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小劍(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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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操醒了,躺在一片乳白色細沙的沙灘上。

身體就像是從幾百米高空下墜落,只差沒有實體四分五裂。

秦操喘著氣緩緩坐起來,眼前景象讓他為之一驚,從天而降的巨大水柱帶動無法估量的海水落下,落下時噴濺出的水花更是飄散在空中裡。

秦操現在才注意到,水柱頂端有亮光而一根巨大的水柱就像是霓虹燈般照亮整個空間。

秦操坐在沙灘上,手掌摸著細沙,質地非常細嫩,但觸感不像沙子反而像是骨頭。

秦操看著四周,上方完全烏黑,遠處也看不清,這種感覺秦操曾經在某地方體會過,白榕神的洞天。

但感覺還是不太一樣,現在這個地方比較真實,白榕神的洞天有一種塑造感,而這裡就是很自然。

突然沙子有細微震動,秦操趕緊看了方向,起身躲在一個石頭旁,過了一會而竟然有一隻螃蟹遠遠走來,耶,螃蟹,會走的甲殼素。

螃蟹越走越近,秦操感覺到陽光都被它擋了下來,秦操臉色蒼白,一隻有透天厝大小的螃蟹?誰信。

這麼龐大的體型,不是妖王就是大妖,秦操真想罵娘,沒死在海裡卻死在妖獸嘴裡,我是招誰惹誰了。

不對,螃蟹並沒有用靈識探查,感覺就像一隻巨大的螃蟹而已,身上有濃郁的洪荒氣息,但沒有妖獸特有的智慧感。

螃蟹找不到什麼便轉身離開,秦操雖然看不懂,但他躲在石頭旁可以感覺到它沒甚麼腦子,就只是一隻螃蟹。

見螃蟹遠離,秦操倚在石頭上,咦,觸感滑滑,定睛一看,甚麼石頭,不就是一隻殘破的大螯。

秦操嚇壞了,躲在大螯旁不敢亂動,空間裡極度寂靜但不停止的水流聲則不斷傳出轟然巨響。

這裡似乎沒有飛禽,也沒有野獸,蟲蠅。

忽然亮光黯淡下去,秦操一抬頭,水柱以明顯的速度在縮小,這時水面突然降低,很快的水面落差高達數百尺。

原本水裡的魚蝦,螃蟹等水生動物驚恐地向四周游走。

隨著海平面降低,海底下竟然有數不清的沉船。

秦操走進一艘沉船,其上的法陣早已被時間磨滅,秦操輕輕一推,原本堅固的艙門便灰飛煙滅,秦操走入船艙,內部就像是藍星集裝箱般無法計數的木箱堆積成小山。

秦操倒吸了一口氣,這得有多少東西。

不過秦操還是隨時注意水面狀況,水底裡隨便一隻蝦子都可以狂虐秦操,可別被眼前利益給吸引。

秦操並沒有動手,來到船尾艙室,只見一個骷髏穿著法衣坐著,雙手還拿著一本手帳,秦操先向骷髏一鞠躬,才將手帳拿過來。

裡頭寫著「大唐上國武聖帝二百四十四年,靈渠艦從沙越城送貢品至河南郡」。

後面還有一系列清單。

原來這些沉船都是通過無定海峽時遇難船隻。

檢視的一筆紀錄:「天淵各諸侯,上貢武皇,著天宇十七,十八,十九號寶櫃,貢單如下 ... 」。

秦操眼前一亮,貢品?

拿著手帳回到堆成小山的木箱前,正愁不知如何下手時,秦操手上的手帳竟然與寶櫃相應和,自動指出寶櫃的位置。

對嘛,還一個一個找,那是多愚蠢的事,這是有法術的世界,有事情就交給法寶來處理。

秦操在手帳上輕點擊十七,十八,十九三個寶櫃,不多時寶櫃移動到秦操面前。

用手帳敲擊寶櫃,寶櫃櫃門開啟,秦操走入觀看,只見貢品整齊放在架上,絲毫沒有顛倒混亂狀況。

貢單上有記載黃金武佛一座,朱果三株,鎏金珊瑚樹五株,長生寶玉五塊,虎賁傀儡十尊,五行本命經一集,等等。

等等,五行本命經?

秦操稍微找了一下,果然有一個玉盒。

體積不大,約莫一尺見方,玉盒外刻有金白虎,木青龍,水玄龜,火朱雀,土黃牛的形象。

秦操心跳的很厲害,先將玉盒放入儲物袋內之後再好好開箱。

接下來秦操想去看看虎賁傀儡是甚麼東西,畢竟現在單兵一人,碰到事情一人掛全家掛,為了避免全集終,有厲害的傀儡相助這就妥當了。

秦操找到超過一人高的青銅櫃子,也不知道那年代總是要在箱子外刻點甚麼東西,這個櫃子也不例外,四面雕刻著四場戰役,有天人戰,妖獸戰,魔物戰還有人皇戰,在雕刻中間總有一隻最勇猛的部隊。

「有虎賁軍,虎士八百,臨兵陣前,所向無敵」。

看著以篆字陰刻在櫃子上,那種雖千萬軍吾往矣的豪情燃燒起秦操的心靈。

秦操像著了魔似的,手掌貼著這些字,閉起眼睛,沉入心神,口中不斷誦念著篆字,忽然,眉心間一股熱氣應和,青銅櫃子藏入其中。

秦操揉揉眉心,感覺沒甚麼事,現在太陽真火入座壇中穴,眉心又被青銅櫃子給佔去,真把秦操肉體當成儲物箱嗎?

