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在恆春實習的第六天(週末放假)
早上可以睡到在床上打滾了,不過生理時鐘並沒有放過我,大約六七點還是會醒來一次。早午餐則是選了個脆皮蛋餅店吃。
午後晃晃悠悠騎著機車經過幾個較為不知名的海岸(沙島、船帆石),隨意地在珊瑚礁石間隙中遊蕩。友人對於抓螃蟹異於執著,好像這幾片海灘就是設計給他遊玩的,同時我們也撿起幾根莫名的樹枝,做一些詭異的健身動作。或許已經過了到海邊要蓋護城河城堡或是一定得弄的全身都是海沙的年紀,我們仍需要一種探索無邊的信仰,一種跟習以為常搏鬥的信仰。我們會刻意避過那些一般觀光客會去的白沙灣或是南灣,畢竟身為在此生活兩週的實習生,有時候也希望把自己當作是個在地恆春人,即使不像,也得裝一下,畢竟這也算是另一種體面,對於脫離城市喧囂的體面。
今日的天氣偏悶熱,有些臺北混亂的感覺,所幸這裡沒有貨阻攔空間的高樓大廈,一切仍是顯得較為空曠。躲過隱藏於公路旁的測速照相,我們試著將油門稍微超越速限一些,以為這樣就可以將直面撲來的熱風降溫,並且貪戀一下切割空間的快感。不知不覺也就騎了二十幾公里,直至一小處咖啡廳聚落,原本預計要休憩的那一家客滿,直走一陣徑直走進去一家評價看似不錯的咖啡廳小休片刻。友人不久提議再返回台電南部展示館,為了是印象中八元或十元一枝的冰棒。我本想為了這種小樂趣一路飆回去是否有些不值得,但當下也沒其他特別想做的,乾脆從善如流,反正這裡的生活就該是如此衝動地隨心所欲。
小小滿足口舌之慾後,離日落仍有一小段空餘的時間,於是又去了離關山較近的幾個沙灘(小峇里島、小狗灣)去浪費一下南島賜予我的時光。所幸天公作美,沒降下任何一滴雨水。於是乎我變躺在海灘上,即使這裡是由珊瑚礁遺體所構成的石頭鋪滿而成。有意地將手機播放出和平飯店的今年一定帶你去看海,想不到昨天想做的事,今天就達成了一些。我盡量觀察天上雲的流動,試著阻擋眼角周圍多餘與天空不相干的視線,那一刻,就好似我跟天空對調位置,將雲看做地上山脈,天空看成海,漂流於時間之外的地方。於是漸漸我竟睡著了,醒來時已發現兩隻手臂都有些小曬傷,不過也無妨,在這裡應該是無傷大雅的小事。下次應該帶啤酒去,預想會更舒坦。臨走前,特意繞去關山看夕陽,可惜的是今天海平面附近雲層較多,幸好沒買門票進去。也因如此,我們在旁發現一個疑似廢棄的觀景平台,上去也獲取了幾近等值的美景,又是靠探險獲得的一番樂趣。
日落海面,風行千里,你我皆知,此刻好似荏苒不再。
晚上去吃在臺北已快絕跡的三媽臭臭鍋,遇到前幾天一起打球的小孩,互相寒暄幾句便回家修整。
較晚時分,前去附近酒吧春酩,一家由老宅改裝而成的飲酒場所。我被友人指定點了一杯朝霧之村,由馬丁尼作為基底,以港口茶風味改編的調酒。酒過幾旬,身軀已沒有像更少年時喜歡酒精麻痺的感覺,於是整體算起來也沒多喝多少。倒是其中友人以臻至迷茫,與其叫為害羞的個性相差甚遠。或許之前他人也是如此看我喝醉。經過幾輪酒力比拚,配上多數言不及義、無的放矢的言語,好像夜晚就該這麼過,不管是在臺北或是恆春。那一瞬間,我們攝取的並不是世俗定義的酒精,而是一種朦朧的愉悅、模糊的舒坦。我想,放假的海島生活可能皆是如此吧!畢竟我是闖入者,總以為這是對於生活苦悶的獎勵,或許也是我想太多。各式催化劑的加成下,某些場合中人們總覺得時光是永恆的,然而卻也不知這些迷茫是否能撥亂我們以為的一切,以至於當一切都塵埃落定之時,無法得知回首時是否可以淺淺地笑,且甘之如飴。那一瞬間,不同個體運行的世界產生了碰撞。於是我以為此刻的世界可以被定義為極度新鮮,即使是假裝新鮮,太多周遭的事物都極具保存期限,像是青澀的單戀,難以拒絕,且令人著迷。
今日喝酒沒到閾值,幸好也不幸好。

隨他人拍的公路照

海邊特意構成的樹枝藝術

躺著

關山日落

春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