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平凡的苦
你有沒有發現,人生裡很多「苦」其實來得特別平凡?
比如說,減肥第一天餓到懷疑人生,覺得自己在進行什麼神秘的修行儀式。早起上班時眼皮重得像灌了鉛,走路都像行屍走肉。還有週一的會議,才上午十點你就已經在心裡默默計算離下班還有幾個小時。
苦難在現代生活裡,未必是什麼刀山火海的大場面。它更常常是一個討厭的鬧鐘聲、一份改到第八版的報告、一句讓你心裡咯噔一下的話。可是奇妙的是,我們常常就是在這些最平凡的苦裡,看清了自己真正的模樣。
你有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在最難熬的時候,反而發現了自己從未察覺的韌性?

她在地獄裡找到了自己
我有一個朋友小雯,剛出社會時被分配到公司最累的部門。那個部門有個響亮的外號叫「煉獄」,不是開玩笑的那種。
每天加班到晚上十點是基本操作,週末隨時待命就像消防員一樣。最要命的是,前輩還會語重心長地拍拍她的肩膀說:「年輕人嘛,多磨練磨練總是好的。」小雯當時心裡想的是:磨練什麼啊,我只是想好好上個班而已。
那段日子她每天晚上回到家,都會坐在床邊掉眼淚,一邊哭一邊在心裡打辭職報告的草稿。她說那時候覺得自己就像被丟進絞肉機裡,每一天都在被撕碎重組。
但她最後沒有走。不是因為環境變好了,薪水也沒漲多少,而是因為在那段地獄般的日子裡,她意外發現了自己身上一些從來不知道的能力。
比如說,在一片混亂中快速抓到重點,在所有人都慌張的時候保持冷靜,還有在身心俱疲的狀態下依然能把事情做完做好。半年後,她笑著對我說:「我發現我的抗壓能力原來這麼強,以前真是小看自己了。」
苦難就像一面鏡子,它不會美化你,也不會醜化你,它只是如實地照出你本來的樣子。
另一個故事更貼近日常。我的同事阿華為了健康,決定每天跑步。聽起來很勵志對吧?但現實是,前三天他跑得像被野狗追,每天回家都癱在沙發上懷疑人生,腳痛到連走路都困難。
他跟我抱怨:「我覺得我不是在跑步,我是在受刑。」
可是一個月後,奇蹟發生了。他不但跑出了節奏,還跑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他發現,原來那些他以為會擊垮自己的苦,實際上只是在幫他看清自己能比想像中再多撐一步、再多堅持一點。
現在的他每次遇到困難,都會想起那些跑步的日子:「連那麼痛苦的事我都撐過來了,還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這些故事讓我明白一個道理:苦難從來不是為了折磨我們而存在的,它是為了讓我們看見自己真正的心志有多堅定。
古人也這樣想
古人有句話叫「苦之以驗其志」,出自《呂氏春秋》。簡單說就是:透過苦難來檢驗一個人的意志。在古代,這句話常被用來觀察一個人是否值得信任和重用。
但放到今天,我們可以用更溫柔的角度來理解這句話。
苦難不會憑空塑造一個人,它更像是一面照妖鏡,讓你看到自己內心到底有多想要某些東西。當你真的想要一件事的時候,苦只會讓你更加篤定;當你其實並不在乎的時候,苦反而會成為一個提醒,讓你放下那些本來就不屬於你的執著。
苦難最大的作用,不是要讓你「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而是幫你看清自己的志氣是否真實。
想想看,有多少次你以為自己很想要某樣東西,但一遇到困難就立刻退縮了?又有多少次,你在最困難的時候依然咬牙堅持,然後發現原來這件事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
苦難比任何考試都更誠實,它不會騙你,也不會讓你騙自己。它就像一個不留情面的朋友,直接告訴你:這條路,你到底想不想走下去?
其實,「苦之以驗其志」只是人生考驗的一種。我發現,人在各種情緒狀態下,都會暴露出最真實的自己:
喜的智慧:真正厲害的人,順境裡更能看清自己
樂的修煉:你快樂的時候,才看得出你是誰
怒的藝術:你生氣時的樣子,暴露了你的真實層次
懼的突破:那些年我背過的黑鍋,教會了我什麼是真正的人性
哀的溫柔:一個人最真實的樣子,藏在別人哭泣的那一刻
每一種情緒,都是認識自己的機會。
抱抱正在痛的你
如果你現在正在經歷一些讓你覺得苦的事情,我想先輕輕抱抱你,告訴你:不要責怪自己。
能夠感覺到痛,代表你正在認真生活。願意在苦裡多撐一會兒,哪怕只是今天沒有放棄,也已經是一種了不起的志氣了。
你不需要用全部的苦來證明自己有多堅強。
你只需要知道,這些讓你痛苦的經歷,不是在故意為難你,也不是要把你擊垮。它們只是想讓你遇見一個更清晰、更真實的自己。
也許現在的你還看不到這些苦難的意義,也許你正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撐不下去了。但請相信,苦是過程,不是結局。它存在的意義,也許就是為了讓你在未來某一天,能夠輕撫自己的心口,輕聲說一句:「原來我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勇敢。」
記住,撐過去的從來不是時間,而是你那顆不想放棄的心。
寫在最後
「苦難不會塑造你,它只是把真正的你逼出來。」
「苦難最誠實,它會告訴你什麼是你真正想要的。」
「撐過去的從來不是時間,而是你那顆不想放棄的心。」
「能感受到痛苦,證明你正在認真生活;能在痛苦中堅持,證明你值得更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