」

  沈初二立刻走到小崔枱前翻資料。

  「他們年齡介乎八到十四歲，中小學生都有，就讀不同學校。」小崔。

  「沒有向家人要求贖金？不是綁票？」沈初二。

  「最奇怪是他們的出生日期。」小崔。

  「怎樣？有三個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沈初二也留意到資料中的共通處。

  「不只！雖然其他出生年份月份不同，但若以干支曆看，四十八個人的日柱都是戊午……」小崔。

  「……！戊午？」沈初二：「你竟然替他們算八字？」

  小崔傻笑：「既然案件跟魔法邪術有關，算算無妨。竟然四十八個都是戊午，四十八個喎！同一個活動喎！同一艘船上喎！若果只是巧合，那就真是五百年一遇的巧合了。」

  沈初二沉默片刻：「真厲害！你怎會想到把失蹤案，串連到船河活動？」

  小崔面紅。

  「因為……我也有參加那次船河抽獎活動，只是沒抽中！」

  沈初二：「……！」

  智叔豎起耳朵聆聽，沒插半句說話。

  「可有查到船河活動中，那艘遊艇的資料？」

  小崔翻看手機資料。

  「其中有出席小粉絲在船前打卡，相片是出發前上載，船旁有『Land』字標記。我查過，船主陸畝地，應該就是那個鄉紳富豪。」

  智叔聽到後大為震驚，即時離開坐位到茶水間去沖咖啡；生怕自己微細的反應，會給沈初二發現。

  「陸畝田、陸畝地這兩個賤人，果然與暗黑娜娜和清補涼有關連，還牽涉多人失蹤案？……」

  起初為逢迎二人，卑躬屈膝；現在發現另有內情，而且還有把柄在手……他看看袋中鑰匙……心中在盤算……

  「屋子照收，翹起手，甚麼也不幹！或是……要脅兩個賤人，要更多！……不不不……靜觀其變……靜觀其變……」

  智叔腦子一片凌亂，神不守舍；回位放下杯子又離座。

  「我出去飲咖啡！沒甚麼事不要找我！」

  「你不是剛沖了咖啡嗎？」小崔。

  智叔呆住，慌慌張張：「差館的咖啡！人飲的嗎？多事！」

  他加快腳步逃去。

  「他攪甚麼鬼？聽到陸畝地的名字後，就慌失失！你知原因嗎？」

  智叔舉動古怪，沈初二起疑。

  「他對之前兩單案一直袖手旁觀，我想不是因為案件問題。」

  小崔也眼神閃縮起來。

  「他有向你套料？」

  「沒……沒有！」

  小崔心虛。

  沈初二看得出。

  「其實他知道多少，也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唯一怕案件牽涉到權貴，他會諸多阻撓，從中作梗罷了。」

  沈初二不再放在心，專注翻看資料……

  「向水警索取那艘遊艇資料！快！」

  「可以用甚麼名目？失蹤案？要申請簽批……」

  「激氣！我自己來！」

  以小崔的職級，跨部門索取資料或要求支援，確實困難重重。沈初二沒可能責怪他。而且，就算他自己要做，循正式途徑，也手續多多，時間上也不容許……所以，他只好又靠朋友……

  沈初二在鑑證科十年間，工作上接觸過不少部門，情報科、緝毒、水警等等。因為工作能力超強，協助破了不少離奇古怪案件，很多人受過他協助；所以各個部門都有他工作上的朋友。

  透過衛星定位追蹤，水警很快已找到遊艇沉沒位置。

  沈初二跟小崔即時租船趕赴現場。

  蛙人隊下潛發現，船艙內有大量青少年屍體，續一打撈上水警輪，一直作業至深夜。不停一具一具屍體搬到甲板，總共有四十九具……

  連經驗豐富的沈初二，也看得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沒有外傷，沒有掙扎痕跡。估計是死前服藥或是給人下毒！」沈初二作了初步評估。

  小崔一直呆着，這個他從未遇過的可怕場面，令他腦袋完全停止運轉，只有呆着。沈初二體諒，小崔沒有嘔吐得不醒人事，已是表現得相當好了。

  蛙人觀察到船頭下方撞破一大洞，是觸礁做成……

  水警警長：「沉船地點，相隔最近的暗石礁，有一大段距離；遇上觸礁，正常會原地停車處理船體破損，或發救援訊號。現在這個情況，明顯是碰撞後，有人刻意駛到更深水的海域，讓遊艇沉沒海底。」

  沈初二心裡盤算：「刻意沉船？同時殺害四十九人？……是人祭？」

  註：Glock 17，奧地利製造，設計輕盈，槍身線條便於瞄準，大大提升精準度，為現時全球軍警通用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