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裡的高跟鞋 #### **序幕：琴键上的裂痕** 钢琴声像一把生锈的钥匙，吱呀着拧开「夜上海酒店」的黄昏。 大厅角落的三角钢琴前，老琴师用袖口抹了抹升F键上的酒渍，琴槌敲出一声喑哑的呻吟。霞姐踩着细高跟掠过，香水混着昨夜烟味：“别修了，客人喝的是钱，不是音符。”她甩下一句，口红印在咖啡杯缘，如一抹凝固的血。 更衣室的镜子裂了一道缝，正好割开波波描眼线的指尖。“晦气。”她蹙眉，镜中倒映莉莉撕开“正义刈包”的包装纸，肉馅油腻的香气混着粉饼的茉莉味。“喂，新人！”莉莉将空纸盒揉成团，抛物线砸中角落的小晴，“妳那头发卷得像被雷劈，过来！” 小晴缩着肩蹭到化妆镜前，波波扳正她的脸，睫毛刷像柄小刀。“霞姐让妳跟我的台？”波波指尖冰凉，“记着，客人灌酒时，假装喝，倒进花瓶里。”莉莉突然掀开裙摆，大腿绑着辣椒喷雾：“或者喷他老二！”三人大笑，笑声撞上墙壁弹回，散成零星的寂寞。 旋转门叮咚一响，阿豪的金表探进来，霞姐的笑瞬间糊上脸：“豪哥今天真早啊——” --- #### **中章：酒杯裡的暴雨** 包厢内，阿豪将冰块按进小晴领口，看她触电般颤抖。“这就对了，冰冰凉凉才醒酒。”他咧嘴，金牙缝卡着威士忌的泥淖。小晴的“对不起”被掐灭在喉咙里——他攥住她手腕，杯缘硬生生抵开她的唇。 波波推门而入时，酒液正从小晴下巴滴成一条河。“豪哥，霞姐说存您这的皇家礼炮该开了？”她笑，指甲掐进掌心。莉莉顺势滑进阿豪右侧，指尖挑走他的雪茄：“烟灰别掉啦，这套西装够付我们半年薪水吧？” 一场危险的平衡游戏。 波波的高跟鞋尖在桌下轻点莉莉的膝盖：三长两短，她们的摩斯密码。 莉莉借口补妆离场前，顺走了阿豪的打火机，火石盖上刻着某间地下钱庄的蛇纹标志。 --- #### **终章：正义是发臭的垃圾** 凌晨三点，后巷被餿水桶腌入味。 阿豪的金表反光成了靶心，波波脱下高跟鞋，金属鞋跟像一柄微型斧头。“你泼她一杯，我还你一瓶。”她将辣椒喷雾混着香水灌进他衣领。莉莉扯下他的鳄鱼皮带反绑双手：“这料子挺韧？难怪爱抽人。” 他们像一具被拆解的提线木偶。 高跟鞋踹上膝窝的闷响、辣椒灼烧喉管的呛咳、女人压低的咒骂：“我们的眼泪，可比你的酒贵多了。” 最后一击是撕开他的衬衫口袋，一迭借据雪片般飞散——地下钱庄、赌债、黑帮印章。莉莉嗤笑：“难怪急着欺负女人找自尊。”她们将证据塞进垃圾桶，盖上阿豪的西装外套，像为一具棺材填土。 --- #### **尾声：更衣室的月光** 隔日，小晴将皱巴巴的“正义刈包”包装纸摊平，压在化妆镜边。 霞姐在门外尖嗓：“阿豪摔成脑震荡，你们最好安分点！” 波波抹上口红，在裂开的镜面划下第二道红痕：“怕什么？裂缝够多，光才透得进来。” 钢琴师突然弹起完整的《Moon River》，升F键依旧沉默。 但这一次，没人介意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