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I生圖
《風起青雲》
第一卷:生存與立足,從零開始,展現現代智慧。
第二卷:入京發展,獲得盟友與對手,初觸陰謀。
第三卷:矛盾升級,戰場初試,發現穿越祕密端倪。
第四卷:走向巔峰,真相揭曉,迎來最終抉擇。
《全目錄》
第一卷:初入紅塵
第一回 暴雨之夜 異世驚魂
第二回 初試鋒芒 巧解危局
第三回 以智破局 初得人心
第四回 鴻門之宴 暗潮初湧
第五回 水利之計 奇思現形
第六回 河道血影 疑雲重重
第七回 逆流尋兇 巧設疑陣
第八回 公堂對峙 智辨奸邪
第九回 三日限期 少年承諾
第十回 公堂風雲 生死一線
第十一回 夜逃追魂 誰人是兇
第十二回 水上伏影 殺機暗藏
第十三回 水盟密議 真偽難分
第十四回 真相啟幕 舊案重提
第十五回 試煉開始 青雲初啟
第二卷:青雲初升
第十六回 初入京城 風華未展
第十七回 技藝比試 一鳴驚人
第十八回 工部錄用 名動朝堂
第十九回 城防初議 妙計奇思
第二十回 糧倉改造 新法初施
第二十一回 結識御史 沈如墨現
第二十二回 女醫婉清 醫者慧心
第二十三回 同僚疑忌 暗中掣肘
第二十四回 初露頭角 逐漸嶄露
第二十五回 宮廷試煉 再受磨鍊
第二十六回 暗流洶湧 權臣生疑
第二十七回 糧倉蟲害 疑雲重重
第二十八回 探查真相 暗訪倉庫
第二十九回 貪腐假象 昭然若揭
第三十回 風雲將起 大勢將臨
第三卷:暗潮洶湧
第三十一回 貪官設局 羅網漸收
第三十二回 測量真相 證據如山
第三十三回 設防新法 異思奇策
第三十四回 暗中樹敵 權臣猜忌
第三十五回 北境告急 戰鼓初鳴
第三十六回 土炮初試 火光震敵
第三十七回 弓弩改良 箭雨齊發
第三十八回 守城告捷 軍心大振
第三十九回 皇恩浩蕩 名動京師
第四十回 暗潮再起 權謀潛伏
第四十一回 古墓探查 陰影深重
第四十二回 星圖浮現 天象奇異
第四十三回 雷雨印證 宿命將臨
第四十四回 密謀逼近 幽謀暗動
第四十五回 命運低語 抉擇初現
第四卷:青雲之巔
第四十六回 凱旋回京 功高震主
第四十七回 權力暗潮 風雲再起
第四十八回 工部風雲 群臣角力
第四十九回 鐵面御史 劍指奸邪
第五十回 心動漣漪 情愫初生
第五十一回 宮廷陰影 風暴欲來
第五十二回 星圖再現 古謎難解
第五十三回 秘庫驚現 天物乍顯
第五十四回 天地之謎 宿命揭曉
第五十五回 危機四伏 群敵環伺
第五十六回 北境再燃 烽煙連天
第五十七回 亂世抉擇 生死關頭
第五十八回 宮廷政變 血雨腥風
第五十九回 命運交錯 時空抉擇
第六十回 青雲之巔 終章大定
背景
朝代為架空的 「天慶朝」,約相當於現實的明朝中後期社會背景。
天慶朝外有北境遊牧部族威脅,內有朝廷黨爭、地方豪族割據與百姓民生困苦。
段遠,25歲,現代普通理工科畢業生,愛看歷史、機械與推理小說,對各類冷門知識有興趣。原本是小公司工程師,生活平淡。在一次暴雨中為救人被電擊昏迷,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河岸,被漁夫救起。
第一卷
初入紅塵
小序
雷雨一夜,星隕驚魂。少年誤入異世,萬象初開。
未識權謀,先遇蒼生;方寸之間,當以智謀為刃。
世途險惡,唯赤心可照蒼生。
引詩
驚雷一夜渡時空,陌路蒼茫入古風。
不問前程憑智計,紅塵自此踏青蓬。
第一回
暴雨之夜 異世驚魂
段遠覺得自己快被暴雨劈成兩半。
夜空被雷電撕裂,一道白光緊隨著炸響劈下,他撐著傘的手被震得發麻。
這天,他剛下班,本想在便利店買杯熱咖啡暖暖身,卻在轉角看到一名小女孩被湍急的雨水沖向路邊的下水口。
「抓住我!」段遠把傘一甩,衝進雨中。
膝蓋以下瞬間被冰冷的水淹沒,他死命撐住女孩的手,把她往上托。
下一秒,天空再次閃光,雷鳴如山崩海嘯般砸下——他眼前一黑。
醒來時,耳邊傳來潺潺水聲與一種陌生的鳥鳴。
段遠猛地坐起,周圍是青翠的河岸,水面泛著晨曦的微光,空氣裡帶著淡淡的泥土香與木柴煙味。
「你醒了?」
是一個女聲。
