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法關係》(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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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rocha 無力地跌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手上的花束散落在一旁,就像此刻的心情一樣,凌亂而無從整理。


她一直在等著這一天,在 Rebecca 昏迷的那段日子裡,她反覆想像著對方醒來時的樣子。她會眨著眼睛,困惑又溫柔地看著她,然後低聲喊出自己的名字。


但現實換來的卻只是那一句陌生的:「妳是誰?」


那瞬間,她什麼都說不出口。那些深夜裡說不出口的思念,全部被這句話徹底擊潰。


她低下頭,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表情。


但心裡很清楚,她等了那麼久的那個人,真的不記得她了。




清晨的陽光照進寧靜的病房,Rebecca 感覺到一道炙熱刺眼的光落在臉上,皺了皺眉,緩緩醒來。


映入眼簾的一道模糊的身影也逐漸變得清晰,是昨天的那一位女人。


「妳醒來啦!」

「妳先不要亂動。」


Rebecca 正想要起身,Sarocha 立刻阻止她。


她細心地調整病床的角度,想讓 Rebecca 能坐得舒服一點。


「想不想喝個水?」


沒等她說好,Sarocha 已經將水杯遞到她的嘴邊,還貼心地固定住吸管,Rebecca 乖巧地低頭吸了一口。


她本以為這就是結束了,卻沒想到下一秒耳邊又傳來一句:


「嘴巴張開。」


Rebecca 有些愣住,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她將一塊削好的蘋果遞到嘴邊。


她下意識地想拒絕,但還來不及開口,肚子卻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吃吧!」

Sarocha 聽到後笑了一下。


Sarocha 一連串的貼心照顧,讓 Rebecca 幾乎沒有思考的空間,只能乖乖地接受。


一陣沈默的餵食之後,Rebecca 想開口說些什麼,Sarocha 卻搶先一步說:


「復健的時間到了,我們去陽台走走、曬曬太陽。」


「⋯好。」

Rebecca 只能點頭答應。


Sarocha 小心翼翼地扶著 Rebecca 起身,牽住她的手慢慢走去外面的陽台,Rebecca 默默地盯著自己被牽著的手。


久違的陽光灑落在身上,Rebecca 深吸了一口氣,清新的空氣及陽光注入,為身體帶來些許暖意。


Sarocha 在一旁帶著笑意望著她,不發一語,但那笑容裡似乎感覺得出一點苦澀。


Rebecca 深呼吸後,慢慢地轉頭看向一旁的 Sarocha,只見她正望著天空出神。


她順著那道視線抬起頭,藍色的一片天空,一朵白雲也沒有,就像她對她的記憶,一點一滴都沒有。


Sarocha 微微一頓,眼角的餘光收了回來。


她曾無數次跟著 Rebecca 在陽台上這樣看著天空,那時候的風是暖的,陽光也沒那麼刺眼。但此刻,一樣的藍天,身旁的人卻是陌生的。


她收回視線,嘴角的笑僵了一瞬,手心悄悄握緊。


「風開始變大了,我們進去吧。」


「好。」


Rebecca 只是乖巧地順從著,從醒來的那一刻起,似乎只要身邊這個人說什麼她都願意乖乖接受。


她自己也不明白,這樣安心的感覺,到底是來自這個人的聲音、動作,還是……什麼更深的東西?


她下意識想抓住這種感覺,但還來不及思考,那人已經扶著她回到病床邊。


棉被拉好時,她原本應該閉上眼睛的。


但身體卻比大腦更早動了。


她伸手,拉住了那人即將離開的手腕。


她轉頭疑惑地看著她。


「妳,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 Sa⋯ro⋯cha。」

她先是一愣,才艱難地說出自己的名字。好像這樣的問題,不應該在她們之間出現。


望著 Rebecca 那不再熟悉的眼神,Sarocha 忍著心痛,壓抑著情緒回答


「Sa⋯ro⋯cha。」

Rebecca 低聲重複了一次,語氣緩慢,像是念出一個全然陌生的名字。


那一聲叫喚,應該讓人感動的。


可是聽在她耳裡,卻像是在心狠的提醒著現在的妳們,已經不一樣了。


Sarocha 像被什麼擊中一樣,怔怔地站在原地。


她強忍著想開口說點什麼的衝動,最終,只剩下一句幾乎是喉嚨裡擠出來的話:


「嗯⋯妳先休息,我先走了。」


她話說完便轉身離開,沒有多看對方一眼,腳步有些慌張。


等門關上的那一瞬,才終於卸下了全部的力氣。


再也忍不住難過的情緒,身體無力地貼著牆面像是失重一樣蹲了下來,眼淚早已止不住流了出來。


病房裡,Rebecca 靜靜地望著天花板,眼神空白,心裡想著:「我,是不是讓她難過了⋯」



作者小聲說:

我特別喜歡陽台那一幕,兩個人都沒說話,靜靜看著同一片天空,卻各懷心事。

那片天空,對她們來說都不陌生,但身旁的人,卻不再是記憶中的那個人了。

對還記得一切的人來說,這種惆悵是種說不出口的痛。

而對失憶的那一方來說,心裡的複雜情緒,其實也沒有比較單純⋯⋯

只是她自己還不知道罷了。


後續將會如何發展呢?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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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ng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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