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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開掛後,上司全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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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意外的能力

週一的早晨總是格外令人厭煩。

特別是當你已經連續熬夜三天,只為了完成那個根本不該由你負責的季度報表。

我叫陳默,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上班族,就職於某知名企業的財務部,幹著每天和數字打交道的無聊工作。

如果有什麼特別之處,可能就是我那過分寡淡的性格和偶爾氾濫的同情心。

"陳默,王總要的那份報表準備好了嗎?九點半的會他要用。"剛走進辦公室,部門主管李姐就丟來一句。

我點點頭,把U盤遞給她,順便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你這黑眼圈,熬夜了?"李姐接過U盤時問了一句,但明顯只是客套,沒等我回答就走開了。

公司裏的人對我的印象大概就是這樣——靠譜,能幹,話不多的工作機器。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茶水間,打算給自己沖杯濃咖啡以對抗即將來襲的瞌睡蟲。

茶水間裏只有小張在等著他的速溶咖啡,看到我進來,友好地點頭示意。

"聽說李姐把季度報表丟給你做了?真夠嗆的,本來應該是趙經理負責的,但他請假去看他媽了。"小張一邊攪拌咖啡一邊說。

我聳聳肩,從櫃子裏取出自己的杯子。

"反正做完了,無所謂。"我隨口回應,伸手去拿桌上的咖啡罐。

就在我的手指觸碰到那個普通的玻璃咖啡罐的瞬間,一陣眩暈感突然襲來。

眼前的畫面變得模糊,接著是一連串快速閃過的片段——小張往咖啡罐裏加東西的手、李姐端著杯子的表情、趙經理偷偷把咖啡罐藏起來的動作...

這些畫面快速而混亂地在我腦海中閃過,就像一部剪輯得極其糟糕的電影。

"喂,陳默?你還好嗎?"小張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我猛地鬆開手,咖啡罐差點掉在地上。

"沒事,可能是太累了,有點頭暈。"我勉強笑了笑,但心中已經驚濤駭浪。

剛才那是什麼情況?

我剛才看到的那些畫面,分明是這個咖啡罐"經歷"過的事情。

不,這不可能。

一定是我太累了,產生了幻覺。

我深吸一口氣,再次伸手拿起咖啡罐。

嗡——又是那種眩暈感,還有更多零散的畫面:前臺小姐偷偷在咖啡裏加糖、保潔阿姨擦拭罐子的手、甚至是工廠裏灌裝咖啡的流水線。

我幾乎是本能地鬆開了手。

這次,我確信這不是幻覺。

小張已經端著他的咖啡離開了,茶水間裏只剩下我一個人,呆立在原地,腦海中全是剛才看到的怪異畫面。

我試探性地觸碰了一下旁邊的飲水機按鈕,然後是牆上的開關,接著是我自己的杯子。

每次觸碰,都能看到物品的"記憶"——這些物品被誰碰過,經歷過什麼,甚至製造過程的片段。

這是怎麼回事?我得了什麼奇怪的病嗎?還是說,這是某種超能力?

正當我陷入混亂時,辦公室廣播響起:"各部門注意,九點半的會議提前到九點開始,請相關人員儘快到會議室集合。"

該死,已經八點五十了。

我顧不上咖啡,匆忙回到自己的位置抓起檔夾。

不管剛才發生了什麼,現在沒時間細想。

先應付完會議再說。

我快步走向會議室,同時儘量不去觸碰沿途的任何東西。

但每當不小心碰到什麼,那些陌生又熟悉的畫面就會湧入腦海。

這個能力,似乎是剛剛才出現的。

為什麼偏偏選中我?

會議室已經坐了不少人,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刻意與他人保持距離。

碰巧的是,坐在我旁邊的正是趙經理——那個本應負責季度報表卻請假的傢伙。

"陳默,聽說這次的報表是你做的?辛苦了啊。"趙經理低聲對我說,語氣裏帶著輕微的歉疚。

"沒什麼,舉手之勞。"我禮貌地回應,但沒有看他,目光固定在面前的檔上。

"那個,這次的事情,我會在王總面前為你說好話的。"趙經理繼續說道,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想要表達誠意。

他的手臂不經意間碰到了我放在桌上的檔夾。

電流般的感覺瞬間襲來,我的視線再次模糊,接著是一連串畫面:趙經理接到一個電話、他緊張地收拾辦公桌、偷偷拷貝某些檔、深夜與一個陌生男人在停車場交談...

我猛地抽開檔夾,從這些碎片畫面中脫離出來。

這些是趙經理的記憶?不,是趙經理碰過這個檔夾留下的"記憶"。

更準確地說,是物品記錄下的趙經理的行為。

有趣的是,我剛才看到的明顯與他請假照顧母親的說辭不符。

那個停車場的畫面,那個男人...看起來更像是某種秘密交易。

"陳默,你沒事吧?"趙經理關切地問,可能是注意到了我的異常反應。

"沒事,可能是昨晚熬夜的後遺症。"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會議開始了,王總走進來,開始講述公司的最新戰略調整。

但我幾乎聽不進去一個字,滿腦子都是剛才看到的畫面和由此產生的疑問。

趙經理在隱瞞什麼?

那些檔是什麼?

他在停車場與誰交談?

更重要的是,我為什麼突然擁有了這種"讀取物品記憶"的能力?

這種能力是祝福還是詛咒?

我不知道。

但我隱約感覺到,生活即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這僅僅是個開始。

第二章 追查線索

會議結束後,我匆匆回到自己的工位,急需獨處時間來理清思緒。

剛才在會議上,我不小心碰到了幾個人的物品,腦子裏塞滿了各種雜亂的記憶片段。

大多數都是普通的辦公場景或私人生活片段,但趙經理的那些畫面讓我無法釋懷。

趙經理昨晚根本不是去看望生病的母親,而是在公司停車場與一個陌生人秘密會面。

這本不關我的事,但直覺告訴我,其中有貓膩。

正思考著,李姐走過來遞給我一份檔。

"陳默,這是下個季度的預算表,王總讓你負責審核。"她說完就要離開。

"等等,李姐。"我叫住她,"趙經理今天怎麼來了?昨天不是說他母親住院了嗎?"

李姐眉頭微皺:"他母親好些了吧,我也沒細問。話說回來,你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

我隨口編了個理由:"沒什麼,就是覺得他今天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好,有點擔心。"

李姐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少管閒事對你有好處,陳默。這裏是職場,不是慈善機構。"

這句話意有所指,但我沒追問。

李姐離開後,我開始思考如何利用這個新能力進一步調查趙經理的事情。

既然我能通過觸摸物品看到它的"記憶",那麼如果我能接觸到趙經理經常使用的物品,或許能瞭解更多資訊。

午休時間,我故意晚些去食堂,等大多數人都離開後。

趙經理的座位就在幾排之外,從我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

他已經離開座位去吃飯了,辦公區幾乎沒人。

我裝作路過他的工位,順手拿起他桌上的簽字筆。

嗡——熟悉的眩暈感伴隨著一連串畫面:趙經理簽署檔、在備忘錄上做記號、偷偷抄寫某個地址...

最後那個畫面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個地址:東城區龍湖大廈1507室。

趙經理為什麼要偷偷記下這個地址?

我放下筆,繼續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向茶水間。

在確保沒人注意的情況下,我又回到趙經理的座位,這次我觸碰了他的電腦鍵盤。

更多碎片記憶湧入:密碼輸入畫面、郵件往來、檔拷貝...

我看到趙經理在拷貝一份標記為"專案X財務報告"的檔,然後發送給一個叫"LH"的郵箱聯繫人。

這很可疑,因為我在財務部工作,卻從未聽說過什麼"專案X"。

我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決定跟蹤趙經理,看看能否發現更多線索。

下午,我留意到趙經理頻繁看表,似乎在等待什麼。

五點半,比平時早了半小時,他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我也假裝工作完成,跟著他出了公司大門。

趙經理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地鐵站,而是攔了一輛計程車。

我趕緊也攔了一輛,告訴司機:"跟上前面那輛車,但保持距離,別被發現。"

司機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小夥子,你是拍電影呢,還是跟蹤出軌的女友?"

"都不是,就是個惡作劇,跟朋友打賭。"我隨口編了個理由,塞給他一百塊,"麻煩您了。"

車子在城市裏穿行,最終停在了東城區龍湖大廈前——就是我從筆上看到的那個地址!

趙經理下車後快步走進大廈電梯,我悄悄緊隨其後,躲在後面觀察。

電梯上方的樓層顯示幕最終停在了15樓。

等他的電梯完全上去後,我才走上前按下另一部電梯,選擇了同樣的樓層。

走出電梯,長長的走廊兩側是一扇扇緊閉的辦公室門。

我小心翼翼地前進,最終看到趙經理進入了1507室——門上掛著"龍湖投資諮詢有限公司"的牌子。

我不敢靠太近,在走廊盡頭的休息區坐下,假裝等人。

大約二十分鐘後,趙經理從1507室出來,但他不是一個人——和他一起的,是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正是我在"記憶"中看到的那個停車場神秘人。

兩人交談甚歡,乘電梯下樓。

我決定冒險一試,趁他們離開後,去那間辦公室看看。

走到1507室門前,門是關著的,但並未上鎖——或許他們預計很快就會回來。

推開門,裏面是個標準的小型辦公室,幾張桌子,一臺影印機,牆上掛著一些企業願景之類的裝飾畫。

看起來像是普通的投資諮詢公司,但直覺告訴我事情沒那麼簡單。

我快速環顧四周,走向最裏面的一張辦公桌——那裏有些檔散落著。

觸碰檔的瞬間,一連串畫面閃過:數據表格、資金流向圖、一份蓋著公司公章的合同...

這些檔顯示,"龍湖投資"正在與幾家企業進行合作,其中就包括我所在的公司。

更奇怪的是,我看到了"專案X"的字樣——這個神秘專案似乎涉及大量資金轉移和境外帳戶。

突然,我聽到門口有聲音。

該死,他們回來了!

我迅速撤回到門邊,就在門打開的瞬間,我假裝剛從電梯方向走來,與趙經理和那位中年男子擦肩而過。

"陳默?"趙經理顯然對在這裏見到我感到震驚,"你怎麼在這?"

我鎮定地編了個謊:"來這棟樓找朋友,剛出電梯迷路了。1510在哪個方向?"

趙經理明顯松了口氣,指了指走廊另一端。

我道謝後快步離開,但能感覺到背後兩人的目光一直盯著我。

走到電梯間,我的心跳依然劇烈。

剛才的發現太過震驚——趙經理和這家"龍湖投資"有不正當的資金往來,而且很可能涉及我們公司的機密資訊。

這是商業間諜行為?還是更嚴重的經濟犯罪?