他轉頭,看見一張素淨的臉龐,烏髮隨意束在腦後,額前有幾縷被風拂起的碎髮。她的衣衫是藍布長裙,繡著細緻的白色花紋,卻沾了水漬和泥點。
「你,沒事吧?」
「是妳救了我…… 」
「我是蘇婉清,是河邊的秦伯發現你昏倒在岸邊,把你送到我這來的。」女子皺了皺眉,把一碗熱騰騰的湯遞到段遠手中。
段遠接過碗,手心傳來燙意,卻注意到——周圍沒有高樓,沒有柏油路,只有木橋與遠處冒著炊煙的瓦屋。
他忍不住問:「這裡是哪裡?」
蘇婉清:「這是臨溪鎮啊…… 」
「臨溪鎮是哪?」
「你不是這裡的人…… 」
還沒等段遠回答,院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與喊叫——
「婉清姑娘,鎮南頭有人得了怪病,渾身發熱不省人事,快去瞧瞧!」
蘇婉清眉心緊鎖,正要起身,段遠脫口而出:「等一下,這附近有沒有蚊子特別多的地方?或是附近有無積水?」
兩人同時愣住。
段遠腦中閃過現代醫學知識——登革熱?不,應該叫瘧疾;在古代,這類病致死率極高。
登革熱,在古代被稱為「天狗熱」或「斷骨熱」,是一種病毒性傳染病,主要通過蚊子傳播。在古代,由於缺乏對病毒和蚊子的認識,登革熱被歸類為瘟疫,並歸入中醫的溫病範疇。登革熱在古代並非持續性流行,而是間歇性爆發,通常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大規模流行。現代醫學已經明確登革熱的病原體和傳播途徑,並且有相應的治療方法和預防措施,這與古代對登革熱的認識有很大不同。
「我可能有辦法。」他站起來,視線與蘇婉清短暫交錯,那雙清澈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猶疑與信任。
就這樣,一場關乎生死的救援,成了段遠踏入這個陌生世界的第一步——
也是他與蘇婉清命運糾纏的開始。
第二回
初試鋒芒 巧解危局
臨溪鎮南頭的小院裡,濕熱的空氣混合著藥湯與汗水的氣味。
一名中年男子蜷縮在床上,面色通紅,額上冒著細密的汗珠,嘴裡斷斷續續地呻吟著。
屋內的老郎中正翻找藥材,嘴裡嘟囔:「發熱三日不退,怕是中了暑邪,只能再加重柴胡和黃芩…… 」
段遠看了一眼,暗暗心驚——這是典型的高燒與寒顫交替,脈象虛弱,很可能是瘧疾。
柴胡、黃芩?這也許能緩解,但速度太慢。
「這樣不行。」
蘇婉清正扶著病人,聽見段遠的聲音,抬頭皺眉:「你有更好的法子?」
段遠深吸口氣,腦中迅速整理能用的材料:「有沒有青蒿?」
老郎中愣了愣:「有是有,不過這藥性寒,這時候用,恐傷脾胃。」
「不是煎藥!而是把青蒿洗淨,切碎,用冷水浸泡取汁,讓他一次喝下。」
蘇婉清:「你確定?」
他點點頭:「我見過有人用這法子退熱,很快就能見效。」
半刻鐘後,青蒿汁被端來。段遠親手扶著病人,把那碗碧綠的藥汁送到他嘴邊。
病人半信半疑地將藥喝下,不多時額頭的熱氣似乎稍減,呼吸也漸漸平穩。
蘇婉清看著段遠,眼底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你學過醫?」她問。
段遠笑了笑:「沒學過,只是略懂一點。」
「略懂?」
然而,這救治很快在鎮上傳開。
「聽說是婉清姑娘帶來的外地人,一碗藥就退了熱!」
「這人怕不是神醫吧?」
「要是能留在鎮上就好了。」
聽著這些議論,段遠心中可謂憂喜參半。
蘇婉清看著他,不知為何,心頭升起一絲暖意。這個莫名出現在河岸的男子,也許,真能在這片土地上掀起一場風雲。
夜裡,蘇婉清送他回到藥鋪,月光斜斜地落在她的側臉上,映出一抹柔光。
她忽然低聲道:「段公子,今日之事…… 多謝你出手相助。」
段遠頓了頓,笑道:「蘇姑娘客氣了,我也只是姑且一試,能幫上忙是再好不過的。」
兩人的目光在夜色中短暫交錯,像是誰都不願先移開。
然而,遠處的黑影中,一雙冷冽的眼睛,正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那人低聲自語:「得趕緊調查這個人的底細。」
第三回
以智破局 初得人心
臨溪鎮的集市日,本該是最熱鬧的時候。
