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老樹下，一座土地小廟靜靜坐著。微風穿過竹林，影子斜落香爐前。
「這邊以前很涼欸～」鄰居姑娘輕輕地說，嘴角還帶點悠閒，「我都來這乘涼。」
焰寶站在香爐前，微微偏頭，眼神沒有對她笑，只是輕輕答了句：「那是因為……爺爺那時候不在，整個地方，空著的。」
姑娘一愣，偏頭問：「誰？」
「土地公。」焰寶轉身，目光掃過香爐上的香灰，指了指香腳下方，「爐裡沒燃香時，如果你還聞得到香味——表示主神還在，不然就是空殼。」
姑娘靠近聞了聞，眼神微變：「真的耶……那個香味好像不是從香出來的，是……空氣裡在呼吸一樣。」
焰寶點點頭，側身帶她繞香爐一圈。
「如果有香在燒，妳從正面可能聞不出來。」她說，「但妳走到側邊，那才是真氣走的地方。如果那香味濃、穩、清，主神真的在。要是亂飄、嗆、空……那就不對。」
姑娘站定，閉眼一吸氣，然後張開眼睛：「欸……真的好濃、好暖……怎麼會？」
焰寶拍拍她肩：「因為我請回來了，神回了，氣就穩了。你覺得熱，是因為這裡不是空地了，是壇位。」
姑娘眼中泛光：「我一直以為是竹林擋陽……」
「不是陽，是氣。」
焰寶看她一眼，語氣輕卻穩：「香火不是人點了就有用，要有人守、有人信、神才在。」
她話音剛落，眼角瞄到香火後方那堆金紙。
「不過妳以後要是磁場不好，也可以燒些金，記得——鞋子脫掉，腳踩地，邊燒邊跟爺爺說：『借我一點地氣，把我磁場調順。』神會聽的。」
「那如果沒金紙……」
焰寶眨了下眼：「壓花紙也行啊。摺成妳的心形，畫畫寫寫，燒出去也收得到。香火從來不是只看素材。」
姑娘靜了一會，看著她。
「那我……真的可以學嗎？」
焰寶轉身，望著爐火不回頭，只留一句話：
「你信我，我才會教。要是不信，我說再多，也只是廢口舌。」
爐火輕響，煙緩緩升上，香氣穿過竹影，正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