我不確定,但一件事是明確的:我捲入了一件大事。

而且,我的這個能力,或許可以幫我揭露真相。

走出大廈,夜色已深。

我決定先回家,好好整理思緒,計畫下一步行動。

畢竟,現在的我不再是那個默默無聞的會計了。

我擁有了別人無法想像的能力,而這份能力帶來了責任。

我不能對所發現的事情視而不見。

無論前方有什麼危險,我都決定一查到底。

第三章 深入調查

回到家中,我整晚都在思考今天的發現。

趙經理、那份神秘的"專案X"、龍湖投資諮詢公司...這些碎片資訊像拼圖一樣散落在我腦海中,等待被拼接起來。

但線索還不夠,我需要更多資訊。

第二天上班,我特意早到,辦公室裏幾乎沒什麼人。

我徑直走向檔室,這裏存放著公司近幾年的紙質檔。

如果有關於"專案X"的記錄,這裏是最可能找到的地方。

檔室的門是密碼鎖,但我昨天不小心碰到過保潔阿姨的拖把,看到了她輸入密碼的畫面。

"1-9-8-5-2-3",我按照記憶中的順序輸入,門開了。

檔室裏排列著幾十個檔櫃,按年份和部門分類存放。

我先查看了財務部分的檔櫃,但翻了好久也沒找到任何標記為"專案X"的檔。

正當我準備放棄時,注意到角落裏有個獨立的小型保險櫃,上面貼著"總裁辦機密"的標籤。

這個保險櫃我沒法開啟,但或許可以利用我的能力獲取一些資訊。

我輕輕觸碰保險櫃的表面。

一系列畫面閃過:王總親自開啟保險櫃、放入檔、一份標記著"龍湖合作協議"的檔夾...

畫面太快,而且不夠清晰,但我確信看到了"龍湖"二字。

至少證實了我的猜測:公司與那家龍湖投資確實有某種聯繫,而且是機密級別的。

我關上檔室的門,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走廊盡頭有腳步聲。

是王總和趙經理,兩人正朝這邊走來,邊走邊低聲交談。

"資金轉移的事情處理好了嗎?"王總的聲音。

"都按計畫進行,龍湖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帳戶..."趙經理的聲音漸漸靠近。

我趕緊閃身躲進旁邊的清潔間,從門縫中看到兩人走進了檔室。

幾分鐘後,他們出來了,王總手裏拿著一個檔夾。

等他們走遠,我才松了口氣,溜出清潔間回到自己的工位。

這一發現讓我更加確信,公司高層與龍湖投資之間存在不可告人的交易。

但僅憑這些還不足以搞清楚具體情況,我需要更直接的證據。

中午,我趁辦公室人少,偷偷進入了趙經理的辦公室。

他的電腦是鎖屏狀態,但我昨天從鍵盤上看到過他輸入密碼的畫面。

"LHX2023",我小心翼翼地輸入,電腦解鎖了。

趙經理的桌面整潔得出奇,幾乎沒有任何檔圖示。

我打開他的郵箱,搜索"龍湖"關鍵字,找到了幾封與龍湖投資往來的郵件,但內容都比較模糊,似乎雙方都在刻意避免在郵件中透露太多細節。

正當我準備繼續搜索時,辦公室門突然被推開。

"陳默?你在我辦公室幹什麼?"趙經理站在門口,臉色陰沉。

我的心跳幾乎停止,但多年的職場經驗讓我保持了鎮定。

"趙經理,不好意思。李姐讓我把這季度的財務報表給你過目,我敲門沒人應,見門沒鎖就進來了。正打算給你留個便條。"我隨手拿起桌上的便利貼,假裝正在寫字。

趙經理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但眼中的疑慮並未完全消散。

"報表直接發我郵箱就行,不用親自送來。"他走到桌前,不著痕跡地將我擋在電腦螢幕外。

我點點頭:"明白了,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離開時,我能感覺到趙經理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

這次冒險沒有獲得太多實質性的資訊,反而可能引起了趙經理的懷疑。

必須更加小心了。

下午,我正在自己的工位工作,李姐過來通知我:"陳默,王總要見你,現在就去他辦公室。"

我的心一沉,難道是趙經理向王總報告了我的行為?

帶著忐忑的心情,我敲響了王總辦公室的門。

"進來。"王總的聲音傳出。

我推門而入,發現除了王總,趙經理也在場,兩人表情嚴肅。

"陳默,坐。"王總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我心跳加速,但面上不露聲色,坐下後等待王總開口。

"我聽說你最近對公司的一些專案很感興趣?"王總開門見山。

我暗叫不妙,但依然保持冷靜:"我只是想更全面地瞭解公司業務,做好本職工作。"

王總與趙經理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說道:"你在財務部工作了多久?五年?表現一直不錯,低調、踏實。"

我點點頭,不確定他想表達什麼。

"公司正計畫擴大財務團隊,需要提拔一些骨幹。"王總繼續說,"我和趙經理討論過,覺得你是個不錯的人選。"

這個轉折讓我措手不及。

提拔?這是真的嗎?還是某種試探?

"感謝信任,我會繼續努力的。"我謹慎地回答。

"不過,"王總的語氣突然變化,"新的職位需要更高的忠誠度和...保密意識。我們在進行一個特殊專案,需要可靠的人加入。"

趙經理接著說:"這個專案回報豐厚,但要求絕對保密。你有興趣嗎?"

我立刻明白了,他們是在拉我入夥。

這是個陷阱還是個機會?

如果拒絕,可能會引起更多懷疑;如果接受,或許能瞭解到更多內幕。

"我很感興趣,"我斟酌著回答,"能詳細說說這個專案嗎?"

王總微微一笑:"耐心點,陳默。明天晚上七點,龍湖大廈1507室,會有人詳細告訴你一切。在此之前,不要和任何人討論今天的談話。"

我點頭答應,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離開辦公室後,我確信自己捲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中。

但無論如何,明天的會面將是揭開真相的關鍵。

我必須做好準備,迎接可能的風險和挑戰。

因為現在,不僅是揭露真相的問題,還可能關係到我自己的安全。

晚上回到家,我徹夜難眠。

一方面,我好奇"專案X"到底是什麼,涉及哪些違法行為;另一方面,我擔心自己會陷入危險。

但有一點是確定的:我的特殊能力或許是揭露這一切的關鍵。

明天,就是真相大白的時候。

第四章 真相浮出

第二天工作時,我刻意表現得一切如常,但內心已經在為晚上的會面做各種準備和假設。

不知為何,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像是即將踏入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下班後,我沒有直接去龍湖大廈,而是先回家換了身不顯眼的衣服,順便藏了個錄音筆在口袋裏——以防萬一。

六點四十五分,我到達龍湖大廈樓下,深吸一口氣,走進了電梯。

電梯上行時,我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一切,感覺像是生活在一部離奇的驚悚片中。

幾天前我還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現在卻擁有了超自然能力,還捲入了一起可能的商業間諜案。

電梯停在15樓,我走向1507室,敲了敲門。

門很快被打開,是那位與趙經理一起的中年男子。

"陳先生,請進。"他側身讓我進入,隨即關上門,"我是龍湖投資的總經理,林海。"

辦公室裏,除了林海,還有趙經理和另外兩個陌生男子,但沒看到王總。

"王總臨時有事,讓我代為接待。"趙經理解釋道,指了指會議桌,"坐吧,我們聊聊。"

我坐下,環顧四周,注意到辦公室似乎重新佈置過,比上次來時更加正規和專業。

"陳默,據趙經理說,你是個非常可靠的人。"林海開門見山,"而我們正需要這樣的人才。"

"謝謝,不過我還不太清楚這個專案具體是做什麼的。"我故作輕鬆地問。

林海和趙經理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趙經理從公事包中取出一份檔推到我面前。

"簡單來說,我們在進行一些...特殊的財務操作。"趙經理說道,"公司有一些資金需要避開正常審計管道,而龍湖投資負責幫助處理這些資金。"

我翻開檔,上面是一系列複雜的資金流向圖和境外帳戶資訊。

觸摸檔的瞬間,一連串畫面閃過:檔的起草過程、多次修改、列印、被不同人傳閱...

這些記憶碎片證實了我的猜測:這是一個大規模的洗錢計畫。

"這是違法的。"我直截了當地說。

林海笑了:"商業世界哪有絕對的合法與違法?重要的是,不被發現就沒有問題。而且回報豐厚——加入我們,你每月可以額外獲得十萬元。"

"我需要做什麼?"我問,假裝對金錢動心。

"很簡單,"趙經理接話,"處理一些特殊賬目,偶爾轉移一些資金。公司系統中已經設置好了後門,你只需按照指示操作就行。"

"風險呢?"

"幾乎沒有,"林海信心滿滿,"我們在這行十多年了,手法很成熟。而且有高層保護,即使出問題也有人頂著。"

我沉默片刻,假裝在考慮,實際上是在錄下他們的自白。

"需要我現在就做決定嗎?"

"當然不,"林海大方地說,"帶份合同回去,好好考慮。不過記住,這個機會只有一次。選擇加入,你將獲得豐厚回報;選擇拒絕..."他意味深長地停頓,"那就當今晚的談話從未發生過。"

我點點頭,接過林海遞來的合同。

"還有個禮物送你,"林海遞給我一個精緻的盒子,"算是見面禮。"

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塊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手錶。

"謝謝,不過這太貴重了。"我婉拒道。

"別客氣,這只是開始。"林海笑著說,"加入我們,還有更多好處。"

談話結束後,趙經理親自送我下樓。

電梯裏,他刻意壓低聲音:"陳默,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別猶豫太久。"

我勉強笑了笑:"我會好好考慮的。"

走出大廈,夜色已深。

我沒有立即回家,而是繞了幾條街,確認沒人跟蹤後,才打車回到住處。

關上家門,我立即取出錄音筆回放內容,確認談話已被完整記錄。

然後翻開那份合同,詳細閱讀每一條款。

這份合同表面上是"諮詢顧問協議",實則是一份洗錢合作協議。

如果我沒有超能力,或許真的會被這些表面文章所迷惑。

但通過觸摸合同,我清楚地"看到"了它的起草過程和背後的真實意圖。

這份合同是為了給違法活動披上合法外衣,同時也是一份變相的威脅——一旦簽字,我就成為了共犯,被他們牢牢控制。

我取出手機,翻找通訊錄,最終在"緊急聯繫人"一欄找到了許久未聯繫的大學同學王磊的號碼。

王磊現在是市公安局經偵支隊的一名警官,如果有人能幫我處理這件事,那就是他了。

深吸一口氣,我撥通了電話。

"喂,王磊嗎?是我,陳默..."

"老陳?好久不聯繫了,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有件重要的事...關於一個洗錢案。"我壓低聲音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你確定要在電話裏說這個?"

"不,當面談吧。明天能見面嗎?"

約好明天中午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餐館見面後,我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我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

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太過離奇,我原本平靜的生活被徹底打破。

但事已至此,我別無選擇,只能繼續走下去。

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賜予我這種能力,就是為了讓我揭露這個陰謀。

第二天上午,我請了半天假,避免在辦公室遇到趙經理或王總。

給李姐發完請假短信後,她回復道:"沒問題,注意休息。對了,王總上午找你,說有事商量,我說你請假了。"

這條資訊讓我有些緊張,王總找我做什麼?是關於昨晚的事?還是察覺到了什麼?

中午時分,我提前到達約定的餐館,選了個靠牆的角落位置坐下。

不一會兒,王磊走了進來,一眼就認出了我。

"老陳,"他在我對面坐下,"看起來你遇到麻煩了?"

