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灰燼中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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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電轟擊過後,哥布林巢穴一片焦黑,空氣中瀰漫著雷屬性魔法灼燒殘留的臭味與焦土氣息。巢穴內部布滿哥布林的屍體,其中不乏大型高階個體的殘骸。尤加特拉希踏著焦土緩步走入這片死亡之地,雙眼冷靜地掃視四周。

他沒有感到噁心,反而有種異常的沉穩與冷靜。曾幾何時,血腥與屍骸或許會讓他心生不適,但如今,這一切僅是任務完成的標記。這樣的大規模殺戮,對一般冒險者而言或許是場揮之不去的夢魘,但對他來說——這是一次任務、一場測試,也是一場勝利。

「……數量比想像的還多,但任務完成了。」

他解下背後的雙手斧,將其插入地面以便空出雙手,隨即自收納魔法中取出一把精鋼短匕,蹲下身開始一具具屍體檢查與處理。

「討伐證明是耳朵……那就一個都不能少。」

他的動作俐落而冷靜,一隻隻哥布林的耳朵被精準地切下,按照類型與大小分門別類收進收納空間。這早已不是單純的殺戮,而是一項純粹的「工作」。對於高階個體,如哥布林戰士、哥布林法師與體型巨大的哥布林將軍,則額外取下其特徵性明顯的戰牙、手骨或刻紋飾品作為補充證明。

當他來到那具體型異常巨大的屍體前時,明顯可見那是哥布林王。那雙泛黃眼珠早已死寂,巨大的身軀焦黑如炭,但頭顱尚未完全焚化。尤加特拉希伸手握住其下顎,猛力一扯——那枚象徵其王者身份的長牙被生生拔下,仍隱約泛著黑曜石的光澤。

「哥布林王的牙齒……這應該可以作為額外的重大討伐證明。」

他將牙齒收入空間後,站起身來,再次環顧這座曾是數百隻魔物的巢穴。某個角落中,幾具幼體蜷縮在石塊後方,目光驚恐地看著他。尤加特拉希沒有猶豫,右手聚集雷光,一記小範圍雷擊將牠們化為灰燼。

尤加特拉希看著自己還縈繞著些許雷光的手,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對自己的反應感到一絲陌生——在抹殺這些生命的瞬間,他的心中竟沒有一絲猶豫,沒有半分不忍,平靜得宛如一潭死水。

(沒想到……我已經能如此冷靜地做到這種事了。)

這份認知並未帶來不安,只是一種確認。他為自己的冷酷下了註解:「憐憫與猶豫,是戰場上最無用的情感。」這句話像是在說服誰,又更像是陳述一個他早已接受的事實。

完成所有清理與證明蒐集後,尤加特拉希用回復魔法恢復體力。他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屬於矮人那敦實粗壯的身軀充滿了紮實的力量感。他那圓滾滾的肚子隨著呼吸微微起伏,這不僅是享受麥酒與美食的證明,更是穩固下盤、揮舞巨斧的力量根基。確認裝備無損後,他重新將那柄沉重的雙手斧揹回背上。他最後回頭望了一眼那焦黑而寂靜的哥布林巢穴,像是在為這場戰鬥蓋上句點。

「現在,該回去了……」

這個念頭浮現的瞬間,他腦海中便清晰地勾勒出巴林的身影。同樣敦實圓胖的身材,但巴林的肚子感覺起來總是比自己的更柔軟、更溫暖。那渾圓的肚腩和寬闊的胸膛,像一頭溫和的大熊,充滿了讓人想一頭栽進去不放的安心感。

僅僅是想起,尤加特拉希臉上冰冷的線條便不自覺地徹底融化,嘴角勾起的弧度溫柔而真切,連那雙看透生死的灰色眼眸深處,也泛起了點點暖意。這場討伐不是為了榮耀或報酬,而是為了回到那個等著他的人身邊。巴林,就是他歷經所有殺戮與冰冷後,唯一渴望回歸的港灣。

尤加特拉希轉身,踏著穩健的步伐離開那片死亡焦土。他的背影堅定而沉穩,而他心中已然明白:這不僅是冒險的開始,更是命運之戰的前奏。

他的腦海閃過巴林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浮現柔和的弧度。這場討伐不是為了榮耀,也不僅是為了報酬——還有某個等著他回來的人。那份溫暖,是他冰冷決心之下唯一的柔軟。

尤加特拉希轉身,踏著穩健的步伐離開那片死亡焦土。他的背影堅定而沉穩,而他心中已然明白:這不僅是冒險的開始,更是命運之戰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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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on Th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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