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篇含露骨情慾描寫,情境涉及口交與明確身體互動,請依自身舒適程度閱讀
維瑞莉亞神殿靜靜佇立在宮苑東南角,如同一枚鑲金的遺物,沉默又莊嚴。
在眾神諸神當中,維蕾莉雅象徵君權、威嚴,以及神聖的認證。宮廷神殿設其神壇絕非偶然──國王即在此受膏加冕,王室誓約亦在此定下,受她封印見證。
但對我們這些人來說,那不過是一座小聖堂。供人私語祈禱,低聲懺悔,尋求一種不必對王座負責的慰藉──作為誓言的見證人,維蕾莉雅同時也是祕密的守護者,敗德與背叛之母。
而對我而言,它已成為一處庇護所。
沒有守衛。沒有迦然。只有靜默與燭焰,與一縷比權力更古老的氣息。
我很晚才去神殿,鐘聲早已沉寂,燈籠也只剩微光。
沒有人見我進去。
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如此。
神殿的壁龕一隅安靜無聲。潔淨。石材雕飾與淡金布幕,香煙盤旋在空氣中,如未得回應的祈禱。
我跪下。讓斗篷覆住雙腳。靜靜等待。
布簾微動片刻。屏風另一邊隨之移動。
我不需抬頭,便知是他。
葛瑞芬,神殿司守。
他不像殿中的其他司守那樣年邁。二十七、八或初三十的年紀,是服侍宮廷一位鄉紳之子,體格比這職務看起來更強健些。據說他都與其他貴族子弟一同習馬術與劍術,在抄經書之外也練刀劍。
他總是在我來時出現,多年來一向如此──自少女時,我每次與彼德爭執之後,便會來此懺悔。我說,他聽,溫和且堅定地給我建言與慰語──若不是因為葛瑞芬司守這些年的靈性支持,我面對彼德應該老早就失守了。
他那低沉的嗓音之中,總含有一種安撫人心的暖意。我哪裡裂了、疼了,他總知道如何用言語為我敷上藥膏。
而今天,我想我特別需要那種語句。
「我來告解,」我輕聲說,坐上墊子。
他不說話。他從來不先開口。
我閉上眼,穩住呼吸。
「又是關於王子的事。」
一陣靜默。
「兩年前,我覺得他令人難以忍受。他總是取笑我──笑我的口音、我的禮儀、我拿叉子的方式。他會斜嘴一笑,說我是『半成淑女』、『皮毛貴族。」
我吐了一口氣。「我告訴自己,他只是另一個無聊王公貴子。那種從小被頭銜沖昏了頭,脊骨卻還沒長硬,只會挑軟柿子的男孩。」
又是一陣停頓。我的語調更緩、更低。
「可後來,他的目光開始變了。他仍會取笑我,但他的眼神會停留,會遊走。會看我不說話時的嘴唇,看我端杯子時的手指。那讓我心裡起了波動。我開始想像那會是什麼感覺。」
我的手落在大腿上,記憶在發酵。
「我想像他的唇貼上我唇。他的手解我衣襟。我想像他會說什麼──我會允許他說什麼──如果他把我壓在牆上,用足以毀滅任何女孩兒的甜言蜜語,說我令他心動。」
我深吸一口氣。
「所以當那一刻真的發生……在馬廄裡……那並不令我驚訝,倒像是個命定。像它早已盤旋我周身多時,終於張開口咬住我了。」
「他吻我,像是我本來就屬於他。他得到我時,我的衣裙還半解著,背後黏滿乾草。」
靜默蔓延。我聽見他呼吸聲。緩慢,沉重。
「我知道他是在利用我。我知道在陽光之下,我並非他要的東西。」
我嚥了一口氣。
「但我還是讓他。我也想要。我想被那樣碰觸,被那樣擁有。」
我的雙手輕輕掩在胸前。
「我想被利用,」我幾乎低語,「因為在那同時,我終於能感到被渴望。」
靜默如沉沙般墜落。
濃稠,緩慢。只剩呼吸聲與彼此的存在。
我聽見他在屏風後移動。一陣輕輕的吸氣,銳利的止於頂端。像是有什麼在他體內斷裂了。
然後──
布簾被拉開。他走進告解室,像是一個不該被實現的願望突然成真。
依舊高大。依舊自持。
但他臉上的神情──全然崩潰。
「伊瑟妲,」他喃喃,聲音低沉,「妳是被渴望的。遠比妳所自己想的還要多。」
我望著他──他顴骨上方的紅暈,他喉頭的跳動,那從未移開的目光。
「不只是被利用,」他說。「不只是被奪走。妳是被思念的。被崇拜。被慕畏。」
他的手懸在我臉旁,沒有碰。
「我不該說這些,」他輕聲說,「我看著妳這麼多年了。看妳找到自己的聲音,長進自己的身體,發展出一種妳自己都未察覺的力量。」
「而妳每次來,告訴我妳的罪……」
他低下眼,只是一息。
「我都想在妳跟前跪下。」
我吸氣。「為何你還沒?」
他靜止,頓住。
我握住了他的手,牽引至我臉龐。
他用拇指輕觸我肌膚,好像還在確認我是不是真的。
「你也想在陰影中利用我嗎?」我輕聲問。
他吞嚥。「不是。」
他幾乎是在呢喃。
「我想仰拜妳,」他說,「如果妳願意讓我的話。」
我們之間的靜默,如同世界將喉嚨裡的氣息一同凝住。
然後我點頭。
「我願意。」
就這樣,他跪下了。
他的手不急不亂,不貪也不慌。即使此刻,也依舊在請求。
掀起了我的裙擺,像揭開某種神聖之物。
當他的唇貼上我腿間,這不是飢渴──而是信仰。
他的舌在學語言。一種我用喘息、低吟、還有微微抬起的腰身回應的語言。他吮吸、探尋,不是為了奪取,而是為了奉獻。為了拆解我。為了讚頌我。
