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界之惡集結時~蘿莉共產黨~第一卷三話

三話：老人與小孩

三人回到正道上後，又行了約一百公尺，天空突然降下傾盆大雨，不得已三人加快騎馬速度。

她們想找一片可以避雨的地方，可這裡幾乎是平原，根本找不到什麼掩體。

就在曙商心急如焚時，她在朦朧之中看到遠方有座城池，一邊加快速度，一邊告訴兩人前方有城池。

幸好城門沒有關上，她們得以即時進來避雨。

在城門下暫時歇息。

「喔！好驚險呀，好驚險。」璐岈說道。

璐岈下馬，拿出背包裡的毛巾，開始擦頭髮。

突然下起的大雨使三人的頭髮都濕了，衣服也濕了一半，褲管更沾上了泥濘，不過幸好他們出門時穿的是長靴，腳不會不舒服。

「話說，為什麼這麼剛好就下雨了？」

「誰知道呀？天本來就不是人可以控制的。」

曙商同樣也拿出自己的毛巾開始擦頭髮。

「但我總覺得這雨下得有點怪耶，似乎是料準時機才下的。」

「你別自己嚇自己，一下如果有什麼東西動了，就緊張兮兮。」

「主席，不是我想自己嚇自己，我當然也想保持鎮定，所以想透過跟你們聊天，稍微舒緩我裡的恐懼，可是主席你一直在拒絕我的話題，怎麼感覺怕的人是你才對。」

「你說我怕？可是你看，我從剛才到現在不都一直正常的跟你對話嗎？我也沒有一直緊張兮兮的，對吧？拾清。」

就在曙商說完的瞬間，奇怪的鈴鐺聲開始響起。聽起來像是鈴鐺把在拐杖上，每走一步而鈴鐺晃動發出聲音，有節奏的往這個方向過來。

氣氛逐漸變得詭異了！

拾清從口袋裡，拔出手槍，待命射擊。

可是拾清她無法分辨聲音是從何而來，這不是因為她有聽力上的缺陷，而是聲音根本就從面八方傳來，無法判斷。

「主席，我現在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趕快問！」

曙商有點急躁。

「為什麼這座城沒有門衛？」

這問題問到坎上了。

閃電雷鳴同時而至，雨勢下的更大了，地面積水問題開始凸顯。

照理說，每座城池的城門邊都會有門衛看守，即便說門衛會摸魚，但也不見得有人來了或下雨天，不把城門給關上。奇怪的點一。而且自曙商她們來到這裡也過十分鐘了，可半個人影卻都沒看見，實在很奇怪。奇怪的點二。

綜合以上兩點，這裡是否是個正常的地方，有待考證。

「你們怎麼不說話了？」

拾清跟曙商眼神相對，雖然半句話都沒說，但意思卻相當明確，都知道對方現在在想什麼。

「欸、欸，主席你快說句話呀！不然我真的會怕啦！」

雨聲淅瀝，雷聲轟鳴，璐岈的聲音與其他的聲音混雜在一起，但「鈴鐺聲」卻都聽不到，甚至該說已經沒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站在靠城內的璐岈，她感覺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她順勢往下一看，竟有一隻手緊緊地抓著她的腳，她不由得開始慌張。

