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葉空暗・裁決之怒】
裁決剛入手,小月卻突然失去意識。
我正欲上前扶住她,卻見她如木偶般站立不動,雙眼微閉。——她的意識,早已不在這裡。
在無垠的黑色空間中,小月站立其中。
手中握有裁決,身上披著月嬰,胸前懸掛著幽輪。
一聲低沉的靈魂之語,自四方八方響起:「證明你具有審判資格!」
一道黑影從遠方走來,身影初時模糊,竟與小月相似無比。
她愣住了,看著自己的倒影一步步走來。那是一個更為堅定、冷峻、完美的自己。
下一刻,黑影驟然扭轉,五官重組,最終定格成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右護法朔言。
是她的老師。
朔言的影像無聲地踏步逼近,氣場如山壓至。
拳腳術式正統無瑕,每一擊都帶著明確的壓迫與沉穩,正是她這些年來無數次模仿卻始終未能超越的技藝。
她舉起裁決迎擊,卻發現雷符文毫無反應,劍身如死鐵無光。
她只能狼狽後撤,一次次閃避,一次次被逼入死角。
寒氣與壓力交織成囚籠,她喘息漸重,額頭冒出冷汗。
「為什麼……」她咬緊牙關,「為什麼我總是無法勝過你……」
心中震盪翻湧,記憶中無數次的練習與失敗重現眼前。
她閉上雙眼,腦中浮現《月靈經》中雷之篇的召喚咒語。
她高舉裁決,大喊:「雷,招來——!」
轟然雷光從虛空擊落,劃破黑暗。
影朔言停下腳步,第一次閃現遲疑。
雷光未散,裁決劍身閃爍不定,彷彿在從沉睡中甦醒。
小月順勢將幽輪擺入手中,混沌氣息纏繞其臂,夢境之力從月嬰披風中釋放,與裁決雷光產生共鳴。
夢之波動使時間節奏扭曲,混沌符文則引動力量的隨機轉換。
朔言之影再次出擊,卻動作遲緩。
小月瞪大雙眼,內心如電閃雷鳴,三符之力於她體內形成回響。
她踏出一步,抬劍直指前方,聲音清晰且堅決——
「命運審判——裁決之怒!」
一道深紫與銀雷交錯的雷光如洪流般斬出,裁決的光芒中交織夢與混沌之紋,帶著穿透靈魂的審判力量直指朔言之影。
黑影無法抵抗,在雷光中碎裂、消散,化為無數流光。
黑暗空間崩解,小月的意識回歸。
她緩緩睜眼,裁決正漂浮於半空,緩緩落至她手心。
我趕緊上前:「妳沒事吧?」
小月輕輕一笑,略顯疲憊:「沒事,只是在夢裡經歷了一場考驗。」
說罷,她舉起裁決,劍刃雷光閃動,朝前方虛空一斬。
「裂空!」
雷光如鋒,撕裂空間。
湖畔之景在裂縫彼端隱現。
我與她對望一眼,邁步走出極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