我滑坐在天鵝絨軟墊上,雙膝張開,將自己全然獻上。敞開。渴望。
他在我身上呻吟。
那聲音低沉而撕裂,在我體內激盪。
「葛瑞芬,」我喘著。他的名字從我唇間滑出,像一種罪。
他低低呻吟,那聲音像一道深沈的震波,自我體內深處蕩漾開來,摧毀理智,像一場崩塌。
我指尖穿入他髮間,輕撫著他腦後,像在唸禱一樣低語:
「你一直都看得見我。從來都是。」
他抬起頭──雙眼半闔,裡頭映著某種無法命名的黯暮,那種會讓我全然崩解的燒灼。
「妳被看見了,伊瑟妲。而我從未能將目光移開。」
然後他繼續。
直到我為他碎裂──一次。
又一次。
再來一次。
他輕放我躺回天鵝絨上方,身體懸在我上方──近得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體溫向我滲透。
我幾乎沒想,便伸手過去,指尖探入他長袍下方。在我掌心當中,他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呻吟,像是我喚醒了某樣被封印了太久的秘密。
「伊瑟妲,我不該……」
我低語:「我想要,葛瑞芬。你會允許我嗎?」
他閉上眼。點頭。
我開始動作。
讓他輕輕躺下,讓我自己跨坐於他身上。雙手找到藏在層層聖袍與刺繡下的繩結,那些壓抑與裝飾的假象,然後一點一點替他解開。像在拆解一個祕密。
天。他早已硬得發燙──厚實、挺頂、美得讓人窒息。
我屏住呼吸,往前挪動,雙膝支在他頭兩側。他的唇近在眼前,炙熱的氣息早已探向我。
而我的唇──此刻懸停於他那被奉獻與自制掩藏太久的地方。
我垂眼望向他。
「這是我的奉獻,」我低語,「只要你願意接受。」
「我願意,」他聲音沙啞,「我想要妳。」
於是我將他含進嘴裡──正當他的舌再次碰上我。
我們同時低吟出聲。
我凹著雙頰,緩慢而深地吮吸,而他在我身下迷失了自己,雙手緊扣我大腿,像是死命攀著某種真理。
我在他唇下起伏,同時將他吞得更深,舌尖描過他的輪廓、底面、每道弧度。他的呻吟在我體內鳴盪,像正在被毀壞的那個人是他。也許,也確實如此。
因為每一次我磨蹭他的嘴,他就在我舌尖上顫抖。
我失去了節奏,失去了名字,再也分不清誰給誰取。只知道我們交纏在一起,兩張飢渴的嘴,吞噬著彼此。
他的舌再次找到了我──環繞,撥弄,然後緩慢而紮實慢慢拉過──我顫抖,呻吟震盪進入他的身體。他的腰微微抽動。
「伊瑟妲──天啊,我要……」
我沒停。
我吸得更深,更猛烈。
他低吼,成為一個徹底崩潰的男人。
而當他釋放時,那不是爆裂──那是獻祭。他用一聲震顫我靈魂的呻吟將自己交給我,腰抬起一次,又一次,而我將他全然吞下。
我不動。
直到他在我身下顫抖不已。
他吻我,一邊舔走我最後的呻吟,一邊將我榨盡,直到我整個人癱倒進他的身體之中──氣喘、濕漉、軟的好似骨頭都不剩一根。
然後我們就那樣躺著。
仍然緊緊相連。仍然敞開著。
仍然渴望著。
他在我腿邊喘息,雙臂環住我的腰,像是怕一鬆開我就會從世間消失。
我緩慢轉身,靠在他身旁,皮膚貼著皮膚,手輕放在他胸口上方。
他望著我,彷彿我是他從未敢開口的最後一則祈禱。
「我不該碰妳的,」他低聲說。
我指尖順著他胸膛劃下。
「但你已經碰了。」
他呼吸一緊。
「我會永遠記得這一刻,」他說。
「我也是,」我輕聲說,「但不是以悔意。」
他閉上眼,緩緩吐氣。
「我是你的罪,」我說,「而你是我的。」
他轉向我,像碰易碎之物那樣碰我的臉。
「不,」他說,「妳不是我的罪。妳是我的真相。」
我們讓沉默擁抱著彼此。
然後我笑了──柔和,幾乎帶著淡淡的哀傷。
「你會繼續聽我告解嗎?」我問。
他點頭,聲音含著哽咽,「我會一直聽著。」
而這一次,我們互吻,不再是貪索,而是溫柔的。緩慢的。
彷彿終於明白,或許這些年來,我們一直都活在自己的飢渴之中。
而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飽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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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腦海裡的聲音太吵時,我仍會去神殿,就像從前那樣。
葛瑞芬司守也仍聽著,像他一直以來那樣。
我們從未提起那夜的事。
但有時,當我聲音顫抖、心太過赤裸時,我能感覺到──
那靜默,在我們之間繃得很緊,反照著那晚的回聲。
那記憶,我們誰也不敢命名,卻依然感覺得到。
從此存在於沉默的空氣裡。
再也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