但今天,大街兩側的攤販全都縮著脖子,不敢吆喝。
街中央,一輛雕花大轎停在那兒,前後護著幾名身形彪悍的家丁。轎簾半掀,一個肥頭大耳、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正搖著摺扇,看似悠閒,眼神卻像刀子般掃過周圍——那是鎮上的豪紳趙掌櫃,專做糧布生意,也是縣裡衙門的座上客。
趙掌櫃開口:「婉清姑娘聽說妳救活了南頭的王老三?那可是我雇來的長工,工錢還沒賺回來呢。」
蘇婉清:「救人是救人,與工錢何干?」
趙掌櫃:「他欠我銀子,還不起便要替我做事。妳救了他,得替他還債——三十兩。」
周圍人倒吸一口氣。三十兩,對臨溪鎮普通人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
蘇婉清臉色一沉,卻被身旁的段遠輕輕拉了一下。
段遠上前一步,語氣平靜:「趙掌櫃,依您所說,王老三還欠您三十兩,那可有借據?」
趙掌櫃哼了一聲,從袖中抽出一張發黃的紙:「自然有。」
段遠接過一看——這借契雖寫得仔細,但落款日子是在去年三月十五,而在契約上,王老三的簽名明顯筆跡顫抖。
「怎麼,證據在此,你還懷疑是假的不成?」
「趙掌櫃,這借據雖真,但有個地方您怕是忘了…… 按照天慶律例,凡工債之人重病在身,債務需由家屬或本人確認後方可延續。而這王老三在去年三月便臥病不起,此據便是無效之物,做不得數。」
趙掌櫃眼神一變:「你懂什麼律例?!」
段遠笑了笑,轉向圍觀的眾人:「各位,趙掌櫃做大生意,當知縣衙每年頒發的律例冊子,上面寫得清清楚楚。」
人群中有人附和:「我也聽過這條!趙掌櫃,若是違了律,可要吃官司的!」
聲音越來越多,趙掌櫃臉色漲紅,終於冷哼一聲:「好,算你厲害,我們走。」說罷,狠狠甩下轎簾。
趙掌櫃的轎子一走,街上的人全圍了過來,有人拍著段遠的肩:「好樣的!這口氣早該有人出了!」
蘇婉清側過身,低聲道:「段公子,你當真看過你剛說的那律例…… 」
段遠微微一笑:「沒有,但天慶律例多為保護田稅和勞役,如果債務人病重還強迫簽契,極可能有漏洞。」
蘇婉清怔了怔,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這人,果然不同尋常。
趙掌櫃的轎子在街角停下,一名瘦削的男子從暗處走來,在轎旁低聲道:「那外來的小子,不簡單。」
轎中傳來壓低的聲音:「盯著他。也許,我們能用得上。」
第四回
鴻門之宴 暗潮初湧
段遠剛幫蘇婉清整理完藥鋪的藥材,門外忽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段公子?」
門口站著一名青衣小廝,恭恭敬敬地拱手:「家主有請。」
段遠不用問,也知道這“家主”指的是——趙掌櫃。
蘇婉清從後堂出來,眉心微蹙:「他今天在街上吃了虧,怎麼會好心請你?」
段遠笑:「請,不一定是好心;但不去,倒顯得我心虛了。」
她抿了抿唇,似要說什麼,最終還是只道:「那段公子自己小心些。」
趙府的廳堂燈火通明,長案上擺著山珍海味,香氣撲鼻。
趙掌櫃滿面笑容迎上來,彷彿上午那場衝突從未發生過:「段公子果然是爽快人,請坐。」
酒過三巡,趙掌櫃才慢慢開口:「段公子,你才智不凡,何必困在小小臨溪鎮?若是肯入我帳下,錢財、地契、宅院…… 應有盡有。」
段遠笑意不減,卻只舉杯不答。
趙掌櫃眯起眼睛:「你可知,這鎮上的糧布生意,十之八九在我手裡?得罪我,不是明智的選擇。」
段遠放下酒杯,語氣淡然:「趙掌櫃錯怪我了。上午只是論理,不論人。您是明白事理的人,怎會與律例爭?」
趙掌櫃看著他,忽然笑了:「你這個人,果然有意思。」
他拍了拍手,一名瘦削男子從後堂走出——正是街角那個暗中觀察的人。男子將一張羊皮圖展在桌上,低聲道:「段公子可懂水利?」
段遠看了一眼,那是一條穿過鎮外丘陵的河道圖,上面用紅墨圈出幾處水位標記。
趙掌櫃道:「縣裡想在這修一條分水渠,誰先給出可行的方案,就能承包此役。我想請段公子幫我,只要能拿下,條件隨你開。」
段遠腦中飛快轉動——這是機會,也可能是陷阱。
他抬頭微笑:「三日內,給您答案。」