秦操把其餘的寶物收入儲物袋內,這還是天宇十七的寶櫃,後面還有呢。

正要開啟十八寶櫃時,水柱突然刺眼大亮,感覺陽光透過水柱傳遞到空間裡,水柱也開始瘋狂進水將水面又變回到最早的樣子。

秦操站在沙灘上,手帳也收到儲物袋內,等待下一次的探查,但可能因為沙灘上沒有足夠高的參考點,意外來到了另一座沙灘。

秦操走遍這一片沙灘,上頭居然有一個房屋大小的寄居蟹背殼,秦操拿起法劍探查其內,果然是可以住人的,但沒有甚麼伸展空間。

秦操就住下來,但不敢生火以免引來大獸,拿出乾糧與飲水食用,還好,秦操有刻意做準備,糧食在此地生活幾個月不成問題。

休息了一會兒,外面的亮光沒有改變,如此往復,但秦操知道自己的生理時鐘告訴他,早就過了好幾天。

雖然修者不像凡人必須遵循大自然的規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自然也是法則之一,持續的白天對秦操也不是一件好事,不過,這也不是不能解決,首先將寄居蟹的外殼加固加厚,讓內部徹底陰暗,另外用沙子做成沙漏,做出尚可一用的計時系統。

從此白日在外,夜晚在內,這樣就不影響生活與修煉。

等傷勢好的差不多了,終於可以開啟玉盒了。

為了避免意外,秦操先將法陣打開,之前是怕引來螃蟹,但幾天下來,螃蟹有看見秦操,但智商不足的它總是被秦操戲耍。

開啟法陣鎖定好空間後,秦操緩緩將玉盒打開來,裡面居然是一個玉簡,玉簡有五冊,秦操一摸,只覺得踏入無盡汪洋大海,再一摸只覺得身入熔岩火海,再一摸只覺得銳器凝結成風,風勢不止,再一摸只覺得無盡叢林裡孕育無窮生命,最後一摸只覺得宇宙洪荒滄海桑田,天地為之變色。

不知道多久,秦操醒了,玉簡也消失了,秦操就像做了一場夢,他變成水滴,變成火苗,變成微風,變成植被,變成一方水土。

秦操走出居殼至海邊用淡水洗個臉,看見廣闊的海洋,秦操情不自禁地跳下去,在海裡不斷翻湧,就算是秦操不斷地折騰,海裡魚類似乎沒有看見他。

秦操躺在海上飄著,就像一堆海草,那一條魚會攻擊海草?

秦操回到屋內,他不明白自己的改變,但只要改變的夠好就可以了。

幾日後亮光再度昏暗,海平面降低,秦操回到沉船區,這幾天讀完了整部手記,很明顯知道自己要甚麼,就直接透過手記將物品收入儲物袋,然後再回到沙灘開箱,看起來這程序的確是沈船貨品搜集指南。

某日秦操在沙灘散步,每次抬頭時下意識總會往某一個方向看過去,行走時,沙地突然陷落,秦操跌了進去,這時沙中出現一隻螃蟹的巨螯向秦操夾了過來。

秦操伸指在眉心一點,一個身影在秦操頭頂上出現,身影著鎧甲持兵刃,一刀橫砍,螃蟹的大螯被卸了下來,螃蟹一吃痛,趕緊鑽地離開,秦操怒道:「小樣的,敢偷襲你爺爺」,引動身影,大刀由上劈下,一隻巨大的螃蟹立馬被劈成兩半。

當晚秦操吃了水煮帝王蟹,大螯與蟹腳,蟹膏與蟹肉,喝酒吃肉好不愜意。

在這個地方住的越久越是感覺到空間的深處有一樣東西吸引著自己,暫時停止去靈舟淘寶,一方面累了,一方面是秦操想去看看。

秦操拿出怪頭,稍微變大好包裹著自己,秦操在海中游泳,從無數海生動物眼中就是一個長的怪的章魚在游泳。

秦操當然不會忘了把居殼與沙漏放在身邊,吃了不少海鮮也不知道游了幾個月,終於來到一個沙灘,放滿了骨骸的沙灘。

這些骨骸大小都在百尺以上,秦操怎麼猜都不應該猜錯,這些骨骸多半是鯨魚的骸骨。

一鯨落而萬物生,這裡卻有無盡的鯨魚骸骨,秦操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往裡面走,大量骸骨粉碎經過風吹不斷地摩擦最終成為秦操手裡的砂石。

走到最深處,一個巨大如山脈般的骨骸堆上頭竟然有一副完整的鯨魚骨骸,骨骸懸空,有神聖毫光,周圍一股無盡洪荒氣息緊緊包融著。

秦操看見它,感覺跟白榕神非常接近,但就跟螃蟹一樣,身上那種洪荒氣息總是格格不入,不過秦操翻看了一些經典,這個神祇有另一個名字:荒獸。

「荒獸生於洪荒,力強而智弱」。

視線穿透洪荒氣息來到骨骸中,骨骸裡有一塊紫金色的大石頭,秦操懷疑這就是龍涎香。

想用靈識驅動將其存於儲物袋,但這個龍涎香總是無法放入儲物袋中,秦操能想到就是等級問題,畢竟這塊龍涎香可是荒獸所留。

秦操目前最大問題就是如何穿過洪荒氣息取得這塊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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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y Lee (咖哩哥的日常)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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