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寺廟靜謐而涼爽,薄霧籠罩著石磚步道,陽光從屋瓦縫隙灑下,映在桌上攤開的地圖與密碼紙上。
Film蹲在桌前,一手握著筆,一手翻著Love留下的筆記本。她的目光沉靜,神情專注得近乎冷峻,與昨日那個羞澀被撞見親密場面的女孩判若兩人。
「這不是普通地圖,她用佛經的內容加密藏了一組轉移座標。」Film把筆記攤平,「這個座標,應該就是組織內部的臨時過渡站點。」Milk倚在柱邊,臂膀交叉,語氣低沉:「他們在內部換血,把可疑分子一個個調走。Love沒聯絡我們,就表示她可能被直接轉移——如果還活著,那應該就是在‘考核區’。」
Namtan皺眉:「考核區?」
「訓練營的一種,用來壓迫、洗腦、催眠清除人性。能撐過去的就成為新的核心成員,撐不過的……就被處理掉了。」Film說得冷靜,卻藏不住眼底那一絲心悸。
Milk咬緊牙關:「不管多難,我都會把她救出來。」
那一刻,她的眼神不再溫順,而是帶著近乎瘋狂的決絕。
Film與Namtan對視一眼,彼此無需言語,都知道這場冒險再無退路。
Namtan側身靠近Film,小聲問道:「妳確定要帶我去?前路比妳想的還危險。」
「我當然確定,」Film語氣堅決,眼神灼灼,「這不只是妳的調查,也是我的選擇。」
Namtan勾起嘴角:「真希望我不是妳唯一的軟肋。」
「不是軟肋,」Film輕聲回道,低頭湊近,「是我想活著帶出這場風暴的理由。」
氣氛一度變得微妙而曖昧。
Milk咳了一聲,打破寂靜:「我知道我打斷妳們很多次,但……真的要出發了。」
三人一同起身,將資料與裝備分裝,踏出寺廟門口的那一刻,天邊破曉的陽光正從山巒後升起,照亮他們的身影。
廢棄的邊境園區,鐵網半塌,荒草叢生。這裡曾是毒品與人口販賣的熱點,如今則成了組織的臨時轉移據點。日落前,他們換上黑夜用的偽裝裝備,一場無聲的潛行就此展開。
Film在最前方,如影如風,槍械安靜地貼在背脊。她回頭看了眼Namtan,眼神示意她放慢呼吸。
「心跳太快了,」她在無聲語中比劃,「這樣呼吸的氣息很容易被發現。」
Namtan微微點頭,壓低腳步。她的情報訓練讓她冷靜,但這樣與死亡貼身的狀況,依然讓她手心出汗。
而Milk——意外地冷靜。她的步伐穩定、目光準確,甚至不需要任何人提醒,就已注意到藏在貨櫃下方的紅外線雷射。
「別踩第三格。」她低聲說,伸手拉住了Film的手腕。
Film一驚,那一瞬間,她的眼神落在Milk手腕上細小的疤痕上,那是急救留下的痕跡。
「妳是怎麼撐過來的?」Film輕聲問。
Milk沒有回答,只是冷冷一笑,「都過去了,我不會讓Love再經歷一次。」
通過封鎖區後,他們潛入貨櫃倉儲內部,一名守衛被Film無聲擊倒。進入辦公區後,Namtan在牆上找到了一份文件夾,上面貼著「調整名單」的標籤。
「這裡——」她低聲道,手指壓在某一頁:「Love,轉送:青塔地區,重測忠誠度,必要時執行重置。」
「青塔?」Milk睜大眼,「那是舊訓練營,已經廢棄五年了。」
Film沉聲:「顯然還沒真正關閉,或者……他們正準備重新啟用。」
此時,遠方傳來警鈴聲,有人發現了異狀。
「走!」Film一把拉過Namtan,三人迅速逃離現場。子彈擦過頭頂,杜賓犬的吼叫聲越來越近。
穿過最後一道廢棄邊牆,他們終於甩掉追兵,躲入一個暗道中。
Namtan喘著氣,雙膝顫抖,背貼著牆滑落。
Film蹲下來,用指尖撫過她額上的汗:「這就是我不想妳來的原因。」
「可我來了。」Namtan凝視她的眼睛,「而且不後悔。」
他們四目相對,燈光昏黃,空氣中全是彼此的呼吸聲。
Film伸手,輕輕碰觸她的臉。
「我已經有太多無法保護的人……」她低聲道。
「那就讓我,保護妳一次。」Namtan伸手回握。
剎那間,世界只剩彼此。
而另一頭的Milk,站在暗道口,眼神清明。她將地圖重新折疊,望向遠方夜空。
「Love,等我。我會想辦法救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