宴散時,趙府門口,蘇婉清正等著。
「蘇姑娘妳怎麼來了?」段遠微驚。
蘇婉清的眼神裡有一抹說不清的情緒:「怕你…… 出事。」
月色下,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段遠望著她,心底忽然湧起一種陌生的暖意——在這陌生的世界裡,至少有人會在夜裡等他。
可在不遠處的黑影中,那名瘦削男子冷冷地看著這一幕,低聲對同伴道:「盯緊他,這人絕不像外表看到的這麼簡單。」
第五回
水利之計 奇思現形
三日之期轉眼而至。
段遠坐在藥鋪的長桌前,攤開那張羊皮河道圖,旁邊擺著竹枝、石子、瓷碗與一盆清水。
蘇婉清走過來,見他擺弄這些東西,好奇問:「段公子,這是在做什麼?」
段遠:「做個小實驗。」
「實驗?」
段遠用竹枝搭成微縮河道,倒入清水,然後用石子阻擋水流,再挖出一條小支渠。
水順著支渠分流,主道水勢明顯減緩。
蘇婉清眼睛一亮:「原來這樣就能減緩水衝?」
段遠點頭:「若在高處建分水渠,再配合沉沙池,就能保護下游田地,也能灌溉更多農田。」
當日傍晚,他帶著圖紙與計算數據去了趙府。
廳中已聚了幾名工匠與書吏,正討論河道方案。
一名鬍鬚濃密的老匠師冷笑道:「年輕人,你懂個什麼?修渠可是大事,不是畫幾條線就成。」
段遠不動聲色,把自製的模型擺到桌上:「那就試試。」
他用茶水演示分流、沉沙的過程,並計算了施工所需人力、石材數量,甚至連工期都標得清清楚楚。
趙掌櫃看完,眼底閃過一絲驚色——這份方案不僅可行,還比縣裡的預算少了三成工費。
趙掌櫃一拍桌子:「好,就按這辦!」
他轉過頭,笑意深深地看著段遠:「段公子,果然是奇才。」
可那笑意裡,隱藏著一絲探究與算計。
回藥鋪的路上,夜風微涼。
蘇婉清靜靜地走在段遠身邊,忽然道:「你這法子…… 真能行嗎?」 “
「能。但我更在意的是,趙掌櫃為什麼要我去做這事。」
蘇婉清沉默片刻:「趙掌櫃在臨溪鎮的勢力,不止糧布生意…… 你要小心。」
段遠轉頭看蘇婉清,月光映在她的側臉上,段遠忽然覺得,在這充滿算計與未知的地方,這份提醒比任何獎賞都珍貴。
第二日清晨,還未等他喘口氣,鎮上便傳來消息——
分水渠工地出了人命。
第六回
河道血影 疑雲重重
河岸的晨霧尚未散盡,臨溪鎮南外的工地已人聲鼎沸;不是施工聲,而是驚惶的呼喊。
段遠趕到時,工地周圍已被看熱鬧的村民圍成一圈,趙掌櫃的家丁正驅趕人群。
泥地中央,一具男子屍體橫躺在水槽邊,半身泡在渾濁的河水裡,額頭一大片血跡,被沖得向四周暈開,像一朵詭異的紅花。
四周都是議論的聲音。
「是工頭張三!」
「昨晚還在巡查的,怎麼…… 」
「八成是滑下去撞了石頭。」
「可他頭上那一下,怕是…… 」
趙掌櫃臉色陰沉地站在屍旁,見段遠來,招了招手:「段公子,你也看看。」
段遠蹲下,目光迅速掃過屍體;額骨破裂,但傷口邊緣乾淨利落,不像跌撞的鈍傷,更像是被硬物直擊。
他又看了看屍體手掌,指縫間沾著細細的黑色泥沙,與河岸的黃沙不同。
段遠低聲道:「這死不是意外。」
趙掌櫃的眼神瞬間一冷:「你確定?」
「他是被人用短柄重物擊中額頭後,推進水裡的。而且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圍觀的村民吸了口氣。
蘇婉清擠進人群,看見段遠與屍體,臉色微變:「段公子,你怎麼…… 」
段遠起身:「蘇姑娘,麻煩妳去幫我找一塊細布和一盆清水。」
蘇婉清雖滿腹疑問,還是快步去辦。
片刻後,段遠用濕布輕輕擦去屍體額頭周圍的血漬,在傷口邊找到一枚極小的木屑。
「這不是工地用的木料。是硬木,常見於槓桿柄。」他拿給趙掌櫃看。
趙掌櫃沉默片刻,吩咐家丁:「封鎖工地,任何人不得離開。」
段遠觀察著趙掌櫃的神情,心中微動——趙掌櫃雖表面震怒,但目光中那抹冷意,更像是在算計。
回藥鋪的路上,蘇婉清追上來,壓低聲音:「這不是單純的命案吧?」
段遠苦笑:「應該說這不只是命案,是有人想給個我下馬威。」
蘇婉清:「為什麼是你?」
「因為這條水渠,是我畫的圖。這命案不只是要斷趙掌櫃的工,更是要讓我背上黑鍋。」段遠望向遠方的河道,眼神漸漸凝冷。