我點點頭,簡要說明了近幾天的發現,但刻意隱瞞了我能力的部分,只說自己意外發現了公司的違法行為。

"你有證據嗎?"王磊的表情變得嚴肅。

我拿出錄音筆和那份合同:"這些應該足夠了吧?"

王磊簡單聽了錄音,翻看了合同,眼中閃過驚訝:"這確實是個大案子,涉及金額可能超過上億。不過,老陳,你是怎麼發現這些的?普通員工不太可能接觸到這種核心機密吧?"

我早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已經準備好了說辭:"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發現了趙經理電腦上的檔,然後順藤摸瓜..."

王磊若有所思地點頭,似乎並不完全相信,但也沒再追問。

"這樣,"他思考片刻後說道,"我們需要更多證據,特別是資金流向的詳細記錄。你能接觸到公司的財務系統嗎?"

"可以,但需要一些時間。"

"好,那就這樣,"王磊站起身,"你先回去收集更多證據,儘量不要引起懷疑。三天後我們再聯繫,到時候會有行動計畫。"

臨別前,王磊拍了拍我的肩膀:"記住,安全第一。如果感到有危險,立即聯繫我。"

與王磊分別後,我決定回公司繼續工作,表現得一切如常。

然而,剛進辦公室,就被李姐攔住。

"王總讓你立即去他辦公室。"李姐表情凝重,低聲補充道,"小心點,氣氛不太對。"

我的心沉了下去,但還是強裝鎮定,向王總辦公室走去。

推開門,裏面除了王總,還有趙經理和一位我不認識的男子。

"陳默,"王總的語氣異常冰冷,"我想你該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昨晚和警方聯繫了?"

我的血液幾乎凝固。

他們怎麼知道的?!

我竭力保持冷靜:"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那位陌生男子走上前,亮出一張證件:"市公安局經偵支隊,張隊長。陳先生,感謝你的配合。"

我困惑地看著他,然後是王總和趙經理——兩人表情從嚴肅變為微笑。

"別緊張,陳默,"王總說道,"這是一場測試,而你通過了。"

"測試?"我完全糊塗了。

張隊長解釋道:"我們在追蹤一個洗錢網路已經半年了,龍湖投資只是其中一環。你們公司實際上是我們的配合方,幫助引出幕後黑手。"

"昨晚的會面是個陷阱,"趙經理接著說,"林海和他的同夥已經被抓了。我們需要確認你的立場,所以安排了這場測試。"

"王磊也是..."

"對,王磊也是我們的人。"張隊長點頭,"他今天故意套你的話,看你是否會洩露更多資訊。"

我的大腦一片混亂,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那我這幾天的發現和調查...

"不過我很好奇,"張隊長問道,"你是怎麼最初發現龍湖投資有問題的?我們佈置得很隱蔽,一般人不可能注意到。"

面對這個問題,我不知如何回答。

畢竟不能說我有超能力,可以看到物品的記憶。

"只是...職業敏感吧。"我含糊其辭,"一些數據不符合常理,我就多留意了一下。"

張隊長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並不完全相信,但也沒再追問。

"無論如何,"王總結束了這個話題,"感謝你的正直和勇氣,陳默。公司決定提拔你為財務副總監,希望你繼續為公司效力。"

我木然地點頭致謝,腦子裏卻滿是疑問。

離開王總辦公室後,我的思緒依然混亂。

這一切都太巧合了,幾乎像是專門設計來測試我的能力似的。

如果龍湖投資的事情是一場戲,那我的能力帶給我的那些記憶碎片又是什麼?

難道我看到的是被安排好的假像?

還是說,能力本身就是一種錯覺?

我無法確定,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從今天起,我必須更加謹慎地使用這種能力,因為它既可能是揭露真相的利器,也可能將我引入更大的迷局。

而這僅僅是個開始。

第五章 能力的真相

接下來的一周,我過得渾渾噩噩,被提拔為財務副總監的喜悅完全被心中的困惑所掩蓋。

龍湖投資案件已經告一段落,張隊長對外宣稱破獲了一起特大洗錢案,但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某些細節對不上,比如我通過能力看到的記憶畫面與官方說法存在微妙的差異。

更讓我困惑的是,我的能力還在,而且似乎變得更強了——不僅能看到物品的記憶,有時甚至能感知到物品與人之間的情感連接。

例如,觸摸同事小張的水杯,我不僅看到了他使用它的畫面,還感受到了他對這個杯子的依賴和喜愛。

這種能力到底是從何而來?又有什麼目的?

這些問題不斷在我腦海中盤旋,讓我難以集中精力工作。

週五下午,當我正在整理財務報表時,辦公室電話響了。

"是陳默嗎?我是市中心醫院的黃醫生。您父親的手機裏緊急聯繫人是您,他突發心臟病,現在在我院重症監護室。"

我的心一沉:"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我立刻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李姐看到我慌張的樣子,問道:"出什麼事了?"

"我父親住院了,我得去看看。"

李姐點點頭:"去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聯繫我。"

我匆忙趕到醫院,詢問護士臺後被指引到重症監護室門外。

黃醫生正好從裏面出來,見到我便走過來。

"陳先生?您父親病情穩定下來了,但仍需密切觀察。"

我松了口氣:"能見他嗎?"

"可以,但不要待太久,病人需要休息。"

我跟著黃醫生進入病房,看到父親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連接著各種監測儀器。

我輕輕握住父親的手:"爸,我來了。"

父親微微睜開眼,認出了我,虛弱地點點頭。

黃醫生在一旁解釋道:"心肌梗塞,幸好送來及時。接下來幾天是關鍵,需要觀察治療效果。"

我感謝黃醫生後,在父親床邊坐下,輕握著他的手,但卻意外地觸發了能力。

一連串畫面湧入腦海:父親在家突然感到胸痛、鄰居幫忙叫救護車、急診室的忙碌場景...

但更讓我震驚的是,我看到了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父親病床邊,注射了某種藥物,然後迅速離開。

這個畫面太快,但我能確定那不是醫院的醫生或護士——他們穿著白大褂,而這個人穿著普通衣服。

我回過神,心跳加速。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在父親住院期間對他做了什麼?

我環顧四周,病房裏只有儀器的嘀嘀聲,沒有任何異常。

父親似乎已經再次睡去,呼吸平穩。

我輕輕放開父親的手,走出病房,在走廊上找到了黃醫生。

"黃醫生,我父親的病歷能給我看一下嗎?我想瞭解詳細情況。"

黃醫生有些猶豫,但還是同意了:"可以,但只能查看,不能複印。"

在護士站,黃醫生調出了父親的電子病歷。

我仔細查看,發現除了常規心臟病治療外,還有一項"特殊藥物治療",但沒有詳細說明是什麼藥物。

"這個特殊藥物是什麼?"我問黃醫生。

黃醫生看了一眼螢幕,表情有些困惑:"奇怪,我沒有開過這種處方。可能是主任醫師加的,我去確認一下。"

黃醫生離開後,我趁無人注意,偷偷觸碰了電腦鍵盤。

畫面閃過:一雙手在輸入資訊、修改病歷、添加那項"特殊藥物治療"...

那雙手不是醫生的,而是那個戴眼鏡的陌生男子!

他黑進了醫院系統,修改了我父親的病歷!

這一發現讓我毛骨悚然。

有人在暗中操作,但為什麼是我父親?是沖著我來的嗎?

黃醫生回來了,臉色凝重:"我問過了,主任醫師說他也沒開過這種處方。我們正在查系統日誌,看是誰添加的。"

我裝作驚訝:"會不會是系統出錯?"

"不太可能,但我們會徹查的。別擔心,您父親現在狀態穩定,沒有不良反應。"

離開醫院時,我腦中思緒萬千。

這件事不可能是巧合,一定與我的能力有關。

或許有人知道我的秘密,現在正試圖通過我父親向我發出警告或威脅。

回到家,我發現門鎖有被撬過的痕跡。

我小心地推開門,屋內一片狼藉——有人搜過我的公寓。

但奇怪的是,值錢的東西都還在,電視、電腦、現金都沒動。

這不是普通的入室盜竊,而是有目的的搜索。

他們在找什麼?

我環顧四周,注意到書桌上的物品排列方式與我離開時略有不同。

觸摸桌面,一系列畫面閃過:戴眼鏡的男子翻找我的檔、檢查我的電腦、在書架上搜尋...

就是醫院那個人!

更令人不安的是,畫面中還有其他幾個人,他們穿著專業裝備,在我家中安裝了什麼東西。

監聽設備?竊聽器?

我必須立即離開。

匆忙收拾了些必需品,我離開公寓,住進了城郊的一家小旅館。

在旅館安頓下來後,我開始梳理已知的資訊。

一周前,我發現了疑似公司高層洗錢的線索,舉報後卻被告知那是一場測試。

現在,我父親突然住院,有人修改了他的病歷,還有人闖入我的公寓搜索。

這一切都指向一個可能:我的能力被某些人知道了,而他們正在對我採取行動。

但誰會知道我的能力?我一直很小心,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

除非...有人一直在監視我。

回想這幾天的經歷,我猛然想起一個細節——張隊長說他們追蹤那個洗錢網路已經半年了,但根據我通過能力看到的記憶,龍湖投資的活動最多只有三個月。

這個矛盾意味著什麼?

是張隊長撒謊?還是我的能力出了問題?

我決定冒險一試,聯繫王磊,看能否從他那裏得到一些線索。

撥通電話,王磊很快接起:"老陳?有事嗎?"

"我父親住院了,"我直接說道,"有人修改了他的病歷,還闖入了我的公寓。我覺得這和上周的事有關。"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告訴了他旅館的地址。

一小時後,王磊敲響了我的房門。

確認是他一個人後,我才開門讓他進來。

"什麼情況?詳細說說。"王磊坐下後問道。

我將今天發生的一切告訴了他,但仍隱瞞了能力的事。

王磊聽完,表情嚴肅:"這不是普通案件的後續反應,更像是某種特殊機構的行動模式。"

"特殊機構?什麼意思?"

王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老陳,實話告訴你吧,張隊長不是經偵支隊的。他來自一個代號為'鏡像'的特殊部門,專門調查...超自然現象。"

這個資訊如同晴天霹靂:"超自然現象?"

"是的,包括一些無法用常規科學解釋的能力。"王磊斟酌著詞句,"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能力?"

我的心跳加速,不知是否應該信任王磊。

但如果不說實話,可能永遠無法理解當前的處境。

深吸一口氣,我決定坦白:"我能通過觸摸物品看到它的記憶。"

王磊的表情變化很微妙,既有驚訝,又有一絲...釋然?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一周前,突然就有了這種能力。"

王磊思考片刻:"'鏡像'組織一直在尋找像你這樣的人。他們認為某些人天生就具有特殊感知能力,只是大多數人一生都沒有啟動這種能力。"

"為什麼是我?他們對我有什麼企圖?"

