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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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愛莉修女和那些孩子,湯姆帶著業重新回到了貧民窟更深處的街頭。但這一次,他沒有往回走,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深入。越往前,街區的氛圍變得越發壓抑和混亂,空氣中的氣味也更加複雜難聞,彷彿能聞到腐敗、血腥和某種化學品的混合。路邊的人眼神更加兇悍,一些身上帶著簡單紋身、態度蠻橫的青年三五成群地聚集著。業隱約聽到有人低聲談論著「鬣狗幫」,他知道,他們可能正進入這片區域最危險的地盤。


走在這裡,湯姆臉上的微笑雖然依然掛著,但業敏銳地察覺到,他沒有了剛才在外面閒庭信步的從容。他的目光不再渙散,而是警惕地、快速地掃視著周遭,帶著業小心翼翼地前行,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又似乎在防備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他不再和路邊的人隨意打招呼,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緊繃的氣息,與他臉上的笑容形成詭異的對比。


他們最終來到一條非常狹窄、陽光難以穿透的陰暗巷子口。巷子深處黑黢黢的,空氣更加污濁,像野獸張開的、充滿惡臭的嘴。


湯姆在巷口停下腳步,側過臉對身後緊跟著的業說道:「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


說完,他不等業回應,便一個人走進了巷子深處的陰影裡。業站在巷口,心臟砰砰直跳,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他緊張地探頭望去,希望能看清裡面發生了什麼。


在巷子最裡面,靠牆站著一個身影。藉著巷口透進來的一點點微弱的光線,業看到那人穿著一件花襯衫,頭上纏著黑色的頭巾,手臂裸露的地方,隱約能看到一個臘腸狗形狀的紋身——鬣狗幫的小混混。這個形象與之前街邊遇到的混混顯得不同,更具「幫派」的標識感。


湯姆走到那人面前停下。業看不清他們具體的神情,聽不清低語的內容,但能看到湯姆從懷裡掏出了一疊東西,動作迅速地遞了過去。那人接過錢,同時從另一個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不透明的塑膠罐子,遞給了湯姆。


交易似乎完成了,湯姆拿到了罐子。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業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那個花襯衫的小混混將錢拿到眼前,用舌頭舔了一下手指,開始快速地點數鈔票。他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越來越不對勁,原本漫不經心的樣子變成了明顯的不悅,臉色陰沉下來。他停止點鈔,抬頭看了湯姆一眼,那眼神像刀子一樣鋒利而冰冷。


隨後,他沒有說話,只是伸出另一隻手,一把抓住了湯姆手中還沒來得及完全收起的塑膠罐子,用力將其奪了回去。他的動作粗暴而直接,絲毫不給湯姆任何辯解或反應的機會。


業站在巷口,目睹了整個過程。他第一次親眼看到湯姆進行這種見不得光的交易,也第一次看到湯姆在某個人面前顯露出某種劣勢或受制於人的一面。湯姆臉上的微笑在這一刻顯得那麼蒼白無力,與周遭的黑暗和對方的蠻橫形成了強烈對比。巷子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業握緊了拳頭,手心全是冷汗。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知道湯姆會如何應對,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被捲入這場突如其來的衝突。


小混混將藥罐抓回手中,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擰出水來。然而,湯姆似乎完全沒有理會對方的怒火,他的聲音依然平淡,但語氣裡多了一份堅持:「還是上個價。」


小混混氣極反笑,咧開一個帶著惡意的笑容,露出幾顆黃板牙。「漲價了!湯姆。這東西現在可不好弄。」他手腕用力,想徹底奪過藥罐。


「一直就是這個價。」湯姆死死地扣住藥罐的另一端,骨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他的眼神雖然依然迷離,但其中透出了一種不容置疑的固執,彷彿那藥罐裡裝的不是普通的白色膠囊,而是他賴以為生的空氣。


小混混的臉色徹底扭曲了,見湯姆如此冥頑不靈,他惱羞成怒。他猛地抬起另一隻手,對著湯姆那張掛著微笑的臉頰,狠狠揮了一拳。


「砰!」一聲悶響,湯姆的頭被打得重重偏向一側,身體也隨之踉蹌了一下,撞到身後的牆壁。但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抓著藥罐的手依然紋絲不動,彷彿黏在了上面。嘴角,那標誌性的微笑,甚至沒有因為這一拳而有絲毫改變。


小混混見狀,怒氣更甚,這個軟軟綿綿、只會微笑的傢伙竟然如此頑固?他惡狠狠地罵了一聲,雨點般的拳頭密集地落到湯姆的身上、臉上、腹部。悶響和皮肉的撞擊聲在狹窄的巷子裡迴盪。


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即使被打得鼻青臉腫,嘴角流血,湯姆臉上的微笑竟然依然沒有消失,只是因為疼痛和撞擊而顯得有些扭曲和病態。他的眼神比平時有了焦點,緊緊地盯著小混混,那裡面沒有疼痛的控訴,沒有被打的屈辱,沒有對方的恐懼,只有一種近乎偏執、近乎瘋狂的執著,以及一絲難以理解的平靜。他只做一件事——死死地抓著那個裝有白色膠囊的罐子,即使身體承受著重擊,那隻手也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站在巷口的業,目睹了這一切。他看到湯姆被打得搖搖欲墜,鮮血從嘴角溢出,但他臉上的微笑卻像一個破碎的面具,依然頑固地掛在那裡。湯姆的眼神,那種超越疼痛的執著,讓業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懼和心悸。想也不想,他猛地往前衝了一步,發出焦急的呼喊:


「湯姆先生!」


就在業衝進巷子的瞬間,湯姆似乎用盡全身力氣,脖子艱難地扭向巷口,對著業喊了一聲:


「別、進、來!」


他的聲音因為被打而含糊不清,斷斷續續,甚至帶著血腥味,但那股阻止業的意味卻異常堅定和急迫。


小混混被湯姆那副詭異的模樣徹底搞得心裡發毛。他見過為錢玩命的,為地盤火拼的,但從沒見過為了一點藥被打成這樣,重傷之下還能保持微笑,對一個小罐子如此執著的瘋子。這個人像個沒有痛覺的木頭,又像個被某種慾望或需求徹底控制的傀儡。一股徹骨的寒意從他心底升起,他感覺自己不是在打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在和一個非人的存在糾纏。


他媽的,不值得。小混混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湯姆這種狀態讓他感到恐懼和厭惡,他不想再在這個瘋子身上浪費時間和力氣。


他猛地鬆開抓著藥罐的手,用力將湯姆推開。湯姆被推得撞到牆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靠牆滑坐在地,懷裡的罐子依然被他死死地攥著。小混混惡狠狠地瞪了湯姆一眼,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湯姆給他的那疊鈔票(即使知道數量不對),轉身匆匆離開了巷子,彷彿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


巷子裡只剩下氣喘吁吁的湯姆,靠牆滑坐在地,臉上是沾著血跡的病態微笑,手裡,死死地攥著那個裝有白色膠囊的罐子。業站在巷口,僵在原地,親眼目睹了湯姆微笑面具下的瘋狂與脆弱,以及這個貧民窟世界赤裸裸的暴力與交換。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暴力的餘味,以及湯姆被打時發出的悶響。


過了幾秒,業從巨大的震驚和不安中回過神來。儘管湯姆剛才讓他不要進來,儘管這個男人渾身都透著古怪和危險,但看著他鼻青臉腫、狼狽地坐在地上,業心裡還是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對同類困境的關懷。他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巷口污濁的空氣,最終還是邁開腳步,小心翼翼地走進巷子。


走近湯姆,業才看清他被打得有多嚴重。臉頰高高腫起,眼角和嘴角都破裂了,有血跡流下,沾染了他那病態的微笑。身上綠色的T恤也因為剛才的掙扎和撞擊而多了幾個灰塵、污漬和腳印,顯得更加破敗。他看起來虛弱極了。


聽到業的腳步聲,湯姆緩緩抬起頭,那雙迷離的眼看向業。或許是因為受傷,那雙眼睛比平時有了更多的「人氣」,但依然沒有完全聚焦。然而,他臉上,那個沾著血跡、腫脹變形的嘴角,卻清晰地朝著業勾勒出一個微笑。


業看著那個笑臉,只覺得一股強烈的煩躁和不解瞬間湧上心頭。這個人怎麼回事?被打成這樣,一塊青一塊紫,連站起來都困難,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而且還是這種,這種...令人厭惡的、假假的、帶著深不可測意味、甚至有些令人發毛的笑容?那個微笑與他受傷的身體形成了強烈到詭異的反差,讓業感到無法理解,甚至有些火大。這笑容彷彿在嘲諷著什麼,又像是在掩飾著巨大的痛苦或空虛。


湯姆似乎沒有注意到業臉上複雜的情緒和內心的波濤。他只是緩緩垂下頭,將手裡一直緊攥著的塑膠罐子,小心翼翼地塞進他T恤的口袋裡,像藏起什麼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一樣,動作輕柔得與他剛才經歷的暴力格格不入。


做完這個動作,他才重新看向業,那血跡斑斑、腫脹變形的嘴唇微動,聲音因為受傷而顯得嘶啞、低沉,但依然是那種沒有力氣的平淡:


「扶我一下。」他停頓了一下,眼睛微不可見地朝著巷口、朝著來時的方向動了動,「回去。」


業雖然心裡充滿了疑惑、不滿和對湯姆那笑容的費解,但身體還是聽從了指令。他走上前,彎下腰,伸出手臂扶住湯姆的一側身體。湯姆比看起來要瘦弱許多,因為受傷,整個身體的重量幾乎都沉沉地壓在了業瘦弱的肩膀上。業感到肩膀一沉,一股暖流——或許是湯姆身上的血,或許是體溫——透過衣物傳來。


他就這樣,扶著幾乎半個身體都倚靠在他身上的湯姆,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出了陰暗、充滿血腥氣味的巷子,回到了瀰漫著腐敗氣味的貧民窟街頭,然後朝著酒館的方向走去。夕陽的餘暉勉強灑在這片區域,拉長了兩個身影孤獨的影子。業扶著湯姆,彷彿扶著一個沉重的謎團,一步步走向他即將更深陷其中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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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者
2025/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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