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穿越記110: 寧國府賈珍偷辦地下賭場
自從賈珍因父親賈敬亡故,要守孝而被「困」在家,那股子渾身不自在的勁兒,簡直能把寧國府的屋頂給掀翻了。
他自個兒悶得慌,便想出個由頭,假借「練箭」之名,在府裡頭擺開了陣仗,邀請其他家的富貴子弟來比試箭法。
起初那幾日,倒也像是那麼回事,你一箭我一箭,比劃著誰的箭術更精準。輸的賠錢,贏的收錢。
可這玩意兒,到底不如推骨牌擲骰子來得痛快、來得直接。
沒過三五日,那箭靶子便成了擺設,旁邊涼亭桌面上,盡是骨牌骰盅,活脫脫一個光明正大的賭場。
這群紈褲子弟,哪個不是一肚子酒囊飯袋?論起舞刀弄槍,那是沒門;論起推杯換盞、紙醉金迷,那是一個頂倆。 如今有酒有肉,還有俊俏小廝陪著服侍,自然是日日準時報到,把寧國府鬧得比市井賭坊還熱鬧。
賈珍這人,倒也懂得避嫌,將「頭家」的名頭推給兒子賈蓉,自己卻在幕後遙控。
那場子裡,酒肉管夠,絲竹聲聲,熱鬧得連真賭場都得甘拜下風。
榮國府這邊,賈政二老爺呢,平日裡只顧著看著自個兒的聖賢書,聽聞對面的堂侄子、堂侄孫「勤於習武」,還大大地欣慰了一把,甚至點名要寶玉、賈環這些兒子也去「文武雙全」一番。
誰知道,這根本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勾當,寶玉等人到了現場,哪裡見半點練弓射箭的影子?
只聞一片划拳行令、搖骰子押注的喧鬧聲,吵得天香樓都快塌了。
更讓人難堪的是,邢夫人的寶貝弟弟邢德全,還有那個不著四六的薛蟠,這兩個活寶幾乎天天報到,酒酣耳熱之際,葷話不斷,幾個清秀的小廝都被他們拉來陪酒談笑。
那場面,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簡直是把寧國府的臉面,連同底褲都給扒了下來。 ************** 這天,八王爺韓睿淵打從寧國府門前路過,聽聞裡頭日日笙歌,說是搞什麼「射藝雅集」,心裡便起了疑竇。
他是什麼人?
「八閒王」看過多少花花綠綠的場面,哪裡會信這些鬼話。
於是,他便帶著貼身小廝金鐘,施施然地登門探查去了。
一身錦袍,手搖折扇,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就這樣踏進了喧鬧的天香樓。
賈蓉是見過八王爺的,雖然這時喬裝打扮,那份貴氣卻是瞞不住的。連忙屁顛屁顛地迎上前去,滿臉諂媚地請他入内。
八王爺叫賈蓉稱他為「羽公子」就好。 韓睿淵進入天香樓,一眼掃過,便將場內的端倪盡收眼底:
滿桌的骨牌骰盅,小廝們殷勤地捧酒斟茶,這哪裡是練武?分明就是個賭場! 他臉上神情不動,只是隨意地跟著下了幾注,輸贏在他眼中,不過是過眼雲煙,毫無所謂。
薛蟠那貨,酒氣上頭,看韓睿淵生得斯文俊秀,竟誤以為也是個「斷袖」之輩。
他醉眼朦朧地拍著韓睿淵的肩膀,滿嘴酒氣地說道:「羽公子,今晚我請你喝酒,保證你樂開懷!」 一旁的邢德全也湊了上來,低聲笑道:「羽公子瞧上哪個小廝了?這幾個都俊俏得很,隨您挑!」
韓睿淵聞言,手中折扇「唰」地一聲收起,眼神瞬間冷冽了幾分,卻仍含著笑意,淡淡地說道:「二位如此熱情,倒叫本公子不好推辭。」
一旁的金鐘則輕聲問道:「主子,要動手嗎?」
韓睿淵嘴角一勾,低聲回道:「穩住,今晚再叫他們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於是韓睿淵「盛情」邀請薛蟠、邢德全前往他郊外別院,說是「另有奇趣」。
這兩個醉貓滿心幻想著「滿『漢』全席」的場面,屁顛屁顛地跟著去了。 一進別院,大門被金鐘「砰」地一聲關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韓睿淵面無表情,身形忽如同鬼魅般閃動,掌影如風。
只一掌,便重重地劈在薛蟠的後頸上。薛蟠猝不及防,整個人像一塊爛泥般重重地栽進了地裡,吃了一嘴的土。