在鎮外一處廢棄的船屋內,一個戴著斗笠的男人正靜靜磨著短柄木槌:「姓段的,你不該插手這件事的。」
第七回
逆流尋兇 巧設疑陣
工地被封鎖後,河岸上的喧囂被壓低成一片壓抑的低語。
趙掌櫃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家丁們圍成圈,不讓任何人離開。
段遠蹲在屍旁,深吸口氣,開始做起他熟悉的事——現場還原。
「蘇姑娘,麻煩把那根長竹竿遞給我。」
蘇婉清照做,蹲在他身邊看他沿著河岸丈量、探水深、比對泥質。
段遠指著屍體手上的泥漬:「這裡水淺,河底是黃沙,不會沾到這種黑泥。所以,案發地點應該在上游一段黑土灘」
他讓兩名工匠幫忙,順著上游查找,果然在一處靠近堤岸的黑泥地找到大片凌亂腳印,其中一組腳印明顯外八,鞋底還殘留乾涸的血痕。
案發點找到了。
段遠:「兇手從後偷襲,用短柄木槌擊中,然後推入水中,讓屍體順流漂到工地。」
趙掌櫃走過來,眼神陰沉:「兇手呢?」
段遠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周圍的工人。二十餘人中,有三人鞋底的泥色與案發地一致,其中一人正悄悄後退。
「站住!」
那人一愣,拔腿就跑,卻被家丁一腳踹倒。搜身時,從他腰間摸出一塊沾血的硬木柄。
「說!誰指使的?」趙掌櫃喝道。
那人咬緊牙關,低頭不語。
段遠卻注意到——他的眼神沒有落在趙掌櫃身上,而是掃向河道另一端;那裡,有幾名穿著縣衙服的人影正遠遠觀察。
回藥鋪的路上,蘇婉清忍不住問:「你懷疑跟縣衙裡的人有關?」
段遠輕聲道:「誰,最怕趙掌櫃拿下這工程?縣衙。他們也急需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來背黑鍋,而我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是草菅人命!」
段遠抬頭看了眼夜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過,他們低估了我。」
夜色更深時,趙掌櫃坐在書房裡,聽瘦削男子回報:「那個姓段的,已察覺到此事跟縣衙的人有關了。」
趙掌櫃微微一笑:「那更好。這場戲,才剛開始。」
第八回
公堂對峙 智辨奸邪
天還未亮,藥鋪門外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開門!縣衙辦案!」
段遠剛起身,就見蘇婉清披著外衣衝出來,眉頭緊鎖。門一開,幾名衙役闖了進來,領頭的是一名面容刻薄的師爺。
「段遠,你涉嫌謀害縣內工頭,隨我回衙聽審!」
蘇婉清上前一步:「荒唐!有證據嗎?」
師爺冷笑:「有人作證,兇器在你手下工匠身上找到,你難辭其咎。」
縣衙大堂上,鑼聲一響,縣令趙允清正襟端坐。那張臉在燭火下顯得陰沉,眼中帶著一絲戲謔。
「段遠,你昨日在河工地附近逗留,可有此事?」
「有。」段遠坦然應下。
「這兇器是在你招攬的工匠腰間搜出,你可還有話說?」
段遠笑答:「有,且不止一句。」
他請人將兇器擺到堂中央,指著木柄說:「這血跡表面發黑,已經凝固超過一天。案發時辰,屍體漂流的距離和水速,早已證明死者被害於昨日下午,而那名工匠直到天黑才到工地,血跡不是他留下的。」
「胡說!你有何憑證?」
「河水溫度十七度,血液在這溫度下兩刻鐘內必凝成暗紅色,而這木柄上的血已全黑、並伴有腐味,說明它在案發前一日便沾血。」
縣令臉色一沉:「如此說來,這是栽贓?」
段遠目光掃過公堂兩側:「正是。而且栽贓者必熟悉縣衙流程,否則無法在案發後第一時間將證物塞到工匠身上,再安排『目擊證人』。」
全堂一片低語,師爺額上滲出冷汗。
這時,蘇婉清忽然站了出來,對縣令行禮:「大人,我可以作證。昨夜三更,我在回藥鋪的巷口看見一人,手持此木柄走進縣衙後門。」
段遠一驚,蘇婉清這話等於直接與縣衙結怨。
果然,縣令:「你可知,隨意誣陷官府之人,該當何罪?」
蘇婉清卻直視他:「婉清一介女子,豈會胡言?若大人要問,還請傳後門值夜衙役上堂對質。」
堂上陷入僵局。