"我不確定,但據我所知,他們有一個計畫,試圖利用這些能力者完成某種任務。"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一條未知號碼發來的短信:

"知道你在和王磊見面。如果想瞭解真相,明天中午12點,來老城區的廢棄工廠。一個人來。"

我將手機遞給王磊看,他表情凝重:"可能是個陷阱。"

"但也可能是唯一瞭解真相的機會。"我反駁道。

王磊思考片刻:"好吧,但我會在遠處接應。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保持冷靜,儘量拖延時間。"

當晚,王磊離開後,我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明天會揭曉什麼樣的真相?這種能力究竟是福是禍?

我不知道,但已別無選擇,只能面對。

因為這一切都關係到我,以及可能還在醫院的父親的安全。

明天,終將揭曉這場謎團的真相。

第六章 真相與選擇

第二天中午,我提前到達了約定地點——老城區的廢棄工廠。

這個地方荒涼寂靜,廠房破敗不堪,雜草叢生,顯然已經廢棄多年。

王磊按計畫在遠處隱蔽位置待命,我們通過耳機保持聯繫。

正午時分,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入工廠範圍,停在廠房前的空地上。

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那位自稱經偵支隊張隊長的人。

"果然是你。"我冷聲道。

張隊長微微一笑:"陳默,很高興你能來。"

"別廢話,我父親怎麼樣了?是你們做的手腳嗎?"

"令尊很安全,實際上,他已經康復出院了。"張隊長說道,"那只是一個小測試,看看你的能力反應。"

我憤怒地上前一步:"你們把我父親當做實驗品?!"

"冷靜,陳默。"張隊長舉起雙手,"我們沒有傷害他,只是注射了一種無害的標記物質,幫助我們確認你的能力性質。"

"所以你們確實知道我的能力。"

"當然,事實上,我們一直在關注你。"張隊長的語氣變得更加嚴肅,"陳默,你的能力非常罕見,也非常寶貴。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我憑什麼幫你們?你們監視我,威脅我父親,闖入我家..."

"那些都是必要的程式,確保你確實擁有我們尋找的能力。"張隊長解釋道,"至於為什麼幫我們,因為只有我們能解釋你能力的來源,以及如何控制它。"

這句話引起了我的興趣:"什麼意思?"

張隊長示意我跟他進入廠房內部。

廠房裏出乎意料地整潔,中央區域設置了一組現代化設備和幾張辦公桌,與破敗的外表形成鮮明對比。

"這是我們的臨時工作站。"張隊長解釋道,同時打開一台筆記本電腦,"現在,讓我告訴你真相。"

電腦螢幕上顯示出一系列圖表和數據。

"五年前,我們的研究團隊發現一種特殊的腦波模式,存在於極少數人身上。這些人潛在地擁有'解讀記憶'的能力——可以通過觸摸物體讀取其'記憶印記'。"

"什麼是'記憶印記'?"我問道。

"簡單來說,就是物體在分子層面記錄下的資訊。所有物體都在不斷與環境互動,這些互動在分子排列上留下微妙變化。普通人無法感知這些變化,但像你這樣特殊的人,大腦能夠解讀這些資訊並轉化為視覺記憶。"

我努力消化這些資訊:"所以這是科學現象,不是超能力?"

"界限很模糊。"張隊長答道,"從科學角度看,這確實是一種尚未被完全理解的腦功能;從另一個角度看,這完全符合超能力的定義。"

"但為什麼突然間就出現了?我之前從未有過這種能力。"

張隊長點點頭:"這是關鍵問題。我們發現,這種能力通常在特定條件下被啟動——極度疲勞、強烈情緒波動、或特定頻率的電磁場刺激。你記得能力首次出現的具體情況嗎?"

我回想那天早晨:"我連續熬夜三天,在茶水間觸摸咖啡罐時突然發生的。"

"極度疲勞狀態,加上咖啡因的刺激,可能正好達到了啟動閾值。"張隊長分析道,"但更重要的是,那個咖啡罐周圍可能存在我們佈置的特殊電磁場。"

"什麼?"我震驚地問,"你是說你們故意啟動了我的能力?"

張隊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解釋:"我們通過初步篩查發現了你的潛力,但需要確認。所以在你工作的環境中設置了幾個啟動點,咖啡罐旁是其中之一。"

"那龍湖投資的事情..."

"也是測試的一部分。"張隊長承認道,"我們設計了整個場景,觀察你如何使用能力,以及能力的準確度。必須說,你的表現相當出色。"

我感到一陣憤怒:"你們把我當小白鼠實驗?"

"我理解你的憤怒,但請相信,這一切都有更重要的目的。"張隊長的語氣變得更加嚴肅,"我們需要你的能力來解決一個關乎國家安全的案件。"

他轉身從公事包中取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後裏面是一枚看似普通的鑰匙。

"這把鑰匙屬於一個叫陳志遠的外交官,三個月前在執行秘密任務時神秘死亡。他的死可能與一份關鍵檔有關,但我們無法確定檔藏在何處。如果你能通過觸摸這把鑰匙,看到他生前的行動..."

我打斷道:"所以你們啟動我的能力,就是為了讓我當一個人肉探測器?"

"不僅如此,"張隊長解釋,"你的能力遠比你想像的更有價值。在正確的引導下,你不僅能看到過去,還可能預測某些事件的走向。"

"預測未來?這太荒謬了。"

"不是預測未來,而是通過物體分子排列的趨勢,分析可能的發展路徑。這需要更高級的能力訓練。"

我沉默片刻,消化這些資訊。

一方面,張隊長的解釋聽起來合理,甚至有科學依據;另一方面,我仍不確定是否應該信任他們。

"如果我拒絕合作呢?"我試探性地問。

張隊長的表情變得嚴肅:"那將是非常遺憾的。你的能力是一種責任,陳默。而且,沒有專業指導,這種能力可能會漸漸失控,給你帶來嚴重的健康問題。"

"什麼健康問題?"

"腦部過度活動可能導致神經系統損傷,嚴重時甚至會引發腦出血。我們已經記錄了幾例因能力失控而導致悲劇的案例。"

這個資訊讓我感到一陣寒意。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的能力可能成為一顆定時炸彈。

但我仍有疑慮:"為什麼我要相信你?你們欺騙我一次,可能會再欺騙我。"

張隊長思考片刻,然後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他脫下了外套和襯衫。

"看到我肩膀上的疤痕了嗎?"他指著右肩上一道猙獰的傷疤,"五年前,我也和你一樣,突然獲得了特殊能力——通過觸摸物體感知其溫度歷史。起初我認為這很酷,直到能力失控,導致我的右臂溫度感知神經受損。如果不是組織及時干預,我可能已經失去了整條手臂。"

他的坦白讓我感到意外,但也更加困惑:"所以你也是...能力者?"

"是的,我們組織中的許多人都是。我們既是研究者,也是被研究對象。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能理解你的處境,也知道如何幫助你。"

張隊長穿回衣服,繼續說道:"陳默,我們不強迫你加入。但至少,讓我們幫你控制能力,避免潛在風險。至於是否協助我們的工作,那是你的選擇。"

我陷入了沉思。

如果張隊長說的都是真的,我確實需要幫助來掌控這個能力。

而且,利用能力做些有意義的事,似乎也不是壞主意。

但我仍有一個關鍵問題:"王磊知道這一切嗎?"

"他知道部分情況。作為我們的週邊聯絡人,他負責初步篩選可能的能力者,但不直接參與後續行動。"

就在這時,我的耳機裏傳來王磊急促的聲音:"老陳,有情況,有不明身份的人正在接近工廠,武裝人員!快離開那裏!"

幾乎同時,廠房外響起了發動機的轟鳴聲,不止一輛車。

張隊長的表情變了:"該死,他們找到這裏了。"

"誰?"我緊張地問。

"一個地下組織,專門獵取能力者為己所用。我們內部可能有內鬼。"張隊長迅速收拾設備,然後塞給我一張卡片,"這是安全屋地址,如果我們走散了,去那裏等我。記住,不要讓他們抓到你!"

就在這時,廠房的門被猛地撞開,幾個全副武裝的人沖了進來。

"跑!"張隊長大喊,同時拔出一把手槍,開始射擊。

我轉身從後門逃離,聽到身後傳來激烈的槍聲和喊叫。

沖出廠房後,我看到王磊正在不遠處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飛快地跑向他,背後的槍聲越來越近。

"上車!"王磊打開一輛停在路邊的汽車門。

我跳進車內,王磊立刻發動車子,迅速駛離現場。

"那些人是誰?"我氣喘吁吁地問。

"不知道,但絕對不是普通罪犯。"王磊緊盯著路面,"張隊長告訴你什麼了?"

我簡要重複了張隊長的解釋,包括我能力的來源和那個神秘的地下組織。

"聽起來像是'暗影',一個國際地下組織,專門研究特異能力的軍事應用。"王磊解釋道,"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獲取有價值的能力者。"

"所以現在我成了獵物?"

"恐怕是的。"王磊的表情凝重,"我們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身。張隊長給你的安全屋地址在哪?"

我拿出那張卡片,上面寫著一個郊區地址。

"我們現在去那裏。"王磊決定道,"但首先,需要確保沒人跟蹤我們。"

接下來的幾小時,我們採取了各種反跟蹤措施——換車、步行穿過商場、搭乘公共交通,最終在傍晚時分到達了安全屋。

那是一棟普通的郊區民宅,外表毫不起眼,但內部設施齊全,明顯經過專業佈置。

"應該安全了,至少暫時如此。"王磊檢查完屋內後說道,"現在,我們等張隊長聯繫。"

但直到深夜,張隊長都沒有任何消息。

我開始擔心他可能已經遇難。

"如果張隊長出事了,我們該怎麼辦?"我問王磊。

王磊神色凝重:"我有幾個可靠的線人,明天我會試著聯繫他們,看能否得到一些資訊。至於你,最重要的是保持低調,不要使用能力,以免被他們感應到。"

"他們能感應到我使用能力?"

"據說'暗影'有特殊的追蹤技術,能夠探測到特異能力的能量波動。不過這只是傳聞,不確定是否屬實。"

夜深人靜時,我獨自一人在安全屋的陽臺上望著星空,思緒萬千。

短短一周內,我的生活徹底改變——從一個普通上班族變成了被神秘組織追捕的"特異能力者"。

這一切仿佛一場荒誕的夢。

我輕輕觸碰陽臺的欄杆,試圖通過能力看到一些安全屋的歷史,但奇怪的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我的能力消失了?

又嘗試了幾次,依然沒有反應。

這讓我既困惑又有些釋然——如果能力真的消失了,或許我就能回歸正常生活?

正思考著,突然聽到屋內傳來一聲悶響。

我警覺地轉身,悄悄回到室內,發現王磊正在與一個陌生人搏鬥。

那個陌生人身手矯健,明顯受過專業訓練。

電光火石間,那人制服了王磊,將他摁在地上。

我正要上前幫忙,卻聽到王磊大喊:"別過來!快跑!"

陌生人轉頭看向我,這一刻,我認出了他——正是在醫院修改我父親病歷的那個戴眼鏡的人!