他剛要掙扎著爬起來,韓睿淵已轉到他身前,雙掌如同雷霆般交擊,接連數掌狠狠地打在他的胸腹間。
掌勁渾厚,震得他七葷八素,痛得他嚎叫起來:「羽公子,你這是幹什麼?咱們可是兩廂情願啊!」 韓睿淵冷笑一聲,揪起他的領口,一巴掌甩過去,直接把薛蟠的嘴角打出了血花:
「你配講情願?在賭局上胡鬧淫亂,還敢調戲本公子,不打你打誰?」
邢德全見勢不妙,嚇得轉身就想跑,誰知剛跨出一步,韓睿淵的身形已然閃現到他背後,一掌精準地切在他背後的肩窩處。
邢德全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下一掌,狠狠地拍在他的後腦勺,打得他眼冒金星,撲通一聲跌趴在地上。
韓睿淵一腳踩住他的肩膀,語氣冰冷地說道:
「你也不過是條酒囊飯袋,仗著賈府裡那點勢力,便敢口出狂言!」
說罷,連續數掌劈落,每一掌都帶著呼呼的風聲,打得邢德全滿臉泥水,鼻血直流。
邢德全哀嚎連連:「羽公子饒命!小的嘴賤,小的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韓睿淵怒喝一聲:「我羽公子的事,半點口風都不許露,不然,直接送你去刑部!」
說罷,一腳將他踢開,如同踢開一條死狗。
薛蟠與邢德全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別院,嚇得渾身發抖。
金鐘在一旁瞧著,忍不住笑道:「這回,夠他們記一輩子了。」
下半夜,這兩個狼狽不堪的傢伙,滿臉瘀傷、泥污斑斑地回到了賈府,不敢說被羽公子打了,只對外聲稱是「馬失前蹄」。
賈珍聽了,只當是他們自己不小心,全然不知一場彌天大禍已然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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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睿淵可不是個吃素的,他見識了寧國府這般烏煙瘴氣的場面,哪裡還會袖手旁觀。
他當即託了素有剛直之名的御史張毅出面,遞交了一份彈劾奏摺,直指賈珍、賈蓉在守孝期間設賭玩樂,敗壞家風。
張毅秉性剛直,得了韓睿淵的請托,當即便將奏摺呈報給了皇帝。
皇帝聞奏震怒,當即降旨嚴辦。
賈珍被降去爵位,貶為鬱林縣男;賈蓉則由五品龍禁衛貶為八品持戟郎。
太祖開國之初,風光一時的寧國府,頃刻間顏面盡失,猶如被扒了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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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聽聞聖旨內容,氣得指著東府的方向大罵:「珍哥兒這個不肖子孫!」
賈母則搖頭歎息,臉上盡是難堪:「這回,連老祖宗的臉都給丟光了。」
紫鵑聽聞此事,卻是看熱鬧不怕事大地對黛玉說道:
「八王爺瞧著是個閒散王爺,沒想到這手段卻是利如霜刀。
姑娘,我們以前可真是看走了眼,有眼不識泰山啊!」
黛玉輕輕地說道:「他這一擊,倒是清了清賈府一場爛泥,也著實提醒了我們:家不正,災必至。」
紫鵑點頭,臉上帶著一絲堅定:「姑娘放心,我們只管清清白白地做人,清者自清。這亂世,總有我們的一席之地。」
一場看似不起眼的賭局風波,最終卻引得八王爺親自出手,打破了賈府表面那點可憐的風光,也狠狠地敲醒了那些沈溺於浮華中的眾人。
黛玉與紫鵑也因著這一擊,更加明白了風雨欲來的現實。
前路雖然仍舊未明,但兩人心中卻已有了準備,決定步步為營,靜待下一局棋的到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