「啊！救命、救命！」

這時，曙商跟拾清方才反應過來，注意起璐岈。

一股拉力襲來，璐岈失去平衡，跌倒在地。那隻手拉住璐岈的腳，打算把她拉城門邊。

曙商和拾清各拽住璐岈一邊肩膀，往後拉。手的主人被拉出來了。

是個昏迷的老人。

曙商跟拾清被突然拉出來的老人嚇了一跳，不小心跟著跌到地上。

她們仔細觀察這個老人，滿臉鬍鬚，白髮凌亂， 半身泥濘，衣衫不整。

這個突然的出現令三人感到意外，但很快就緩過神來，將老人整個拉近城門下。

「你們說這是──要怎樣？」璐岈說道。

曙商瞟了眼璐岈，走到城牆內看了眼，似乎明白了什麼事。

「你們有人有帶傘？」

「這裡只有一把。」

曙商示意拿來。

她撐著傘，獨自往城內走去，留下拾清跟璐岈兩人。

雖然拾清跟璐岈都不明曙商到底要做什麼，但拾清打算相信曙商，她先命令璐岈用毛巾先擦乾老人的身體，靜待曙商回來。

相較於剛開始的滂沱大雨，現在雨勢逐漸變小，瀰漫在空間中的霧氣已經消彌的差不多了，可以看清前方的路。

走在雨中的曙商，沒有像女子那般嫵媚嬌態，倒有清明水性，空靈姣柔，因地而易的氣質。

她來到一棟屋子前。她剛才在城門邊探出頭看的時候，看到有個小孩往這邊來，她推測這小可能跟老人有關係，於是追了過來。

果然，屋子有個渾身溼透的女孩，以及其他十九個女孩，年紀約略都在五到七歲。

濕身的女孩因為沒有即時弄乾身體，正顫抖著依偎在同伴懷裡。

所有女孩都注意到這突來的訪客，眼神中不禁顯露出恐懼之色。她們對穿西式軍裝的人感到害怕，不論對方是男女老幼。

其中有一個稍微年長的女孩，拿著一根木棍指著曙商，以一口方言質問道，你是誰。

聽到這話，曙商露出了微笑，同樣以方言回話，說道：「我是朝廷命官，我姓周，名叫曙商。」

二十個女孩中，除了拿棍的女孩外，還有四五個聽得懂曙商的方言，但卻沒有放下警戒，因為她們知道穿軍裝的，都是騙子、魔鬼。

曙商逐步靠近，那棍的女孩卻逐步後退。

雖然有想保護同伴的決心，卻會因為恐懼而畏縮，以至於無法堅定自己的立場，輸給對手。曙商對她的行為，如此分析。

曙商進到屋內，將傘收起來，蹲下身子，以普通話對濕身的女孩說：

「你剛才是不是去追一個老人呢？」

女孩看著曙商的眼眸，滿是清純，沒有任何的心機，似乎只是想卻一些事情而已，就點點頭回應。

得到想知道的答案後，曙商從口袋裡拿出毛巾，幫女孩擦乾頭髮、身體。

原本女孩還有些抗拒，但感受到對方並無加害之意，純粹是想幫她擦乾而已，便欣然接接受。其他女孩也感受到曙商沒有敵意，稍微了放下警戒。

擦乾後，曙商繼續發問道：「姊姊問你喔，那位老人跟你們是什麼關係？」

「跟我們沒有什麼關係，剛才我只是好奇追出去而已。」

好奇追出去？為何會好奇追出去？曙商疑惑到。

既然說沒有關係，又好奇追出去，難道是因為有什麼特別之處嗎？再加上剛才還在下雨，以理性來說，會追出去，除非對方真的有什麼非常引人注意的地方，否則根本不可能。曙商如此推測。

雨已經停了，只剩沿著屋簷滴下的水珠，點點作響。

「來吧。我帶你看那個老人。」

曙商背對女孩，做出要背她的動作。

「不用揹我，我可以走。」

「上來啦，你沒穿鞋子，走久了腳可是會痛的。」

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女孩上了曙商的背。

「你們在這裡我，我們很快就會回來了。」

女孩們以兩分畏懼，三分安逸，五分不安的眼神，看著曙商揹走女孩。

「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姓席，名鈺。」

「你叫席鈺呀，那你會寫你的名字嗎？」

「我不會寫席，但我會寫鈺。鈺，它是──左邊一個金……右邊一個玉。」

「這樣啊！」

隨著聊天過去的時間，拾清跟璐岈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但席鈺卻開始躁動起來。

她的動作有點大，引起曙商的注意，雖然席鈺沒有說話，但曙商還是從得動作中判斷出，她這是在抵抗。

可是，為何要抵抗？曙商要沒有要做什麼要加害她的舉動，難道是看到了什麼東西？

這裡唯一可能引起席鈺注意的，應該就只有拾清跟璐岈兩人。

這時，璐岈看到主席歸來，便跑過去準備迎接，可不料這件事卻引起席鈺更大的動作了。

曙商看了眼璐岈，大概明白了為什麼。她用瞪的，把璐岈趕走。

因為她背上正揹著一把栓式步槍，這是造成席鈺恐懼的原因。

璐岈突然被瞪一下，沒有意識到什麼，只愣在那裡，而拾清立馬就意會到曙商的意思，從後方把璐岈拽到一旁，拿掉她身上的步槍，又將她推出去，自己則慢慢走過去。

曙商感謝拾清可以意會到自己的想法。

「怎麼了？」曙商問道。

「你們是壞人！」席鈺說道。

席鈺說話時，還不忘要掙脫。

「你怎麼覺得我們是壞人呢？」

「她拿槍！」

曙商假裝沒看到，再往前看一眼，說道：「沒有啊！她沒有拿槍呀！」

席鈺聽到這話，有些錯愕，再次看向朝這裡走來的兩人。果然真的沒有槍，完全是空手而來。

知道沒有危險後，席鈺不再亂動。

拾清跟璐岈也來到曙商跟前。

「你們有把『東西』帶來嗎？」曙商說道。

「『在那邊』我去拿。」拾清說道。

「東西」、「在那邊」這是雙關。東西，同時指的是食物跟栓式步槍，而在那邊，表面意思是說食物就在馬那邊，而深層意思則是說，槍就在剛把璐岈拉走的地方。

如果對話的人不是拾清的話，根本聽不出來這深層的意思，就像璐岈一樣，無法理解其中的意涵。

很快地，拾清就拿了一袋東西過來，同時帶來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

民國 甲辰年 己巳月 癸未日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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