但他現在沒戴眼鏡,眼神冰冷而決絕。

"陳默,別聽他的。"那人說道,聲音出奇地冷靜,"王磊是'暗影'的人,一直在欺騙你。"

"胡說!"王磊掙扎著反駁,"他才是'暗影'的特工!"

我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相信誰。

兩個人都可能是敵人,也都可能是朋友。

就在我猶豫的瞬間,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陳默,是我。"

張隊長出現在門口,臉上有血跡,但看起來傷勢不重。

他瞥了一眼屋內的情況,然後對那個陌生人說道:"幹得好,李特工。"

然後轉向我:"陳默,別擔心,李特工是我們的人,一直在秘密保護你。王磊才是'暗影'的間諜。"

"別信他!"王磊仍在掙扎,"他們都是'暗影'的人!想想看,他們為什麼這麼快就找到這個安全屋?因為這根本不是安全屋,而是陷阱!"

我的大腦一片混亂,不知道該相信誰。

就在這時,我的目光落在了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

如果我能觸碰它,或許能通過能力看到真相?

雖然剛才在陽臺上能力失效了,但或許是暫時現象?

我迅速拿起水果刀,刀柄上留有指紋,應該攜帶了使用者的記憶。

令我驚喜的是,能力再次被啟動,一連串畫面湧入腦海:李特工在廚房準備食物、打電話時拿著刀比劃、向不知名的人彙報我的情況...

我看到了真相:李特工確實在監視我,但他不是為了保護我,而是為了研究我的能力波動!

"你們都在說謊!"我突然喊道,手中握緊水果刀,"這把刀告訴我真相了——你們都不是什麼政府特工,而是在利用我!"

這句話讓房間內的氣氛瞬間變化。

張隊長和李特工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張隊長歎了口氣:"看來你的能力比我們估計的更強。沒錯,我們確實有自己的目的,但不完全是欺騙。我們確實是一個研究特異能力的組織,只是...不完全屬於官方體系。"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我質問道。

"你的能力,當然。"張隊長直白地說,"像你這樣的能力者極為罕見,而且你的能力特別穩定。我們希望研究它,複製它,應用它。"

"為了什麼?"

"為了更好的未來。"張隊長的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想像一下,如果能將你的能力複製並強化,我們可以讀取任何物體的歷史,破解任何案件,預測任何事件的走向...這將徹底改變世界格局!"

我後退幾步,手中的刀握得更緊:"但我不想成為實驗品。"

"你會得到補償,而且我們不會傷害你。"張隊長試圖安撫我,"只是一些無痛的測試和訓練。"

"就像你們對我父親做的那樣?"我憤怒地問。

"那只是一個小小的測試..."

就在這時,王磊突然掙脫了李特工的控制,一個翻身奪過了他的配槍,指向張隊長。

"別動!"王磊大喊,然後對我說,"陳默,現在離開這裏,快!"

張隊長似乎並不驚慌:"王磊,你以為一把槍就能改變什麼嗎?這棟房子裏至少有十個我們的人。"

"但他們不在這個房間裏。"王磊冷靜地說,同時向我示意,"快走!"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相信王磊,沖向門口。

身後傳來槍聲,我沒有回頭,一路狂奔進入夜色中。

不知跑了多久,我終於在一個僻靜的公園停下來喘息。

心跳劇烈,但頭腦卻異常清醒。

過去幾天的經歷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閃回,我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這個能力既是禮物也是詛咒。

無論是所謂的官方組織,還是神秘的"暗影",他們都想利用我的能力為己所用。

而我,只是一個被夾在中間的普通人,一個突然獲得不尋常能力的棋子。

但我拒絕成為任何人的棋子。

這個能力是我的,我應該決定如何使用它。

或許,是時候主動出擊了。

如果我能夠主動控制能力,而不是被能力控制;如果我能夠將能力用於正途,而不是淪為他人的工具...

或許,我可以找到一條自己的道路。

這一刻,我做出了決定:不再逃避,不再被動,而是主動掌控自己的命運。

無論前方有什麼挑戰,我都將面對。

因為現在的我,不再是那個默默無聞的會計了。

我是陳默,一個能夠讀取物體記憶的人。

而這個世界,即將感受到我的存在。

第七章 自我覺醒

公園的長椅上,我靜坐了一整夜,思緒萬千。

黎明時分,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在我身上,帶來一絲溫暖。

我盯著手中的水果刀——從安全屋帶出來的唯一"武器",也是讓我看清真相的關鍵。

這把刀告訴我,沒有人值得完全信任。

無論是張隊長的組織,還是可能存在的其他方,他們都有自己的目的。

我必須依靠自己。

但首先,需要瞭解更多關於我的能力——它的局限性、潛力,以及如何更好地控制它。

我回想張隊長提到的"專業訓練"和"能力失控",或許他並非完全說謊。

如果能力真的可能失控,我需要學會掌控它。

於是,我決定進行一系列自我測試。

首先,觸摸不同材質的物體,看能力是否受物體性質影響。

金屬物品的記憶似乎更加清晰持久,而塑膠製品則相對模糊。

天然材料如木頭和石頭,能夠保留極其久遠的記憶,但往往深埋在表層記憶之下,需要更強的專注力才能讀取。

其次,測試能力的時間範圍——我發現,大多數物體能夠展示的記憶大約在三個月以內,再早的記憶會變得極其模糊。

但有些特殊物體,特別是長期被同一個人使用的個人物品,能夠保留更長久的記憶印記。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我嘗試通過控制呼吸和注意力,來有選擇地讀取記憶的特定部分,而不是被動接收所有碎片。

這需要極高的專注力,但經過幾小時的練習,我開始掌握一些基本技巧。

當陽光完全照亮城市時,我做出了第一個決定——回家一趟,拿些必需品,然後徹底銷聲匿跡一段時間。

但首先,我需要確認父親的安全。

從公園裏的公用電話亭,我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喂,爸?是我,陳默。"

"小默啊,"父親的聲音聽起來很精神,"我剛出院回家,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醫生說是虛驚一場,沒什麼大礙。怎麼了?你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勁。"

"沒事,就是工作有點忙。"我猶豫片刻,然後說,"爸,接下來幾天我可能會很忙,聯繫不上我別擔心。"

"發生什麼事了嗎?"父親聽出了我語氣中的異常。

"沒什麼,就是公司專案緊張。對了,最近有陌生人聯繫你嗎?"

"沒有啊,怎麼了?"

"沒事,就是問問。爸,我得先掛了,照顧好自己。"

掛斷電話後,我稍稍松了口氣——至少父親暫時是安全的。

接下來,我需要回家拿些東西。

但我的公寓可能已經被監視,直接回去太冒險。

思考片刻後,我想起公寓樓下有一家便利店,店主是個熱心的老太太,經常幫住戶保管包裹。

我撥通便利店的電話,向老太太解釋說自己出差在外,需要她幫忙從我家拿些東西。

老太太爽快地答應了,我告訴她家門的密碼、保險箱的位置,並列了一份簡單的物品清單:現金、備用手機、一些換洗衣物。

約定兩小時後在便利店門口的公交站見面。

兩小時後,我戴著帽子和口罩,坐在公交站長椅上,遠遠看著便利店的動靜。

確認周圍沒有可疑人物後,老太太出現了,手裏提著一個旅行袋,正是我家的。

"陳小夥子,你要的東西都在這了。"老太太將袋子遞給我,"出差順利啊。"

"謝謝您,王奶奶。"我接過袋子,塞給她一張百元鈔票,"麻煩您了。"

"哎呀,不用這麼客氣。"老太太推辭著,但最終還是收下了錢,"對了,剛才有兩個人敲你家門,說是你同事。"

我心裏一緊:"他們說什麼了?"

"問你在不在家,我說不知道。他們看起來挺著急的,說有工作上的事情找你。"

"謝謝您告訴我這些。"我點點頭,"我會處理的。"

離開公交站後,我沒有立即打開旅行袋,而是走了很長一段路,確保沒人跟蹤,才在一個僻靜的小巷裏檢查內容。

老太太拿得很準確:現金約五萬元、備用手機(未啟動的預付費卡)、幾套換洗衣物,以及我的護照和一些重要檔。

這些足夠我短期內生存了。

接下來,我需要一個安全的藏身之所。

酒店需要登記身份資訊,親友家可能被監視,公共場所又不適合長期停留。

思考再三,我想到了一個選擇——城郊的那棟老房子,是我大學時的同學小周的,他去國外發展後一直空著,只偶爾回來住幾天。

我們關係不錯,他曾告訴過我門鎖密碼,讓我偶爾幫忙照看房子。

那裏偏僻安靜,且知道的人很少,是個理想的臨時住所。

決定好目的地後,我啟動了新手機,安裝了幾個即時通訊軟體和地圖應用,然後乘坐城際公交前往郊區。

抵達小周的房子時,已是傍晚時分。

房子略顯陳舊但整潔,四周樹木環繞,視野開闊,便於觀察周圍動靜。

開門後,我仔細檢查了房子的每個角落,確保沒有被人動過或安裝監聽設備。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安頓下來後,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開始思考下一步計畫。

首要任務是瞭解更多關於那個所謂的組織——無論他們是官方的還是非官方的,瞭解敵人是制勝的關鍵。

我回想張隊長和李特工的對話中提到的關鍵字:"鏡像"、"特異能力"、"波動檢測"...

利用新手機,我開始在網上搜索相關資訊。

大多數結果都是科幻小說或電影中的概念,但在一些專業論壇和邊緣科學網站上,確實存在關於"超感知能力"和"物質記憶理論"的討論。

某些帖子提到了政府對這類現象的秘密研究,甚至暗示存在專門研究超常現象的秘密機構。

當然,這些資訊可信度存疑,但至少證明我的能力並非完全天方夜譚。

夜深時,我嘗試進一步測試能力的極限。

觸摸房子中的各種物品,我發現小周上次來這裏大約是三個月前,他帶了一個金髮女子,似乎是外國人。

房子的門把手記錄了更多訪客的資訊——除了小周,還有房產仲介、快遞員,以及...一組陌生人。

這組人大約一周前來過,他們穿著普通,但行動有序,似乎在尋找什麼。

這個發現讓我警惕起來,難道他們已經查到了這裏?

但仔細思考後,我認為可能性不大——如果他們知道這個地方,應該會設下埋伏或持續監視,而不是來一次就走。

更可能的是,他們在廣泛搜尋可能的藏身處,而這裏只是眾多地點之一。

無論如何,我需要更加小心,並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警覺地起身,我悄無聲息地來到窗邊,透過窗簾縫隙向外看去。

門外站著一位老人,看起來像是附近的居民。

"有人嗎?"老人敲著門喊道,"我看見有燈光,以為小周回來了。"

我猶豫片刻,決定回應——保持正常表現可能比躲藏更不引人注目。

"您好,"我打開門,但保持警惕,"小周不在,我是他朋友,暫住幾天。"

"哦,原來如此。"老人點點頭,"我是對面的李大爺,看到有人住就過來打個招呼。這幾天房子周圍有陌生人轉悠,我還以為是小偷呢。"

這句話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什麼陌生人?"