段遠心中暗嘆,蘇婉清居然願意為自己而得罪官府。
他忽然轉向縣令,淡淡一笑:「大人,若真要審,還請容我於三日內找出真兇。若屆時辦不到,我願認罪。」
縣令瞳孔微縮,緩緩點頭:「好,本官倒要看看,你這外來小子能翻出什麼天來。」
走出衙門時,段遠壓低聲音:「蘇姑娘,你為什麼要幫我?他們可都是官府的人,民不與官鬥啊…… 」
蘇婉清:「我知道,但你會捲入這命案;說到底,是因為我的關係。我不能置身事外。」
看著蘇婉清,段遠清楚地知道,眼前這個女子,是他在這的唯一倚靠,也是唯一想守護的人。
第九回
三日限期 少年承諾
夜色沉沉,藥鋪後院的燈光亮了一整夜。
段遠攤開手繪的河道圖,眉頭緊鎖。這是他白天從老船工口中打探得來的——一條被廢棄的支流,在縣衙記錄中早已標註為『淤堵不可通航』,但老船工說,半月前夜裡曾見到有載滿木箱的船悄然駛過。
蘇婉清:「走私?」
段遠:「更像是私運兵器。死去的工頭是修河的,他可能看到了什麼,所以被滅口。」
第一天,段遠先去了工地。白日裡人聲鼎沸,但在他刻意詢問下,有人透露死者曾和某位縣衙師爺爭吵過。段遠順著線索,查到那師爺正是堂上質疑他的那位——原來案子一開始就被對方操控。
第二天,段遠假意在河岸測量,暗地觀察廢棄支流口。傍晚時分,他真的看到一艘無燈小船悄悄駛入,便立刻記下船上人數與船身標記。
夜裡,段遠和蘇婉清躲在河岸的蘆葦間,呼吸都不敢太重。
「妳怕嗎?」
「怕,但至少還有你。」她的聲音很輕,卻讓段遠心口一暖。
第三天,限期將至。
段遠決定孤注一擲,他帶著蘇婉清翻牆進入縣衙後院,沿著老船工說的密道前行。月光透過牆縫斑駁落下,兩人貼著牆走,腳步無聲。
轉過一處拐角時,一柄長刀忽然朝蘇婉清的背刺來。段遠猛地將她推開,自己反手用短棍格擋,震得手臂一麻。兩人合力制服了來襲之人,正是那名師爺的貼身護衛。
「看來我們離真相不遠了。」段遠喘著氣,將人綁住。
蘇婉清握緊段遠的手:「不管結局如何,我都陪你。」
他們最終在密道深處找到一處堆滿木箱的暗室,箱口被油布包裹,打開一看——果然是精鋼兵刃,還刻著外地軍徽。
段遠深吸一口氣:「有了這證據,明日上堂,我要他們一個個低頭認罪。」
第十回
公堂風雲 生死一線
清晨,縣衙大堂早已擠滿百姓,氣氛凝重。三日限期已到,段遠帶著蘇婉清與兩名衙役抬著沉重木箱,穩步走入堂中。
縣令端坐高堂,神情嚴肅:「段遠,你說有真相,今日便拿出來。若無……」
「若無,隨大人處置。」
他示意衙役揭開油布,精鋼兵刃在日光下閃爍寒光,刀刃上外地軍徽清晰可見。人群一陣嘩然,議論聲四起。
段遠指向跪在地上的師爺,語聲鏗鏘:「這些兵器,藏於縣衙後院密道,由他暗中調度。死去的工頭,正是因為撞見私運過程,才慘遭滅口。」
縣令的臉色瞬間鐵青,轉向師爺:「可有此事?」
師爺咬牙:「大人…… 大人明鑒,卑職不過『奉命行事』。」
這一句『奉命行事』如同火藥炸裂般,令公堂上的人都安靜下來。
段遠:「奉誰之命?」
師爺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抹陰狠:「段公子,江湖的水,你怕是還不懂。」
就在這時,堂外忽然傳來急促馬蹄聲與銅鑼聲,衙役衝進來報:「啟稟大人,城外旗號不明的隊伍逼近,像是來尋人的!」
縣令霍然起身,沉聲道:「退堂!」
段遠阻止道:「慢著,全城百姓都在看,你若包庇,我保證這案子就會傳到巡撫那,甚至告上京城。」
縣令額角冷汗直流,正要開口,一聲低沉的嗓音從門外響起:「不必勞煩巡撫,本官自己來問。」
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道,一名身著黑色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錦衣衛緩步踏入大堂,眼神冷如寒霜。
這人掃了段遠一眼:「這批兵器,確實是我們要的。死者,不過是多嘴而已。」
蘇婉清緊握住段遠的袖口:「是錦衣衛!看來,這事遠比我們想得要複雜。」
段遠眯起眼,心中已有決斷——這一仗,才剛剛開始。
第十一回
夜逃追魂 誰人是兇
