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怪物懷裡懷孕》16

「唰——」 冰冷的水流從頭頂傾瀉而下，打濕了他的黑髮，也沖淡了他身上乾涸的血跡與硝煙味。 他猛地一顫，睫毛顫抖著，睜開了雙眼。 入目的是陌生的灰白色天花板，隱約透著奇異的光，像是無數生物神經組成的網絡，在微微蠕動著。 水珠順著他的額頭流下，劃過睫毛與蒼白的臉頰，落進頸窩。 他下意識地想抬手去擦，卻發現手腕被柔軟卻堅韌的絲帶束縛，綁在身後。 「……！」 驚恐與羞恥瞬間湧上心頭。 他猛地轉頭，卻看見她正半蹲在浴池邊，專注地用手指搓洗他身上的血污。 指尖劃過他的鎖骨、胸膛、腹部。 每一次觸碰，都帶著微微的涼意與無機質的溫柔。 「醒了？」 她淡淡地問，語氣裡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只有習以為常的冷靜。 他咬住嘴唇，屈辱地轉開頭，不讓她看見自己眼底的脆弱。 「……你……在做什麼……」 他的聲音因失血與寒冷而顫抖，帶著無力的沙啞。 「洗乾淨。」 她簡短地回答，指尖順著他微微隆起的腹部滑下，停留在那處尚未顯形卻隱隱帶著脈動的地方。 「這裡……」 她微微眯起眼，像是在看什麼有趣的標本。 「……不能再受傷了。」 「……！」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呼吸紊亂，羞恥與恐懼交織成尖銳的疼痛，從喉嚨深處滲出。 「……把它拿掉……求你……」 她沒有回答，只是將沾滿泡沫的手指貼在他蒼白的唇上，輕輕摩挲。 「閉嘴。」 她低聲說，語氣淡到近乎無情。 「再吵，就把你的聲帶切掉。」 他全身一僵，眼淚無聲地滑落，混在冰冷的水珠裡，順著下巴滴落在白色的浴池地面，無聲無息，消失不見。 而她只是繼續，專注地洗淨他身上每一處沾染過戰場與血腥氣的痕跡。 彷彿在清洗，屬於自己的最珍貴的，試驗體與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