"就是幾個穿西裝的,開著黑色轎車,在附近轉了好幾圈。"李大爺解釋道,"我問他們找誰,他們說是房產仲介,來看房子的。但我住這麼多年,從沒見過這個區域有房子出售。"

"他們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下午,看起來挺著急的。"

我心中一沉——他們已經追到這裏來了。

"謝謝您告訴我這些,李大爺。"我勉強笑了笑,"我會注意的。"

李大爺離開後,我立刻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再次離開。

就在這時,手機震動起來——是一條未知號碼發來的短信:

"陳默,知道你在小周家。我是王磊,獨自一人,需要和你談談。重要情報。五分鐘後到。"

這可能是陷阱,但也可能是獲取關鍵資訊的機會。

我迅速將行李藏好,準備隨時撤離,然後找了個有利位置觀察外面的動靜。

果然,幾分鐘後,一輛計程車停在了房子附近,王磊獨自一人走下車,環顧四周後向房子走來。

他看起來確實是一個人,但這不足以證明安全。

當王磊敲門時,我沒有立即開門,而是隔著門問道:"怎麼證明你是一個人來的?"

"我理解你的謹慎。"王磊的聲音傳來,"我把手機和武器都放在門外,你可以通過窗戶確認。"

我看到他將手機和一把手槍放在門廊上,然後退後幾步。

經過再三確認周圍確實沒有其他人後,我才謹慎地開門,讓王磊進來。

"你怎麼找到這裏的?"我直截了當地問。

"職業本能。"王磊聳聳肩,"你的活動範圍有限,朋友不多,我排除了一些地方後,這裏是最合理的選擇。"

"你想說什麼重要情報?"

王磊深吸一口氣:"首先,我得坦白,我確實與'鏡像'組織有聯繫,但不是成員,只是週邊線人。他們找我幫忙確認一些可能的'能力者'。"

"所以你真的背叛了我。"我冷聲道。

"不完全是。"王磊解釋,"當時我並不清楚他們的真實目的。我以為他們真的是官方組織,做著合法研究。但安全屋那晚的事情讓我明白了真相。"

"什麼真相?"

"'鏡像'是一個半官方性質的秘密實驗室,最初確實是政府支持的超常現象研究專案,但後來失去了官方控制,變成了一個獨立組織,有自己的議程。"

"什麼議程?"

"他們不僅想研究特異能力,還想將其武器化,用於情報收集和心理戰。你的能力對他們極為重要,因為它具有直接的實用價值。"

我皺眉思考:"那'暗影'呢?他們又是誰?"

"一個國際組織,與'鏡像'有類似目標,但資源和網路更廣。兩個組織既是競爭對手,也有某種程度的合作。"

"張隊長逃脫了嗎?"

"沒有。"王磊搖頭,"他被'暗影'的人帶走了,生死不明。而我,現在被兩個組織同時追捕,因為我幫你逃跑。"

這個資訊讓我感到意外:"你為什麼冒險幫我?"

王磊沉默片刻,然後說:"因為我哥哥。十年前,他也有類似的能力——通過觸摸物體感知其歷史上承受的壓力。'鏡像'找到了他,承諾幫他控制能力,但實際上將他當成實驗品。三個月後,他精神崩潰,最終自殺。我不能讓這種悲劇再次發生。"

我震驚地看著王磊,突然理解了他的動機。

"所以,你想幫我?"

"是的,但我的能力有限。"王磊坦言,"他們很快就會找到這裏。我來是為了警告你,並給你這個。"

他從口袋裏取出一個U盤:"這裏面是我收集的關於'鏡像'和'暗影'的所有資料,包括已知的安全屋地址、成員資訊,以及...一些關於你能力的研究資料。"

"你怎麼得到這些的?"

"職業習慣,一直保留備份。"王磊微微一笑,"這些資訊應該能幫你瞭解自己的能力,以及如何應對這兩個組織。"

我接過U盤,感激地點點頭:"謝謝。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分頭行動。"王磊果斷地說,"我會製造一些假線索,引開他們的注意力。而你,需要找個更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研究那些資料。"

"然後呢?長期躲藏不是辦法。"

"資料中有一個名字——楊教授,中科院的一位退休研究員,曾是'鏡像'專案的創始成員之一,但因反對武器化研究而退出。如果有人能真正幫助你理解和控制能力,是他。"

"他在哪里?"

"西南某座山城,具體地址在U盤裏。但要小心,兩個組織可能也在監視他。"

我點點頭,開始理解局勢的複雜性。

"王磊,謝謝你冒險來告訴我這些。"

"別客氣,算是對我哥哥的一種贖罪吧。"他看了看表,"我得走了,待太久容易被發現。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不要相信任何組織的承諾,保護好自己的能力和自由。"

王磊離開後,我立即將U盤插入電腦,開始流覽其中的檔。

資料詳盡而系統,包括兩個組織的歷史、結構、主要成員,以及他們對各類特異能力的研究報告。

特別引起我注意的是一份關於"記憶感知能力"的研究檔,詳細描述了這種能力的理論基礎、可能的生理機制,以及已知的七個案例(包括我在內)。

檔中提到,這種能力的關鍵在於大腦的"量子感知區域"——一個假設中的神經元網路,能夠感知物質分子排列中蘊含的資訊。

大多數人的這一區域處於休眠狀態,但某些特定條件(如特殊電磁場刺激、極度疲勞狀態下的應激反應等)可能啟動它。

一旦啟動,能力強度通常會逐漸增強,但同時也會對大腦造成越來越大的負擔,最終可能導致神經系統損傷。

檔還提到了"控制訓練"的重要性——通過冥想、呼吸控制和精神集中練習,能力者可以更好地控制能力的使用,減輕腦部負擔。

關於楊教授的資訊也很詳細:楊明遠,72歲,中科院神經科學研究所退休研究員,"鏡像"專案早期成員,因堅持"能力研究應服務於能力者本身,而非外部目的"的理念與組織決裂。

退休後定居重慶某山區,過著隱居生活,但仍秘密幫助一些能力者學習控制自己的天賦。

讀完這些資料,我的決定更加堅定了:我必須找到楊教授,學習如何真正掌控自己的能力。

但首先,我需要甩開追蹤者,安全地離開這座城市。

收拾好行李,我準備再次踏上逃亡之路。

然而,就在我即將離開房子時,一個驚人的發現讓我停下了腳步。

觸摸門把手的瞬間,一個模糊但可辨認的畫面閃過:王磊離開後不久,回到車上,正在打電話...向某人報告了我的位置!

這個畫面雖然片段模糊,但足以表明一個事實:王磊可能仍在欺騙我。

或者,更可怕的是,他可能根本不是自願的——有人正在通過他追蹤我。

無論如何,我必須立即改變計畫。

放棄前門,我從後窗翻出,繞過幾戶人家的院子,來到社區後面的一條小路上。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接著是幾輛黑色轎車駛入社區的景象。

他們來了!

我加快腳步,在小路上奔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我必須找到楊教授,瞭解我能力的真相,以及如何在這場看不見的戰爭中保護自己。

因為現在,我不僅僅是在逃避追捕,更是在尋找自我覺醒的道路。

而這條路,註定充滿未知與危險。

第八章 旅途中的頓悟

離開小周家後,我採取了一系列措施避開追蹤。

放棄原定的西南方向,先向東北方向移動;更換外貌(剪短了頭髮,買了副眼鏡);只用現金交易;避開有攝像頭的公共場所;頻繁更換交通工具。

在確信甩掉追蹤者後,我才開始真正的西南之行,目標直指重慶的那座山城——楊教授的隱居地。

旅途漫長而艱辛,但也給了我思考和練習的時間。

根據U盤中的資料,我開始進行"能力控制訓練"——通過冥想和呼吸技巧,讓自己能夠更有選擇性地使用能力,而不是被動接收所有資訊。

漸漸地,我發現自己能夠更精確地"提問"——觸摸物品時心中專注特定問題,能力會傾向於展示與之相關的記憶片段。

例如在一家路邊小店,我觸摸櫃檯,心中專注"有沒有可疑人物來過"這個問題,立刻看到了兩個身著便裝但舉止警覺的人幾小時前來詢問過路人情況的畫面。

這種有針對性的"詢問"大大提高了能力的實用性,也減輕了腦部負擔。

但同時,我也發現一個令人擔憂的現象——使用能力後的"後遺症"越來越明顯。

最初僅是短暫的頭暈,現在則發展為劇烈頭痛,有時甚至伴隨鼻血。

這驗證了資料中的警告:未經訓練的過度使用會導致腦部損傷。

我必須加快尋找楊教授的步伐。

歷經五天輾轉,我終於抵達重慶郊外的山區。

楊教授的住所在一個半山腰的小村落,遠離城市喧囂,四周樹木茂密,環境清幽。

按照地址,我找到了一棟古樸的二層小樓,院子裏種滿了花草和藥材。

大門半開著,似乎在等待來客。

我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請進。"一個溫和的老人聲音從院內傳來。

推門而入,我看到一位白髮老者正在給花草澆水,動作輕柔而專注。

"楊教授?"我試探性地問道。

老者轉過身,清澈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你一定是陳默。"

我驚訝於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您怎麼..."

"當你有特殊能力的時候,自然會吸引其他有特殊能力的人注意。"楊教授微笑著解釋,"我一直在等你,或者說,等一個像你這樣的年輕人。"

他示意我跟他進屋:"來吧,你一定有很多問題要問。"

老人的客廳簡樸而整潔,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從科學著作到古代哲學典籍,應有盡有。

"請坐。"楊教授為我倒了杯茶,"你看起來疲憊不堪,這些天一定不容易。"

"教授,您真的能幫我理解我的能力嗎?"我單刀直入地問。

"理解,是的;完全掌控,那需要你自己的努力。"楊教授坐在我對面,"先告訴我,你的能力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具體情況如何?"

我詳細描述了能力出現的過程,以及這段時間的發現和訓練。

楊教授認真聆聽,不時點頭,有時會問一些具體問題。

聽完我的敘述,他沉思片刻,然後說:"你的能力屬於'物質記憶感知'類型,這在所有特異能力中算是比較罕見的。根據我的研究,全球可能只有十幾例類似案例。"

"為什麼是我?"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

"特異能力的出現通常需要兩個條件:潛在的神經系統特質,以及特定的觸發事件。"楊教授解釋道,"前者可能是基因決定的,後者則千差萬別——極度壓力、電磁場刺激、瀕死體驗等等。在你的案例中,似乎是'鏡像'組織有意識地創造了觸發條件。"

"他們為什麼選中我?"

"可能是通過某種篩查測試發現了你的潛力。'鏡像'有一套評估系統,能夠從普通人群中識別潛在的能力者。"

我回想起公司曾經的體檢和心理測試,或許就是那時他們發現了我的"潛力"。

"那麼,我需要如何控制這種能力?以及...如何處理那些追捕我的人?"