夜色沉沉,烏雲遮月。縣衙內外早已被錦衣衛封鎖,街頭巷尾全是暗哨與巡馬,寒光在街角閃爍。
段遠與蘇婉清被押在偏廳,門口兩名錦衣衛把守。廳內燭火搖曳,映得蘇婉清面色蒼白。
「我們必須今晚走。」
「走?」
「他們不會給我們活命的機會。」
段遠觀察守衛的腳步與眼神,計算時間。第三次換崗時,他突然起身絆倒一人,另一人剛拔刀,卻被暗中射入的細針封喉,倒地無聲。
暗處走出一個戴斗笠的瘦高男子,聲音沙啞:「跟我走。」
三人借著夜色翻牆而出,穿過後巷與菜市的暗道。段遠感覺這男子腳步輕疾如風,不似尋常人。
「你是誰?」
男子沒有回頭,只丟下一句:「你欠我一條命,將來記得還。」
還未走到城牆邊,一聲尖銳哨音劃破夜空,城樓火把齊亮,數十名錦衣衛騎馬衝出,馬蹄聲如雷。
「追!」為首的校尉一聲令下,刀光閃爍,殺氣逼人。
段遠與蘇婉清被迫沿著古河堤狂奔,後方馬蹄越來越近。瘦高男子掏出一把竹哨吹響,河面忽有一葉扁舟劃破黑水而來。
「上船!」他將兩人推上去,自己最後一躍,刀鋒幾乎擦著他的後背劃過。
船夫低喝一聲,篙影翻飛,扁舟瞬間被急流吞沒,離開了追兵的視線。遠處,錦衣衛的吼聲在夜色中逐漸模糊。
蘇婉清喘著氣,看著段遠:「我們…… 真的逃出來了嗎?」
段遠凝視漆黑的河道:「不,這只是獵人的第一圈網。」
第十二回
水上伏影 殺機暗藏
急流拍擊船舷,夜風帶著濕冷的霧氣撲面而來。小舟在黑水中顛簸,船夫埋頭划行,動作如同機械,眼神卻不時朝林致遠打量。
蘇婉清蜷在船艙角落,仍在調勻呼吸。段遠側耳傾聽水聲,卻忽然察覺到另一種規律的“嘩——嘩——”聲,由遠而近。
段遠:「有船跟上來了。」
瘦高男子抬頭,神色未變:「不只是船,底下還有水鬼。」
話音未落,河面四周忽然響起潛水者破水的聲音,一雙雙泛著寒光的短刀劃開水面,朝小舟逼近。船夫猛然將篙插入河底,扯出一聲沉悶的水響,隨即拉出一串連珠火石,火光照亮河面——至少有七八名全身黑衣、戴魚皮面罩的人,正在無聲逼近。
段遠抽起船旁的長篙,冷不防將一名水鬼的面罩挑落。月光一閃,那是一張面無表情、眼瞳泛白的臉——不是活人,而是被藥物控制的“行屍”。
蘇婉清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瘦高男子沉聲道:「是錦衣衛的『死士』,專門用活死人行刺,不留證據。」
戰鬥在狹窄的船邊展開。段遠用篙連挑三人落水,卻見更多水鬼爬上船側。船夫忽然拔出藏在篙中的弩弓,連射數矢,將兩名水鬼射回河中。
瘦高男子趁機吹出一聲尖長哨音,河對岸黑影翻湧,數十艘蒙著黑布的小舟如幽靈般靠近。
領頭的一艘船上,站著一名滿頭白髮、披著水獺皮披風的老者,聲如洪鐘:「小遠,上來!」
段遠愣住了,那是他在就讀歷史系時,論文中曾研究過的傳奇人物——『江水盟』盟主——水漁叟。
小舟被接引至盟主的船旁,水鬼們在水面被攔截,河中響起短促的廝殺聲。水漁叟望著段遠,目光複雜:「沒想到,你會捲進這場局。」
段遠問:「錦衣衛背後,究竟是誰在指使?」
水漁叟目光沉下:「是『內廷』,但不是一個人,是一個組織。』
蘇婉清聽得心頭一顫。段遠卻在心底暗暗握緊拳;這場遊戲,比他想像的要深得多。
第十三回
水盟密議 真偽難分
晨霧籠罩江面,江水盟的大船在靜水灣停泊,船身寬闊如一座浮島。甲板上插滿旗幟,隱約可見上百名盟眾來回巡視。
段遠與蘇婉清被迎入主艙。主艙內,鋪著北地氈毯,正中央燃著一鼎獸紋銅爐,煙氣裊裊。水漁叟端坐上首,兩側分列著水盟十數位舵主,個個神情冷峻。
水漁叟開口,語氣沉重:「小遠,此番錦衣衛動用上『死士』,非同小可。背後勢力,至少有三股。」
一是皇權核心的內廷,宦官勢力近年坐大,掌控密探。
二是南方鹽幫,財力滔天,暗地裡向錦衣衛輸送資金。
三是邊鎮軍閥,他們需要朝中耳目,以策軍功。
聽到這裡,蘇婉清倒吸一口氣:「也就是說,這已經不單是對付我們,而是整個天下的爭奪?」
水漁叟點頭,目光掃過段遠:「你,既然牽涉進來,就不再是個局外人了。」
議事正在進行,忽聽艙外傳來一聲怪鳴——尖銳如鷹嘯。
水漁叟臉色一變,猛地站起:「小心,有埋伏!」
話音未落,艙頂驟然破裂,一根長矛帶著勁風直刺而下,目標正是段遠!
