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律伊的禮物
「林律伊！不准動那台機器人！」夏知律無奈嚴厲的聲音從櫃檯傳來。
小男孩的手指剛碰到控制面板，聽到警告立刻縮回，像觸電似的。但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依舊閃著好奇。
「可是媽媽，我只是想看看它的程式架構嘛……」
「都是你爸爸把你寵壞了。」夏知律走到兒子身邊，雖然微蹙眉頭，卻透著一絲掩不住的溫柔。
林奕凡適時從廚房探出頭，臉上掛著他一如既往的溫暖笑容，圍裙上還沾著些許麵粉：「他這麼聰明，肯定是遺傳到你的基因啊。」
「所以你就默許他亂改我的程式？」夏知律挑眉質問。
「我才沒有亂改！」小律伊撅起嘴，鼓著腮幫子抗議，「我只是加了一個表情互動功能而已……」
「哦？」夏知律雙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揚，「所以昨天送餐機器人對客人眨眼，就是你的傑作？」
林奕凡忍不住大笑出聲：「這下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程式天才了吧？」
「媽媽你看！」小律伊得意地指著點餐機的螢幕，滿臉驕傲，「我還加了一個特別功能，每次你經過都會自動播放『全世界最漂亮的老闆娘』。」
夏知律挑眉，雙手叉腰：「誰教你的？」
「爸爸說這樣你就不會老是板著臉了...啊！」小律伊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連忙摀住嘴巴，一臉心虛。
林奕凡故作崩潰：「兒子啊……你怎麼能出賣爸爸呢？」
「好吧，是我的主意。」他舉手投降，無奈陪笑，「只是想給你一個小驚喜。」
「所以你們父子倆聯手改了我的程式？」夏知律逼近一步，「看來你覺得我的程式太無聊了？」
「不不不……」林奕凡急忙擺手，滿臉堆笑，「你的專業無敵，無可挑剔！」
「那麼……」她再逼近一步，「這個點子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呃，那個嘛……」林奕凡摸了摸鼻子，「其實是律伊的主意……」
「爸爸你又在說謊！」小律伊忍不住抗議，指著爸爸大聲說，「明明是你說要給媽媽一個驚喜，還說媽媽雖然表面上很兇，但其實最喜歡這種……唔唔唔！」
林奕凡趕緊摀住兒子的嘴，聲音壓低：「兒子，我們說好要保密的啊！」
保密？你們還有什麼瞞著我？」夏知律假裝生氣地追問。
「媽媽！」小律伊掙脫爸爸的手，興奮地喊：「我還在送餐機器人裡加了一段爸爸唱情歌的錄音，設定在你生日那天……啊！」
林奕凡整個人僵住。
「所以，你不但教兒子偷改程式，還錄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夏知律心裡其實也好奇著他們父子倆又搞了什麼花樣。
「不是奇怪的東西！」林奕凡急忙搖頭，手足無措地辯解：「那是我特地學的……」
「爸爸練了好久呢！」小律伊一臉天真地補充：「每天晚上都偷偷在倉庫裡練習，還錄了好多次才滿意！」
夏知律冷笑了一聲，雙手抱胸：「原來你最近總是藉口清點存貨……」
「因為爸爸說你年輕時最喜歡《好想愛這個世界啊》，」小律伊神秘兮兮地說，「還說妳在實驗室偷偷哼過。」
夏知律神色一僵，眼裡閃過驚訝：「你怎麼知道……」
林奕凡露出得意的笑容，慢條斯理地說：「當年做助理的好處，就是能看到最專注的學姊，在以為沒人時，對著螢幕小聲哼歌。」
她臉頰瞬間泛紅，卻硬撐冷靜：「胡說八道。」
「媽媽臉紅了！」小律伊雀躍大喊，「媽媽妳真的喜歡那首歌對不對？」
夏知律瞪了林奕凡一眼，語氣硬邦邦地說：「林奕凡，今晚你睡客廳。」
他苦笑著輕摟她的肩膀，低聲哄道：「我可是為妳學的……生日那天，就讓兒子幫我求情好不好？」
「媽媽，我幫爸爸！」小律伊舉手，滿臉正經。
夏知律看著父子倆一唱一和的模樣，嘴角終於忍不住翹起，卻強行壓住笑意：「哼，這次饒了你們。下次再亂改，你們一起睡倉庫。」
她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那一瞬間，記憶中另一個「律伊」的身影與眼前的孩子重疊。
她知道，自己終於活成了律伊期盼的樣子。
窗外夜色靜謐，星光透過落地窗灑落，咖啡香縈繞。父子倆的笑聲，和夏知律隱不住的溫柔，交織成一段得來不易的幸福日常。
而這份平凡，正是律伊用生命換來的珍貴禮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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