楊教授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控制能力需要訓練,我可以教你。至於那些組織...我建議保持距離。他們對能力者的承諾往往言不由實,真正的目的是利用你們的能力為己所用。"

"但我不能永遠逃跑。"我堅定地說。

"是的,逃跑不是長久之計。"楊教授贊同道,"但在你完全掌握能力之前,正面衝突也不明智。所以,先學會控制能力,再決定如何應對他們。"

接下來的日子,我在楊教授的指導下開始系統訓練。

他教我一套特殊的冥想技巧,幫助我更好地感知和控制大腦中的"量子感知區域";

他還介紹了一系列的呼吸控制方法,減輕使用能力時對神經系統的壓力;

最重要的是,他教我如何有針對性地"提問",使能力更加精准和高效。

"想像你的能力是一把鑰匙,而你觸摸的物體是一扇門。"楊教授經常這樣比喻,"正確的提問就像找到了正確的鎖孔,能夠打開特定的記憶區域,而不是盲目地撞擊整扇門。"

訓練期間,我也深入閱讀了楊教授的研究筆記,瞭解更多關於特異能力的理論基礎。

根據楊教授的研究,所有物質在分子層面都保留著"互動痕跡"——與其他物質或能量場接觸時留下的微小變化。

普通人無法感知這些變化,但特定的神經系統結構能夠將這些微小變化轉化為可理解的資訊,表現為"記憶畫面"。

這解釋了為什麼不同物質的"記憶保存"能力不同——金屬的分子排列更穩定,因此記憶更清晰持久;塑膠材質則相對模糊。

更驚人的發現是,人類與物體接觸時,不僅留下物理痕跡,還有"情緒印記"——這就是為什麼我有時能感受到物品與人之間的情感連接。

"這說明物質和意識之間存在我們尚未完全理解的聯繫。"楊教授這樣解釋,"你的能力讓你成為這個未知領域的探索者。"

經過兩周的密集訓練,我的能力控制有了顯著提升。

後遺症減輕了,頭痛和鼻血的情況幾乎消失;

能夠更加精准地讀取特定時間段或特定人物的記憶;

甚至開始嘗試"深層記憶提取"——讀取物體更久遠的記憶,超過通常的三個月限制。

一次訓練中,我觸摸楊教授珍藏的一塊古玉,成功看到了它一年前經歷的事件。

"進步驚人。"楊教授贊許地點頭,"你有著非凡的天賦,陳默。"

"教授,我一直想問,"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您為什麼願意冒險幫助我們這些能力者?"

楊教授沉默片刻,目光變得悠遠:"因為我曾經犯過錯誤,年輕時參與了'鏡像'早期的研究,親眼目睹了它如何從一個純科學探索專案變成武器開發平臺。當我看到第一個因能力失控而死亡的年輕人時,我決定離開,並盡可能幫助那些與我一樣被這種能力'選中'的人。"

"您也有特殊能力?"我驚訝地問。

"是的,"楊教授微微一笑,"我能感知物體的'年齡'——準確地知道它存在了多長時間。看似無用,但在考古和歷史研究中很有價值。"

"那您不擔心那些組織會找到這裏嗎?"

"擔心,當然擔心。"楊教授坦然道,"但我選擇不逃避,而是正面應對。這座小院看似普通,實際上有我設計的特殊防護措施。而且,山區地形複雜,外人很難不驚動村民就靠近這裏。"

說話間,楊教授突然表情一變,警覺地看向窗外。

"有客人來了。"他輕聲說。

我立刻緊張起來:"他們找到這裏了?"

"不,不是他們。"楊教授的表情緩和下來,"是另一位學生。"

片刻後,院門被敲響,楊教授起身開門,迎進來一位年輕女子。

"李教授,我按時來複訓了。"女子微笑著說,然後注意到了我,"哦,有新同學?"

"是的,陳默,這是林小雨,也是一位能力者。"楊教授介紹道,"小雨有著'情緒殘留感知'的能力,能夠感受場所內殘留的情緒。"

"你好。"林小雨友好地向我伸出手,"很高興遇到同類。"

我猶豫地握了握她的手,依然保持警惕——這段時間的經歷讓我對任何突然出現的人都心生疑慮。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不信任,林小雨笑了笑:"我理解你的謹慎。我第一次來時也是滿腹狐疑。不過,楊教授是值得信任的,他幫我控制了能力,否則我可能已經因為無法忍受公共場所的情緒混雜而徹底崩潰了。"

楊教授解釋道:"小雨每月來這裏修習一次,強化控制技巧。你們可以互相交流經驗,能力者之間的共鳴往往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我與林小雨確實建立了某種程度的信任和友誼。

作為同樣擁有特殊能力的人,她理解我經歷的困惑和掙扎。

她分享了自己的故事——如何在23歲生日那天突然開始感知周圍環境中的情緒殘留,如何因無法控制這種能力而幾近崩潰,又如何在遇到楊教授後逐漸學會控制能力並將其用於心理諮詢工作。

"特異能力既是負擔也是禮物,關鍵在於你如何看待和使用它。"這是她常說的一句話。

林小雨的存在讓我意識到,像我這樣的人並不孤單,或許世界上還有更多擁有各種能力的人,默默生活在普通人中間。

一天晚上,我、林小雨和楊教授圍坐在客廳,討論能力的本質和可能的應用。

"我一直在思考,"我說道,"這些能力的出現是隨機的嗎?還是有某種規律或目的?"

楊教授沉吟片刻:"這是個哲學問題。從科學角度看,能力的出現確實有一定的隨機性,但也受基因和環境因素影響。從更廣闊的視角看...或許這是人類進化的一種可能方向,是自然在探索新的感知和理解世界的方式。"

"那麼,我們應該如何使用這些能力?"林小雨問道,"隱藏起來過普通生活,還是..."

"這個選擇只能由你們自己做出。"楊教授溫和地說,"我的建議是,首先學會控制能力,然後用它做有意義的事情——不必轟轟烈烈,但要對自己和他人有益。"

這場談話讓我開始重新思考自己的處境和未來。

或許,永遠逃避和隱藏並不是唯一的選擇。

或許,我可以找到一種方式,既保護自己,又利用能力做些有價值的事情。

就在我逐漸接受這種可能性的時候,一件意外事件打破了平靜。

一天清晨,楊教授接到一個神秘電話,通話內容很簡短,但足以讓他臉色大變。

"出事了,"他放下電話,嚴肅地對我們說,"'鏡像'和'暗影'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正在聯手搜捕所有已知的能力者。有三位我曾經幫助過的能力者在過去24小時內失蹤了。"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林小雨驚恐地問。

"情報不完整,但似乎與一個代號為'量子躍遷'的計畫有關。"楊教授快速收拾起一些檔,"無論如何,現在這裏不安全了。我們必須立即分開行動。"

"我們去哪里?"我問道,已經開始收拾行李。

"我有幾個備用的安全點,但首先,我們需要確保一件事。"楊教授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厚重的古籍,從中取出一張折疊的紙,"這是'鏡像'組織的核心設施位置。如果他們真的在實施某種針對能力者的大規模行動,那麼答案一定在那裏。"

"您是說...我們應該主動接近這個地方?"林小雨難以置信地問。

"並非直接闖入,而是先偵察,瞭解他們的計畫。"楊教授解釋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我接過那張紙,上面標記著一個位於北京郊外的地點。

"教授,這太危險了。"我擔憂地說。

"有時候,最危險的選擇反而是最安全的。"楊教授的眼神堅定,"他們不會預料到我們會主動接近他們的核心區域。而且,你的能力正好適合這種偵察任務——不需要直接接觸人員,只需觸碰環境中的物品,就能獲取資訊。"

我思考片刻,認識到楊教授的邏輯確實有道理。

"那麼,行動計畫是什麼?"

"我們分頭行動。"楊教授說道,"小雨去南方的一個安全點;我去聯繫其他可能受到威脅的能力者;而你,陳默,考慮你的能力和適應性,最適合去北京偵察。"

"我一個人?"我有些不安。

"不,會有人接應你。"楊教授拿出一張名片,"這是一位老朋友,曾是'鏡像'的安保主管,後來因為良心問題離開了。他會幫助你接近那個設施,但最終的決定權在你——是否真的要冒險,以及如何行動。"

我接過名片,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和電話號碼:周鐵,後面是一串數字。

"記住,"楊教授嚴肅地說,"無論發現什麼,都不要貿然行動。收集情報後立即撤離,然後按照預定方式聯繫我。"

三人迅速達成一致,決定立即分開行動。

臨別前,楊教授給了我一個特殊的小型裝置。

"這是我的一個小發明,"他解釋道,"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遮罩能力波動的痕跡,減少被'鏡像'的探測設備發現的風險。不是百分百有效,但總比沒有強。"

我感激地收下,與楊教授和林小雨一一告別。

"保重,陳默。"林小雨緊緊握住我的手,"希望我們都能平安歸來。"

"一定會的。"我努力保持樂觀,儘管內心充滿不確定。

楊教授最後對我說:"記住,陳默,無論遇到什麼,都要相信自己的能力和判斷。特異能力是一種工具,但真正決定成敗的,永遠是使用者的心智和勇氣。"

就這樣,我們分道揚鑣,各自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我乘坐長途大巴前往最近的城市,然後換乘高鐵北上,目標直指北京——那個可能藏有一切答案的地方。

旅途中,我不斷思考著這段時間的經歷和學習。

從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到一個被追捕的能力者;從對能力的恐懼和困惑,到逐漸掌控和接受;從被動逃避,到主動尋求真相。

這個過程中,我不僅學會了控制能力,也重新定義了自己的身份和價值。

或許,這正是楊教授所說的"自我覺醒"——認識到自己的特殊之處,並選擇如何與之共存。

無論前方有什麼等待著我,我已不再是那個迷茫的陳默了。

我已經準備好面對未知的挑戰,尋找屬於自己的道路。

在北京的列車即將到站時,我望著窗外的城市輪廓,心中既有緊張,也有一種奇怪的平靜。

這是一次危險的旅程,但也可能是揭開一切謎團的關鍵。

而我,已經準備好了。

第九章 核心真相

北京站,人流如織。

我壓低帽檐,融入匆忙的旅客中,謹慎地觀察周圍,確保沒有可疑人物跟蹤。

按照計畫,我首先需要聯繫楊教授提到的那位"老朋友"——周鐵。

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館入住後,我用一次性手機撥通了名片上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對方並沒有直接說話,只有呼吸聲。

"我是楊教授的學生。"我謹慎地說道。

對方沉默片刻,然後說:"海棠花開了嗎?"

這顯然是一個暗號,但楊教授並沒有告訴我回應方式。

我冒險回答:"我不知道它是否開了,但我知道它在哪里。"

又是一陣沉默,然後對方輕笑一聲:"聰明的回答。明天上午九點,頤和園東門外的咖啡館見。點一杯美式咖啡,帶一份當天的報紙。"

說完,電話被掛斷。

我松了口氣,至少第一步接觸已經建立。

次日早晨,我提前一小時到達約定地點,選擇了一個能夠觀察整個咖啡館和門口的位置坐下。

點了一杯美式咖啡,攤開當天的報紙,我一邊裝作閱讀,一邊警惕地掃視周圍的環境。

九點整,一位穿著普通、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走進咖啡館,他的眼神銳利,動作敏捷,一看就知道受過專業訓練。

他徑直走向我的桌子,坐在對面:"美式不錯,但加點糖會更好。"

"我喜歡原味。"我回應道,確認是周鐵本人。

他微微點頭,從口袋裏取出一個小裝置放在桌上,按下開關——是一個反監聽設備。

"安全起見。"他解釋道,聲音低沉,"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為什麼來北京。但我必須確認,你清楚自己在冒多大的風險嗎?"