段遠下意識撲倒在地,矛尖擦著他的肩膀,插入地板,木屑紛飛。
數名黑衣人從天窗縱身而入,身法凌厲,手中短刃如毒蛇般閃爍。舵主們拔刀迎敵,艙內瞬間陷入混戰。
段遠躲過一擊,抄起桌上的酒壺猛砸,正中一名刺客的面門。那人悶哼倒地,掀開面罩,赫然是一名年輕的女刺客,雙眼空洞,似乎被迷藥操控。
蘇婉清心頭一震,忍不住喊:「又是『死士』!」
刺客被很快制住,卻無一人存活——他們在被擒的瞬間咬碎牙齒中的毒囊,全部斃命。艙內只留下滿地的血跡與焦灼的氣息。
段遠沉默良久,終於抬眼望向水漁叟:「前輩,既然這局已經布下,我們不能再被動。我需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水漁叟凝視他片刻,緩緩點頭:「好,但聽清楚——真相,會比你想像的更殘酷。」
蘇婉清看著段遠,心中湧起莫名的不安。
這個本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男子,正在一步步走進一場無可挽回的權謀風暴。
第十四回
真相啟幕 舊案重提
主艙內,火爐中的香料漸漸燒盡,空氣混雜著血腥與藥味。舵主們退下,只剩水漁叟與段遠、蘇婉清三人。
水漁叟緩緩起身,從牆壁暗格中取出一卷陳舊的羊皮卷,卷面印著半剝落的金字。
水漁叟刻意把聲音壓低:「這是二十年前留下的密錄。」
羊皮卷展開,上面記載著一連串謀劃——
內廷宦官暗中勾結鹽幫,利用邊鎮軍閥輸送武器,三方結成隱秘同盟,目標不是別人,而是…… 奪取皇權。
蘇婉清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段遠卻敏銳地察覺到:這份密錄,字跡與格式極其嚴謹,宛如現代的『行動計劃書』,甚至連經費、時間、任務分工都標註得清清楚楚。
段遠問:「這……是誰寫的?」
水漁叟道:「當年一位忠臣,暗中調查後記錄下來,可惜很快被滅門。只有我,因緣巧合,得以保存。」
段遠陷入沉思。
在他腦海裡,現代的知識開始迅速運轉:
這是一個多方共謀的“聯合體”,擁有資金、情報、武力三重支撐。
要擊潰他們,單靠武力無異於以卵擊石。
唯一的辦法,是找到他們內部的矛盾,用『博弈』去分裂同盟。
『博弈』就是古代說的『合縱連橫』,是縱橫家運用的主要策略,核心是通過外交遊說來實現國家利益最大化,這其中包含了多方參與者、不同策略選擇以及對自身利益的追求,這些都是『博弈論』的基本要素。
他抬眼看向水漁叟,眼神變得冷靜而堅定:「前輩,這不是鐵板一塊。他們彼此之間一定有裂痕。我需要情報——資金流向、軍械數量、內廷派系之爭。」
水漁叟愣了一下,隨即爆出一聲笑:「小遠,你不像是個讀書人,倒更像是在布一盤深不可測的棋局。」
蘇婉清聽著兩人的對話,心口亂跳。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段遠;明明只是個『外來之人』,卻能在亂世之中洞察制勝之道。她心中忽然生出一絲恐懼:這樣的男人,會不會終有一天,遠遠走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
當夜,段遠在甲板上眺望江面,將紙筆攤開,寫下了一份計劃。
他用簡單的符號與線條,畫出一張龐大的關係網:
內廷宦官——鹽幫——邊鎮軍閥
然後,在每條線上標註『交易點』、『衝突點』、『潛在弱點』。
這一幕,落入了蘇婉清的眼中。她輕聲問:「真的要與他們為敵嗎?這很可能會葬送你的命。」
段遠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望著江水,眼神堅毅:「我既然來到這裡,就不可能退回去。與其等著被吞沒,不如主動出擊。」
江面夜風呼嘯,船旗獵獵作響。
段遠的計劃,正悄然在這片黑暗中展開。
第十五回
試煉開始 青雲初啟
江風裡有鹽腥味,段遠低頭看著手中的紙條,上面是他偽造的情報:
「邊鎮將於三日後,私運軍械入江,於江口交接。」
這紙條在鹽幫密探眼皮底下『不小心』掉落,果然沒多久便被人竊走。
段遠背手而立,眼中閃過精光:「接下來,就等著『好戲』上演了。」
三日後,江口風高浪急。
鹽幫與邊鎮派來的人果然同時現身,卻互相懷疑對方設局,刀光劍影下差點爆發衝突。
水漁叟在暗處看得心驚,低聲對段遠道:「小子,你這一手,叫他們心生嫌隙。」
段遠冷靜點頭:「只要他們彼此互不信任,這同盟便難成大器。」
蘇婉清卻有些不安,悄聲問:「你不怕被發現嗎?一旦查到你身上…… 」
段遠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賭一把,總比坐以待斃強。」
果然,此次『假情報』後,鹽幫與邊鎮互疑,暗潮翻湧。
水漁叟見狀,終於長嘆:「也許,你真是能改變局勢的人。」
段遠望著遠方城池的輪廓,心裡已經明白:
「這場試局只是開始,更大的舞台,正在京城。」
〈第一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