我直視他的眼睛:"我別無選擇。如果不了解真相,就永遠只能被動逃跑。"

周鐵研究了我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贊許:"好吧,那我就直說了。'鏡像'最近確實有不尋常的活動,大量召回外勤人員,增強了核心設施的安保。內部流傳的消息是,他們正在準備一個重大專案,代號'量子躍遷'。"

"這個專案具體是做什麼的?"

"不完全清楚,但根據我的線人提供的碎片資訊,似乎是要建立一個能力者集中營,通過某種技術手段,集中利用他們的能力實現一個大目標。"

這個資訊讓我感到一陣寒意:"什麼大目標?"

"有人說是大規模資訊獲取,有人說是改變物質結構,也有人說是預測未來。"周鐵搖搖頭,"無論是哪一種,都需要大量的能力者,這就是為什麼他們現在瘋狂搜捕像你這樣的人。"

我思考片刻:"楊教授給了我'鏡像'核心設施的位置。我們如何接近它?"

周鐵露出一絲苦笑:"正面接近是不可能的,那裏的安保系統堪比軍事基地。但我知道一條地下通道,是早期建設時留下的緊急撤離路線,後來被廢棄了。理論上,可以通過它進入週邊區域。"

"理論上?"

"是的,因為我已經五年沒去過那裏了,不確定現在的狀況。而且,即使到了那裏,你打算做什麼?一個人無法對抗整個組織。"

我拿出楊教授給我的那個遮罩裝置:"我只想瞭解真相,特別是關於'量子躍遷'的詳情。有了這個資訊,我們才能制定下一步計畫。"

周鐵看了看那個裝置,點點頭:"行動必須在晚上進行,我會準備必要的裝備。今晚十點,在這個地址等我。"

他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面是一個位於北京西北郊的地址。

"另外,"他警告道,"從現在開始,不要使用你的能力,即使有這個遮罩裝置。'鏡像'最近研發了更靈敏的探測技術,我們不能冒險。"

我點頭同意,心中卻有一絲擔憂——如果不能使用能力,此行的意義就大打折扣了。

告別周鐵後,我沒有立即回旅館,而是在城市中漫無目的地閒逛,確保沒有人跟蹤。

在一家電子產品店,我買了一個微型攝像頭和錄音筆——無論能否使用能力,至少要帶回一些實質性的證據。

晚上十點,我準時到達約定地點——一個廢棄的工業區。

周鐵已經在那裏等候,身旁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麵包車。

"準備好了嗎?"他問,打開車門。

我點點頭,上了車。

車內有另一個人,一位年輕女性,正在擺弄一些電子設備。

"這是小林,負責技術支持。"周鐵簡單介紹道,"她可以幫我們短暫干擾'鏡像'的監控系統,為我們贏取一些時間。"

我們的目標位於北京西北郊一個人跡罕至的山區,表面上是一家私人研究機構,實際上是"鏡像"的核心設施。

一路上,周鐵詳細講解了我們的行動計畫:通過廢棄的地下通道進入設施週邊,利用小林的技術干擾監控,潛入內部獲取關於"量子躍遷"的資訊,然後立即撤離。

"最多二十分鐘,"周鐵強調,"超過這個時間,風險將大幅增加。"

車輛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邊緣停下,餘下的路程必須步行。

我們攜帶簡單的裝備,包括手電筒、通訊器和周鐵準備的一些特殊工具,悄無聲息地穿過樹林。

走了約莫二十分鐘,周鐵停下腳步,指向前方一個幾乎被植被覆蓋的水泥結構:"那就是通道入口。"

小林取出一個電子設備:"我在這裏建立據點,負責監控和通訊。祝你們好運。"

周鐵撬開鏽跡斑斑的鐵門,我們進入了一條陰暗潮濕的隧道。

"這條通道建於上世紀七十年代,原本是軍事設施的一部分,後來'鏡像'接管了這片區域,將其改造成研究基地。"周鐵一邊前進一邊低聲解釋。

隧道看起來已經多年無人使用,牆壁上爬滿青苔,地面積水嚴重,但基本結構仍然完好。

行進了大約十分鐘,前方出現了一道新的門,看起來比入口處的鐵門要堅固得多。

"這就是連接點,通往'鏡像'設施的週邊區域。"周鐵說道,取出一個小型電子裝置,貼在門上,"這是小林給的磁場干擾器,應該能暫時麻痹安全系統。"

片刻後,門上的紅燈變為綠色,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隙。

"保持警惕,從現在開始,我們正式進入危險區域。"周鐵低聲警告,同時拔出了一把手槍。

門後是一個明顯更為現代化的通道,牆壁光滑,頂部安裝著監控攝像頭,但它們似乎已經被干擾器暫時癱瘓了。

我們快速前進,根據周鐵的記憶,朝著可能存放重要資訊的區域移動。

通道盡頭是一個分叉,周鐵猶豫了一下:"右邊通往實驗區,左邊是數據中心。"

"左邊。"我毫不猶豫地選擇,"數據中心更可能有我們需要的資訊。"

我們沿著左側通道前進,最終來到一扇標有"數據中心"的門前。

"準備好,"周鐵說道,再次使用干擾器,"我們只有幾分鐘時間。"

門開了,裏面是一個寬敞的房間,擺滿了電腦伺服器和顯示幕。

令人驚訝的是,房間裏空無一人。

"太安靜了,"我緊張地環顧四周,"這不正常。"

"也許是晚班人員臨時離開了。"周鐵走向一臺終端電腦,"快,看看能找到什麼。"

我快速流覽房間,尋找可能的線索。

一塊電子顯示幕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顯示著一個複雜的圖表,標題是"量子躍遷專案進度"。

我拍下了圖表照片,然後注意到旁邊的一個檔櫃。

出於職業習慣,我戴上手套(避免留下指紋),打開抽屜,發現裏面有幾份紙質檔。

"有發現!"我低聲告訴周鐵,翻閱著檔,"這是'量子躍遷'專案的概述...天哪!"

檔中描述的內容令人震驚:專案目標是通過集中多名特異能力者的能量,創造一個"量子感知場",理論上可以突破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實現對過去和未來的有限觀測。

更令人不安的是,檔明確表示這個過程對能力者有極高風險,可能導致腦部永久性損傷,甚至死亡。

"他們把能力者當作消耗品!"我憤怒地說。

周鐵面色凝重:"繼續找,看有沒有提到具體實施日期。"

我繼續翻找,在一份標記為"機密"的檔中找到了答案:"三天後,他們計畫啟動第一階段測試,已經集中了五名能力者。"

正當我們記錄這些資訊時,通訊器突然響起小林急促的聲音:"有情況!安保系統正在重啟,你們必須立即撤離!"

周鐵立刻警覺起來:"收好資料,我們走!"

但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的那一刻,數據中心的主門突然打開了,站在門口的是...張隊長!

"我就知道你會來。"他微笑著說,身後站著數名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歡迎回家,陳默。"

周鐵立即舉起手槍,但張隊長擺擺手:"別做傻事,周鐵。整個設施已經被啟動,你們逃不掉的。"

"這是個陷阱。"我恍然大悟,看向周鐵,"他們一直知道我們要來。"

周鐵的表情變得複雜:"不完全是。我確實收到消息說這裏的安保會暫時鬆懈,但沒想到是個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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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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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夜羽凌,一名天秤座的INFP女生,對世界充滿好奇與探索精神,對兩岸文化有著深厚的理解與興趣,並經常往返於兩岸之間。這些經歷讓我擁有跨文化的視野,也為我的創作提供了豐富的靈感。作為遊戲從業者、部落客、網路小說家和Podcaster,我熱愛分享自己的故事與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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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明點了點頭,理解地說:「我明白你的感受。張威的確是個強勢的人,但他也是為了公司的系統安全著想。這種情況下,我們需要找到一個平衡點,既能保證系統的安全,又能讓團隊的工作環境更加和諧。」 肯尼許無奈地說:「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每天都感覺自己在承受極限。」 李天明思索了一會,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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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天明走進辦公室,發現桌上多了一份熱騰騰的早餐。他愣了一下,心裡一暖,隨即想到這可能是小何為表達感謝而準備的。他微笑著坐下,打開早餐開始享用。 不久後,小何也走進辦公室,臉上帶著微笑,但眼神中仍透著一絲疲憊。大家見她回來上班,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東問西。 「小何,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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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天明走進辦公室,發現桌上多了一份熱騰騰的早餐。他愣了一下,心裡一暖,隨即想到這可能是小何為表達感謝而準備的。他微笑著坐下,打開早餐開始享用。 不久後,小何也走進辦公室,臉上帶著微笑,但眼神中仍透著一絲疲憊。大家見她回來上班,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東問西。 「小何,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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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忙碌的工作日,小明正在辦公室裡處理著一堆文件,突然,他接到了一個緊急的工作電話,需要他立即處理一個問題。 小明:「嗨,我是小明。」 同事:「小明,我們遇到了一個問題,需要你的幫助。」 小明:「什麼問題?」 同事:「客戶提交的文件有一個錯誤,我們需要你立即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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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忙碌的工作日,小明正在辦公室裡處理著一堆文件,突然,他接到了一個緊急的工作電話,需要他立即處理一個問題。 小明:「嗨,我是小明。」 同事:「小明,我們遇到了一個問題,需要你的幫助。」 小明:「什麼問題?」 同事:「客戶提交的文件有一個錯誤,我們需要你立即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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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舊是那個目光有神的她,簡單的妝容配上清爽的包包頭,幾縷髮絲落在白白的脖子上,白色襯衫配黑裙。他看著她掛上她的微笑,清晰地解釋著公司的背景。似乎歲月和過往沒有打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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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舊是那個目光有神的她,簡單的妝容配上清爽的包包頭,幾縷髮絲落在白白的脖子上,白色襯衫配黑裙。他看著她掛上她的微笑,清晰地解釋著公司的背景。似乎歲月和過往沒有打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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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婚後回應 作者:六盲星 閱讀管道:晉江 發文日:2024年2月(舊文重發) 文案: 江奈第一天入職上班時,同事就跟她八卦說,最近部門人人自危,新來的老闆雷厲風行,殺伐果斷,勸她行事也小心點。 江奈連聲應下,一轉頭,看到那位新老闆正站在茶水間門口,神色冷淡。 同事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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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婚後回應 作者:六盲星 閱讀管道:晉江 發文日:2024年2月(舊文重發) 文案: 江奈第一天入職上班時,同事就跟她八卦說,最近部門人人自危,新來的老闆雷厲風行,殺伐果斷,勸她行事也小心點。 江奈連聲應下,一轉頭,看到那位新老闆正站在茶水間門口,神色冷淡。 同事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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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短篇小說: 辦公室的爭權奪利,男女的微妙情感,營銷的商超的手法.....混為一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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